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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8月23日17时30分,我前线部队近500门大炮一起开火,历时两个多小时,打了2.92万发炮弹。一举毙伤国民党官兵600多人,摧毁大批军事设施和通讯设备,击伤货轮“台生”号。金门守军三名中将副司令赵家骧、吉星文、章杰被炸死,两名美军顾问也在炮击中丧生。国防部长俞大维和守军司令官胡琏提前10秒离开了餐厅,侥幸活命。这次炮击被新闻界称之为“万炮震金门”。

之后,我军又不断地持续对金门实施炮击,直到1979年停止。

从1950年5月到12月,台湾方面分批释放了我军部分金门被俘人员,并将他们用船送回大陆。据有关资料显示,被送回的被俘人员有915人。

近日,我在黄河三角洲南侧的一个村子,采访了徐钦林老人。

1929年4月11日,徐钦林出生在央上村的一个贫苦农民家庭。属马。兄妹七个,上有三个哥哥、两个姐姐,下有一个弟弟。现兄妹中只剩下他和弟弟二人。央上村80%的人都姓徐,现有人口1万多人。在徐钦林十几岁时,这个村也是个大村,有三四千人。

从央上村往北十几公里,就是从长清济南流过来的小清河,再往北40多公里,是黄河。这里属于黄河三角洲的边缘地带,离黄河入海口还有七八十公里。

广饶这个地方是革命老根据地。抗日战争时期,八路军长期在这一带活动。村里有许多青壮年参加了八路军。有一年,村里参加八路军的“走了一个连”。有十几名战士牺牲在战场上。村中被日伪军杀害的村干部和革命群众有40多人。

小时候,徐钦林就多次见过八路军。知道八路军是打日本鬼子二鬼子(汉奸)的队伍,是人民的子弟兵。当八路是很光荣的事。

1946年秋天,当县里和乡里的干部来到村上动员青年们报名参军时,央上村一下子走了74个兵。这时候,参军还叫“参加八路军”。先到了博兴索镇的一个村子,发了军装。徐钦林被分配到渤海军区11师某团机枪连。徐钦林这年不满17岁。连长见他长得黑黑的,瘦瘦的,还是个孩子,就把他留在了连部,当了通迅员。发给了他一支老套筒步枪。并且告诉他,这枪是老兵们从敌人手中缴获的,是运输大队长蒋介石送给我们的。以后想换好枪,还要自己从敌人手中去夺。

到部队的当天晚上,徐钦林就上了战场。这就是陈毅、粟裕指挥的华东野战军打的莱芜战役。

听到前边枪炮声一响,徐钦林吓得就跑到土坡下边去躲藏。连长对他说:“怕什么?敌人离这儿还远着呢!营长都在咱们前边,你怕什么?”又说,“不用怕!打上几仗,胆子就大了!”

莱芜战役一仗,消灭国民党正规军5.6万人,大获全胜,还活捉了国民党徐州绥靖公署第二绥靖区副司令长官李仙洲。

电影《南征北战》中,那个被我军四面包围,手拿步话机苦苦哀求:“张军长,看在党国的份上,拉兄弟一把吧!”的那个“李军长”,原型就是李仙洲。

徐钦林因家境贫困,一天学没上过。从六七岁,就跟父亲、哥哥姐姐下地干活。跟连长当了通讯员之后,觉得自己“很不适应”。因不识字,做很多事,都感到很别扭,很困难。一天,他向连长提出:“连长,我的耳朵不好使,万一命令传错了,不就要了我的命了?你别让我干这个通讯员了。”

连长40多岁,是个老革命。乐陵人。他皱皱眉头,瞪瞪眼:“不干通讯员,你想干什么?”

徐钦林想,干炊事员,烧水做饭,用不着多少文化,就说:“你让我上炊事班吧!”

“蘑菇”了几次,连长让他去了炊事班。

在炊事班,他非常能吃苦,能干。一天,他向党小组长提出:“我申请加入中国共产党。”6月里的一天,部队在梁山一带阻击国民党的新5军,党小组长郑重地通知他:“你的申请党组织批准了。你已经是中国共产党的正式党员了!”

这年,他刚满18岁。徐钦林非常高兴。

在炊事班干了半年,这天,连长让人把他叫到连部,对他说:“你不能老干炊事员了,战斗班缺人,你上机枪班吧!”就这样,徐钦林到重机枪班当了副班长。当时的重机枪班,一个班18个人,就负责一挺日本产的92式重机枪,或美国产的马克沁重机枪。

徐钦林对我讲述了他参加的一个个大战役。

1946年冬季到1947年2月的莱芜战役。

1947年4月泰安战役,全歼国民党的72师。

1947年6月,部队来到鲁西南以及河南东部一带,为刘邓大军全歼国民党9个半师打阻击,堵住了国民党的精锐部队新5军。

1947年7月,部队过黄河,到阳谷、寿张一带休整两个月,在那里过了中秋节。

1947年9月,掩护和协助刘邓大军渡过黄河,挺进大别山,在东平一带歼灭国民党75师的一个旅。

1947年10月,在沁阳、老河口一带配合刘邓大军攻打洛阳。

1948年6月,部队长途行军,插到河南新乡,把国民党58师引到山里,予以全歼。

1948年8月,在开封、杞县一带参加豫东战役,歼灭国民党25军。

之后在长清整训,准备打济南战役。

1948年9月,参加济南战役。

他所在的团从西线齐河一带攻击济南,主要是打通通往济南的公路。敌军在公路上修筑了坚固的工事,打了一天,推进了几华里,一个营的三个连队,每个连只剩下四五个人。

时隔62年,老人对打济南的时间、地点、参战部队的情况仍记得十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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