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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沦落风尘的风流歌女

丽沙出身于瑞典一个小城里的中等市民之家,父亲是工程师,母亲是大学讲师,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后来,父母又送她到美国学习,在那里认识了同班男同学杰克逊,两人一见如故,不久就同居了。

大学未毕业,杰克逊就作为特殊人才,被送去间谍学校受训。之后被派往驻德国大使馆做翻译,实际上是搜集德国情报。杰克逊一去不返,丽沙却有了身孕,她只好休学回到父母身边。

她的父亲是一个反对战争的和平主义者,对杰克逊的职业非常不满。战争爆发后,杰克逊留在了德国,并建立了美国的间谍网。丽沙的父母更是百般反对,要丽沙作出选择:或者杰克逊,或者父母。

丽沙深深地爱着杰克逊,只好做了流产手术,离开父母,一人远走德国。

当时德国正在和法国人打仗,但丽沙是中立国的公民,又精通德语,便顺利地到了德国。但是茫茫人海,到哪里去寻找杰克逊?

再说,杰克逊已经是地下特工,没有美国总部的批准,他就算知道了丽沙的下落,也不敢轻易相认。丽沙本来就身无分文,很快就拮据不堪,几乎沦为乞丐。

最后,为了生活,不得已到了“蓝森林”歌舞厅卖唱,当上了十足的歌妓。

由于她姿色艳丽,唱腔也还可以,很快就成了红歌星。许多德国的党政要人、高级军官都和她睡过觉。因此,一时间她大红大紫。

由于她特殊的地位,又成了国际间谍争夺的对象。美国总部知道这一情况后,令杰克逊去争取她。丽沙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见到自己的心上人,在杰克逊的劝说下,丽沙答应为美国情报机关搜集情报。

丽沙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确实为美国情报机关提供了许多有价值的情报。但是她明显地感到杰克逊已经不十分迷恋她了,心中便有一种失落感,而且杰克逊又不能与她同居,内心的苦寂和孤独越来越深。

也许是为了报复,或者是打发那孤寂的时光,无论什么人,只要给钱,她就与之上床。慢慢的杰克逊只有用冷眼看她,但是她的内心深处依然热恋着杰克逊,正是因为这一点,她不计报酬地为美国收集情报。

渐渐的,美国总部对她越来越信任。

不久,一位自称是石油大王的商人在“蓝森林”舞厅认识了丽沙。

石油大王自称是瑞士人,名叫林格。在倩影双双的舞池,林格搂得丽沙喘不过气来。然后又同这个高大的林格去了他下榻的宾馆,度过了一个桃红色的美丽夜晚。

丽沙奇怪的是石油大王给了她许多钱,足够她挥霍半年。

以后,石油大王又经常来找她,依然如故地给她许多钱。她想,林格恐怕不仅仅是为了她。

果然,有一次林格要求她为他收集一些情报。

丽沙说:“喂,我看你不像个商人,恐怕是个大间谍吧!”

林格说:“怎么会呢?我们商人还不是要掌握一些情报,否则怎么去弄钱?”

1941年春天,林格见到丽沙时说:“亲爱的,想回家吗?我要去瑞典做一笔生意。”丽沙十分想念自己的父母,就同意了。

两人乘飞机到了斯德哥尔摩,但是丽沙根本没有机会下飞机,很快就被石油大王挟持着乘飞机到了莫斯科。

原来石油大王是苏联克格勃的一个小头目。他以石油商人的身份混进柏林后,发现歌厅女郎丽沙是个很有前途的女谍,于是将她劫持到苏联。

林格说:“对不起,亲爱的,我现在才把真实情况告诉你,完全是为了反法西斯的胜利,请你原谅。”

令林格十分意外的是,丽沙满口答应了。

第二天,林格带来了一台打字机,和一长串要求她回答的书面问题。这些问题非常广泛,涉及面很多,甚至包括和哪些男人上过床等等,带有不信任和不友好的态度。

丽沙想,这是一次严格的审查。她打定主意,除了自己是美国间谍这一点,其余的一切如实回答,不做任何修饰和编造。因为她深知,如果出了一点漏洞,自己性命难保。

林格收走了答卷。第三天、第四天,又重新拿了许多问题来。接下来的五六天,问的问题更多。丽沙从未见过出题的人,但从答卷上了解到:这些人对德国和美国的间谍网很清楚,而且对她的情况基本上了如指掌。

终于有一天,林格领来了一位大人物,林格叫他“部长”。“部长”单独审讯了她,从晚上八点一直审讯到第二天凌晨六点,整整十个小时。丽沙开始十分担心,精神一直处于极度紧张状态。

但是经过几次问话后,丽沙才轻松起来:“部长”一点也不可怕,只是他在十个小时里和丽沙上了三次床。这个高大的俄罗斯人,把她搞得痛苦不堪,她甚至怀疑“部长”吃了什么性药。

凌晨六点,“部长”从床上下来,微笑着伸出手,拉了一下疲劳不堪的丽沙,吻了一下她的樱唇,表示审讯结束。她被批准成为苏联的可靠间谍。

不久,丽沙被秘密送回柏林。

丽沙依然去“蓝森林”舞厅卖身卖唱。对外则说自己病了一场,刚出医院重返舞厅。对此谁也不怀疑,只是美国总部令杰克逊对她进行审查,她却如实作了回答,美国总部指示她给美国提供苏联的情报。从此,歌女丽沙走上了双面间谍的生涯。

她为苏联人收集德国的情报,就像一个真正的苏联间谍那样,把许多有价值的情报用无线电拍发给莫斯科情报中心;同时她又将苏联的间谍网活动的情报及时提供给美国中央情报局;然后再将美国的情报又拍发给莫斯科情报中心。

丽沙就是这样脚踏两只船,两边都利用,但两边都出卖,当然她赚了不少钱。尽管如此,她还是每天必须到“蓝森林”舞厅去,一是为了打发空虚和寂寞的日子,二是为了收集更有价值的情报。她还是去卖唱、卖笑,不过像遇到吉姆这样称心的青年人,她总是免费服务。她深知从他们的身上弄不到什么东西,但可以找到性的乐趣。

这个沦落风尘的歌妓,没有谁会怀疑她是一个双料间谍。

丽沙还是过着无聊的生活,但是不久有一件事令她苦恼不堪,那就是她的心上人杰克逊突然失踪了。

杰克逊虽然对她十分冷淡,但她心中却时刻装着这个男人。她想,或许是战争使杰克逊变了,那么战争结束后,或许会好起来。正是怀着这种心绪,她才努力为美国人工作,当然她也努力为苏联人工作,一方面是为了钱,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尽快地结束战争。

杰克逊是美国间谍中的中坚分子,他的突然失踪,让美国间谍机构大伤脑筋,派了许多人去寻找都杳无音讯,最后总部怀疑是丽沙出卖了他,因为只有丽沙知道他的接头暗号,而且丽沙曾神秘地失踪了十多天。

美国间谍机构全力开展搜寻网络,但还是白费力气。丽沙因找不到杰克逊,连连发报向美国总部催问,但是总部根本就不理睬,甚至主动对她关闭了联络信号。于是,瑞典女歌手开始怀疑是美国人在捣鬼。她骨子里本来就有点恨美国人,怨他们把杰克逊和她分开,虽然又见了面,但是不能在一起享受快乐。所以,杰克逊的失踪她认为是美方故意搞的鬼。

丽沙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美国人付出沉重代价。

正在这时,她结识了盖世太保的一个头目施弥尔,也就是吉姆在舞厅中认识的那位。

1944年夏天,德国虽然在欧洲战场上很是吃紧,但是夜幕降临,首都柏林仍然是歌舞升平的景象。特别是那些王公贵族、将军元帅、工业巨子,他们都在纵情享乐,过着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生活。这些人经常光顾“蓝森林”舞厅,在这里通宵达旦地纵情欢乐,而丽沙则是这些人首选的对象。

一天夜晚,丽沙为这些有钱有势的人演唱一曲软绵绵的情歌时,她的眼波留意到了左边一张茶几旁坐的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也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她几眼。

丽沙心想:这是一个漂亮的青年军官,一个标准而又冷酷的硬汉。在丽沙经验中,这种性格的男人不容易动情,但是一经入港,功夫绝对是炉火纯青。丽沙一边唱一边向他投去几个媚眼,那个青年军官同样流露出仰慕的眼神。两人对送了一阵秋波,已有了一种情人久违的感觉。

丽沙想:但愿今晚他别走。

天遂人愿。丽沙唱完歌,那青年军官便温文尔雅地请她跳了一曲。后来,丽沙便跟随军官进了他的房间。她散慢慵懒地靠在他的胸脯上,那双情波荡漾的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他也故作深情地看着她,轻轻地说:“亲爱的宝贝,你真迷人。你知道吗?

我第一眼看见你时就被你热情的双眼、美丽的容颜给打垮了。我完完全全被你彻底征服了。”

丽沙也说:“我好长时间没有如此快乐过了,我想天天和你在一起。”说完,丽沙搂着他的脖子,娇滴滴地问:“行吗,亲爱的?”

军官说:“当然可以。可是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不用知道你是谁,也不管你是干什么的,我只是每天晚上乐意跟你在一起,享受这难忘的时光。”

“我叫巴特·冯·施弥尔,是德国国家警察局情报处的处长。”

“那不是更好吗?我以后就不怕别人抓我了。亲爱的,你说是吗?”

施弥尔说:“亲爱的,你能为我们伟大的德国、伟大的元首做些事吗?”

丽沙问:“干些什么工作,我行吗?”

施弥尔说:“对你来说,这些都是小事,你只要从那些名流、军官、外国使馆中探听一些消息告诉我,我会给你很高的报酬,比你唱歌的收入高得多。”

“行,亲爱的,我心甘情愿为你效劳!只要你不离开我!”她原本就是一个双面间谍,自从这晚之后,又成了一个三重间谍。

由于她在柏林是位大红大紫的歌妓,因此许多著名人物如春天的蜂蝶一般围着她转来转去,无论是将军,还是政治家、外交官,都以和她上床为荣。这样一来,她可以毫不费力地套取想得到的情报。

为此,她获取的报酬远远超过当歌妓的收入。只是与其他间谍不同,她不是为一个主子、一个机构服务。只要给钱,为谁服务都不在乎。她的心中没有正义、羞辱,只要有钱就行。她把美国的情报卖给德国,把德国的情报卖给苏联,把苏联的情报卖给美国。

奇怪的是,这个堕落的女人的初恋情人杰克逊却是她心中除不尽的心病。她既然已经怀疑是美国总部搞的鬼,她又厌恨美国人最初将她的杰克逊弄走,使她离开热恋的情人,一种变态的女人的报复心理充满了她阴暗的心胸,她决定用实际行动让美国人头疼。

一个夜晚,丽沙轻轻地对施弥尔说:“亲爱的,如果我让你们捣毁一个美国在柏林的间谍站,能给我多少报酬?”

施弥尔大吃一惊。一般的消息情报,他相信这个歌妓能探听到,但是要了解一个间谍网,除非这个人也是其中之一员。

然而,尽管如此,他还是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说:“亲爱的,你的能力是非凡的。如果你说的是实话,那么这条消息可以值五万美金。”

丽沙听出了他的话外音是对自己不相信,于是便把她与杰克逊结识,杰克逊潜伏德国,她又不远万里寻夫而来,被迫沦落风尘,又与杰克逊重逢,当上了美国间谍……这些乱七八糟的经历全告诉给了施弥尔。

丽沙又说出了最近美国总部将杰克逊弄走,自己决心和美国人作对等情况,只是把帮苏联人做事这点隐瞒了。

施弥尔听完后,大吃一惊,自己竟然和一位美国间谍睡在一张床上。如果上司知道了,小命岂不要丢了?但他到底是一个经验丰富的间谍,而且他完全相信丽沙前面提供的情报的真实性。

他说道:“亲爱的,我十分同情你的遭遇。美国人真是太不讲人道了,杰克逊先生也太不懂爱情了,回到我们伟大的德国来吧!不过,以后你的这些遭遇,千万不要再对德国人讲,哪怕是我的上司。如果让他们知道,亲爱的,我在这个地球上就见不到你了。”狡诈的盖世太保实际上是为了保护自己。

接着,施弥尔又询问了杰克逊的许多情况,包括相貌、性格、爱好。当得到确证后,一个更阴毒的阴谋在他心中已经完成。

根据丽沙提供的情报,原来由杰克逊负责的一个情报网全部被德国人捣毁。只有杰克逊和丽沙逃脱,其余的六个人无一人漏网。

美国总部最先是怀疑此事与杰克逊突然失踪有关,估计是杰克逊叛变了,却没有想到是这个仇视美国人的瑞典歌妓做了手脚。

以后,丽沙又出卖了两个刚潜入德国的联络员。直到最后一个,美国总部指派一个隐蔽在铁路上的内线从中观察,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当美国人发现她的阴谋后,才派出隐藏在党卫军中的少校吉姆去完成处决丽沙的任务。因为丽沙从杰克逊那里掌握了一套美国情报局发给在德国间谍的密码,如果盖世太保进一步器重她,配给她一台高功率的监听器,那么所有的情报都将通过监听器翻译出来。可惜施弥尔没有想到这一点。

美国总部很是恼火,他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把这个危险分子处决掉,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么丽沙到底藏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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