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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洗澡

我妈回我姥姥家走了两天,那两天我就在五舅舅家住。

我妈回我姥姥家是领我表哥去了,这以后,表哥就要常年在大同住了。他最好来大同了,我可是正跟他相反。我可想回姥姥村。一有机会就想回去。小时候也是不想在大同,就想着回姥姥家去住。可我表哥就想着来大同,不想在村里。

我想起了小时候。

那是我六岁的小时候,我在姥姥村里住得好好儿的,可我妈非要领我来大同上学。走的那天,是姨夫送我们进的应县城。姥姥村到应县城是三十五里地。为了能赶住应县到大同的长途汽车,我们黑黢黢就起身了。姨夫背着包包裏裹,我妈背着我,我背着七舅舅用过的一个书包,里面是他和表哥念过的几本书。

天亮了我们才发现,表哥一直是在后面偷悄悄地跟着。这时已经快到席家堡,离城差十里了。他这是已经偷偷地跟了二十五里了。

我们回头看,表哥也停下来,站在路当中,看我们。

“回去!”我妈冲他喊。

“我去寻我爹。”表哥大声回答说。

“反了你了!回去!”我妈冲他喊。

“我去寻我爹。”他喊着说。

表哥原封不动地站在路当中。

我妈蹲下,把我放地上,从路边拾起块大土坷垃,远远地冲着表哥扔去。

“甭理他,看误车的。”姨夫说,说完赶快往前赶路。

“你敢再跟,非打断你的狗腿不可。”我妈没再背我,拉住我的手,揪扯着我,快快地往前走。

表哥知道走不成了,失去了信心,原地坐在路边。我就走就回头看,他没有再跟上来。

我觉得表哥很可怜。

我也很担心表哥,他在那个时候往回返,不知道他能不能认得回姥姥村的路,别给走得丢了,回不了家。

我到了大同因为不够七周岁,没上成学。我就又让我妈把我送回了姥姥家。

表哥问我说,你不在大同吃白面,咋又回到咱们这个烂村村。我说我就想回这个烂村村。表哥说愣你个招大头去呗。

表哥说,那年我去大同,姑姑每天给我吃白面。我问说你多会儿去过我咋不知道。

表哥说,你是忘了,姑姑还领我到照相馆照相了呢,你等等我给你看相片。

他把我抱上柜顶,让我看墙上的相框。

我以前没太注意墙上的相片,我看看说,这里面咋没有我?表哥说,当时你是在村里头。

我又看看说,哇,你还戴着红领巾。他说,那是照相馆儿的人借给的,我那是瞎戴。

小时候我常年住在姥姥家,黑夜睡觉,我跟表哥两人一个被窝。

他走哪都领着我,出野地刨茬子也领着我,进庄稼地摘霉霉领着我,到东沟采蒲棒领着我,就连上大庙书房念书也领着我。可七岁时我来大同了,却让他在村里跟奶奶做伴。后来他是在公社农中上学。

我很想念表哥,盼着表哥快快来。

我妈走的时候说,他们在星期日就返上来了。

星期日上午,我跟仓门妗妗家一吃完早饭就返到了圆通寺,开锁进了家,看看马蹄表,快十点了。我知道这会儿跟应县来大同不像六年以前那么难了,一天两趟车,还是有顶子的大轿车。不一会儿,我妈领着表哥进家了。我妈说,招人,你赶快领表哥到大众先洗个澡去。他身上一股汗臭味。就便理个发,就像那野人。她给了我五块钱,我说用不了。她说,拿着。饥不洗澡饱不剃头。两个买点吃的先垫补点。妈给在家做饭。

我可长时间没见到表哥了,我不嫌他身上有汗臭味,挎着他的胳膊,就走就说话。

表哥说着一口家乡话,我也跟他说家乡话。他说你会说侉侉话,咋还说咱们的烂应县话。我说应县话才好听。他说还是侉侉话好听。

表哥是把大同话叫做侉侉话。我说你喜欢大同话,那我就跟你说大同话。

有卖冰棍的迎面过来,喊说,三分一根。我买了两根都给了他。我不好吃凉东西。

我问他在澡堂洗过澡没,他说没,只是在水泊坑里耍过水。我说你忘了小时候,你领我到水泊坑耍水,差点儿把我给淹死。他说,你抱住我贵贱不放,差点儿也把我淹死。

我说你忘了小时候,你让我站在你的肩膀上,你一跑,把我脑袋先着地跌了个后栽葱,当时我的脑袋“嗡”一下,眼睛黑得啥也看不见了。他说,你那是给跌好了,一下给跌得开了窍,自那以后你的脑袋瓜就可灵呢,我在大庙书房念书啥也记不住,你就耍就把我们的课文都记住了。我说,陈老师布置学生回家写仿,你从来不写,就叫我替你写,还吊小楷。他说,直见得你把字练好了,我这会也还是不会捉毛笔,一捉毛笔手就颤。

我哈哈笑。他也哈哈笑。

路两旁的人看我们。

他问我澡堂水多深,我比画着说,到我胳肢窝儿,但四周有台子,坐着就到了脖子。

我说水泊坑儿的坑底是滑的,站不稳。澡堂能站稳,淹不死人。

大众浴池分三等,头等是雅间,二等是雅席,三等是普通的长条木凳。

我要的是二等的雅席。好长好长的通头大铺间隔成六尺长六尺宽的木炕,当中是小方桌,两边各是一铺单人褥垫,上面还有个枕头。

我把二等澡票给了服务员,先领表哥去理发。

表哥的头发真长,又乱。理发员问理啥发型,表哥听不懂,我替说,理学生头。赶我们跟理发屋返回来,服务员早给我们的褥垫子铺上大的白浴巾。还放了小的披身浴巾。

表哥看我脱衣服,他也跟着脱。就脱就问,姑姑不是说,让我们吃点啥再去洗?我说你莫非饿了?他说有点。我说咱们先下大池里泡泡再回来吃。

我是想让他先往下洗洗那一股股的酸汗味儿,才这么说。

进了澡堂,他“哇”地叫了一声,他是看见了一个个光着身子的大男人。

我想起他是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他小时候在水泊坑耍水,都是些小男孩。

大池有两个,一个温水,人下去正好,一个是热些的,我不敢下。可表哥见热些的池子里也有几个人在泡,他也要下。我硬不让,把他拉下了温水池。

有个人面朝天躺在案上,搓澡工为他搓澡。表哥跟我悄悄说:“看那会活的,看那受瘾的。你们城里头人真他妈的会舒服。”我说:“你也是城里的人了。”他说:“呀,对对对,我他妈的这会儿也他妈的是城里头的人了。”

表哥刚才说有点饿,我怕他出汗太多,说,走吧,吃东西去。

我要了一壶红糖砖茶,要了一斤杂拌儿点心。不一会服务员给端了上来。

服务员见我表哥说的是县里的话,皮肤也黑黑的,他问我说:“看你面不熟面不熟的,你常过来洗澡?”我说:“我半个月来一回。我还认得你们这里的老毕师傅。”他说,“哇。毕会计。他现在还正在班儿上呢。”听到有人喊说要热毛巾,他高声答应着离开了。

吃着杂拌点心,喝着茶,表哥悄悄跟我说,招人你知道不知道,忠义妈不是我的妈。我说知道,他说你是咋知道的。我说我早就知道了。我还跟你到过你亲妈家。

他说,啊?那我咋就不知道。

我说,你是忘了。

他说,那你给说说,我咋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那年在姥姥村,我妈听说表哥妈病了,我妈就给下南泉供销社买了月饼和糖,让表哥去看望他妈。他开始不给去,后来我妈说,要不让招人陪着你去。他说,那我就去。

表哥妈那个村距离姥姥村只有三里路。去了那个村,表哥认不得家在哪里。我问你知道你妈叫个啥名字不知道。他说知道。我就说,那咱们问人就知道了。后来问人找到了。他妈姓孟,我叫她孟妗妗。她高兴得哭了。还给我们两个人吃莜面拌疙瘩跌鸡蛋。

我跟表哥把这说了,表哥他说一点也记不得了。

表哥说,你知道不知道,我妈是你舅舅不要了,才又嫁的人。

“不要了?离婚了?他们为啥要离婚?”

“还不是因为你妈。姑姑不让你舅舅要我妈了。”

“那为啥?”

“我不知道。反正我妈说,当时可给你妈磕头,还下跪。可都不行。”

我说,可这次如果不是我妈,你上不来。

他说,这我知道。忠义爹才不想让我上呢。

为表哥来大同这件事,我妈跟五舅舅吵过好几回架。

我妈说,不管咋说,那是你张文彬名下的孩子。五舅舅说可他从来没当面叫过我一声爹。我妈说孩子连你的面也见不着,到哪去叫你爹。

五舅舅说,农民哇不能当,就叫他在村里哇。我妈说,不行,农民能当那你咋不回村当农民去。五舅舅说过两年再说。我妈说不行,过两年超出十六了,想办也办不来了。五舅舅说,你当那农转非户口好办呢,派出所那一关就过不了。我妈说派出所我负责。

吵闹的最后结果是,往来办。

而最后的结果是,办来了。

表哥的大名叫张郡世,户口上在了仓门十号五舅舅家。学籍转到大同二中,上初二。手续已经都办好了,我妈这才到村里去接的表哥。

一包杂拌点心不一会儿就没了。表哥把包点心的纸叠叠,顺着叠的印儿,把点心末儿倒在手心里,又仰起头,倒进嘴里。

我说表哥,你明天就该到大同二中去上学了,让你上初二。

他问我你在几中,听姑姑说你也上初中了。我说我在五中,初一,八十一班。

表哥说,我知道二中就在仓门跟前,我可不想跟他们住,也不想跟他们一块儿吃饭。

我说,我妈说了,你就在我们家吃饭睡觉。

表哥说,咱俩还是一个被窝?

我说,那能?小时候能,现在个子大了不能了,一人一个被窝。

表哥说,姑姑没让我带被窝。

我说,放心哇,我家有,盖着可要让你睡个好觉。

表哥说,见饭饥见水渴,见了枕头就眼涩。你一说睡觉,我这就可瞌睡呢。

我说,你真失笑。

他说,招人你是不知道,我一黑夜没睡着,直怕是一觉醒来,睁开眼一看,姑姑不在了,原来我是做了个梦。

我说,不是梦,走哇,再进去洗一澡。

他说,还让进去洗呢?

我说,能。

他说,那快走,刚才我没有好好地搓,一会好好儿泡泡,你给哥好好儿地搓搓,把那农皮搓下去。

我说,好。

他说,走,再大大地洗他狗日的一澡。

我想提醒他说,表哥以后别说脏话,我妈可怕孩子们说脏话呢。话到嘴边没说出来,心想着等以后再慢慢地提醒吧。

我们相跟着进里面时,表哥大声地唱起来,他是用耍孩儿调唱的:

“骑着母猪上大同。骑着骆驼游炕洞。高粱地里耍大刀……”

但没等他唱完,我赶快把他给止住了,要不,他还会往下唱。我知道他是高兴得过。

洗完澡,他又说真想睡一觉。说着躺下来。

我说,不能不能,赶快回家。我把他拉起来。

回了家一进门,我妈说表哥,看看,这回才像个人了。

表哥说,我早就该像个人了。您要是那会别撵我妈走,我早就是个人了。可您非要撵我妈走。我妈说,她可给您磕头捣蒜地向您求饶了,可咋说也是过不了您这一关。

表哥咋敢这样跟我妈说话,我想他要挨打呀。

我妈没有打他,但我妈低声地又是很有力地说,好好,忠孝子,你不说我也不跟你说,你这是逼着我说。那我告诉你,我为啥那样心狠。告你说哇,在你爹当兵走后的那三年,谁叫你妈住娘家时给接野汉子了。我们家就不许出这样的女人。

表哥不做声了。

可我妈越说越生气:“你不看看你的头发卷儿起,张文彬还认你,把你户口落在他的名下,够你洋气了,还说这说那的说大小呢。不想在这个家你走,有骨气你还回村里去,爱找谁你找谁去。”说完,我妈摔门出去了。

我看表哥,他愣愣地站在那里。

我走过去,拉住他的手,叫了一声“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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