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1014900000002

第2章 放羊

放了寒假了。我妈说今年咱们到清水河你爹那儿去过大年,我说我想跟着七舅舅到姥姥家。我妈说哪有孩子不跟爹妈过年的,我说上了一学期学,可把我憋躁坏了,我想去姥姥家散散心呢。我妈说想去的话,等你七舅舅跟富家滩回来再说。

按七舅舅来信说的日子,再过几天他就跟晋中乘坐火车回大同了。然后他再跟我们家出发,就像以往的那些年一样,骑着自行车回应县老家。

自从七舅舅上了煤校,我妈就让他骑自行车而不再是坐长途汽车回村里,这是我妈的主意。因为坐长途车每人最多只能带三十斤东西,而我妈每次都给姥姥准备着油呀肉呀粮呀,好多好多的吃的喝的。我七舅舅每次回村,自行车最少也得驮个百十来斤东西。

我七舅舅跟晋中回来后,我又跟我妈说我也想跟着七舅舅一块儿走,也骑着车到姥姥家。我妈说一百八十里,你能骑动?我说能。

她说:“忘了那年?跟清水河来大同的九十里路,你把腿骑得拐了半个多月。”我说,“那是初二暑假时。当时我腿短,脚探不住脚蹬,大腿根让座儿给磨得流血了。这会儿我长高了腿长了,不会再有那事儿了。”

七舅舅也想领我回村,他在旁边帮着我,给我妈做工作,说让孩子试试。我妈说,别看他已经是十七八了,但我咋看他还是嫩着呢,一下子骑一百八十里怕是不行。

最后商定的结果是,我妈坐火车,我跟我七舅舅骑自行车,都先到我爹工作的地方,怀仁清水河。我七舅舅回应县后,我就留在清水河,跟我爹妈一家三口过大年。赶正月初五后,七舅舅再骑车来清水河接我,我就跟着七舅舅骑车去姥姥家。在村里住上十来天后,过了正月十五,我再跟七舅舅骑车来清水河我爹这儿,歇缓一两天后,再跟着七舅舅骑车回大同。

我妈这样安排,一是说我“还嫩着呢,一趟骑上九十里也就够你日能了”。还有个原因是,她说清水河有她开荒种地打下的黍子和谷子。她要让七舅舅用自行车给驮回姥姥家。我妈说路儿远,年前回的时候只能驮百十来斤。她让七舅舅过了初五来接我时,再往姥姥家驮上百十来斤。

农村的习惯是,过了初五才出远门。

初六,我背后斜挎着我的长箫,骑车跟着七舅舅回到姥姥家。

我妈要求我无论到哪儿,都不能忘记学习。我的前车筐里装着我的书包,后车架上捆着个大包裹。大包裹里面是我们一家人替换下的旧衣裳。我妈说别的怕你带不动,你把这些旧衣裳拿回村,看看谁能穿给谁。

到了姥姥家的第二日早饭后,我跟包裹里挑出一件我爹替下的旧棉上衣,跟姥姥说:“这件我想给存金。”姥姥说:“给存金就给去哇。俺娃不嫌他是个放羊娃,一回了村就寻他耍。”

我说我好听存金唱要饭调,存金也好听我背书。前年暑假我回来,存金还跟我背会一首《敕勒川》。姨妹玉玉说:“那天存金见了我爹还问说招人回没回?还说招人一回来,就好跟我放羊呢。我也可好听他背书呢。我爹说人家招人上高中呢,顾不得回。存金问说,上高中是做啥呢。”

妙妙表妹说:“连个上高中也不懂得是做啥,还好听人背个书。笑死个中国人了。”我问妙妙:“记得你比我小六岁,也该上初中了吧。”妙妙说:“今年放起暑假就该了。我想跟我爹到他那儿去上初中。”

我跟七舅舅说:“真的。这是个好主意。”

七舅舅说:“我也想叫她去。可户口不在那儿,不知道行不行。”

我说:“我们班里就有十多个家是农村的。”

七舅舅说:“那不一样。人家那是考试考上的。”

姥姥说:“啥不啥,你给孩子忙忙。”

七舅舅说:“我也可想叫她去,这次开学我就给忙。忙成了,秋天放起暑假正好就跟我走。”

姥姥说玉玉:“你姨哥来了,咱们包饺子,你说给你爹晌午过来哇。”

妗妗说:“叫二姐夫来吃个饭。可是也难。”

姥姥说玉玉:“说上个啥也让他来。你这就回去说给他。一会儿你返回帮妗妗包饺子。”

玉玉出去了。

我把我爹的旧棉衣披在身上,跟姥姥说我寻存金去呀,就拄着箫出了门。妙妙在身后说,表哥拄着他的箫,就像是拄着根拐棍。

姥姥喊说记着吃晌饭,我大声答应着走了。

天不冷。太阳暖和和的。

村里放羊的,除了下雨下雪天只让羊在圈里吃些干草外,其余的日子都要赶着羊去放。存金放羊的地方就是南山坡。

南山坡有好几里长。

出了村,我一眼就瞭见存金跟羊们在通往西南山坡的路上移动。瞭是能瞭见,可要到跟前,最少也得五里地。

我看见,存金的那只黄狗跑前跑后地帮着他轰赶羊群。存金的这只狗,在周围的三乡五里是出了名的灵。存金一发口令,它自己就能把羊赶到南山坡。再一发口令,它自己就能把羊跟南山坡给赶回村。

他们移动得慢,我走得快。当距离缩短了一半时,我放慢速度,掌起箫,就走就吹起来,同时拿眼睛瞭着他们。

我观察到,是黄狗先发现了我,并且认出了我。它先是一怔,后捩转头朝我这个方向看,看了一眼后,就撒开腿,汪汪叫着朝着我跑过来。它跑得过快,又是下坡,我看见它一下子给跄到了。我担心它摔坏,可是没事。它向前打了两个滚儿,又很快地站起来,冲我跑过来,在我的身旁活蹦乱跳着。我一伸胳膊,它把我的袄袖抱住了。

存金歪戴着一顶单军帽,帽子压住了一边的耳朵。帽檐朝天撅着,远看去就像个鸡冠冠。我想起,他是一年四季都戴着帽子,可他从来没把自己的帽子戴正过。

我把旧棉衣脱下来给他,他看看说:“呀。这么多的兜儿。正好装东西。”

我爹的这件上衣是那种有着四个明兜的干部装。存金当下就把他的破羊皮褂脱掉,把棉衣换在身上,还把帽子扶扶正。然后,干咳两声,冲着坡梁放声吼叫。

他的吼叫有板有眼,高一声低一声,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起初我不知道他这是在做啥,后来听出有“风吹草”还有“牛羊”。

明白了明白了,他是在朗诵《敕勒川》,可又把词句背得走了样。

我不由得大笑起来,可他不管我笑不笑,仍然是自顾自地放声朗诵。

我知道他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欢迎着我的到来。但他那样子,直把我笑得差点儿背过气去。

背完,他看我。等着我夸他。可我没夸他,也没给他纠正他背的那些错误。

我大声说:“再唱。唱二妹妹。”

听了我的,存金又放声吼唱起来:对坝坝的圪梁上那是个谁?那是个要命鬼二妹妹……

他唱得真好。歌声在背后的山梁上回荡着,回荡着,后来又荡向了梁下的荒野。

他唱第二遍的时候,我吹起箫给他伴奏。

我们一段又一段地演唱着这个歌。

唱着唱着,我听到了一种新的声音加了进来。我寻找寻找,才知道,这是存金的黄狗的嗓子里发出来的声音。

黄狗的嗓子里发出一种细细的很连贯的呜呜声,我注意到,那声调还在变化着高低,好像是在跟着我们和唱。

我推推存金,然后指着狗,悄悄地对存金说:“存金你听。你的狗在跟着我们唱呢。”

存金说:“我知道。”

我说:“你知道?知道它会唱?”

他说:“我也是去年才知道的。”

后来我单独吹箫时,存金的狗也会跟着我的箫声发出那种细细的很连贯的呜呜声。发出这种声音的时候,它的脑袋还在跟着自己的声音摇晃着。我这才认定它不是偶然的,而是有意识地在跟着我们和唱。

我这才知道,原来跟人一样,狗里头也有喜好音乐的,有音乐天赋的。存金的这只狗就是这样的一只有着音乐天赋的狗。

很可能在几年以前我们歌唱时,它就跟着我们和唱过,只不过是我们没有注意到罢了。

中午回了家,我跟七舅舅他们说起这事,他们也觉得奇怪。

姥姥说:“它一准是随了主人。存金子就可会唱呢。”

姨夫说:“正月村里红火时,人们就叫存金给唱呢。”

从这一天起,我叫存金的这只狗叫二妹妹。又让我奇怪的是,我只是教了它两次,它就知道自己的名字已经更改成二妹妹了。我只要是一叫二妹妹,它就立马跑过来了,盯着看我,好像是问:“你叫我有什么事?”

妙妙十一岁了,但个头长得足有一米六,快跟我一般儿高了。妙妙还有个妹妹,叫平平,八岁了。个头也不低。我掏出钱一人给了她们两块,说是压岁钱。妗妗说:“俺娃还没挣钱呢。再说,一个平辈儿,给她们咋。”姥姥说:“想给给个毛毛数数就行了,咋给她们那么多?”

我说我有我有。从小到大,我身上总有钱,大钱没有,但小钱总是不断。

七舅舅说妙妙和平平:“你们不能要表哥的。”

妙妙说:“给我就要。”说着把钱攥手里了。

平平也学着姐姐说:“给我就要。”也把钱攥手里了。

一家人都笑。

姥姥说,“大小人一样,见个钱就高兴。”

我又掏出二十块给玉玉,玉玉不要。我说:“这是我妈专门托我让给你的。”姨夫说:“不要不要。你告给姨姨,她这会儿在乡农中念书。学杂费都免了。”姥姥说玉玉:“姨姨给你你就接住。买个布布子,换个节令令子。”玉玉这才接住了。

姥姥好说重叠的词,如“串个门门子”,“吃个饭饭子”。

一吃完饭,我又去寻找存金。他不在南山坡了,他是在坡东面的峪口,才做午饭。石头灶垒起了,干柴也点着了,灶上架着个小铁锅,里面是化着的雪水。雪水里泡着沤苦菜。主食是烤油糕。他说大年时人们给的油糕一直还没吃了。我说别吃你的了,我跟衣兜掏出个笼布包,里面是姥姥给他拿的饺子。

吃完饭,他把铁锅和碗筷,都装进一个油光光的布袋里,放在了一块大石头后面。我看他,他说,没人会偷的。

他说我听姨夫说你上高中了?上高中还是学习认字吧。我说噢。他说,你说那字总共有多少。我一下子答不出来。他说我看那没个总的数儿。我想了想说,数儿是应该有个总数儿,但究竟有多少,我可真的不知道。他说那你念了十来年书了,究竟认了多少字,这应该有个数哇。我又让他问住了,我又想了想,也只好说是不知道。

他说,你看看你。

我问他你的羊有数吗?他说,那准有。我看看那些散在四处的羊群说:“我看有一百多只。”他说:“群羊是七十七只,引羊是十九只。总共是九十六只。”

他说的群羊是指大队集体的羊,引羊是指社员个人的羊。那些背上用红的蓝的颜色一片片地涂抹着记号的羊,就是引羊。

他说年前的引羊数儿是四十一只,过年时人们杀得就丢下十九只小羊了。他说这里头还有你姨夫的一只。

有只羊跑得远了,他喊了声二妹妹。二妹妹起初顾着啃我给它拿的骨头,没注意到那只羊,主人一喊,它才意识到失职了,赶快去追赶。

存金说,我放羊全靠人家二妹妹。别村的放羊的都有个小羊倌,我没有。我说,那你是不是给大队省了一个羊倌的工钱。他说,省了一半,另一半贴补给我了,每天多给我半斤粮,多记半个工。我想想说,这对你来说挺好的。他说,好是好,可一个人孤单。

我明白了,他为啥经常是放声地吼唱,那一准是跟孤单有关系。

我说:“来,我再教你背一首新诗。”

“招人。我看你这次教我认个字哇。”他说。

“认字?”我说,“好哇。”

他说:“招人,你教我认上几个字,叫人说起来,我也不是睁眼瞎。”

我说:“那好那好。”

头一次我教他“一二三人大天”六个字。我告诉他一人是大二人是天,还给他说了个谜语“人有我大,天没我大”。他非常感兴趣,一面理解着,一面惊奇地“咿,咿”地大叫。第二天上午我教他“山水田牛马羊”六个字,顺便还教了个“二妹妹”。下午他又让我教别的。

真没想到这个存金这么地喜欢写字,而且还学得快。尤其让我惊奇的是,他从来没写过字,可他写出的字,样子真好看,比我们班的有些同学还写得好。

他一满是不管羊了,把羊交给二妹妹,自己蒙着头学写字。

写字,用的是一种叫青白白的石头当笔,在黑色的石头上写。

峪沟里有得是青白白,坡梁上有得是黑石头。

后来,在我领妙妙和平平到南泉公社供销社买好吃的时候,我给存金买了本儿和铅笔橡皮。

正月十五晚上,村里的当街有红火,我在旺火跟前找见了存金,把妙妙学过的语文课本给了他。我后悔这些日子没给他讲讲拼音。

我说你好好儿地学,好好儿地写。今年暑假我回来再教你咋念。他说我一准要好好儿学,你走了以后,我要把这几本书上的字都学会咋写。

第二天我跟舅舅骑车到了怀仁清水河,歇缓了一夜后,返回了大同。正月十七舅舅又坐火车到了晋中富家滩。

舅舅走了,我也在第二天该着到学校了。

晚上,我妈问我:“你爹的那个棉袄给谁们了?”

我没想到我妈会想起问这件事,但我又不能撒谎。我说:“那个,给了那个,存金了。”我妈说:“给存金了?谁给的存金?”我说:“是我给的。”她问:“是谁让你给的?姥姥?”

我心想坏了,我妈非要为这个事发火儿不可。我妈一天骂我说:“不好好儿学习回村跟存金放羊去哇。”她动不动就这样骂我。

我从来没跟我妈撒过谎,这也仍然不能撒谎,啥就是啥,挨骂也就挨吧,谁让我自作主张地给了呢。

我说:“是我想起给的。”

“你想起给的?”我妈用眼盯着我,问。我点头说:“嗯。”

“好娃娃。”我妈笑了一声说,“你咋就想起个给他?”

我说:“我,我老跟人家学唱歌。”

“好娃娃。”我妈说,“我那娃娃跟人交往从来不嫌贫爱富。这一宗儿,妈说你好。”

我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是夸我呢,还是挖苦我呢。

我看她。

她说:“存金是个好好。心可灵呢。可惜的是爹妈死得早。”又说:“他爹那会儿就可会唱呢。”

听我妈夸存金是个“好好”,而不是骂他“灰灰”,我才把心跌到肚里了。

同类推荐
  • 解学士诗话

    解学士诗话

    《解学士诗话》分下上层,佚著者。本书主要叙及明名士解缙的轶事,解缙的事迹在民间流传甚广,后也各有关于他的小说传世。
  • 凶手疑云

    凶手疑云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郊外墓园上方月光隐匿,墓地里漂浮着若有若无的雾霭。这些雾气似乎集聚了死者的精魂,像虚幻的蛇一样,在一个个隆起的坟茔间穿梭,寻觅可供吞噬的目标,在冰冷的水泥墓碑上,残断的台阶上,树干草叶上滑过湿漉漉的痕迹。站在枯树枝头的白脸猫头鹰,听到身后传来踩压枯草的动静,眼睛睁得铁圆,脑袋一百八十度转弯,向后面看去。飘动的雾气里,有两个躬腰的影子,肩上扛着铁镐,在墓地里潜伏穿梭,忽隐忽现。
  • 许你到白头

    许你到白头

    他是总公司派来搜集她父亲犯罪证据的人,她是父亲特意安排在他身边的眼线。她不知道他和父亲之间的利害关系,却被无辜地扯进那个黑暗的旋涡。她一心一意地爱他,竭尽全力地对他好。尘埃落定时,她却可悲地发现,自己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枚棋子……两年后,他和她再度重逢,误会解除,他希望能在余生守护她,只是,她还可以相信他吗?
  • 局中局(罪推理事务所)

    局中局(罪推理事务所)

    一场腥风血雨的猎杀行动展开,案情隐藏着的阴谋与杀局,警察与黑道势力角逐,胜利却伴随着危险步步紧逼,但谁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危险四伏的局中局,悬念丛生的谜中谜,紧张刺激的生死之战,让你的肾上腺素一路飙升!
  • 麻城奇案

    麻城奇案

    清雍正年间,黄州府麻城县发生了一起震惊朝野的离奇大案。该案因一民女失踪而起,不仅牵涉杨涂两姓族人及诸多百姓,还事及麻城三任知县、黄州知府、湖北巡抚、湖广总督等众多官员。案情曲折离奇,可谓案中有案、冤中有冤。一黄州府麻城县有个生员叫杨同范。这杨同范四十来岁,家境富裕,喜爱交游,在方圆百十里颇有才名,被杨姓族人推举为族长。这年春天,杨同范邀了县学几位生员到家中小聚。秀才们互赏诗文,酬唱应和,好不惬意!突然,杨同范的族弟杨五荣神情紧张地来到他跟前,低声道:“不好了,涂家来人索要姐姐!”
热门推荐
  • 总裁的逃妻

    总裁的逃妻

    本以为这一段情只是人生的一段插曲本以为这一个人只是生命的一个过客可谁知百转千回当再次面对时才发现他依旧在我心底从来不曾远去
  • 凄月寒清

    凄月寒清

    自她出生时便遭到所有人的憎恨。本应是天之骄子的她,却早早入山,幸而在师傅的庇护下活泼开朗,当所有人的小太阳,但在那个战乱的年代,遇到身世悲惨,千年冰山的他,能否用柔情化开他的一腔仇恨……
  • 三指禅

    三指禅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格上寻真

    格上寻真

    在艺术上他孜孜以求,力求形式与内容的完美结合。五言诗古朴自然,清畅空灵,不加雕饰。而主攻方向是长短句,讲究押韵、对仗、平仄,有大体一致的格式,呈现出一种格律美;追求明显的节奏、段落、行数、音节,有一定规律,呈现出一种整齐美;或者句式长短不一,间隔有序,错落有致,呈现出一种参差美。这种长短句比词自由,近似元人小令。修辞上注意词性组合、搭配,读起来朗朗上口,通俗明快,白话、俚语信手拈来,时有警句。
  • 邪魅老公找上门

    邪魅老公找上门

    美女总是会让人怜惜,更何况是强势大胆的美女,更是受到男人的喜爱。荷尔蒙的不同,看待的眼光也带着别样的不同。我还是无法理解男生。这种心理公共课程,原本应该是没有多少人喜欢上的,应该是因为李艳的魅力吧,她的这个心理课程居然每次都是爆满的,而且明眼人都可以看的出来,教室里雄性和雌性的比例明显是不对等的。我觉得她的课上的很好,虽然经常有些出人意料的说辞。她今天穿着牛仔裤,可以很好的修饰她……
  • 山上有个鬼第一卷山

    山上有个鬼第一卷山

    大人物有大人物的传说,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故事……山卷——忘魂篇—好啊,我们私奔吧,我带你去远方,带你去看最美丽的风景……鬼将军篇—你可以抛弃你的慈悲,抛弃你的软弱……因为战场上不需要那些东西,战场上只需要活下去……金翅魔王篇—王座之上,除了孤独,只剩寂寥……黑帝篇—黑色的帝王,掉落了凡尘北羽篇—北方有佳人,黑背白肚剪刀尾玉玄篇—那三个拿砍柴刀劈出来的奇丑无比的字……蛇舞篇—江湖有多远?江湖在……你我之间道史篇—历史都是由活着的人写的不是吗?红妆—总有一天你也会遇到那个命中注定的人,你会为他穿上嫁衣,你们幸福快乐,也许还会给你们的孩子讲讲从前有座山,山上有个鬼的故事……繁世卷鬼卷前传——陌
  • 凤求凰一代嫡女

    凤求凰一代嫡女

    慕容芯月:南庆国宰相府嫡女,胆小懦弱,胸无点墨,自小身体孱弱,不能习武,这在以剑气论品行论才能的南庆国相当于废人一个;亲人对她鄙视、不屑,厌恶到极点,时时冷嘲热讽,让她成为天下最大的笑柄。在一次被栽赃陷害的阴谋中不幸命丧黄泉。◆◆◆林芯月:二十一世纪的顶级特工,能力非凡,冷漠强悍,腹黑冷漠,运筹帷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当腹黑狡诈的林芯月穿越到胸无点墨的慕容芯月身上,又会发生怎样的故事……◆◆◆重生异世,面对接踵而来的阴谋诡计,勾心斗角,栽赃陷害,她从容应对,漫不经心的弹指一挥间,掀起阵阵惊涛骇浪。张良计,过墙梯,诡异计策层出不穷,打得对手应接不暇,狼狈逃窜。她承认,她慕容芯月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她见钱眼开自私自利到极点,但只要有人肯全心全意对她好,她愿意把她的一切都交给他,为他死了都甘愿,可是,要是有人负她伤她,她必百倍千倍回报之,让他一生一世,痛苦莫名,生不如死……敢设计她慕容芯月的人,她又岂会让他们有好日子过……﹠﹠本文女强,女主腹黑,有仇必报,有恩必还,对敌人毫不留情,对手下爱护有加,惊天容颜,绝世武功,精通毒术,医术……
  • 水浒后传

    水浒后传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千亿追妻,医生老婆太高冷

    千亿追妻,医生老婆太高冷

    【新文《盛世军婚:首长小妻超V5》】他是天王巨星,却各种绯闻缠身,从不沾荤腥,被外界误传是GAY。她是名医院的男科主治大夫,长得美艳绝伦却仍被人吐槽是男人婆。他未娶她未嫁,两人却误打误撞先婚后爱,之后化学反应不断……
  • 陆少追妻:女人你别太过分

    陆少追妻:女人你别太过分

    阴差阳错。她误会他是负心汉!他不怒反笑:“嫁给我,结婚以后再离婚,你可以得到很多的钱……”只是哪眸子里的毫不掩饰的鄙夷,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她咬牙想要让他看到她的能力,却没想到陷入到更大的阴谋里……“女人,跟我结婚……”“然后离婚的时候,我可以得到很多钱?”她想了想,目光坚定道:“离婚公官司我自己打。”他却勾了勾嘴角,沉吟:“女人,别太过分!想离婚?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