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元秋不在的课堂简直索然无味;
脱靶后听不到小元秋那一声不屑的嗤笑简直索然无味;
中靶了没有办法和小元秋献宝看他懒得理自己的故作高冷的脸简直索然无味。
(所以你就不能好好练是怎样?!)
消极地射了几箭,木晓玫就觉得好累啊,好想休息啊,反正也射不中,何必再苦苦逼自己呢?
于是就跑去喝凉茶,然后就被女皇大人派来的侍女撞上了。
“淑仪封主大人,女皇陛下请您到翰林馆一叙。”
??好端端找自己去做什么呢?难不成有谁送信给女皇姐姐说自己射箭的技艺实在是太烂,担当不起射头箭的任务吗?
那这个人真是太好了!
总之目前是不用练习了。
木晓玫眼珠子一转:“云侍卫,你留在这等我们,我和雪珠去见女皇陛下!”
嘻嘻嘻,机会都给你准备好了,疯狂的眉来眼去吧!!
翰林馆,听名字就很文学。女皇让自己去那里干什么呢?难不成想要用文学素养来考察自己是不是真的淑仪吗?
那不用考了,直接赐死吧!会是不可能会的,这辈子都很难会的那种。再说自己哪知道淑仪是什么水平呀。
木晓玫在心里盘算,这个封主之位很享受是没错,但是不是自己能承担的。自己是什么呀?一个在原来的世界过的极其失败的自闭儿童,这些天努力和别人交流已经是极限了,再让自己去应付那些勾心斗角那真是办不到,同时也办不好。
可是木晓玫同时也很清楚,在生产力低下的这个时代,穷人的生活更是辛酸。那些想着隐居田园的,也得有钱有权才能隐居。可是有权有钱的人又无法与社会割裂。
这就陷入了一个难题。
怎么样才能让自己远离庙堂,同时又能生活的安全舒适呢?
封主这个位子太高了,抽身而退很难。
一时半会想不出什么结果,翰林馆却已经到了。
再见女皇,不像之前那般陌生。
“朕听闻你和德恒那帮小孩子学射箭,哈哈哈,皇妹真是不同凡响!”女皇一笑,满室生光,那些相陪的学究文豪们也不禁莞尔。
“臣妹自失忆之后,自觉脑子空空、愚钝不堪,不及众位妹妹弟弟们太多,于是就想跟着他们一起学习,让您见笑了!”
“正说着你这事呢!什么都忘了不打紧,再学就是了,只要我的好皇妹健康平安,就是朕的期许了。”女皇笑道:“今天正好是选新翰林入馆的日子,我想到你居然还肯跟孩子们一起学习,无比欣慰,所以为你挑了一位好老师,你以后学完射箭就来翰林馆读书吧?”
啊??读书??进来的时候,木晓玫都看见了,在这学习的达官显贵的孩子都没多大,自己这是又要和一群小孩儿学习吗?哎呦喂,之前自己可是已经在靶场一战成名了,这会子又要闻名文学界了吗?
为什么越想低调就越低调不了呢?
但是女皇官大,不从不行的。
“多谢皇姐费心!臣妹一定好好学习!”
唉,没招啊!
回去的路上心事重重。想逃离这下却越来越难。
想着想着,突然发现雪珠不见了!刚还在呢!怎么就没了??
问珊瑚,珊瑚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了!
木晓玫慌了。
——
从靶场往翰林馆去的地方,路过皇宫的东北角。
不远处的两座宫殿是德恒和元秋住的地方。
“今天为什么回来了?”冰冷的宫殿里,一个比宫殿还要冷的声音响起。
没有答话。
“跪下!”
随着一声令下的,是衣角掀动,双膝落地的闷声。
“我平日里是如何教导你的?!遇事要沉着冷静!不能孩子气!你为什么总是让我失望?”
藤条在空中发出咻咻的破空声,被打的人仍是没有说一句话。
元秋低着头,仿佛背上的痛楚跟他没有关系。
少年的脸一如既往的苍白而冷漠,嘴抿得紧紧的,好像张嘴就会死。
其实有什么必要呢?自己是先皇的儿子,虽说是唯一的儿子,可是历史早已翻篇,自己再如何努力也没有什么意义。
去年已经给了封号,明年一到年龄,就要和女皇陛下指定的某位小姐成婚,然后就是自己空虚平淡的余生了。
而德恒就不同了,她是女儿身,她会学习文韬武略,成为陛下的左膀右臂。
凤仪国唯一的宫主又怎么样呢?宫墙里的生活没有任何快乐可言,再尊贵的名号也只是皇家的筹码。
如果五年前不是自己太小的话,那么远赴远真国的就不是淑仪而是自己了。
“男子怎么了?男子也要有志气!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丢脸至极!羞耻至极!!”
父亲以前没有这么暴躁的。
他以前是最温柔的才子,被母亲一眼看中,最后破天荒的和没有任何背景的父亲孕育了自己。
凤仪国女子三个月便可生下孩子,但是对于帝王来说,三个月长到会耽误很多事情,每一次怀孕的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可是这样自己也诞生了。母亲真的很爱父亲。
可是她早早的去了。曾经才绝皇城的男子失去了笑容,变得冷酷严肃。
只是因为思念而已。
“好好跪着反省!跪够两个时辰才准起身!”
唉,元秋老老实实地跪了两个时辰,起来的时候站都站不稳了,一步一蹭地准备往自己房里走,却突然瞥见大门口好像有个头探了出来。
自己不会是眼睛有问题吧?居然怀疑那个头是今天亲自己的那个婢子吗?
想到早上时那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吻,元秋的脸又开始不争气的红。
“看什么呢?起来了就到书房去温书!”
“是!”
元秋一肚子的疑惑,进了书房,学了一会便有些心神不宁。突然一颗小珠子掉在自己的书桌上,元秋的心都提了起来——这是那家伙头上戴着的珍珠!
转头一看,窗格子外面那张嚣张的笑脸不是她还有谁?
她不怕被侍从们发现抓起来吗??
还有她到底是怎么进的皇宫啊?
“宫主怎么了?”进来倒茶的侍从问。
“啊,没什么,”元秋把那颗珍珠握在掌心:“你出去吧,我要好好用功,别进来打扰我了。”
“是!”
几乎就是房门刚关好的一瞬间,某个人从窗户直接翻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