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棠莹躺在自己的铺子上,她手里攥着那条第一天来王府,莫名出现的毯子,聆听屋外激烈的雨声,雨似有千斤重的似要将石板压裂,但棠莹却感觉这像是自己的心跳,自己的心好像这雨一样激烈,她回想两个时辰前。。。。。
司马世奇将药瓶还给她,带她到茶室,棠莹疑惑他为什么带她来这里,她看到他在挑选檀木架上的茶叶,棠莹道:
“王爷可有客人要招待?”
司马世奇顿了顿,良久:“现在没有。”
“那王爷要喝什么茶?奴婢给你找。”棠莹凑上前想帮忙,司马世奇突然转头低头看她,棠莹弯腰,直到不能再弯的时候,两人鼻尖碰鼻尖,司马世奇唇含笑但语气依旧冷冷的:“我绝对是最倒霉的主子。”
棠莹脸一红,退后一步道:“王爷,奴婢做错了什么,让您出此言?”
“你这是侍女就是个麻烦侍女,到那里都惹麻烦,而且还笨。”司马世奇在茶案上摆上棋盘,棠莹听了无语。
“会下棋吗?”司马世奇提问。
棠莹挺起胸膛道:“奴婢会。”
司马世奇点了点头,煮水泡茶。。。。。
棠莹与司马世奇猜棋数,看谁先手,棠莹先手。。。。。
司马世奇见她迟迟不出手,忍不住抬头看她,看她专心的模样就不打算打扰她了。
棠莹将手上的棋放下,开心道:“王爷,我赢了。”
司马世奇黑脸道:“你怎么赢了?”
“王爷您看,五个棋子连成一条线,就赢了呀。”
“。。。。。”司马世奇:“我们下的是围棋,小孩子才下五子棋。”
“。。。。。”棠莹弱弱说一声:“哦。”
这时天空突然骤雨,将整个世界冲洗清凉,棠莹向窗外看去,雨滴顺着叶子滑落,她感慨:
“南方的天气也是这般无常,前一天热的连灌木都肉眼可见的冒气,明天就会下一场大雨。”
“天都是无常的。”司马世奇应和道。
之后,与司马世奇谈了些话,原来外表如同寒冰的七王爷,也不是那么冷,他还是有暖的一面。
夜晚,七王府,书房。
司马世奇负手而立,站在书桌后,书桌前是前面刁难棠莹的胖瘦妇女。
“你们发现什么了吗。”司马世奇开口。
“那瓶药没有什么异样。”瘦妇女从黑暗中走出来,揭开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
居然是。。。。。
那个瘦妇女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下来,露出一张清秀的脸,此人便是---钟!
“那药的来源呢?”司马世奇。
“禀报教主,是一个光头男子送给棠莹姑娘的。”说话的是那个胖妇女,而在那副人皮面具下的,正是之前与李俊缠斗的付浩水!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们可有查出他的下落?”
付浩水跪下,道:“属下无能没有抓到他,但是他却是往皇宫的方向走。”
司马世奇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他道:“派人查他的身份。”
“是。”付浩水领命。
一旁靠柱双手抱胸的钟,一脸悠闲,司马世奇转头看他,他扭头看往别处,司马世奇对他说:
“我知道你不服我,但我是教主的事实不会改变,你是我的人,你得听我的。”
钟冷哼一声:“教主大人以权谋私,在下佩服,刁难那个丫头本就不是我的本意,既然是演戏为何不演的像一点?不然那个总管就要生疑了。”
“。。。。”司马世奇看着凑的原来越近的钟,两人之间只有一指的距离,钟对他说:“教主若那么中意那丫头,不妨我们身份换一下,反正你我身形差不多,你来当女人如何?这样你就能对她动手动脚了。”
司马世奇眉毛一挑,钟觉得大事不妙,向后飞跃,司马世奇的掌力紧随而至,钟一闪,右腿横扫向他的腰盘,司马世奇格挡,他抓住钟的右腿,钟以掌撑地,借力向上飞旋一圈挣脱,钟翻滚到另一边,司马世奇一脚踩空,钟一个鲤鱼打挺再向他进攻。
一旁的付浩水说:“教主,钟上,不要打了,动静闹太大会引起人注意的。”
司马世奇听了他的话,在他顿住这一瞬间,钟抓住机会向他攻去,哪知这是司马世奇故意给他留的破绽,钟的胸口被击中,背拍在柱上,觉得胸口一片湿润,钟大叫:
“你。。你把我的胸打破了!我找香香姐要的胶胸!你知道我求了多久才叫她便宜卖我的吗?!”
司马世奇收手屏息,冷冷道:
“你自找的,棠莹是我的女人,你敢对她动手动脚的话,我就把你做成人彘,你们可以出去了。”
钟“啧”了一声。
夜晚,皇宫,太医馆。
雨打芭蕉,四散的水沙汇成一股,从叶尖离开,润湿了地上变黄的梧桐叶。
房门吱呀的一声,埋头看医书的人抬起头来。宫里巡夜的公公看到医药司内还有人,便想叫他离开。
灯光如豆,只能映出一双指骨分明的手和一角医书,巡夜的公公闻到一股很浓郁的草药味,他皱眉对坐在黑暗中的人说:
“你好大的胆子,你是太医馆哪个系的,宫中规定一旦到了时间,就不许在这里逗留,不然就会受到处分,你难道不知道吗?”
坐在黑暗中的人愣了一下,轻笑道:“在下确实不知道,承蒙皇恩诏我入医,我才得此舒荣来学习。”
“宫规就是宫规,你到底是谁。”巡夜公公强硬道。
黑暗中的男子扯下系在腰间的令牌,递给他说:“在下燕随风,家师田力药阁--欧先生。”
巡夜公公听了大惊,没想到是被皇帝特别下诏的燕随风!他赶忙赔罪道:“小人不知是燕大人,还望恕罪。”
“该赔罪的是我才对,来时没有熟读宫规,才犯下如此错误,倒时我自会去领罚。”不等巡夜公公开口,燕随风先说:
“京都的藏书真是浩如烟海,让人目瞪口呆,一时间看入了迷。”
巡夜的公公听了,挺起胸膛,骄傲道:“那是,京都的书阁收藏天下藏书,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没有的。”
黑暗中的男人起身,吹熄灯火,跟着公公走出太医馆外,小心将门关好后,对巡夜公公说:“谢公公提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男人拿出一锭白银,巡夜公公熟练的收下,巡夜公公对他说:“谅你是初犯,我就不上报咯,你以后切记不要再犯这种错误了,夜深路滑,回去小心脚下,你这在宫里逗留的男人,那守门的侍卫免不了找你一些麻烦,忍忍就过去了。”
“好。”
男人走过漫漫长廊,左右皆是高墙,路只有直通这一条,大雨将这一切都打湿,黑云压城将人压的喘不过气,似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人的咽喉。
从一个地方又一个地方,每天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世人都说皇宫是世上最牢固宏大的建筑,入宫的自己是否能在京都安家筑巢呢?
燕随风来到前门,守卫拦住了他,卫燕现出自己的腰牌,并说了自己逗留皇宫的理由,守卫听了道:
“燕大人虽然是第一次入皇宫,但皇宫有皇宫的规律,还望燕大人莫怪,我们要对你进行检查。”
说完让燕随风举起双手,两名侍卫检查他身上是否有带什么违禁物品,不一会燕随风叹了一口气道:
“你们该摸的地方摸,不该摸的地方不要乱摸,摸出反应了怎么办。”
而检查的侍卫则一脸正气道:“这是我们的指责,失礼了大人。”
检查完后,又登记了一下自己的名字,这才放燕随风离开。
燕随风摸了摸后脑勺,心想:皇宫还真不是一般的严格。
回到客栈,他并没有直接躺下休息,而是在床上打坐冥想今天所学的知识。
第二天,七王府
棠莹一大早就被瘦妇女喊起来,斥责她说她的材料买错了,这种东西怎么做的成月饼。
棠莹反口道:“绿豆馅怎么就不能做月饼了。”
“不许顶嘴,要你去你就去!再买几个鸭蛋黄回来。”瘦妇女用一种非常尖锐的声音尖叫,好似一把刚针要把棠莹的耳朵刺聋。
一旁的总管也好心劝道:“棠莹,不要惹事了,你还是快去吧。”
棠莹撇嘴,但无奈自己只能拿着银两出门,瘦妇女双手抱胸,依旧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棠莹在街上走着,脑里回忆之前杂粮铺的位置,突然她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棠莹转头,看到一张清秀的脸,她将手里的东西拿起来对棠莹说:
“姑娘,你的东西掉了。”
棠莹定睛一看,她手上的不正是自己的荷包吗!
棠莹从她的手里接过,笑道:“谢谢。”
“不用对我客气,这是我们小姐看到的,要谢就谢我家小姐吧。”
说完,她侧身,一个温婉貌美的女子从她的身后出现,棠莹能感觉到,一股笔墨书香的气息扑面而来,此人便是那丫头口中的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