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如今的识海已经完全恢复,甚至还有一些精进,但天行自己的识海却仍然只有不到一丈大小,天行的意识一直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牧尝试引他说话,道:“你出来自己飞,我休息一下。”
天行没有反应,进入了心死的状态。
牧也能明白天行的心情,一心帮助别人,别人却要杀他,这对一个充满爱心的人来说简直是最严重的打击,能够让人怀疑人生。
牧心中生起恶念,道:“要不要我去丹术门,找到那个家伙,把他干掉?”
天行道:“没兴趣。”
牧道:“对好人要比他更好,对坏人就要比他更坏!”
天行没有回应,又没有了声音。
牧感觉无趣,只有闷头飞行赶路。
这一路都没有再发生意外,历经了无数奇山怪林,见过了许多妖兽出没。
纵然遇到了些奇珍灵药,牧也没有去采集,路途太遥远,而且已经快到熊猫约定再来找他的时间。
牧十分的焦急,天行也感觉得到,所以白天天行飞,晚上牧飞。
经过了四十多天的连续飞行,终于到了儒国边境。
此时刚入夜,牧来到招摇山,落到至的洞府前,扯掉蒙面的黑布,轻声道:“猴子,老子回来了!”
至听到响动,出了洞府,一见到牧,上前紧紧抱住,激动万分道:“兄弟,你终于回来了!”
牧也早已将至当作兄弟,用力回抱了一下,然后赶紧推开道:“快放开老子,你这身猴毛好臭。”
至道:“臭是肯定的,一想到你可能不在人世了,天天喝酒消愁。”
牧道:“好了,你继续休息吧,我有急事需要赶紧回儒国,一刻也不想耽搁了。下次再来找你。”
至道:“何事如此着急?我也去帮你。”
牧道:“去年我在你这里时,我那几个失散的兄弟去儒国找我没找着,说过一年后再来,算下来就是这段时间。所以我要赶紧回去,万一再错过,又不知道去哪里找他们了。”
至道:“原来如此,那你速去吧。见到你兄弟后,叫来一起认识认识。”
牧笑道:“一定。”说罢,立刻纵身跃起,往天行家的方向飞去。
不多时,到了村口,牧让天行控制身体,道:“先在家住一晚,明天一早就去找姓福的。”
天行走到自家门口,他下意识的摸摸右脸上能直接见肉的伤疤,有些不敢敲门。若父母见到,该有多么的难过。
举起的手终究还是没有敲下,天行直接往进城的方向慢慢走去。
“为什么不回去?”牧小心的问着,天行总是有着让人猜不透的心思。
天行道:“还是等你走了以后,我再安安心心的回去吧。不然我总是这样呆几天又消失,我父母肯定操碎了心。”
天行又道:“等你走了以后,我就辞去巡山的差事,从此老老实实做个普通人。”
牧见过多次他这种消极的情绪,他也不想劝,也不想安慰,只是长叹一声:“唉,迷茫的人啊。”
天行在城外的一棵树下睡了半宿,天刚亮,就直接去了福爷的大宅。
等了一伙,看到侍卫小明开了门,天行正要走进去。
小明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伙,道:“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天行苦笑道:“山里太危险了,还是你的差事舒服啊。”
小明笑笑,道:“你先去坐一伙,我叫福爷起床。”
天行在院子里等到福爷出来,直接问道:“福爷,熊猫有没有来找我?”
福爷看到天行,很意外也很高兴,道:“你又跑哪里去了?熊猫前些天传来消息,说你没在家,他在百转洞窟等你。”
“太好了!”天行迫不及待的就往外跑。直奔深山的百转洞窟。
“让我来,你太慢了!”
刚到深山口,牧更加迫不及待的控制了身体,直接飞行起来,这次飞行的速度非常快,识海中的灵力在消耗着。
不到一刻钟就来到了百转洞窟的洞口,牧直接窜进洞内,一边往下一边呼喊:“大哥~颓~你们在哪里?”
到了第二层入口,终于听到了熊猫的回应。
“二弟,我们在第二层!”
牧欣喜若狂,一直深入,到了第二层那间曾经有雷电大树的密室,终于见到了久别的众兄妹。
牧跟随父亲来到这个世界,自从父亲死后,他就是孤家寡人一个,那时的他心智还小,感觉无依无靠,未来的天都塌陷了。
幸好父亲结识的一对凤凰神兽收留了他,让他与自己的女儿颓一起作伴,他才有了依靠。
跟随熊猫组成了五行小队后,他才有了希望与未来,从此不再迷茫。牧深深体会到,若是失去了五行小队,自己也就失去了希望。
密室里,熊猫,颓,海海,小小都在,秦程也小心翼翼的站在一边。
牧收拾好激动的情绪,笑道:“好久不见。”
熊猫拍拍他的肩,笑道:“才一两年而已,在漫长的寿命里,不值一提,不用太多感慨。”
颓毫不避嫌的上前抱住牧,道:“可我感觉仿佛过去了几百年一般。”
牧也抱抱颓,叹道:“我也是啊,与你们一分开,我就觉得自己迷失了自我。”
秦程在一边颇为尴尬,一方面自己对牧造成过巨大的伤害,如今碰面极为羞愧;二来看到牧顶着天行的身体与颓拥抱,又有些胡思乱想。
熊猫道:“听福将军的回话,貌似你这两年总是行踪不定,现在恢复得如何了?”
牧与颓分开,道:“这两年我与天行大多数时间都在深山里历练,倒是有些奇遇,恢复得很好,随时可以再次移魂。”
海海抢着说道:“我们的奇遇更大呢!特别是小小,简直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哦?”牧看向小小,只见小小的身躯比以前更加高大,在这小小的密室里半蹲着,而且还是蜷缩着身子,显得有些难受,他的右手上握着一棵大大的树干,树干上隐隐有电光闪烁,显得有些不凡。
小小见牧看着自己,有些害羞的“呵呵”一笑。
牧仿佛明白了,问道:“这间密室的有缘人就是小小?”
熊猫笑道:“是啊。去年我们进来找你,遇到这间密室,只有小小不受雷电伤害,直接拔起了这棵树。还得到了后面的宝箱,获得了天大的秘密!”
牧大喜道:“什么天大的秘密?”
熊猫道:“太初之地的秘密,哈哈,我们终于找到了,而且还进去了。”
牧连连吸气,简直难以置信,叹道:“怎么我不在,你们却有了这么惊天动地的奇遇!到底这里的宝箱里有什么东西?”
熊猫指了指自己的大粗腿,又指指颓的身后,道:“没有发现吗?”
牧看到熊猫的脚上穿着一双大皮靴,皮靴造型怪异,很有西方大陆的特点,而且每只皮靴上都有一对小翅膀;
再看看颓的身后背着一根短法杖,刚才抱她的时候还没太注意,现在才发现,这根短杖跟被天行打碎的那个阿哈利姆奥义神杖简直一模一样,但是颓的这根却时时刻刻都闪耀着蓝光,而天行打碎那根则是徒有其表,稀松平常。
牧不禁问道:“这鞋和短杖就是神器?”
“不错!”熊猫拍拍脚上的皮靴道:“这双飞鞋有神奇的魔力,穿上后行动更加快捷,而且还能操纵它穿梭虚空,去到太初之地的一个指定地点。”
熊猫又指着颓身上的神杖道:“那根阿哈利姆奥义神杖也非常神奇,它能使你研究术法时,脑路变得更加宽阔,让你的术法威力更大。”
牧道:“就是这双鞋子,能带我们去太初之地?”
熊猫道:“不错,不过每隔十天才能再次穿梭,我去年用葫芦装着他们去了一次太初之地,太初之地的灵气实在是太浓郁了,简直是这个世界的十倍,我们以后就去太初之地修炼,绝对进展神速!”
海海抢着道:“我们上次去那里为你带回来一样东西,大哥快拿出来吧。”
“给我的?”牧有些期待。
熊猫打开他的葫芦,倒出一团灵光,落地后变成一颗大西瓜般的淡蓝色巨蛋。
熊猫道:“我们经过太初之地的一位大长老的指引,找到了那个世界最强神龙的巢穴,偷了一颗龙蛋回来。”
颓道:“牧,这颗龙蛋里的生命还没有产生完全的意识,你若附身进去,可以拥有最好的契合度,方便以后你重新塑造龙身。”
“很好,很好……”牧摸着龙蛋,问道:“你们把它弄出来这么久了,确定它还可以孵化出来?”
颓道:“我们去阴阳江那里找到了千年神蛟,他一直在帮我们照料这颗龙蛋,里面的龙宝宝生命力极其旺盛,随时都可以破壳而出,幸亏他一直用秘法拖延出壳的时间。”
“很好,很好,我也迫不及待了,现在就动手附身吧。”牧微喘着粗气,激动不已。
熊猫招呼海海,小小与秦程出了密室,给牧与颓腾出空间。
魂魄是一团虚无的意识精华,必须要有实质的载体才能施展神通。一般的人只能操控普通意识去干扰别人,却无法将自身的意识精华也跳出身体,因为意识精华一旦出了身体,就意味着脱离了载体,神通便无法施展,从而出现种种不可控制的意外。
所以一般要转移魂魄,必须有他人相助才能确保安全,但传说中的鬼却是此间的异数,但每次魂魄转移附身都会因消耗问题,和与新载体的契合度问题而导致很长一段时间的虚弱。
而凤凰神兽对于魂魄的保存有着天生的秘法,可以安全且最妥善的处理魂魄,使得附身之后没有虚弱期。
牧将意识收回识海,化成一条鳞光闪闪的青龙,道:“天行,我魂魄离体需要用识海内所有的灵液来保护,到时会引起识海剧烈波动,之后四周的虚空会重新吞噬这片混乱的识海。你必须要进入其中稳固这股波动,不然识海将会完全被黑暗虚空吞噬。”
天行此时呆在自己的一小块识海内,点头道:“二哥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牧叹道:“天行,这两年与你相处,你的事我很清楚。最初你有着极为难得的至纯之心,本是一颗修炼道法的好苗子,但是在经历了很多超出你认知的事情之后,你开始出现了困惑与迷茫,在没有打破困惑迷茫之前,你学习的东西越多,越容易迷失自我。”
“至纯之心吗?”天行回想到了以前的自己,确实心无杂念,一根筋的自行钻研修炼身体。常常能进入到天人合一的状态。
后来接触了正气功法,不知道是因为薛公子不会教,还是自己根基太浅,他始终是一知半解,但他还没完全解除迷惑之前,在牧的帮助下,他进步得太快了,根基还没稳固之下就直接蹿升到了御物后期,导致他的困惑更加多,常常因为一件小事压垮自信。
牧道:“你若能保持纯心,循序渐进,肯定不会如此痛苦。我对你很抱歉,为了快速恢复实力,我打乱了你的次序。”
“循序渐进吗?我貌似有些明白了,欲速则不达。”天行似有所悟,曾经他为自己短短两年就成了禺郡年轻一辈的大高手而得意,他也想到了薛公子在圣人父亲的教导下,二十多岁仍然只是御物中期的苦心。
牧道:“我的修炼体系和你不同,无法给你太多的指导,现在我要走了,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去领悟了。”
青龙长长一声龙吟,扭动身躯张牙舞爪,猛地向向头顶的黑暗虚空旋转钻去,识海的灵液包裹着龙身,携带狂风巨浪冲破了黑暗虚空!
天行的身体猛的失去控制而倒下,一条青黑色的小龙被灵液包裹着,从他头顶钻出,在空气中飘飘荡荡。
颓早已准备好了,口中喷出阵阵烟波,牵引着青龙往龙蛋而去。
待青龙挣扎着来到龙蛋边上,颓手指在蛋壳上一点,顿时蛋壳出现一个指洞。
青龙往洞内钻进,不一伙,龙蛋摇摇晃晃,阵阵波动。
“咔咔,咔咔咔……”
蛋壳突然从上方出现几道裂痕,再一伙,裂痕越来越大,几个小块蛋壳掉落。
“啪!”
一声脆响,蛋壳彻底碎裂,一头绿皮小兽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只西方小绿龙全身无毛无鳞,龙头马身鳄爪蛇尾,背上还长着一对蝙蝠般的肉翅。
小绿龙舒展着身体,经过一阵适应以后,方才打量自己的身体。
“啊!怎么是这个丑样子?”小绿龙被自己的新身体吓得跳了起来,惊恐的叫着。
熊猫道:“西方的龙就长这样,跟野兽差不多。你适应了就好,以后你再慢慢改造身体。”
牧很无奈,叹道:“好吧,好在这身体还算强大,我这才刚出生就感觉到生机体能比天行的身体还要强悍。咦,天行怎么还没醒来?”
众人这才发现天行仍然倒在地上,紧闭着眼。
颓上前摸着天行的头顶,皱眉道:“奇怪,他的头脑没有了灵力波动,貌似没有了识海。”
牧跳到天行身边,吼道:“天行,我不是让你进识海稳固波动吗?你为什么不听话?”
许久,天行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睁开眼睛,道:“我没事,大家不用担心。我只不过是想回到从前而已。”
牧道:“你为什么要放弃那片识海,多少人苦修几十年都未必能开辟出二十里大小的识海啊!”
天行道:“无妨,我还有自己的一丈方圆的识海,那才是真正属于我的。”
牧可惜得直跳脚,道:“大家看看吧,这小子总是乱来,如果他能全听我的,现在已经是个大高手了。”
熊猫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们这次就去太初之地,那里灵气充沛,奇珍异宝也多,成长也很快的。”
牧还在可惜着,急得团团转。
海海看着他,忍不住“扑哧”的笑出了声。
牧瞪着一对凶狠的小眼,道:“海海笑什么!”
“没有没有。第一次发现二哥这么可爱的样子,哈哈。”海海捂着嘴躲到小小的身后偷笑着。
牧也很无奈,道:“你别笑,等我恢复了实力,熟悉的身体,我就可以变化成人形了,不出十年我就能将这丑样子修成我以前的龙形。”
天行脱下上衣,露出背上的龙鳞,道:“二哥,请将龙鳞与内丹收回去吧。”
牧有些不好意思,毕竟相处了两年,如今又要一一剥夺,心里有些惭愧。
熊猫道:“这是各自的命运,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以后我们再多多补偿他就好了。”
“嗯。”牧放开心里障碍,念动咒语,天行背上的龙鳞一片片的脱落下来,留下八十一道细小的伤痕。
八十一片龙鳞漂浮在空中,根据绿龙的体型缓缓变大,将绿龙的头、身,尾都覆盖住,有如穿了一身青黑色的鳞甲。
熊猫从葫芦里倒出一颗黑色药丸,递给天行,道:“服用这个可以使内丹自然呕出,对身体伤害小些。”
天行拿起药丸服下,立刻身体起了反应,内丹的能量极速收缩,天行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瘦了一圈,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比刚才虚弱了十倍。
“呕!”天行肚子翻滚,鸡蛋大的内丹呕出来。
颓一口精火将内丹表面污渍烧光,将内丹给牧。
牧一口吞下,熟悉的力量在身体里涌动,龙身不停舒展,肉翅乱拍,仿佛有无穷力量,很久才安静下来,整个身体已经涨大了一圈,有普通猛虎的大小了。
牧用肉翅轻轻拍拍天行,道:“小子,以后我照样罩着你。你很快也会再次强大起来的。”
天行笑笑,道:“我现在也还好了,虽然比以前弱了,但比起普通人来,还是强悍很多,我已经很满足了。”
熊猫赞许道:“天行的心至纯至善,日后修行必定进展神速。”
熊猫举起葫芦,道:“事不宜迟,现在大家都到我葫芦里来,我们这就去太初之地,成圣的日子不远了!”
“等等!”天行突然道:“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秦程赶紧上去抱住他的肩,小声道:“天行你在想什么呢,这可是变强的最好时机啊!”
天行道:“我若去了,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了。咱们家里总要留个人照应吧。”
秦程道:“家里我已经给了大量金子,足够逍遥一辈子了,而且我妹现在已经大了,足以应付家中事物了。”
天行为难道:“可我真的无心修炼了,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秦程用力拍拍他的头,叱道:“胡说八道,当年朱夫子念你的名字还特意说: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你跟我打猎时不老是想变强,现在怎么想当缩头乌龟了。”
天行沉默不语,他真的不想去,他现在只想回家,好好想想自己的问题。
熊猫道:“天行,如今这个世道,想安稳过一辈子是不可能了,西方大陆的精英已经进入了太初之地,攻占了很多地盘,夺取了很多宝物,东方大陆危在旦夕。我们更应该努力变强,才有能力去为生存而战,为你的国家而战。”
天行猛的想到,当年福爷说过自己的理想:“我愿恃盖世神功,扫平这片山脉,最后伏在圣主之下,当天下人之面得到圣主赞誉。”
他又记起薛公子当年的话:“……多么令人向往那热血的战场啊。我也期待有一天能为国效力,虽死无悔……好男儿切勿困守一隅,当立四方之志。”
然后又想起马春那柔柔一笑:“志不大,为国为民,鞠躬尽瘁。”
天行心血起伏,这几位都是心中有志之人,而且都是保家卫国之志。他的心中似乎有一股极其苦闷的气息压抑在胸口,呼之欲出!
天行连连喘气,却又无法使内心通畅,心中郁郁不能吐出,不由得悲从中来,叹道:“我又能做什么?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我若是不解开我的困惑,打破我的迷茫,我根本没有心思去修炼。”
秦程又想要暴力劝说,手都举起了,被牧用肉翅拍开了,道:“随他吧,让他自己在家好好自省吧。他这两年太被动了,在家缓一缓也好。过两年再来看他。”
“好吧。那我们走吧。希望下次再见,你不再迷茫。”熊猫也不再多说什么,用葫芦将众人一一收入。
“努力啊……”秦程只来得及说出半句话。
天行柔柔一笑,低声骂道:“你也是,猪头程……”
轮到牧的时候,牧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叫道:“大哥且慢,我在这附近结交了两个朋友,都是先天之躯,本事非同小可,将他们也带去太初之地修炼,日后必成极强的助力。”
熊猫喜道:“甚好,那快去找他们吧。”
牧招呼天行道:“小子,走吧,一起去至那里道个别。”
天行轻轻一笑,摇头道:“你们走吧,我想到第三层大睡一觉,最好把你们都忘掉。”
“傻瓜!两年后再来收拾你。”牧丢下一句,与熊猫离去了。
天行看着他们离开,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幽幽道:“都走了,我可以安安心心重新再来了。”
此时他的身体疲倦,脑袋空空,眼泪不知为何不停的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