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爷!”吴晓一落地在地上滚几圈,卸掉身上的压力,看到我之后有点尴尬地笑了笑,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破烂有污渍的白背心,之前下墓的时候那件棕色的外套也不知道哪去,那件白背心给一些黑色的东西沾染上,也他身上的血染的通红,一条条透过背心伤痕出现在他身体上,只不过看上去只是皮外伤。
可张哑罐的身体也好不到哪去,他身上的虽然伤痕不怎么多,但是每道伤痕都伤的特别深,长度特别长,只不过张哑罐身上的伤痕已经结黑色的血痂,而吴晓身上的伤痕都在流血!
“罐子兄弟,你也在啊?”吴晓看了看张哑罐说道,可是张哑罐压根没有理他。
通往顶上的盗洞并不是先打现成,更像是之前就已经打好的,而且整个盗洞长度不算很长,可整体上来说这个盗洞选的位置特别隐蔽,只不过就是手法粗糙,特别是最底部,打的并不是很大,像我这种瘦子过去还是绰绰有余的,还是能经过像吴晓这样的体型,只不过像胖倾那个啤酒肚,想过去也许还有点难度,这完全可以看得出,这盗洞是匆忙打出来的,是从上往下打的,类似于要逃避上面的东西。
吴晓之后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我简单的说了,其实一开始他们也都察觉到我们消失了,二叔也试着寻找我们,可是找着找着,我们的人也接连不断的消失,不用说我也知道,张哑罐这完全是个意外,是他自己故意乱走的。
他还说了,这里面有一种虫子长的特别像甲虫,暂时起名是尸甲虫,这些甲虫一只的体型就有我们半个身子大,说不定有的比我们还大的!
这些尸甲虫能长成这样,完完全全是靠这墓里的殉葬坑中的尸体养大的,久而久之,这些尸甲虫吃下的尸体会在在体内积聚阴气,而这些阴气也会帮它们生长,我说这不太怎么可能吧,就算这墓里面的尸体数量不算少,一时间就那几只尸骨虫,也吃不尽这些尸体啊!而且怎么来说尸体都会随着时间而腐烂的吧?何况像这种甲虫岂不已经变异了吗?
这时在我们一旁的张哑罐突然发话,道,“你这么想实在太天真了,这些虫子的进食能力完完全全出乎你的想象,只不过也正如你所说的,这些虫子也的确吃不完,但是他们会同类吞噬……”
一听到同类吞噬我浑身上下一哆嗦,我对于这些词比较敏感,难不成,这些虫子难不成也存在着自然道理,而且还一直遵循下去?
张哑罐听完我的话之后略微点头,道,“它们的确也遵循着这个必要,也是唯一的规律,小的永远要给大的吃掉,大的最后也会给虫母吃掉,而虫母也会哺育出新一代,只要新一代如果有些没有长成必要的需求,就会给同一代吞噬!”
我和吴晓听的倒是一知半解,只不过我后面才听懂,其实这些虫子最主要的食物就是自己,用一句最简单的话来说就是“我吃我自己!”,那些殉葬坑里面的尸体只不过是小吃罢了,新生一代一生出来会受到旧一代的保护,而旧一代也会把自己当做食物献给旧一代,如果新一代没有长到合理的需求,就会给同代吞噬,以此类推。
我不禁感叹这么大的虫潮群也是一个遵守着一个自然界中“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规矩,像这样的规矩不多不少,刚刚好可以合理的控制,我也佩服这种人会利用这种法子来保护自己的墓穴。
“那,罐子,你的意思岂不是指杀死了这里面的虫母这种体系就会终止了吗?”吴晓问他道。
张哑罐只是呵呵的笑了笑,才道,“首先你得要过虫王这一关,其次还要跨过那些如潮水般的虫子……”说道这里张哑罐就没有说下去了,其实他不说下去我们也明白。
其实像这种任务几乎上是不可完成的,首先我们连虫母所在位置都不知道就别谈上干掉虫母了,其次,这里四通八达,就算不给虫子咬死绕都会绕死你!
“对了,话说回来,陈三爷,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吴晓回归正题的问道。
我摇了摇头,把整件事情的来往都告诉给他,吴晓听完直接拍手叫好。
现在我有点担心起二叔他们了,本来我还以为二叔身边至少还有张哑罐和吴晓,能在关键时候保护那群女大学生和行动力不怎么足够的余教授,可是现在这两个人都到我这边了,唯一能用来对抗的怪物的只有二叔手里头那把冲锋枪!
“咱们现在也只能想办法出去,然后看看能不能找到二叔他们,要是找到了给他们做下一步打算!”我看着他们说道。
“对了,吴晓,你背包还在吗?”我问道。
“还在,只不过刚刚跑的时候忘了拉上链子,漏了一点东西出来!”吴晓说完翻开自己的背包。
吴晓说到底还是一盏不怎么省油的灯,偏偏就没有拉上最大的那一格的链子,里面所有能掉的东西都掉个清光,只留下一些稍重的物品还在背包里,要是给二叔看见非得骂道他狗血淋头,只不过他终究还是会预料到一点,都把一些稍微重要的东西都装在另一格。
吴晓把东西都给翻出来,里面有一些火折子,一瓶酒精,几块创可贴(唐婷九是医生,所以来说我们带的医用品并不是很多,只不过我们一般受得都是皮外伤,这些医用品也是能稍微应急一下。),两瓶矿泉水,电筒电池,防毒面具。
“吴晓,冲锋枪子弹呢?”我翻来翻去也没看到背包里面有冲锋枪子弹,但是吴晓身上拿着冲锋枪。
“应该是掉了!”吴晓尴尬的笑了笑。
“那你现在身上有什么?”我问道。
“身上有两发冲锋枪弹夹,一把开山刀,两支火折子,一个手电筒。”吴晓边说边把身上的东西都翻出来。
“你有没有拿信号弹和信号枪?”我问道。
“我有拿,就放在背包里!”吴晓指了指背包说道。
“别看了,掉路上了!要是二叔在肯定骂死你!”我说道,“你下来的时候有没有拿工兵铲?”
吴晓点了点头,我心里暗骂了一声,幸亏不是二叔的东西,一下子不见这么多东西,二叔非要骂死他。
我看了看张哑罐,他身上就除了一条黑色的锁链和一把长长的苗刀之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他穿的那条黑色裤子根本就没有口袋。
“有烟吗?”我问道。
吴晓点了点头,可是刚刚从口袋里面掏出来唐婷九立马抢过去。
“不许抽烟!”唐婷九带有警惕性的语气说道。
吴晓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唐婷九,一脸的迷茫,但是后面还是明白的笑了笑,我也表示无奈,忘记了唐婷九不给我抽烟的规定。
吴晓包扎完后就轮到了张哑罐包扎伤口,但是张哑罐的伤口伤的特别严重,不仅伤的深,而且伤的还很严重,长度几乎都有两只中指加起来的长度。
“这伤口要缝针,你能惹住吗?”唐婷九看了一眼张哑罐,担心的问道。
张哑罐没出声,点了点头,随后便解下围绕在他身上的黑色粗铁链,盘腿而坐,闭上眼睛,腰板挺得特别直,唐婷九有点担心的看了看我,很明显,她在担心张哑罐能否撑的住。
我记得小时候和孙胖子跟别人打架打的头破血流,在医院里缝了三针,那一次我还记得爸还不让医生打麻药(只不过我后面我也查实了,我并不属于陈家的孩子。)
张哑罐像那样的伤痕大约有二十多道,少说一道伤口还都得要缝上六七八针,而且伤的地方都集中在他的胸前,还有些伤痕刚刚干活的时候裂开了,到现在还在流黑血。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到没事的,只不过下手要轻一点,毕竟下墓的时候谁也没想到要缝针。
唐婷九从她的医疗包里面拿出一支弯针和一捆医用针线,然后索性的用高度酒精清洗一下手,就开始动手为张哑罐身上的伤口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