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无数种可能,当我们选定目标,踏上一条路的时候,会在路上遇到各种诱惑,耐不住诱惑的人,就会在一次次的选择中忘记了自己的目标,走上了自己完全没想过要走的路。
刀山也好,人间也罢,所有的考验,最终是为了让这群少年,成长为更好的自己。经得住考验的人,自然就能通过考验。就好像我们在面临考试的时候,哪怕事先不知道习题是什么,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但每个人都知道,每一张试卷,都是六十分及格,一百分满分。至于能答六十分,还是答一百分,靠的不是考试的那一两个小时,而是考前孜孜不倦的学习。
人间若是一张试卷,在人间的表现便是答题,无论丁狂,公羊伐还是钱汉,他们每一天的表现,都是在答题,至于及格与否,自然会有人品评。
丁狂不再纠结自己的记忆问题,既然他的身份是屠夫,他便用心的杀猪剁肉。杀猪剁肉看似简单,却也是要技巧的。猪肉长在猪头、猪身、猪蹄等不同部位,又因为不同部位肉质不同,分为里脊肉,通脊肉,后腿肉,前腿肉,五花肉等,切割猪肉需要把不同的肉区分出来。丁狂站在猪肉摊前,用一把尖刀,熟练的把猪肉切割成一条一条的,他做得很认真,细细感受尖刀划开猪肉的瞬间,刀与肉之间的摩擦。直到他能够精准的区分各种肉,绝不会在割里脊肉的时候,带上一丝的肩胛肉。
“你这切割猪肉的手法,比以前精准了很多。”公羊伐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捏起一块猪肉,惊奇的说道。自从丁狂化身为屠夫,他便经常过来观看丁狂割肉,虽然丁狂割肉的手法一直很熟练,但现在他割出来的肉,和以往完全不同。
公羊伐手上的这一块肉,是从猪肚子上割下来的五花肉,这一块五花肉厚一寸,是从靠近猪后臀尖部位割下来的,方方正正的一长条,层次分明,肥厚相当,丁狂割下这块肉只用了一刀,一气呵成。
“以前我家邻居姓张,他就是个屠夫,我经常去看他杀猪割肉,那时候我就很佩服他,因为他杀猪只用一刀,割肉也只用一刀。”丁狂看了公羊伐一眼,手上的工作并没有停歇“无论你向他买多少肉要哪个部位,一刀下去,分毫不差。那时候我只知道他很厉害,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要做到如此精准的地步,非一朝一夕可以练成。”
“首先要全神贯注,把全部的精力放在刀上;然后要观察,不同部位的肉有什么不一样,接着要区分,不同的肉需要用多少力道。要准确的割下一块肉,用刀需得快、准、狠,我们练刀,不也是要求快、准、狠么。”丁狂说道。
“你……你恢复记忆了?”公羊伐手上的肉掉了由不自知,看着丁狂震惊的说道。
“嗯?”丁狂也楞了一下。纷杂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入脑海,父亲临终托刀,向邻居们学习各种用刀之法,独行千里去拜师,魔刀门里疯狂练刀,以及在魔窟经历的种种,一切的一切,遥远而又清晰。
“我都想起来了。”丁狂露出了笑容。
“让开!让开!”街道上,四个大汉手执钢刀,凶神恶煞般朝猪肉摊走了过来。路上的行人看到纷纷退避三舍。
丁狂从容的割着猪肉,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公羊伐站在猪肉摊前,饶有兴致的看着来人。
四人很快到了猪肉摊前,围成一个半圆,用刀指着公羊伐和丁狂,杀气腾腾。
“哟,这是要做什么?”公羊伐瞥了他们一眼,随意的问道。
“我们老大请两位去喝杯茶。”站在中间的一名大汉说道。
“我竟不知请人是这么请的。”公羊伐说道。
“废话少说,不去也得去,说请是给你们面子!”大汉不耐烦的说道。
“那我们要是不去呢?”公羊伐问道。
“去不去由不得你!”大汉说完,挥舞着钢刀,猛的朝公羊伐砍了过来。
这一刀,挟着风势,来得又猛又急,刀看着是直直的砍过来,其间已然有三十六路变化,直奔公羊伐廉泉,天突,檀中,神阙等穴位而来。
“来得好!”公羊伐大叫一声,没想到这个大汉看起来貌不其扬,手上功夫倒是不弱,这一刀先声夺人,气势十足。当下也不敢托大,连忙拔刀运功相抵。
“当”的一声,雪白的刀和金黄的刀在空中相交,公羊伐退后了一步,撞上了猪肉摊案板,那大汉却是纹丝未动,手上的刀依旧死死的砍在公羊伐的刀上。公羊伐咬紧牙关,用力抵挡,两个人僵持不下。
“这是怎么了,赵大爷,你们怎么来了?”钱汉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看到猪肉摊前的情况,一脸惊讶。
“赵大爷,赵大爷,有话好好说,我兄弟不知道怎么得罪大爷了?所谓不知者不怪,我先代他向您赔个礼。”钱汉来到大汉面前,不断的作揖。
赵大看到钱汉过来,冷哼了一声,收了刀,公羊伐身上的压力顿去。
“赔什么礼,我又没招惹他,是他一言不合拔刀相向!”公羊伐不服气的说道。
“哎哟,公羊兄弟,好汉不吃眼前亏,你是打不过他们的。”钱汉看着公羊伐说道。
“他们是谁?”公羊伐对着钱汉问道,心中暗暗奇怪,他在人间有段时间了,一直四处探访,把这人间有多少人摸得清清楚楚,这四个大汉,他确信自己没有见到过,不知道他们今天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们四个姓赵,名赵大,赵二,赵三,赵四,是无间赌坊的人。”钱汉对公羊伐和丁狂说道
“无间赌坊?”公羊伐和丁狂互相看了一眼,他们没有去过赌坊,怎么赌坊的人会找上门来。
“四位赵爷一般不出门,出门必然是有要紧事,你们是怎么对上的?”钱汉问道。
“他们说要请我们两去喝茶。”公羊伐说道。
“什……什么?”闻言,钱汉脸色大变。
“赵爷,这中间可是有什么误会?我这两兄弟都是老实人,不曾做过什么祸害人间的事。”钱汉对着赵大做了一个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