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天色已晚,月光恬淡,静寂无声的蒙古大漠,似乎也陷入了沉沉睡眠。
此时,柯镇恶等5人将那男的团团围住,各自施展绝技,但效果甚微,反而被对方轻松打倒了全金发和南希仁。
柯镇恶大怒,双手挥舞降魔杵,直捣黄龙,千钧一发,向那男的胸口直击过去,但不料对方竟然不避不让,挺着胸膛迎了过来,自己主动吃了降魔杵一击。
只听得喀拉一声,那男的向后倒退了七八步,然而柯镇恶的降魔杵竟然断为两截。
简直不可思议。柯镇恶的降魔杵少说也有七八十斤,是隐居于山村荒野的一位铸剑大师精选纯钢量身打造,自出道以来力斩无数宵小和邪魔歪道,故而赢得“降魔杵”的美名,即使如东邪、西毒、南帝、北丐、老顽童等当世绝顶高手,也未尝能空手敌对,更不用说能够以血肉之躯将其震断。
那一刻,柯镇恶遭遇了平生最大的耻辱,心里拔凉拔凉的,感觉糟糕透顶,双手握着断了的降魔杵,竟然愣在了原地。那感觉就像心爱的女人被人当面抢走羞辱一般。
不料,那男的不待双足立稳,奋身向前冲向柯镇恶,双拳如同两根铁棍直击他的左胸和右胸,其快如风、猛如钟。
就在那男的双拳距离老柯仅一尺时,妙手书生朱聪飞身而起,从那男的头顶掠过去,奋力推开了老柯。
江南五怪打一个,竟然完全处于下风,真乃闻所未闻。
张云熙瞧得出来,并非那男的武功多么厉害,而是他仗着一身铁甲护体,根本不把他的几位师父放在眼里。
他和她究竟是谁呢?张云熙忽地想起来,在“郭靖”一岁时,不明身份的一男一女闯进蒙古包,企图抢走他,幸亏被萨仁大娘救下,后来他们又来偷袭,害得李萍抱着“郭靖”从悬崖跌落,差点一命呜呼、阴阳两隔。
这几年过去了,他们虽然穿上了铁甲,但张云熙从他们的身形和话音里,依然判断眼前的一男一女就是那时的二人。
“太执着了吧。”张云熙苦笑道:“就算我的爸妈弄丢了我,恐怕也不会六年如一日来寻找。”
那边,张阿生一边保护韩小莹,一边与那女子苦苦缠斗,尽管用尽了洪荒之力,拼到了感动自己,使出了必杀绝招,竟然也不能伤她半根汗毛。
那女的似乎对张阿生的武功套路很感兴趣,一边看着张阿生的招式,一边笨拙地模仿。
张阿生的屠牛刀砍在她身上根本没什么鸟用,而且砍了几下刀就卷刃了。张阿生原本以为,杀“鸡”焉用屠牛刀,没想到“鸡”很硬很硬,根本砍不动。
约莫过了一柱香功夫,那女的似乎摸透了张阿生的套路,竟然也用同样的招数来对付张阿生,只不过张阿生用的是屠牛刀,而那女的用的是双臂,赤手空拳和他干。
才过了十几招,张阿生已处于劣势状态,处处被动挨打,失去还手之力。那女的突然娇喝一声:“走你。”一掌砍在张阿生右肩膀与脖颈之间,将其打倒在地。
张阿生顿时血流如注,片刻就染红了身上的衣服。韩小莹跪在他身边,惊慌失措,泪如雨下,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
张云熙见状,急忙跑过去,掀开张阿生的伤口,发现那女的一掌竟然将其肉体砍开了一道两指宽的缝,血不停往外流。
张云熙脱下衣服,包扎了张阿生的伤口,但仍然止不住他的血,不由放声大哭。
这时,那女的上前一把抓住张云熙的衣领,将他拎起来,如同抓着一只小鸡一般。
那男的也跑过来,兴奋地对那女的说:“老大,那五个都已经被我干掉了。”
“很好,咱们走吧。”那女子说罢,将张云熙递给了那男的。
就在那一瞬间,韩小莹使出最后的力气,飞身扑过去,一把抢过张云熙,然后奋力扔了出去,大叫一声:“靖儿快跑,不要回头。”
那男的见此突变,恼羞成怒,一脚踢飞了韩小莹,转身去追张云熙。
一下子失去了七位师父,张云熙内心万分痛苦,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冲向了茫茫夜色之中。
他深知自己根本不是那一男一女的对手,七位师父为了保护自己已遭不测,如若自己再做无谓牺牲,就没法给他们报仇了。所以,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没有丝毫犹豫地开始逃命。
他直奔成吉思汗的大营而去,心想恐怕只有那里才是安全之所了。
那一男一女紧追不舍,渐渐逼近,脚步声咚咚地传入了张云熙的耳朵。
张云熙虽小,可凭着熟悉地形和路况的优势,左拐右拐、七绕八绕,始终没被他们追上。
终于逃进了成吉思汗的大营,张云熙冲到哲别的营帐,急切地说道:“哲别师父,我遇到坏人了。”
那时,哲别刚刚躺在行军床上准备入睡,看见张云熙极其狼狈的样子,关切地问道:“靖儿,你怎么了?”
“外面有一男一女,杀死了我的七位师父,现在要来抓我。”张云熙也是吓坏了,气喘吁吁地说道。
哲别迅即披上战甲,拿起弓箭,来到了营帐外,向四周瞧了瞧,并未发现人影,回头进帐说道:“他们在哪里?”
张云熙说道:“他们刚才就在我身后。”
哲别呵呵笑道:“靖儿,这里可是铁木真的大营,整个草原上恐怕还没有人敢来他的大营撒野。”
然而就在哲别说话之间,那一男一女如同鬼魅般钻进了他的营帐,同时从背后向他发难,一举将他打倒在地。
哲别再也没能起来,俊朗坚毅的面庞上还挂着淡淡的微笑,似乎从未受到过伤害。
转眼间,张云熙又失去了一位师父加兄长一样至亲至爱的人,内心的愤怒和恐惧已经无以复加。
他知道自己逃无可逃,怒气冲冲、大声问道:“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师父?”
“哦。”那男的轻蔑地笑了一声,说道:“你这些师父,在我们眼里不过如蝼蚁一般,想捏死就捏死,想踩死就踩死,你何必在意呢?不值得。”
“他们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张云熙慷慨激昂地说道:“要不是你们穿着乌龟壳耍赖皮,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就算是我,你们也未必打得过。”
“呵呵,你这个小孩子,口气可真不小。”那女的笑道:“为了抓你倒真是费了一番周折。”
“你们抓我干什么?我对你们有什么用呢?”张云熙为了拖延时间,不停地发问。
那男的哼了一声说道:“你这小孩废话不少,现在我命令你乖乖闭上嘴巴,不然打烂你的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