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锋要塞此时的战争与勇气之神教会一如往日般浩大辉煌,肃穆的神圣渗透了这座神殿的每一个角落,虔诚的信徒们弯着腰,极尽卑微地匍匐进来,他们跪在地上亲吻着神像的脚尖,再到牧师处奉献金钱以示忠诚。
希留克站在教堂中心,他的右手边是一个造型别致的柱子,柱子更像是地底洞窟中长年不见天日的石钟乳,柱子顶端是一个半圆,里面盛满了淡金色泽的液体。两侧几个祭司正在颂唱教会的诗歌,那一声声吟唱泛起阵阵神圣肃穆的金色波纹,弥漫了整个大厅。
刚刚结束祷告的信徒按照顺序一个个上前,接受大祭司希留克的祝福。
“无尽岁月之前,伟大神圣的卡洛门见证了世间凡物的弱小.......”
一位虔诚的信徒在希留克面前跪了下来,他低声呢喃着战争与勇气之神的教会经典,这一章节叙述的是战争与勇气之神卡洛门初次显现世间的过程。
希留克将手放进淡金液体中,再轻轻地伸出,淡金色泽慢慢从希留克的手上脱落,只留下一滴金色的斑点残余在他的中指上,最后,希留克用中指点在这个信徒的额头上。
“啊。”这位信徒泪流满面,他的脸上呈现出极度欢喜的神情。他跪倒在地,大声说道:“卡洛门,我是您忠诚的信徒......”
信徒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希留克打断了。
“神一直注视着你,你的忠诚不在这里,在战斗之中。”希留克的声音温和却又不容置疑,就如同神灵的话语,信徒激动亢奋的心,最终化为了对战斗的狂热。
一个接一个,直到两个小时后这场盛大的仪式才正式宣告结束。希留克就像一尊神像般威严地转身离开了大厅。
转角处,一位高大的骑士单膝跪地,眼睛注视着洁白的大理石地面,开口说道:“灭星法师刚刚进入了毕夏普家族的堡垒。”
希留克肃穆的好像雕塑般的面孔终于有了些微的变化,“知道她来的原因吗?”
“暂时未知,她在我们的意料之外。”
未知。希留克很不喜欢这个单词,在这个时候,他不想出现任何意料之外的情况。
“加快计划进度。密切注视灭星法师的情况。”
“是。”高大的骑士回答道,而希留克已经向远处走去。
建筑深处,希留克来到地下,这里只有一只巨大的兽人头颅躺在地面上。头颅的血迹早已干涸,呈现出一种黑紫的颜色,头颅的骨架外面只剩下一层干枯的青灰色的皮包裹在外面。
“希留克,有什么意外吗?”头颅的眼皮缓缓睁开,露出一双惨白的眼睛,上面只有一丝丝的红线在游弋。
“灭星法师来了,我们的计划要加快速度。”希留克没有一丝惊奇地说道。
一个红色的小人在白色的眼球中凝聚而成,“她怎么会来到这里?”
“不知道,她在我们的意料之外。”希留克也有点疑惑,即使是其他教会的大祭司或者神圣罗马帝国皇室的传奇知道了什么,前来探查,也在他的预料之内。但却是魔法高塔,难道说他们知道了什么?
“不过没关系,她阻止不了我们。”希留克说道。
红色的小人一时寂静无声,过了一会才说道:“希留克,我们都已经付出了很多,希望在这个时候,你们不要出现问题。”
希留克的嘴角微微上翘,呈现一丝讥讽地说道:“如果她要阻止,那我就让传奇陨落。”
“希望如此。”红色小人的话语中也带上了一丝笑意。
谈话结束,红色小人化为无数的红丝,渗透进了白色的眼球中,那暗淡的眼皮也缓缓落下,遮掩了一切异动。
希留克来到地面,冷漠地看着右手边的大理石墙壁。他似乎透过厚实的墙壁,再穿过几十座庄严的建筑看到了河流对岸的教会建筑群,那是人类其余几个女神的教会。
“伟大的卡洛门不会再给予你们保护了。”希留克在寂静的房子里轻轻地说道。
“祂的信仰将遍及艾达瓦大陆的每一个角落,祂的伟力将成为至高。”他又加了一句。
......
在先锋要塞的东方,越过辽阔的大平原,当再次看到山峦起伏的时候,一个巨大的兽人部落就繁衍在山麓脚下。
一个高大的兽人,它的脸上图画着几道横杠,或红,或黑。它的右手拄着一根巨大的拐杖,事实上它那健壮的身躯并不需要木头的支撑,但这根拐杖不仅是一件对于兽人祭司至关重要的武器,也是兽人部落的荣誉和象征。
兽人的山洞位于山的中央,当它走出山洞时,它就可以轻易地看见整个部落的一切情况。整个部落的兽人就像一个个蚂蚁般移动着。
它对着自己的族人喊道。
“神谕。”
“新神降临,我们将回到祖地。”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像潮水般扩散开来,震动了这片平静的土地。
当这股震动从东方一路向西传递,并最终传到刃牙部落时,战争已经不可避免。
无腿者骑着自己的坐骑在一个山丘上警戒,他的眼睛就像老鹰一般锐利。
他看到远处自己的族人们正在费力雕琢着一个巨大的神像,那是兽人一族的新神——战争与勇气之神。
无腿者觉得有点可笑,战争与勇气之神明明是人类的神灵,但现在却变成了兽人一族的神灵。过去的几百年,兽人和人类双方已经沾满了彼此的鲜血,现在他们却要信奉一位人类的神灵,真是荒唐得不可思议。
但当无腿者前去祭司处询问时,祭司却告诉了他另外一番言语,很有道理的言语。
无腿者感受着口气中的冷风,喃喃自语。
神灵是神灵,教会是教会。教会不能代表神灵。
战争与勇气之神的信仰与赐福是给予所有生灵的。
战争与勇气之神教会与人类不能划等号。
“祭司,我不懂什么深奥的言语。”无腿者对着微风说道,“你是想让我们忘掉过去几千年的仇恨吗?”
无腿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尽管那些话能糊弄一部分自己的那些族人,剩下的大部分也会在几十年后接受这套言论,但这里面不包括无腿者。
“我可是从小就体会了很多丑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