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夜是最沉浸于人心的美，这一点在任何地方都一样。
哥谭也不例外，只不过这夜晚之中的美，是混乱、残忍、血腥的装饰物。只展现出对于普通人来说，算不上友好的一面。
所以在哥谭市相对来说不繁华的地方，夜不出户是正常的。
因此奥腾街道虽然是一条宽敞的街道，可一到晚上却没有什么人出门。
正因为这样整条街就显得静悄悄的，寂寥无人。
此时大概是晚上十一点多左右，街道两旁的商店们基本上都熄了灯，挂上了打洋的牌子。
硕大的一条街上，只有几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店铺，依稀点着灯。
芭芭拉家楼下的书店就是其中一家。
漫漫书香的屋子里，点着一盏并不明亮的白炽灯。
一个收银员穿着一身蓝，正捧着书阅读。
半响，店员抬起头，嘴巴长得大大的，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
他似是终究忍不住了，看了一眼外头街道印进来的昏暗灯光，嘴里嘟囔着：“这个点怎么可能有人来买书啊？还要我值晚班…真是的”
这句抱怨他每天值晚班的时候都会来上一句，好像让他值晚班是种天大的过错一般。
他依旧百无聊赖地杵在收银台内，捧着本不知名的三流小说，愉快地看着。
书架上的世界名著们默默注视着这个男人，不言不语。另一边的科学著作也是静悄悄的，无所作为。
书店内外本来就是一个安静的环境，直到一个不速之客跑来，打扰了宁静之地。
汽车的引擎声远远地传来，听声音好像是从街道西面驶过来的。
这引擎声移动得很慢，缓缓地自西边过来，在夜里听起来格外明显。
引擎声越来越近，但店员却不以为然，认为这声音会和以往的一样，只是经过，绝不停留。
但这一次的情况显然不一样。
引擎声缓缓来到书店附近就戛然而止。
这一下的反常，使得店员非常疑惑。
他重新从柜台前抬起头，抬眼向书店外望去。正巧看到了车子那有别于路灯的的灯光。
紧接着，他看到远远的车上下来一个穿着紫色衣服，带着帽子的人，正迈着轻盈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着书店走来。
“嗨哟～这年头还真有人这么晚来买书？”店员在内心吐槽，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见着那人走进书店，没有来到柜台，反而走到了书店侧门的楼梯口那，洒脱畅快地走上了楼梯。
“我就说嘛……”年轻人吁了一口气，“怎么可能有人在这个时间点来买书。”
他又将头重新低了下去，重新沉浸入自己小说的世界……
小丑很开心，因为他正在执行自己的计划，而且非常顺利。
他将蝙蝠侠支开，他将吴奇留在了六耳处。
现在，只剩下芭芭拉一个人，呆在家里。
“真是一个不愉快的夜晚呢？”他的脸上依旧挂着无声而残忍的笑容，“对于莫些人来说。”
他很快就来到了芭芭拉家的门口，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再顺便对着门的倒影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还有头发上的帽子，露出一个优雅而冷酷的笑容，带着疯狂的弦外之音。
小丑清了清嗓子，摁响了门铃。
“叮咚，叮咚……”门铃在楼道间响起，就像死神小姐脚边挂带着的铃铛。
没人回应，空气忽然变得很安静……
小丑没有放弃，继续按了两次门铃。
门内终于传来响动，似乎有人来到门口。
“请问是谁啊？”屋里的人询问道。
芭芭拉从猫眼处只能看到那顶黄褐色的帽子。
看不到帽子下的面孔。
“女士，我这里有一份你这的外卖。”
“外卖？我没有点外卖啊。”
“嗯？可我这里显示的是你这的地址啊。是吴奇先生订的……”小丑假装疑惑地询问，实则平静地透露一个可以欺骗芭芭拉开门的信息。
“吴奇定的？”芭芭拉寻思着吴奇也没有回来啊，但这附近也没有另一个叫吴奇的人了。
虽然心中尚有疑惑，但是芭芭拉还是准备开门。
门锁克拉拉地转动，门从屋子里被打开了。
小丑埋在帽子下的脸上，那疯狂的笑容更甚了。
卡达一声，门打开了，芭芭拉带着一副眼镜站在门口，疑惑的神情溢出言表。
“哈哈哈哈……”小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右手往自己的衣袋子里掏去。
“来迎接惊喜吧！”他的脸上笑容绽放，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芭芭拉。
芭芭拉的脸色瞬间变了！
小丑阴沉的笑着，慢慢扣响了板机。
“砰！”枪声响彻，回荡在这栋寂静的走廊之中。
芭芭拉跌坐在地，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她头顶的天花板上俨然有一个手指大小的子弹孔。
吴奇剧烈地喘息着，他的手架在小丑的手下，刚刚一瞬间，他飞速赶到，在小丑开枪前，将枪口抬了起来。
芭芭拉这才幸免于难。
“呦……呦……这不是逐光者。”小丑对于吴奇的出现一点都不惊讶。
他和六耳首领的话，他从来没有的当过数。
吴奇的状态并不是很好，他之前被六耳首领打伤，又一路全速返程。身上的伤势几经积累，算不上轻松。
“你…”吴奇喘着粗气，眼睛内已经泛起了血丝。“你这是找死。”
他是看过《致命玩笑》的，知道小丑的心思有多邪恶，多令人作呕。
“别太生气……既然来了我就不妨告诉你。留下我的手下已经准备好重火力火炮，如果我在二十分钟内没有出现在他们视野内，他们将对这附近的居民楼进行无差别扫射。保证能拉几个垫背的。”
他拉开袖子看了看时间，“而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了。”
他的表情十分笃定，似乎知道吴奇会做出什么选择。
吴奇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他体会到英雄的悲哀之处，在于他们会因为民众的安全，而受制于恶人。
他只得一点一点地压制住自己的火气，将想要杀人的欲望压制下去。
“这就对嘛……”小丑露出得逞的邪笑，他右手隔着帽子盖住自己的头，似乎对于英雄很不屑：“这就是你们虚伪正义的代价。可惜，你早来了一步。否则我会让你看到更有趣的东西。算了，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他朝芭芭拉看了一眼，再一次露出了可恐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