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有半句谎言,天打五雷轰!”
百里忻菲呵斥着百里擎,不信地要他发毒誓!
“我若有半句谎言,天打五雷轰!”
百里擎不惜发此毒誓!
“叶笙笳!你这个奸诈小人!”
百里忻菲愤恨地一把将刀插进了树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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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叶笙笳,正在春满园,带着姜芷歌,惬意地嗑瓜子。
“芷歌,我给你剥好了,来,吃这个。”
叶笙笳笑眯眯地将一旁迟暮剥好的一堆瓜子仁推到了姜芷歌的面前,谄媚无比地说道。
全然不顾身后在风中凌乱了的迟暮一脸黑脸地盯着他。
姜芷歌双眼放星星,如狼似虎地扑向了那堆瓜子仁,嫣然一笑后,就全部归了她所有。
迟暮再次在风中凌乱,低声道了一句——
“一个无耻,一个好吃。绝配。”
“迟暮,你在叽里咕噜说什么小秘密呢?”
叶笙笳探了个头过去,笑眯眯地问着迟暮,笑得迟暮浑身毛骨悚然。
“没!我是说一个绝美无双,一个活泼可爱,绝配!”
迟暮好不容易挤出了几个词儿,叶笙笳才心满意足地点点头,继而又压低着声音说道:“你一个大灯泡坐在这儿,竟也不觉得碍事啊?”
叶笙笳努了努嘴看了看一脸陶醉在瓜子仁中的姜芷歌,恨恨地跟着迟暮说道。
“这里乃是风月场所,又不是在皇宫,我高兴坐哪儿便坐哪儿,只要爷出了钱便是。”
迟暮慢悠悠地磕着瓜子,扫了一眼叶笙笳,气死人不偿命地说道。
“要是我告诉你这个风月场子是我开的,我不要你的钱,你该走了吧?”
叶笙笳微微冷冷一笑,笑里藏刀地说道。
“那也好。我便去大马路上吆喝一下,替你宣传一下堂堂天金之城的皇帝,竟然开起了风月场所,想必会千古留名吧。”
迟暮依旧扫了一眼叶笙笳,一笑,漠不关心地又嗑起了瓜子。
“你小子。给我记着。你找媳妇的时候,我能烦死你。”
叶笙笳吃了瘪,威胁着迟暮。
“我还小。不打算找媳妇。你不觉着,我赖着你也挺好的吗?叶哥哥~~~”
迟暮对着叶笙笳恶心地连送秋波,正好被姜芷歌回头看到,一阵强烈的不适感和尴尬感!
“不是!事情不是这样的。”
叶笙笳刚要解释,便看见姜芷歌端着个盘子往后挪了挪地方,一脸漠然的“我了解,你们继续”的表情埋头磕起了瓜子。
“你小子。给我记着!”
叶笙笳败下阵来,愤愤地又推了一盘瓜子给迟暮,命令着说道:“任务。剥不完,今天御膳房的烤鸭没你的份。”
迟暮凌乱了,默默掩面而泣地娇弱无比地说道:“就知道,你永远只会拿烤鸭来威胁我……”
姜芷歌差点一口老血喷在了墙上……
正当姜芷歌思考着迟暮的性别取向的时候,雅座的帘子外有一声年老的声音轻声说道:“罪臣,兰姨,叩见陛下。陛下万福安康。”
“兰姨?!”
姜芷歌咬了一半的瓜子仁立马“呸——”的一下便吐了出来,还没等叶笙笳同意呢,就掀开帘子,一把把兰姨拉了进来,殷勤无比地说道:“兰姨,你咋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兰姨见姜芷歌那么热情,心中亦欢喜她得紧,却无奈自己乃是罪人的身份,便也只好对着姜芷歌无奈微微一笑,拂开了她拉着自己的手,正式地跪下行了一个宫中的礼仪,轻声说道:“陛下,兰姨自知有罪,不敢求陛下宽恕,只是前来告知陛下一件事。希望陛下能够听一言。”
“这几日,朕也想了很多。也怨过憎恨过你。后来想来,十几年来的含辛茹苦和陪伴,掺不来半点假。而我,亦早已将你当成了我的亲生母亲一般对待。再加上,当年我也杀了你的族人泄愤。算下来,扯平了。谈不上罪人不罪人。兰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叶笙笳的目光始终没有直视兰姨,他低着头,像个孩子一般,不知道该以怎样的面容去面对兰姨,只能这番说道。
“陛下仁德。兰姨,无以为报。方才,天狼从深崖救出了封玥,二人正在房中谈话之际我恰好经过,听到了一个消息。”
“封玥说,她在深崖之中被关之时,听到有个冷冷的声音说要找到五洲之中持有荏苒魂魄之人,并且要杀了他。我想这个消息可能对陛下有用,便偷偷溜出来告诉了陛下。现在时辰也不早了,兰姨该回去了。陛下有寒疾,要多保重自己,才是。”
兰姨深深看了一眼叶笙笳,低头便快速地退了出去。
“兰姨,多谢。”
叶笙笳缓缓抬头,他看到帘子上兰姨的影子微微一怔,似抹了抹眼泪,走开了。
“持有荏苒魂魄之人?”
姜芷歌好奇地问道:“这世间真有这个人吗?”
迟暮低头,脸色有些不自然地别到了一边,将青叶杖藏于了角落,漫不经心地继续磕着瓜子。
“当年荏苒魂飞魄散之际,便有高人说她还会再生。只是,要以死祭生。”
叶笙笳抿了一口酒,心情亦不是很好地说道。
“以死祭生?”
姜芷歌愣了一下,总觉得这个方法有点不人道。
“就是以死亡来促使新生。但我一直也没能明白,如何以死亡来促使新生。”
叶笙笳缓缓放下了樽杯,眼中有复杂的情绪流动。
“如果,她回来了,你,会和她在一起吗?”
姜芷歌迟疑了一下,低头小声问道。
叶笙笳沉默。
倒是迟暮开了口,哈哈一笑拍了拍姜芷歌的肩膀,大咧咧地笑着说道:“姜芷歌,你瞎想什么呢?!要是荏苒回来了,当然……没有你的份了。”
迟暮讪讪一笑,贼贼地看着姜芷歌。
姜芷歌暴跳!
她抡起手便朝着迟暮打去!
却被迟暮笑着抓在了手心里,一阵暖和男人的强有力的感觉瞬间便传遍了姜芷歌的手心!
“不过,我可以考虑考虑,收了你啊。”
迟暮笑得很坏,眼中却波光流溢。
还未等姜芷歌反应过来,叶笙笳手中的樽杯便溅出了一滩酒渍。
然而,叶笙笳却笑着说道——
“迟暮,你对芷歌的关心,似乎有些过了。”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迟暮不正经地一笑,看了一眼闷怒着的叶笙笳,自顾自地斟酒,又自顾自地一饮而尽。
“姜芷歌,我们回宫,去吃烤鸭。”
叶笙笳笑着拉着姜芷歌的手,便要往回走,全然不看迟暮。
“可是,迟暮不是最喜欢吃烤鸭的吗?”
姜芷歌被拖着回头看着毫无动静背对着她的迟暮,着急地提醒着叶笙笳。
“不用管他。反正不给他吃,他也有办法弄到。”
叶笙笳这才黑着脸,一把拖过了姜芷歌,愤愤地说道:“姜芷歌,你能不能不要对谁都那么好心?你能不能只关心我?”
“我善良呗……”
姜芷歌讪讪地说道,拿着一粒瓜子猥琐地磕了一下,自知有错又不肯承认地说道。
“你!”
叶笙笳气结!
他一把拉过了姜芷歌,拖着她便往门外走去,大袖一挥,怒色道:“起轿!”
“喂!你轻点儿!疼!”
“再喊回宫就宠幸了你。省得整天那么多事儿。”
“这样不好吧……”
——某人窃笑。
“……你脑袋里整天在想什么……”
——某人无语。
春满园窗边,迟暮喝着闷酒看着这一幕,摇晃了一下杯中物,嘴角扯过一丝无奈的笑意,低声轻道到:“原来,真的有很多的真心话,是以玩笑的形式,说出来的。”
“这酒,真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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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灵玎的小药屋处,她正在忙忙碌碌地忙着晒药材,吃力地拿着一筐一筐的药材,颇为幽怨地看了一眼在洋槐树下自顾自饮着酒的荒芜,叹了口气地说道:“荒芜大公子,你不帮忙晒药材也就算了,一个人坐在这儿喝闷酒,都快把我的酒喝光了。”
“给你买。”
荒芜低头放下杯子,不带感情地说道。
“随便喝,随便喝。”
师灵玎瞥了他一眼,谄媚地说道。
“不过,你这样子喝闷酒,还是好多年前了。是有人惹到了荒芜大公子?不像啊……要是真的惹到了,还不得咔擦掉了。”
师灵玎侧着头揣摩着荒芜的心思,却怎么也想不透,像他这般不食烟火的人,怎会这般落了凡尘。
“我爱上了一个人。”
荒芜的发长垂于唇边,缓缓抬头,酒意蘸着发,难以描述的一阵醉美颓废性感。
“等等!我最近好像有点肾亏,耳朵不太好,你再讲一遍。”
师灵玎手中的药材竹筐差点摔落在地,她清醒了一下,难以置信地问道!
开什么玩笑!她就没有见过像荒芜这么痴情的人。除了那个叶笙笳。
荏苒于他的存在,到底,是什么人可以替代的?
她倒是好奇。
“但是,可惜的是,她的心上人,好像不是我。”
荒芜粲然一笑,又仰脖,一杯烈酒,入肠!
“等等,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师灵玎拍了拍手上的药渣,凑近了一步,盯着荒芜认真地问道。
“那个人……是姜芷歌。”
荒芜淡淡一笑,苦涩而微甜地说道。
那个人,是姜芷歌。
师灵玎被这句话瞬间炸开了,她感到脑袋里一阵空白,似心里某处最敏感的一个角落被击中,然后被撕扯开,令她万分的,疼。
“怎么,是她?”
师灵玎喃喃自语,眼神涣散,游离不定。
她只知道,叶笙笳已经深陷其中,却不知,荒芜陷得并不比叶笙笳浅。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百年前。那一年,叶笙笳爱上了荏苒,荒芜亦如此。
而她,始终站在圈外,仰望着童话般的爱情,始终,止于口忠于心。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她。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是她。”
荒芜显然已经醉了,他沉沦般地说着呓语一般的话,一身的酒气和仙气混在一处,在这与世隔绝的小屋子里,堕入了乱世红尘。
“荒芜,你是真的动心了。”
师灵玎拿下他的酒杯,有些不自然地提醒着荒芜。
“我知道。”
荒芜又夺回了酒杯,斟上了一杯,闷头便是一饮!
“你没救了。”
师灵玎有些生气地说道。
“我知道。”
荒芜面无表情,空望着酒杯。
“那你知道,姜芷歌的气息和荏苒的气息是完全相反的吗?她们是生来的克星!你明白吗!?”
师灵玎实在难以忍住,冲动地便朝着荒芜怒吼道!
“你……说什么?”
荒芜终于有些清醒地抬头,清澈的眼眸盯着师灵玎,皱眉问道。
“也瞒不了你了。”
师灵玎见事已至此,便亦抓起酒杯饮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后壮着胆说道——
“在深崖底之时,我无意中探过姜芷歌的气息,发现她的气息宏大似海,属极阳之气。而当年,荏苒的脉息,却是极阴之气息。再加上,五彩串珠对她毫无反噬的作用,便可以推断出,若她在,荏苒,断无再回来的可能。”
“你明白吗?荒芜?”
师灵玎眼中的难过和克制一览无遗,她望着荒芜,话语是极力克制的激动。
“她在,荏苒便再也不能回来……是吗?”
荒芜紧紧握着酒杯,低着头,眼中亦是复杂无比的情绪,脸色沉凝得吓人。
“至少,依照常理来讲,没有其他的可能。”
师灵玎叹息,低头亦说道。
“灵玎,倘若两个只能留一个,你会留姜芷歌,还是荏苒。”
荒芜握着酒杯的力量更大了,已然感觉到酒杯中的酒,在轻微的摇晃。
“若是我,选荏苒。”
师灵玎犹豫了一下,沉思片刻,还是说了出来。
“若是我告诉你。我选姜芷歌。你会觉得我薄情吗?”
荒芜低头,杯中的酒,剧烈地摇晃,溅出杯中!
“会。”
师灵玎毫不犹豫地说道。
“那,便薄情吧。”
荒芜缓缓抬头,清澈的眼坚定地望向了师灵玎,不带丝毫动摇地说道。
他手中的酒杯,亦在此刻,被他“咔擦——”一声捏碎成了粉末。
而那醇香的酒,亦从他的指尖流落,无地安放的,一片浓郁的,湿。
宫青石板铺成的路,漫长又幽长,细雨霏霏斜打弥送着荒芜孤独清冷独行的身影,于他的身后,落寞的长歌,一片。
他一手拿着清酒壶,一手长垂而下,一身白衣随微风细雨随性地飞扬,长发湿了一路的烟雨,怎么都抹不开的是他眼边的热切孤寂。
细雨纷纷扬扬朦胧了一路,他的酒,亦洋洋洒洒,落了一路。
酒香满飘深宫长巷,他,亦醉了一路。
跌跌撞撞,一步一口醉酒,一仰脖一个踉跄,他却仍然近乎偏执地前行。
他纵是不理这尘世纷纷之事,却独独想要一个姜芷歌。
他即使是醉了,却仍然知道,她在哪儿。
烟雨似镜中花一般缭绕于他白衣袂旁,缓缓腾升成雾又将他团团绕住,随着他的步伐向前一步一步移动,又轻微地一晃,遣散而去。一如他的心情,被束缚,被遣散,却心甘情愿。
他不知道走了多少路,亦不知道醉了几千回,终于,他看到了三个大字——“芷钦殿”。
“姜芷歌,我想赠予你一大片星辰大海,而你,为何,却甘愿在此地,画地为牢?而我,为何,又甘心陪你在此地,被套上桎梏?”
荒芜醉眼朦胧地抬头轻声呢喃着,是在说姜芷歌,亦是在说他自己。
终于,他手中的酒坛轻轻从他的指尖一松,滑落!
“咔擦——”
陶瓷和青瓦碰撞在一起碎裂的清脆声响!
余下的醇香之酒,亦汩汩而出,流了一地的芳香。在花树下,弥散开了满院的酒香,连带着那花儿,都舒展开了腰身,挺着胸脯迎接着微风细雨。
“谁在殿外?怎的到了不进来坐坐?”
荒芜的双眸猛然一抬,是姜芷歌提着白色碎花裙一脸欢喜地站在了芷钦殿的门口!
她的发仅仅是以一根淡粉色丝带轻轻半绾而系,有一缕乌发沾在樱红唇瓣之上,被清雨打过。她的碎花裙被风吹开朝后扬去,直到与她眼眸间的笑意齐飞,刹那间明媚了这原本孤寂惨淡的雨色!
她微微踮着脚尖,朝前遮着额头探着身子朝外看着,一眼便瞧见了荒芜,惊喜得连连惊叫道——
“荒芜!你怎么来了!咦,怎么在淋雨?快进来啊!”
雨帘交织成了一片烟雾笼罩在她的周围,于她一旁缓缓生烟,浓郁似繁花簇景。她不施粉黛,素素而立,于淡淡晚风里冰绡缟袂,素带随风。细雨碎碎地打在她的眉眼间,流连起她发间的微微湿意,于一抹烟色中淡淡隐去。
风,掠起荒芜的白色发带,轻挽起他的衣袂,一同在浅灰色的烟雨中缓缓起舞,一任雨如落花,吹落衣襟,衣角微卷而湿。他整个人颀长似松,清逸似竹,亦孤凉清雅地立在那花树之下,听得她这一声呼唤,醉意丛生的眼眸中顿生了一抹喜色,明媚了整个凉意森森的雨色。
他的脚步很轻落在了雨滴花瓣之上,他脚下生风轻点过湿漉漉的青石板顺手摘过一朵带雨的粉色花朵便朝着姜芷歌步步生莲地走去。
而花枝随着他轻轻的一拽,微微颤抖了一下身子,雨滴随着花瓣纷纷落下,粉了漫天晶莹的花瓣雨。
荒芜立于姜芷歌的面前,带着醉意微微一笑,绝美的容颜之上是抹不开的绯色,发间亦是细细湿湿的雨滴,他居高临下亲手将粉色花朵别在了姜芷歌的鬓发之间,然后轻轻说道:“这样,很美。”
“你喝了酒?”
姜芷歌闻到了荒芜身上的酒味,还没来得及问明白,便被荒芜一把揽过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只听道荒芜有些虚弱地缓缓说道:“姜芷歌,别动。就一小会儿,便好。”
“好。我不动。”
姜芷歌虽然不知道荒芜怎么了,却亦是感觉到了他深深的渴望和浓烈的失望,到底要是怎样的交织,才能让如此强大的他在她的面前,坍塌成了这般孤寂的模样……
荒芜缓缓将下颚轻轻放在了姜芷歌的肩膀之上,低声在她的耳畔带着醉意说道:“芷歌,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不要我,好吗?”
他轻轻往姜芷歌身上靠了靠,替她挡去了所有的烟雨,却以祈求般的姿态,绝望地等待着她的回应。
他那么怕,等来的,是拒绝的回答。
姜芷歌,你大概不知,遇见荏苒,我知道了繁华遍野,遇到了你,我却舍弃了星辰大海。我愿意在你身边画地为牢,从此三尺之内,有我荒芜,不离不弃。
“好。我答应你。”
姜芷歌不知道怎样能安慰到荒芜,但她知道,这样的回答,能让他安心,能让他宽心,这,便够了。
就放肆这一次吧,荒芜。承认吧,你没救了。
他深情地吻着姜芷歌的唇,没有多余的动作,急切地想要诉说着自己的情感,却只是深深爱,浅浅吻。
青瓦屋檐之上的雨,织成了雨帘,迷蒙着姜芷歌的双眼,她缓缓,闭眼。
她感觉到了荒芜的渴望和深情,还有求而不得的苦闷,以及寂寞清冷了多年的心,还有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为何而来的,属于他的绝望。
这一切,催使着她缓缓闭眼。
然而,这一刻,却不是因为爱。只是,不想伤害。想,温柔,对待。
烟雾如酥中,他的后背,湿了一大片,然而,她却听到他一字不差地对她说——
“姜芷歌,以后,我来替你挡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