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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信与不信

白衣老者被全身烈火焚烧,他抬头仰望着天空,张开双臂,一边旋转一边吟诵,吟诵完后姿势停了下来,但并未倒下,而是任由烈火把他燃烧到灰烬。

小舞从未看到过如此惨烈的一幕,心灵也是受到惊吓,她紧抱着孤尘的左手并躲在他的身后,闭上了双眼不敢再往前看去。

周围围观的民众也是被这一幕吓到了,眼见着他们心里的活老神仙变成了一团火球,这种自残的焚烧让他们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生怕惹火上身,也有几个人吓得滚翻在地的,更多的人发出了惊叫声,胆小的人都惊慌跑开了。

孤尘脸色冷俊,目光冷静地看着这全身燃烧的老者,他没有因为这样的自焚而感到不适应,他见过太多的惨状,比起他与蛮人战场上发生的事这都算不了什么。他的巨剑已经放下,但并没有放松警惕,之前就是自己的太过自信才让小舞着了道,幸好小舞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不然这将成为他终生的悔恨。

白衣老者的自燃并没有持续多久,期间没有一个人想到过去搭救灭火,其实也没有人敢上去救火,这也是没有办法,能够这样的自燃又岂是一般人能够救得了的。很快老者身上的火自行熄灭了,他依旧保持着张开着又手,张大着嘴巴仰望着天空的姿势,但是整个人都燃烧成了灰炭。

这时全场都变安静了起来,民众看到老神仙变成了这样子,心里又好奇又害怕,目光闪烁躲避不敢直视。小舞依旧是在孤尘的身后不看也不发声,孤尘看着这个老者的现状,显然是已经没有任何的威胁了,心里却想着这老者到底用了什么东西可以让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烧成了灰炭,或许可以拿来研究下,这以后对敌时也是一件有巨大杀伤力的武器。

这时一阵风吹来,变成灰炭的老者被这风一吹整个人都瞬间分解成千千万万灰尘,随着风向四周到处飘洒。这吓得围观的人一下子全跑开了,生怕被这些灰尘沾惹到会产生什么不良后果,这毕竟是死人的骨灰啊。

现场现在竟只留下小舞与孤尘站在那里,孤尘看着四处飘洒的灰烬,心里想到这算是灰飞烟灭吗,是什么让他如此癫狂,却突然让孤尘想起来了老者对自己的一番话,毁灭、死亡、终结还有哀伤,不知道为何想到这里孤尘好像变得有些沉重起来,心里还记得老者在烈火中吟诵的那道诗,无尽黑暗域外至,万族纷争血成河。冰封谷底灰烟灭,终于是神又是魔。当孤尘念到最后一句是,内心竟一阵感叹,天地之间,莫非终将是神魔的天下吗,那我人族华夏又将去向何方,如何生存呢?

小舞也感觉到了周围突然的骚动后变得很安静下来,她睁开了双眼,周边的民众已经离开了,在这里只有自己和哥哥,然后看到一些飞灰飘落下来,她看着这飞灰竟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伤感,她想知道为何,可是当她进入到脑海思考寻找时,那一股混乱的信息又让她感觉到头痛欲裂,刺痛得她脑子一阵眩晕。在这个眩晕下小舞有些站不稳,不得不用力抓紧孤尘的手臂以稳住身体。

孤尘本还在想着那个茫然的将来,突感左手被小舞抓紧,孤尘立即回过头看了一眼小舞,然后把巨剑起的同时转过了身正面用手扶着小舞的手,关心地看向小舞,却看到小舞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还有汗珠,整个人的气色有些不对,关心地问道:“小舞你没有事吧”

小舞脑袋还有些刺痛,但还是对着孤尘笑了笑,说道:“没有,哥哥我没有事的”

孤尘看出小舞虚弱,自然不会轻易相信小舞的话,他把小舞手腕一握,就为小舞定下脉搏,他可是从小学医,医术还是算精通,这也是为将来方便行军打仗。孤尘一把小舞的脉搏,脉象四平八稳,身体没有什么事情啊,怎么会这样?该死,狠狠地骂了一句自己,这时孤尘才突然想了这前那老者对小舞的精神沟通,莫非是精神受到伤害?

小舞这时顿感脑袋又猛烈刺痛了一下,让她立即用手按在额前,表情有此痛苦。

孤尘把小舞的情况看到眼里,心里猛然紧张了起来,真的是精神受到了什么伤害了,孤尘想到这里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一个嘴巴,满眼的紧张与关心地看着小舞说道:“小舞你怎么了,告诉哥哥”

小舞这个刺痛来得快也去得快,平复了一下后说道:“我没有什么,哥哥,我只是感觉有一点头疼,可能是有点累了,我们回家吧”

孤尘看到小舞虚弱的神态,右手猛地一抓紧,该死,又狠狠地骂了一句自己,但是眼神还是既关爱又温柔地说道:“好的,我们回家吧”

小舞现在脑袋不再疼痛,但是只感觉身体异常地困乏,全身好像没有力量,只想好好睡上一觉,她看了孤尘一眼,然后把头慢慢靠在孤尘的怀里,眼睛也缓缓地闭上了,竟直接睡着了。

孤尘看到小舞柔弱的眼神,无力地靠在自己的怀里,孤尘把小舞抱起,看着小舞在怀里沉睡,气息平和,完全感觉不出有什么异样,这才是让他最为担心的。孤尘看着小舞的脸,发现小舞的脸色竟然慢慢恢复正常,没有了刚才的苍白,这时他再想起那位老者对说小舞的话,一曲天悯化飞雨,似神非神已是神,创世女神吗?孤尘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远方的天际,心里变得异常复杂起来,想到了母亲曾对他说的一些话语,但立即又自嘲了一下自己想得太多,眼光一收,冷哼了一声,神棍就是神棍,还是会自燃的神棍。

孤尘不再停留与犹豫,抱着小舞快步向马车方向走去。之前围观的民众虽然都跑开了,但并没有跑远,还是在那观看着,现在见孤尘抱着那少女走来,纷纷让开了道路,一边看着孤尘离开的背影一边小声议论着什么,今日这里所发生的事情又将成为日后的神奇故事。

马车一路狂奔回到孤府,孤尘也一路抱着小舞,然后抱着小舞下了马车,直接就到了小舞的房间里,把小舞放在了床上,盖上了被子。

孤尘在床边静静地看着熟睡的小舞,小舞睡得那么深沉,自从外城市场一路回来都没有醒来一下,原先有些苍白的脸现在也变得红润了,看来受到的精神伤害需要足够的休息才能回复过来,希望小舞一觉醒来再也没有什么事了,孤尘自责地希望到。

孤尘抱着小舞回府的消息自然很快就被报告给雪姨,雪姨一听内心也是异常紧张,匆忙在小月的搀扶下赶到小舞的院子来到房间内,一进门就看到孤尘在床边默默地看着小舞。

孤尘见雪姨进来,正要说话,却是被雪姨伸手表示不用多礼。

雪姨几步就来到床边,看到小舞正安静地躺着,以为小舞受到了什么巨大的伤害,她立即就坐在床边,满脸的紧张,伸手把小舞的左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然后对着小舞号脉。原本雪姨紧张的脸上却表现出了一些茫然,显然有些不相信小舞的肪象竟然四平八稳很是正常,并且非但没有任何衰弱的显示,反倒是精血有些旺盛。雪姨医术高超,自然不会看错,她再看向小舞的脸色,用手在小舞的额头量了一下体温,气色正常,体温也正常,呼吸也平稳,这预示着小舞没有什么事情,整个看起来就是小舞正在睡觉的感觉。所以她把小舞的左手放回被子里面,有些疑惑地转头看了一眼孤尘,好像在说这是闹哪般呢?

孤尘自然相信雪姨的医术对小舞的诊断错不了,毕竟自己的医术都是雪姨教的,当雪姨疑问的眼神看向自己时,他也是一时不从何说起,但这是必须要说明白给雪姨知道的,雪姨的医术比自己要好,可能精神上的伤害也懂得医治,免得到时小舞留下什么后遗症就不好了,所以就要把来龙去脉说给雪姨听。

雪姨见孤尘要说道,一想在这里交谈会影响小舞的休息,所以也示意孤尘出去到院子里再说。

孤尘看到雪姨的示意,也意识到个中的道理,所以就一并出去到院子里去了。

小舞居住的院落内有一个亭阁,孤尘与雪姨一并来到这个亭阁内的石桌坐凳坐下。

雪姨对着脸色有些难过的孤尘问道:“尘儿,说吧,小舞这是怎么回事”

孤尘先简要地说道:“下午我和小舞到了外城市场去了,在游逛期间经过一个白衣老者,小舞见着他可怜就投了钱到他的碗里,他竟要给小舞算卦,却不曾想这名老者对小舞进行精神沟通,以致小舞如此,而我却一时大意没有保护小舞的周全”

然后孤尘一五一十地把经过都详细告诉了雪姨。

孤尘说完后,自责地说道:“这都是我的错”

雪姨了解了全部经过,对孤尘的自责安慰地说道:“这也并非是你的过错,这名老者来到外城市场据记载都已经有五十多年了,他出现时你们都没有出生呢,期间也没有任何动作,更没有作恶的记载,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坏人,至于他说只为有缘人算卦,或许小舞就是他的所谓的有缘人吧”

孤尘有些不解地说道:“雪姨,难道说小舞遇见这老者那是注定的事?”

“从小舞现阶段的情况来说,这名老者并没有加害小舞的意思,当然这还是要等小舞醒过来才好最终判断”

“那他所说的那些话呢”

“创世女神吗”

孤尘沉默了,如果这个人是骗子,是神棍,为何会在五十多年前就来到这里等待,又以自焚的方式来结束自己。但如果是真的呢,是啊,如果是真的呢,创世女神可是万物之神,又怎么可能是小舞,多么荒谬的假设。

“雪姨你信吗”

雪姨笑了笑,反问道:“你信吗”

孤尘之前有些迷惑,而现在面对雪姨的反问自己突然坚定了下来,说道:

“我只信小舞是小舞”

雪姨笑着向孤尘点头:“嗯,你们可是兄妹啊,不要想太多了。要去吃饭吗,时晨也是不早了”

孤尘起了身,说道:“我去看一下小舞,等她醒来的时候再一起吃”

孤尘说完就向房子走去。

雪姨看着孤尘的背影,又转过头看了远方,雪姨心中很复杂,想到了曾经,想到了少族主,想到了那些事,是偶然还是注定的安排呢,最后只喃喃说道:“尘儿啊,你那个宿命又信不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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