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后,在杨恒的特意安排下,刘浩打发手下的番子们先行离开,当然每人走的时候包里都多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而刘浩自己杨恒的陪同下,一起在后院悠闲的喝茶聊天。
“大哥,您这次回去述职的时候,一定要替兄弟我多多美言几句,兄弟我做出这个东西也是迫不得已的,要是没热气球,弟弟我今天恐怕就见不到哥哥了…”说完,杨恒用力的眨巴眼睛,想挤出几点泪水,无奈演技太差,只能拂袖做掩面状,避免尴尬。
虽然杨恒演技拙劣,但是刘浩在酒桌上已经被灌得差不多了,虽说不至于双眼昏花,但是反应也要迟钝些。
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的刘浩怒道:“难道还有啥难言之隐?哥哥我在怎么也是个锦衣卫的小旗,这次差事办得好回去就是一个试百户了,有什么事给哥哥说,他娘的敢欺负我弟弟,看老子不扒了他的皮。”
反正吹牛不上税,有些牛吹了就吹了。
杨恒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听到刘浩牛皮吹得震天响,添油加醋道:“那是,哥哥你堂堂锦衣卫,到了这个地方上谁敢不给面子?但是有些事哥哥确实也管不了,就算是镇抚使大人甚至指挥使大人恐怕也力有不逮。”
听到杨恒的话,刘浩气不打一处来,你他娘的是不知道锦衣卫的厉害,于是继续牛皮震天道:“兄弟,你是不知道啊,现在锦衣卫在九千岁魏公公的领导下,那可是人档杀人,佛档杀佛,朝中的什么尚书、大学士,牛了吧?但是魏公公一句话,该杀就杀,该罢官就罢官。”
刘浩虽然有吹牛的成分,但是现在的现实就是:整个朝堂基本上就是魏忠贤一个人说了算,什么东林社,已经被魏忠贤搞得七零八落了,那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了,那是说不定再过几年就要全部死光光的节奏。
怪不得现在地方官都在卖力的到处开始修什么狗屁生祠,虽然是政治立场的体现,但还不是为了拍那阉人的马屁好升官发财。
杨恒故作委屈的说道:“大哥,其实小弟的为人你们锦衣卫应该调查得清清楚楚的,一向循规蹈矩的,从来就没有什么作奸犯科的,上次我们县修生祠,我们杨家认捐了五千两,后来成都府的第三座生祠修建的时候,我的恒云重工可是足足捐了八千两银子,那都是弟弟平时省吃俭用省下来献给魏公公的一片孝心啊。”
说完后,杨恒故作擦泪的样子继续说道:大哥,你们锦衣卫虽然神通广大,但是想必有些东西还是有所不知得吧?”
听到杨恒的先扬后抑,刘浩很不爽,但有不好发作,只是闷声问道:“哼,这世间就没有我们锦衣卫不知道的东西,难道兄弟你还有什么更稀奇的东西不成?”
杨恒故作深沉的说道:“哥哥,我这点家底你们都一清二楚的,还有什么隐瞒的?我是说世间有种毒药你们肯定没听说过”
“毒药?”刘浩好奇的问道。
“是啊,‘散花’听说过没?小弟我当初就中了这叫‘散花’的毒药,当时差点就没救过来,只是小弟福大命大,被人发现得早,听说要是救治不及时,大罗金仙都没得救,所以大哥说小弟是你的贵人,那当做是没说错,哈哈哈”
虽然杨恒似乎‘无意间’将‘散花’提出来的,但是这事却在刘浩心中引起轩然大波,酒也醒了一大半:这东西又出世了?
为了验证下杨恒话中的真假,刘浩假装不经意的问道:“兄弟,你果真是福大命大啊,只是这叫‘散花’啥的是啥毒药?哥哥我似乎还真没听说过。”
杨恒卖弄道:“哥哥,小弟是听我们县城的张神医说的,他说这种毒药进入体内后毒性散发无五脏六腑奇经八脉之间,故名‘散花’如果医治不及时,全身溃烂而死;而且当毒发后就完全没法救了,张神医当年可是见识过这种毒药的,所以发现后将我各个穴位封住后施药,才让小弟捡回一条命。”
刘浩神色很不自然,只是与杨恒打了一下哈哈之后便不再多语,不多时便提出告辞。
杨恒将面值一万两见票即兑的银票的装进刘浩的口袋。
出了恒云重工的大门,刘浩欣然到:真是个福大命大的好兄弟啊。只是谁他娘的竟敢乱用‘散花’这种禁药?这事得尽快禀报上去才行。
这次出差真他他娘的运气好,不仅收获满满的,还得到这么重大的一个消息,说不得这次回去就得升为百户了,哈哈哈。
九天后,三十余骑奔跑在川西平原上,在骑手的后面扬起了片片尘土,经久不散。
蜀王宫至公堂上,蜀王朱至澍躺坐在王座之上,蜀王世子及郡王均恭敬的分左右站立于下,气氛一片压抑。
蜀王朱至澍沉声说道:“朱悦烯,这次的事情你怎么看?”蜀王朱至澍五十岁左右,但平时保养很好,所以看起来只有四十岁的样子,多年的一言九鼎让他身上显现出一股迫人的气势,让人在他面前丝毫不敢放肆。
世子朱悦烯说道:“启禀父王,儿臣认为此事恐怕有异,现在朝中东林党势弱,整个朝堂快变成了魏忠贤的一言堂,整个朝堂上,只要反对或者不听话的大臣都杀的杀,罢官的罢官,现在阉党为了增加在全国的影响力,肯定是要拿一些藩王开刀的,而天下这么多藩王,我们蜀王府应该是权力和影响力都是最大的,如果此次我们轻易的妥协,那么整个大明的天下都将会变成阉党的一言堂,到时候甚至天下的藩王会犹如今日的朝堂大臣一般…”
最后一句话太犯忌讳,而且不着痕迹的朱悦烯看到蜀王愈发难看的脸色,心想自己的目的可算达到了。
“哼,他魏忠贤只不过是我朱家的一条狗,现在毛长齐了就想反过来咬主人了?也不担心主人会打断他的牙齿和狗腿。”朱至澍怒目说道,只是转过头后又继续说道:“只不过,锦衣卫虽然只是一群野狗,但是他们查案的本事还是不错的,朱思析,你怎么看?”
朱思析是世子朱悦烯的长子,聪敏而好学,且为人礼贤下士,深知民间疾苦,从而在王宫内的政事上往往能一言见地,所以深受蜀王朱至澍和世子朱悦烯的欣赏与喜爱。
“王爷爷,孙儿平日在民间见到百姓疾苦甚有所感,阉寺专权,朝纲败坏,导致民不聊生。此次锦衣卫所缇骑四川,虽不知其意,但必定会导致民怨沸腾,孙儿愿为四川百万民请命,请王爷爷此次一定要制止此次灾祸发生。”
说完,朱思析拜首于地、
“你先起来吧,阉寺乱政,我蜀王府拨乱发证责无旁贷,此次锦衣卫想在四川闹出大动静,也得看我朱至澍同不同意,要让他们看清楚,这四川不是京城,这四川是谁说了算。”朱至澍霸气的声音响彻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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