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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重生(18)刑警

这家叫做“Faith”的咖啡厅,门口挂着一串风铃。每当有顾客进店的时候,都会带动风铃响起,而此时正在喝咖啡的顾客也不免会往门口望去。

神谷真一,郞颜正平还有小林深二师生三个人,正坐在角落的四人台上讨论着案情。就目前而言,原田案和幸江案似乎存在着某种神秘的联系。先是一名叫做早乙女幸江的女孩,在和多名男子接触后,手头留下了所谓“把柄”的手机视频,而在之后原田一郎侵犯亲孙女荣子一案中,这部手机却出现在原田的保险柜里。

“依我看,我们不如把重点放回原田一案上,要是能查清楚原田是从哪里得到含有幸江视频的手机的,也许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小林说。

郞颜一脸不悦:“现在才说也晚了吧。原田一郎他已经……哎!真后悔,应该先把事情调查清楚的。”

神谷老师见郞颜一脸沮丧,安慰道:“也不能怪你,正平。那时候我们并不知道手机里的其他视频主人公是幸江小姐。我们的关注点都在荣子小姐的照片和视频上。而其他视频我们自然地认为那是原田平时为了解决需求而下载的。”

“老师,我想问下……”小林犹豫不决。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想问我是如何发现这件事的,是么?”

小林点了点头。

“技术部门一个叫大木的警官发现的,他应该是把所有的视频都看了一遍。”

“原来如此。”

“确实,如果能查明保险柜里的手机来源,也许问题就能解决了。但唯一知道真相的应该只有住进精神病院的原田了。不,还有一个人,就是早乙女她本人!但是如果她肯说出真相,恐怕在自首的时候就不会是加贺警官说的那种态度了。”

“老师,我们之前不是有过‘手机并不是属于原田的’推论么?”郞颜说,“现在看来,这部手机本来就是早乙女幸江的!”

“合情合理。”

“只是怎么会到了原田的手上的呢?”

“也就是说,原田和幸江之间还有着联系。”小林说。

“那,我们现在就应该告诉加贺警官啊!如果我们交换了所有相关线索,说不定两件案子同时都能告破!”郞颜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我有此意,但,也有顾虑。”神谷老师皱起了眉头。

一阵清脆的风铃声响起,随着店员的一声“欢迎光临”,三人的目光都驻足于门口。

进来一个身材匀称穿着夹克的家伙,他微笑着径直向郞颜这桌走来。

“可以么?”来人看着神谷老师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指了指四人桌空余的位置,像是在征求神谷老师的同意。

郞颜和小林一脸茫然,只有神谷老师知道来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请便吧。”神谷老师说,“这样都能找到我们,加贺警官,真厉害啊!”

郞颜和小林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过奖了,神谷先生。”加贺挨着郞颜坐了下来,“这家店和我去过的一家琴行倒是很相似,门口都挂着一串风铃,声音就像少女的笑声,不是么?”

“加贺警官,你来不会就是来讨论这个的吧。”神谷老师开玩笑道,随即喊了店员过来,“麻烦,再来杯咖啡。”

“当然不是,哦,忘了自我介绍了,鄙姓加贺。”

“郞颜。”

“小林。”

三人简短地自我介绍。

“郞颜这个姓氏,还真是奇怪啊。”加贺微笑着,“额,不好意思,无意冒犯,警佐大人。”

“没关系。还有,我暂时不是警佐了,只是负责查案的无名小卒。”郞颜也笑着回应。

“时间紧迫,我就说正事吧。”

“等等,加贺警官,虽然这么问很冒失。但是,我还是很好奇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神谷老师问。

“好吧。神谷先生,这一点我待会儿也会说明的。但眼下最重要的是破案不是么?”

“那,我们就洗耳恭听吧。”

“这一切还要归功于一个人。”加贺说道,“高见宏之助!”

“我想既然你们和神谷先生在一起,那么早乙女幸江一案想必都知道了吧。我仔细翻阅了一下那天她来自首的记录,因为本该受理的警员急着回家了,所以才是我亲自出马的,没想到这案子还挺让我感兴趣。

我记得她当时的穿着,光鲜亮丽,可是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后来看到她包包的牌子——Bulgari,我才想起来,宝格丽,你们知道么,那在珠宝界可是有名的。就是珠宝!我发现她身上没有任何珠宝首饰,无论是戒指,耳坠还是项链,什么都没有。这让我觉得和她那身名牌着装很不相称。

后来她就说明了来意,似乎是带着挑衅的态度,我才知道,她说她手上有一些男人的“把柄”,都保存在一部手机里,至于能不能找到就看我们警方的能力了。后来我还专门去查阅了一下,果然之前就有个叫土屋明雄的男人来报案说被敲诈勒索了。而这些男人中,还有一个便是商业巨子高见宏之助!我记得幸江小姐说过‘总之高见先生对我的帮助可不小’,事实上,我不光是记得,而是相当在意。我知道,要去找所谓的一部手机根本是不现实的,所以我决定还是先从女孩身边的人调查起比较好,尤其是那个高见先生。

于是我先从和她同居的女生开始,我连夜去了机场,好在有些收获。我证实了土屋一案,同时也了解到了女孩的相关情况,她曾因为车祸而失忆,我想也许正是因为车祸,后面的一切才解释得通。还有我所了解到的,就是女孩的母亲以前在城山小学教书。还有就是女孩和高见宏之助的交往也确认了。有一点我很在意,便是项链,我刚才说的珠宝,幸江把高见先生送给她的项链送给了同居的里惠小姐。这让我觉得,这个叫幸江的女孩似乎很排斥珠宝啊,可是哪个女孩会不喜欢珠宝首饰呢?

还有两点可疑的地方!从里惠小姐口中得知,幸江似乎因为那场车祸而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从一个不懂音乐,不会做饭的女孩子变成了音乐天才和厨神!也许在其他人眼里觉得这并没什么特别的,可能某些有天赋的人稍加练习就可以了。但是,那绝对是现实中不可能发生的事!

之后我就赶紧去了两个女孩合租的住所,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但是却一无所获。搜查幸江的房间并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只是在空的书架上发现了一排痕迹,我想应该是被带走的书籍,也许不重要,但后来得知那是披头士的专辑和一些音乐CD,这表示房间的主人——幸江小姐应该是非常喜欢音乐的一个人。

调查完已经是天亮了,我正想着下一步要不要去调查宏之助,却发现自己正好位于一家琴行门口,也是我刚才说的,门口挂着风铃的琴行,好像叫‘和声琴行’吧。在那里,我见证了父爱,也知道了玩音乐需要常年的刻苦练习,并不是稍加努力就可以的。

后来我便去了宏之助那里,证实了他和幸江的交往。我也看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爱情,我发现宏之助对幸江的确是真爱。这也让我想到,一个女孩如果和高见先生交往,成了高见夫人,想必下半辈子都可以在金钱的海洋里度过了,而又何必去掌握一些无名小卒的把柄去敲诈勒索呢?也就是说,这个叫幸江的女孩是另有目的的!从高见先生的言行我也看得出来,他似乎有什么地方瞒着我,当时我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但我知道,这一定和早乙女幸江的目的有关!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必须弄清楚高见对我隐瞒了什么!只是,还有一个细节让我难以释怀,就是高见先生说过,他去幸江所在公寓和她见面时,幸江正在看棒球比赛,似乎很着迷的样子。可能是我个人有偏见吧,但我认为棒球一般还是男孩子会比较喜欢一点。所以在联想到一切之后,我的脑海里甚至产生了一个不合逻辑的推断,接下来我会跟诸君说明。

说来真巧,我从高见先生的公司离开后,去了一家岩烧店。在那里,我不仅品尝到了难得的世间美味,还得知了料理的奥义——能做出好吃的菜肴的厨师,必然需要经过长年累月的练习!突然之间就成为厨神,也许只有在梦里才能发生。

好吧,我开始觉得所有事情都说不通了,不喜欢珠宝首饰却喜欢棒球,突然之间变成音乐家和厨神。我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我记得我小时候学过的贝多芬,莫扎特这些音乐大家都是男性,似乎很少看到过女性,还有那些有名的厨师,也是男性居多。我觉得自己的想法真可笑,因为就像我刚才说的,我的脑子里产生了一个不符合逻辑的推断——这个叫早乙女幸江的人,难道是个男人?里慧小姐对她做的饭菜确实评价很高,还有她演奏的《旅愁》,在琴行老板看来也是相当有难度,包括和高见宏之助去看音乐剧时的侃侃而谈,以及披头士的专辑和CD,我唯有以这样一个荒谬的结论来解释一切。”

加贺大口喝着咖啡,说了一长串话应该很口渴了。

“你们还真是耐心的倾听者啊!难道没有什么感想要发表的么?”

“我觉得……”郎颜刚想说话,却被神谷老师打断了。

“不,加贺警官,等你说完吧,然后我们再作讨论。”

“好,那我就继续了。我想,我的推论虽然荒唐,但应该也会有着合理的解释吧。于是离开岩烧店之后,我便去了幸江母亲曾经职教的城山小学。我本以为这趟去会一无所获,因为时隔幸江母亲在学校任职的时间已经很长了,大概二十几年的时间。我本来也没报太大的希望,谁知老天爷还挺眷顾我的。幸江母亲的同事就是现在学校的校长,她和我说了许多往事。把青春奉献给孩子们的教师真的是伟大呀!

校长告诉我,小幸江在小时候曾经听说了一些不该听到的话,于是那些话就如同烙印一般刻在她纯洁的心里,以至于造成了现在的她。在我看来不无道理,因为我瞬间想到了一个能解释我推论的理由,只有这个了。不管是不是恶魔之语,我想,影响一个人行为的,唯有心理,也许她因为那场车祸,心理受到了刺激,使她变成了音乐家和厨神兼具的那个男人?在心理学方面怎么说来着?好像是——人格吧?”

又是人格!!!

“当然,这点我之后也在第二医院的中川医生那里也得到了答案。我想,幸江小姐应该是个多重人格患者,她在和那些男人交往的时候也许并不是她的主人格,而是她的分裂人格,有时候,她甚至有作为‘男人’的人格,这也是她为什么会有着天赋异禀的技能。也就是说,犯案并非她本意,她是精神病人!”

什么!!!不可思议!!!

神谷,郎颜,小林三人面面相觑。

看着三人的表情,反倒让加贺觉得吃惊:“神谷先生,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神谷老师摇摇头,他的眉头皱得很深。

加贺察觉到了什么,他喝了口咖啡:“难道,跟你们在跟的案子有关?”

三人不禁点了点头。

“所以在我得出这推论后便找神谷先生您来帮忙了,你是心理学方面的专家,可就是之后没多久,您便被派去帮忙调查另一桩案子,也就是你们现在正追查的原田案!”

“你怎么知道?”小林问。

“他当然知道,不然他也不会找到我们。”郎颜说。

“是的,郎颜警佐说得没错。可以说,找到你们是我这几天来最轻松的工作了。我有时候在想,作为刑警的我们到底为了什么去四处奔波呢?在这短短几天,我见证了友情,爱情,亲情,见了各种各样的人,有富商,有老师,还有医生,每个人都在尽着各自所应尽的职责,当然,也包括我们,但人们往往关心的都是自己或者是案件的真相,他们从报纸上看到了事件的前因后果,却从没注意到我们刑警的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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