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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跟着马聃去追星(2)

夏叔叔被逼无奈,只好让安琪站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两遍。

“曼露,你女儿以前学过芭蕾?”夏叔叔问。

妈妈心里一喜:“是啊是啊,你能看出来?”

夏叔叔很自负地笑笑:“没有什么能瞒过我这双眼睛。”

安琪故意问:“夏叔叔,除了芭蕾,你还看得出我学过什么?”

夏叔叔的神色有些尴尬。

妈妈忙说:“琪琪还学过三年游泳。”

夏叔叔心不在焉地问:“怎么不继续学呢?”

妈妈说:“本来没打算放弃,可教练说琪琪的成绩提高不快,主要原因是她的水感差,爆发力也不够好,所以就只好算了。”

夏叔叔找来软尺量了量安琪的胳膊和腿长,随口问安琪:“你叫什么名字?”

“安琪。”

“哦,Angel,好一个天使。”夏叔叔说,“多大了?”

“八岁。”

“多少岁?”

“八岁。”

夏叔叔的眼睛一亮,又让安琪做了几个舞蹈动作,这才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后面,感慨地说:“曼露,你女儿太令我吃惊了!根据你们夫妻的身高和你女儿现在的高度推算,她将来的身高应该在一百八十厘米以上。这是世界顶级模特儿必须达到的高度。另外,你女儿身体各部分的比例非常完美,再加上她曾经接受过严格的芭蕾和游泳训练,所以,我觉得她将来从事模特儿行业,应该具有非常大的潜力!”

“真的?”妈妈简直乐不可支。

夏叔叔点点头:“我实话实说。”

妈妈回头瞟了安琪一眼:“那我从今天起就把琪琪交给你了。”

夏叔叔连忙摆手:“别别别,我可担当不起。再说,哪有八岁就开始接受模特儿训练的?你还是让她自由发展吧。等到了十四五岁,如果她的确对模特儿这个行道感兴趣,那么我倒可以帮点小忙。”

妈妈说:“从现在起就开始训练不更好吗?”

“不行,这不比赶集越早越好。虽说近年来从事模特儿职业的人有小龄化的趋势,但这个行道不同于体育项目,它需要相当的文化素养作为支撑,所以,你女儿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学好文化课。只有内在的东西够了,外在的表现才容易征服观众。”

妈妈仍不死心,又缠着夏叔叔说了半天,最后只好怏怏而归。

尽管夏叔叔没有答应从现在开始辅导安琪,但妈妈却从他那里获得了足够的信心。从见过夏叔叔那天起,妈妈就开始做模特儿梦,她常常幻想自己的女儿走在T型台上的情景。电视里一播放时装表演,妈妈就会扯着嗓子喊安琪去看。起初安琪还有点兴趣,时间一长就厌倦了,任凭妈妈怎么叫她都不肯过去。模特儿的职业对于一个年仅八岁的小姑娘来说,陌生而又遥远。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近两年的时间。

在这两年中,安琪一天天长大,一天天长高了。她从一个懵懵懂懂、不谙世事、四处闯祸的疯丫头,变成了一个知道害羞、注重打扮、喜欢做梦的小姑娘。这两年中,安琪也没再见到夏叔叔。妈妈说,夏叔叔跟别人合伙办的模特儿经纪公司运作得很好,在柳河乃至全国越来越有名气。正因为名气大了,所以夏叔叔也很忙,忙得来连妈妈都没有机会见到他。

有一次,电视里转播“花雨杯”模特儿大赛的实况,妈妈自始至终虔诚地看完了每一场比赛。妈妈一边看还一边不住地点评,说这个模特儿身材不好,那个模特儿气质偏差。看得越多,妈妈对安琪就越有信心。她常常在节目结束后,意犹未尽地把安琪叫到客厅,非要安琪走几趟模特儿步给她看看。妈妈用极度欣赏的自豪的目光望着安琪,然后叹息说:“琪琪,你快点长大吧,妈妈真希望能早一天看到你火遍全国!”

以前安琪听到这样的话,她总是无动于衷。因为她毕竟只有十岁,十岁的女孩很少想过未来的事,也不清楚“火遍全国”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是,最近发生的一件事却让安琪彻底改变了。

那天,安琪接到马聃打来的电话。马聃语无伦次地告诉她,风靡全国的“花雨伞”组合到柳河参加当地的“放水节”,并将在柳河体育馆举行的歌舞晚会上演出。马聃问安琪想不想去看歌舞晚会。安琪说:“想去就能去呀?”

马聃得意地说:“只要你想去,我就能让你如愿。”

安琪说:“就算我们是如意学校的学生,可也不是事事都能如意。”

马聃说:“你到底想不想去嘛?”

“当然想去啦。”

“想去就行,我待会儿再给你来电话。”

不等安琪回答,马聃已经挂断了电话。

安琪拿着电话发愣。

妈妈问:“琪琪,谁来的电话?”

“马聃。”

“就是那个法国女孩?”

“嗯。”

“她有什么事?”

“她约我今晚去看庆祝‘放水节’的歌舞晚会。”

正在清理鱼缸的爸爸插话说:“那场晚会的门票很难弄的,听说黑市上已经炒到好几百元一张了。”

安琪说:“马聃的爸爸是外国公司的大老板,还会买不起票啊?”

妈妈说:“对了,马聃的爸爸是‘家福乐’的总经理,说不准有人会送票给他,用不着自己掏钱的。”

“这倒有可能。”爸爸点点头。

安琪心想,马聃做事情总是心血来潮,她自己说过的话经常都要忘,鬼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会邀请自己去看演出呢!再说,就算她说话算话,爸爸妈妈还不一定能同意呢!所以,安琪也没把马聃的话放在心上。

吃过晚饭,家里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安琪跑过去一接,又是马聃打来的。

“安琪,快!快点!”马聃催促道。

安琪茫然地问:“快什么快?你说清楚点。”

马聃大声嚷着:“喂,你有病啊?我不是约你去看演出吗?”

“啥时候去?”

“现在呀!再不快点就迟到了!”

安琪掉头问妈妈:“妈,马聃让我去看演出,我可以去吗?”

妈妈惊讶地问:“还当真了啊?”

爸爸说:“你问清楚,几点钟开始?怎么去?谁带你们去?”

安琪按照爸爸的要求逐一进行询问。

马聃生气地说:“你烦不烦啊?我就在你家楼下!要问下来问!”

安琪放下电话:“妈,马聃说她就在咱们家楼下。”

妈妈推开窗户一看,果然发现马聃站在一辆轿车旁边。

安琪问:“马聃,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好一起去看演出吗?”

安琪侧过脸看了妈妈一眼。

妈妈忙问:“马聃,谁带你们去啊?”

“我妈咪。”

这时,马聃的妈妈推开车门下来,冲安琪挥挥手。

安琪问妈妈:“我能去吗?”

妈妈似乎有点犹豫。

爸爸说:“去吧去吧,人家都到楼下来接你了,不去多不好。”

妈妈手忙脚乱地帮安琪换了件衣服,嘴上不住地交代着各种注意事项,就仿佛女儿不是去看一场歌舞晚会,而是要深入龙潭虎穴似的。

好不容易摆脱了絮絮叨叨的妈妈,安琪长长地舒了口气。

马聃兴奋地说:“安琪,你猜我是怎么搞到票的?”

“你爸爸是老总,肯定有人给他送票啦。”

“错!”

安琪试探着问:“你总不会是花高价钱从黑市上买的吧?”

“我才没那么傻呢!”

“那我猜不出来。”

“我就知道你猜不出来。”马聃无比得意,“我问你,‘花雨伞’是由哪三个人组成的?”

安琪心里觉得好笑,如果自己连这都不知道,还有什么资格叫“追星族”?安琪扳着指头说:“雪怡、蔓蔓和雅姿,对吧?”

“我再问你,她们三个当中,唱高音的是谁?”

“雅姿。”

“雅姿的本名叫什么?”

“不知道。”

马聃如数家珍地说:“雅姿的本名叫宋艳萍,今年才十七岁,是‘花雨伞’组合中年龄最小的一个。她身高一米六二,体重四十八千克,老家在山东,曾经获得过山东省少年通俗歌曲比赛的金奖。”

“真的?”

“那当然!”马聃像只麻雀般一刻也安宁不下来,“我还知道她最喜欢的颜色是果绿色,最爱吃的零食是果冻,最崇拜的偶像是惠特尼?休斯顿。”

安琪问:“你从哪里弄到这些资料的?”

“是她亲口告诉我的!”

“哼!我才不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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