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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新的一天

王正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天已经蒙蒙亮了。早起是王正养成的习惯,每天早晨五点十五分,王正的生物钟会把王正准时叫醒。

王正起身,拿了件半袖,运动短裤,穿好运动鞋。悄悄地走出自己的房间。

只见王正妈已经起来收拾卫生了,“正儿,起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一会?”

“习惯了,妈,你咋不多睡会儿?”

“习惯了。”王正妈看着王正笑眯眯地说。

娘俩相视一笑。“妈,我出去跑一圈。”

“去吧,一会儿回来吃饭。”王正妈没回头,继续擦着桌子。

“知道了。”王正已经出了大门。

王正妈擦桌子的手停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熟悉王正妈的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惊讶,因为这十年来,没有人见王正妈笑过。

王正出了门,凭着儿时的记忆朝打谷场跑去。在打谷场跑了两圈,王正纳闷儿,记得小时候打谷场很大,现在怎么这么小了。于是王正朝打谷场南边的水泥路跑去。

大早晨,路上也没人。水泥路两边都是村里人新修的两层大瓦房,看来这几年,村里人也都富裕了,王正心想。

正跑到一家朱红漆大门门口,突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朝王正的面门飞来。来得又急又猛,王正躲都躲不开,也没多想,伸拳头照着飞来的东西就是一拳。只见那东西呼地飞出三米远,叭嗒掉在地上。

“我靠,哪个不长眼的敢扔我的东西?”只见红漆大门里走出一个穿着小吊带,黑色小短裤,脚上穿着两只带有小兔子的拖鞋,头发乱糟糟的,显然是刚从被窝里钻出来的一个小女人,正用手指指着王正。

王正正想解释。小女人后面又传来了一阵骂声。这声音王正听着耳熟,好像是星爷电影里什么包什么婆骂街的声音。“你个小贱货,老娘扔你的东西你要怎样?老娘不止要扔你的东西,今天还要把你给扔出去,成天躲老娘,老娘今晚不睡就是为了抓着你,不想交房租是吧?带着你的破烂儿滚蛋。”说着又有几件女人的衣服从大门里被扔了出来。

小女人这时也顾不得王正了,顿时蔫了一般,转身对大门里哀求道:“李婶,我不是说你,就这两天我就给你交齐房租,大家这么熟,你大人大量宽限我两天.......”

“滚,老娘再不上你这个贱货的当了,别人已经每月给我加五十把你住的房间定下来了,今天就来,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嘭的一声,大门狠狠地关上了。小女人又上前拍了两下大门喊道:“李婶,李婶,咱再商量商量?”大门里静悄悄的再没有回应。

小女人见没什么指望了,转过身一屁股坐在大门口的台阶上,嘟着小嘴小声嘟囔:“就知道钱钱钱,我哪次没给你交齐,这才超过两天就把我赶出来了,什么人呢,八婆,泼妇,没人性,哼!”说完这才抬起头看见王正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小女人气得差点忘了,就是这个男人刚才扔自己的包,顿时气汹汹地站起来朝王正走来,一股淡淡的香气飘进王正的鼻子里,小女人额头正好到王正的下巴,小女人用一根细长白皙的手指指着王正的鼻子说:“你,为什么扔我的包?马上、立刻给、我、捡、回、来。”

“噢”,王正理亏,赶紧走过去捡起那个被自己“打”过的包,拍了拍包上面的灰尘,才拿到小女人面前,“给,刚才没看清,对不起啊。”

小女人气呼呼地看着王正,“哼,对不起?对不起能弥补你对我包包的伤害吗?这可是LV,LV你懂吗?值老鼻子钱了,你赔得起吗?”

王正心想,就你这破包还LV,扔大街上乞丐都嫌寒碜,“我......”王正正想说话,被小女人打断了,“你,别说话,你有理了还?看你这穿的一身破烂儿,估计也是个穷货,你赔我二百算了,我不跟你计较”。

“就你这破包?两百块钱能买二十个吧?哎,我说美女,你碰瓷的吧,可不怎么高明啊。刚才那女人是你妈吧?你俩演双簧碰瓷呢吧,演技不咋滴啊,奥斯卡估计没戏,”王正撇撇嘴,看着这个头发乱糟糟,面容姣好的小女人,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听完王正的话,小女人瞪着王正恶狠狠地说:“你,你,你,无赖,你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哇,说完小女人蹲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大哭起来。

王正懵了,我冤啊,这要别人看见算怎么回事啊。

王正也没办法了,蹲下身子对小女人说:“哎哎哎,美女,别哭了,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呢,我赔你钱行了吧,两百,你别哭了。”

哭声顿时停止了,小女人抬起头,拨开遮住眼睛的碎头发,用那双哭红的眼睛瞪着王正:“坏人,坏人,哼。”伸出一只白净细长的手在王正面前,“给钱,两百。”

王正看着伸出的小手,站起来掏了掏口袋说:“小姐,谁大早晨出门跑步身上带现金,.......”

“你才是小姐,你才是小姐”,小女人气呼呼地瞪着王正吼道。

“好好好,我是小姐,我是小姐行了吧,”王正叹了口气说:“那么请问这位姑奶奶,我身上没带钱,能不能麻烦这位姑奶奶去我家一趟,我拿钱赔你。”王正小心翼翼像哄小孩子轻声细语地说。

“噗”,小女人一听王正叫自己姑奶奶,没忍住,笑了。“去你家?你家在哪儿?你别想骗我,你要是敢趁机跑,我就去派出所告你非礼我,我记住你的模样了,别跟我耍花招,哼。”小女人恶狠狠地瞪着眼睛吓唬王正。

“我哪敢啊,在你老面前耍花招不是苍蝇上厕所吗?”

“苍蝇上厕所?苍蝇上厕所干嘛?”

“找屎啊”。

“找屎?”小女人自言自语说。“噗,哈哈哈,”小女人捂着嘴大笑起来。“我暂时相信你,你要是敢骗我,我做鬼也......呸呸呸,你要敢骗我,你做鬼也做个饿死鬼。”

王正也被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女人逗乐了。“那就跟我走吧。”

第六章:一个“朋友”

王正本想去帮小女人捡扔在地上的衣服,又感觉不妥,好像有女人的的贴身衣物,王正也不好帮忙。

王正看着小女人,“你的衣服自己捡,不是我扔的,我也不敢帮你捡,别把你那些“名贵”的衣服给弄坏了。”王正故意把名贵两个字说的声音很大声。

小女人瞪了一眼王正:“坏人。”

王正也不理他,就那么看着眼前的小女人捡完衣服抱在怀里,“带路,坏人。”王正苦笑了一声,转身朝自己家走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村里的打谷场时,王正一路也没听见后边有什么动静,好奇转身看了看,只见小女人跟在自己三米远的地方,看见王正转身看自己,小女人猛地抱紧自己怀里的衣服停下脚步,四处张望了一下空旷无人的打谷场,用警惕的小眼神盯着王正道:“你想干什么?你别过来啊,小心我打爆你的头。”说完还借势挥了挥自己的小拳头。

王正哼哼傻笑了一声,继续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小女人见王正走了,赶紧跟在后边,心里还一阵小得意,心说:“我量你也不敢把我怎么滴,敢靠近我一点,我就.......,胆小鬼,蛤蟆腿。”

没一会功夫,王正和小女人一前一后来到了王正家门口,王正指着自家大门转身说:“这就是我家,你在外边等会儿,我进去给你拿钱”。说完,王正也没等小女人回答,径直走进了自己大门。

小女人看着王正走了进去,心里一阵嘀咕,我是不是被这个坏人耍了?

“正儿回来了,赶紧洗把脸进屋吃饭吧。”刚一进门,王正妈就招呼王正说。

“好的妈,我先进屋一趟,一会吃饭。”

王正回到昨天老妈给自己收拾好的房间,拿出自己的钱包,从里面抽出两张一百的,拿在手上就出了自己的房间门。

王正妈就站在院子里,看着王正出来手里拿着两张钱,“正儿,你拿钱这是要......”

“哦,妈,刚才出去碰见个以前的朋友,他有急事和我借二百块钱,都是朋友,妈你别多想,没事。”王正本想打个马虎眼把这赔钱的事给糊弄过去。

“朋友?那你咋不叫他进屋来坐会儿呢,吃了饭再走啊,我出去看看是谁?是你小时候的朋友吧?”王正妈边说边往大门外走去。

其实王正妈心里想的是王正十年不在家,儿时同村的小伙伴大概也都生疏了,身边连个朋友估计都没有,身边有几个朋友以后也好有个照应,王正妈还想和王正的朋友多唠唠把关系拉近一点呢。

“妈妈妈......”王正看往外走的老妈,这势头不对啊,就想赶紧叫住自己的老妈。已经迟了,王正妈一走出自家大门,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大概一米六五左右的高个子小女人。小女人已经在身上披了一件衣服,只是裤子还是刚才穿的那个运动小短裤,露着那两条瘦小白皙的大长腿,脚上还是穿着那有两只小兔子的拖鞋,头发没有刚才的乱糟糟了,估计是小女人整理了一下。

王正妈愣了,转身看了一眼跟出来的王正,“正儿,这就是你说的你朋友?”

王正看了一眼小女人,吞了一口吐沫,“啊,啊,是,我朋友。”

王正妈一听,顿时眉开眼笑,走到小女人面前,拉着小女人的手笑眯眯地说:“你是正儿的朋友啊?怎么到家门口了也不进去?这个王正也真是的,自己的朋友到家门口了不叫进屋去坐会儿,走闺女,进屋,还没吃早饭吧,正好,吃了饭再走。”王正妈拉着小女人就往家里走。

小女人也蒙了,“婶子,我,我......”

“哎呀,先进屋。别在外面站着。”

王正仰着头看了看天空,这叫什么事啊,是我和我妈在表演双簧还是我和这个女人在表演双簧。啊—,奥斯卡,我来了。

小女人被王正妈拉着往家里走,经过王正身边的时候,小女人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又狠狠瞪了一眼王正,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王正看口型知道她说了俩字——“坏人”。

进到家里,王正妈帮小女人把衣服放在沙发上,然后直接拉着小女人走到饭桌前,“闺女,没吃早饭吧,家里也没啥好吃的,早晨就给王正做了点稀饭、馒头和咸菜,你凑合着吃吧。”

“婶子,没事,这就挺好的。”小女人看着眼前这个和善的中年妇女,好像没什么恶意,应该是那个坏人的妈,听这婶子的话那坏人应该叫王正。小女人大眼睛滴溜溜转着,分析着眼前的一切。

这时王正也走进院子,听自己的老妈要这个女人吃饭,就没进屋,把手里的钱顺手装进了口袋,在院子里的水龙头上开始洗脸。

没一会儿,王正也进到屋子里,走到饭桌前坐下,自顾自地舀了一碗稀饭,拿了一个馒头吃起来。王正也没看这个女人,只听见这个女人嘶嘶拉拉地喝着稀饭,还有蹭蹭的咬咸菜声音。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王正心里一阵鄙视。

讹了我的钱,还在我家好吃好喝,我妈还欢声笑语地热情招待,这不就是那个遥远的自己被别人卖了还给别人数钱的故事吗?

王正心里那个憋屈,一会儿赶紧拿钱走人,有多远走多远,不想再看见这个女人,看见她就能想起......奥斯卡小金人。王正突然想到早晨骂这个女人的那个李婶,好像就是这么骂的吧。看来这个女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自己还是离远点的好。

王正妈一边看看正在吃饭的王正,一边看看这个正在狼吞虎咽的瘦小女人。心想:瘦了点,以后得多吃点。心里突然又冒出一个念头“嗯,挺般配。”

“闺女啊,你叫什么名字啊?不是王村的吧?我好像没见过你啊?”王正妈笑眯眯看着这个女人问道。

只见小女人嘴里正塞了一口馒头,“婶治,呜叫豆豆,呜不是王村的。”

“噢,我说怎么没见过你,你是我们家王正小时候的朋友?”

小女人尴尬地抬头看了一眼王正,王正根本没抬头搭理自己,“啊,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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