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侧倚在用来观敌放箭的垛口上，笑吟吟地看了一眼欧阳凤歌，道。
“没想到我在酒会上随口说的话竟然真的实现了。”
识相的没有再提起和之前欧阳凤歌的梦境有关的事情，毕竟是窥探了别人的隐私，总不好一直挂在嘴上。
余欢最初也曾纳闷欧阳凤歌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知道最后才发现他，稍加思索余欢便想通了，梦中的欧阳凤歌也在不断的变化，直到最后才变成了奎因的降临者。
“呵！”欧阳凤歌单手搭在城墙之上，望着远处青山，对余欢想要表达的意思发出一声冷笑。
余欢在酒会上说过一句“我对你挺感兴趣的，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单独聊一聊啊。”
当时余欢有些生气，这是一句放肆的挑衅，但放到此刻，巧合也好，却是真的实现了。
这是在欧阳凤歌的梦中，城墙之上只有他们二人，除了作为永恒梦魇降临者的余欢，不可能再有第三个人出现，更不可能被人发现，确实是单独聊聊的绝佳地点。
“挺好看的美女，没事冷笑什么，不应该是轻啐一下吗？”
酒会上的样子还有之前的梦境里，余欢感觉欧阳凤歌不应该是天生就带着这种冷意，看到她冷笑冷艳的神态，忍不住想要逗她一下。
在以前他看过的写过的小说里，女孩遇到这种情况不都应该是轻啐一下的可爱模样么。
“呵呵，呸。”
欧阳凤歌又冷笑了一声，然后呸了一口。
轻啐一下本应可爱，余欢没觉得可爱，还有点想从城墙上跳下去。余欢悻悻地接着说道：
“就算知道了我是梦魇，就不能是你梦到我了？”
看欧阳凤歌之前的反应，显然是一下就肯定了他是自己钻进来的，这让余欢似乎颇为不忿，酒会上他的表现也算惊艳夺目，怎么就不能非得是他自己钻进来的。
“呵，这是古装戏，你不觉得你这样出现太出戏了？”
欧阳凤歌黑色的眼线上挑，从上到下瞥了余欢一眼，继续冷笑。
余欢也看了自己一遍，撇了撇嘴角无辜的耸了下肩膀，他还是酒会上的衣着，没来得及变幻。
这其实是个蠢问题，被人看破了是永恒梦魇自然会想到他是有意进到梦中来的。
余欢只是在试探，试探欧阳凤歌是不是真的具备看破其他英雄降临者英雄身份的能力。
城墙上吹过一阵清风，微寒，余欢穿的是称体的西装，欧阳凤歌一身轻甲，都不会被风吹动衣袖。
欧阳凤歌知道余欢的意思，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又变得沉默下来。
“你在酒会上怎么不探查？”
余欢恢复了认真的表情，问道，酒会上阿秋也在，如果欧阳凤歌想的话，阿秋是无双剑姬降临者的身份也会被她看破。
“有风险，可能会暴露我。”欧阳凤歌的回答很是直接简练。
余欢点了点头，整个身子背靠在城墙上望向另一个方向，他明白，当然有风险，而且是极大的风险。
能够察觉到其他英雄降临者的存在，甚至看破具体的英雄身份，这种能力听起来在战斗中没有直接的作用，实际上却尤为关键和致命，尤其是对于其他英雄降临者，可以说是梦寐以求的能力。
一旦暴露出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想把她控制到自己手中，这几乎是相当于自带了一个英雄降临者搜索雷达。
想象一下，大家都是蒙面的，突然有一个人可以看穿其他人面具后面的身份，还可以看到对方的武器是什么、放在哪，将会是多么大的一个优势。
几乎任何组织都会想利用她找到其他英雄降临者，杀死获取经验或者抓住。
在狩猎其他英雄降临者上，欧阳凤歌的能力堪比神器，同时也是巨大的威胁。
真不知道有这种能力是幸或不幸。
“你现在就不怕暴露给我了？”
余欢身体再度向下倚了一点，更舒服一些，随口说道。
他只是觉得这能力很厉害，也很危险，没有多余的想法，想起梦境里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女孩和眼前这个一副冷艳模样的长腿美女，可能觉得有点可怜，又可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怕或不怕，你不是已经发现了？我也知道你的能力了，你能在梦里抓住我或是杀死我吗？”
就算是永恒梦魇的降临者，在梦中真实杀死一个人，这种能力也太可怕了。
欧阳凤歌轻轻偏头，看着余欢说话的样子，难得笑了一下，说不上温婉，好在不那么清冷了。
余欢摸了摸鼻子，遮住脸上的表情，心中颇有些成就感。
大概因为酒会上的观感，觉得余欢是个好人，或者还有些被他看到了自己私密的梦境的成分，欧阳凤歌并不怎么担心她这个能力暴露给余欢。
“敏锐感知，你应该已经猜出来了，我是奎因的降临者，我可以感知到在我的附近一定范围内有其他降临者出现，但不能具体感知到是谁，只是一个大概的方位。当其他降临者站在我面前时，华洛可以通过我的双眼看破他是具体哪个英雄的降临者，但对方也会有所警觉，你已经感受过了，会听到脑海中的一声鹰啼。”
城墙上的风更大了，欧阳凤歌的声音还是清晰的传到余欢的耳朵里。
说的如此具体，余欢手指轻摸着鼻尖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是不是也得把自己的告诉她作为交换呢？
欧阳凤歌不知道余欢在想什么，转过身来看着余欢，双眸只有认真的神色。
“我告诉你，是想让你相信我，我们并不是敌对的。”
说到这里欧阳凤歌犹豫了一下，又轻声补充了一句。
“至少我们不是。”
余欢没听出两个“我们”有哪里不同，不想和欧阳凤歌专注的眼神对视，那样会看起来有些深情。
目光刻意留在远处，脑子里胡思乱想着。
这怎么有点像是表白？梦魇原本不会是个情圣吧。
我当然愿意相信你，有谁不愿意相信美女呢，可大坤还在你们手上啊。
就算长得再漂亮，哪怕比慕筱筱还漂亮，你压着我兄弟，和我说我们不是敌对的，是不是有点没有说服力？
“所以你们要怎样才能放了大坤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