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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德阳殿中见郭甙

虞琛抱着十四拿来的各种男子画像,头开始疼起来了。姑娘也不知是那根脑筋搭错了,自秦阁主走后,没过几天,便有许多男子画像送到莫府来。光有画像还不够,画像上连男子姓甚名谁,家住哪儿,自小爱好,生平之事一应俱全,就差没有把人家亵衣亵裤写出来了。

每每看了,莫衡常常摇摇头,就堆在一边了,就不再管了。她都要怀疑,是不是莫衡被追杀那段时间,是不是和什么男子有了什么露水情缘了。

她把画像抱到莫衡屋中,放在莫衡书桌上:“姑娘,你莫不是又范病了?”

莫衡打开第一张画像:“瞎说什么,你姑娘我不是好好的吗。”

虞琛见这张画像上面貌周正的男子,下面一行小字写着:“此人是个断袖。”

“你若不是犯病了,怎的会干搜集男子画像的癖好。难不成姑娘还是看中哪家公子,准备提亲吗?我看姑娘就是像以前一样,就喜欢长得好看的人。”

莫衡接着看下一张,头也不抬:“怎么,以前的莫衡是个颜控?”

“颜控是何物啊?”

“颜控嘛,就是只喜欢和漂亮的人一块处。”

虞琛控诉道:“这样说来,岂止颜控,简直就是个……怎的说呢?”

莫衡抬头,好笑的看着虞琛一脸苦恼的找词形容:“像个花痴?”

“对,就像个花痴。”

莫衡笑笑,这个傻子莫衡倒是和自己有一样相像,都是个颜控啊。

莫衡继续翻看画像,翻完后却没有一张是她要找之人。在秦阁主临走之前,她便让秦阁主收集临近临崎城周边长相周正男子的画像,秦阁主当时听见也是一脸纳罕,莫衡也未详细明说,秦阁主也只得照办。

她不过是想通过执隐阁情报网能找到他,若是她能绘画,凭画像,执隐阁还愁找不到人吗。难就难在她的画工委实拿不出手来,只得通过这种大海捞针的笨办法来招人了。看了几天画像均无一人是他。

辰时,莫衡进宫值差。莫衡过德阳门,进了月华门后,便到了德阳殿。见着齐鞎,行过礼后,垂手站在一旁,而在德阳殿的还有郭甙。

她自恢复无踪门门主后第一次当差时,看见郭甙在德阳殿中,还着实惊讶了一番。不过见着对方坐着比之前要便利得多的轮椅,莫衡也是惊叹对方能看得懂她的画,还能比她所给他的图纸改造的要更好的轮椅,当真是聪明之人。

齐鞎看着莫衡道:“军器监日前在造你所给的火炮,不过有些许地方他们许是摸不着头脑,一会还需要你去看看。”

郭甙自是明白莫衡的画工:“皇上,臣倒是想见识见识在围场盛传的威力极大的火炮。”

齐鞎道:“也好,郭爱卿可同莫衡一同前去看看火炮。想来以郭爱卿的聪明才智,加上莫衡脑子里的点子,怕是没有什么能难题的了。”

“是。”莫衡将袖中卷轴掏出,展开放在齐鞎案卓前,“这两日隐士来报,说是玉江六王爷府近日一直在外寻找大夫,已找了好几个大夫了,似是府中有人病了。”

齐鞎看罢,皱皱眉头:“密切关注,看看是府中何人身体有恙。”

莫衡正准备答一声是,福泽年福公公却进了殿内。

福公公先对齐鞎高一声罪,然后才附在齐鞎耳朵边一阵耳语。只见齐鞎脸色越听越难看,眉头越皱越深。齐鞎此人平时也是个不露声色之人,似是没有何事能惹得其齐鞎面露难色。能让齐鞎露出此种神色,莫衡不禁疑窦丛生,连郭甙也不禁疑惑起来。

说完后,福公公垂手站在一旁,齐鞎先后看了看郭甙与莫衡,嘴张了张,却没发出声音,好半晌才说道:“今日先如此吧,先出去吧。”

莫衡与郭甙只得退出德阳殿。郭甙推着轮子向前走,莫衡配合着郭甙的慢动作。见出殿得下一段由青砖铺就的斜坡,莫衡帮着控制下滑的力度,前进的速度仍由郭甙自己掌控。下了斜坡,莫衡便放手。

两人行在两道红色宫墙中,两旁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座如宝塔般石雕的宫灯。郭甙边推轮子,边对着莫衡道:“你倒是省力,只助我下斜坡。”

“我若是帮你推,那我予你的图纸且不是徒劳吗?”

郭甙轻笑一声,其实他知道,莫衡不过是顾及他的好强的性子,真真是细心的姑娘:“我倒是不知你除了会造轮椅,还会造武器呢。”

莫衡看两人行到了月华门,便把着轮椅靠背的把手,把轮椅翘起。郭甙此时却也不动作,等着莫衡帮着自己过门槛:“我会的东西多着呢,日后你便慢慢知道了。”

“莫不是鲁班在世!”

莫衡汗颜,不过是说笑而已,她可不敢居功:“哈哈,哪能。不过是见多了罢了,从别人处借来用用。”

此时一个宫人领着皇太后滴亲大哥赵显和一个莫衡从未见过的,约莫二十五上下的男子往月华门行去。行到近处时,莫衡见对方身量倒是挺高,古铜色的肌肤,剑眉星目,大踏步地向莫衡两人走来。

莫衡在齐约国见过长相俊俏的,加之近段时日常常看男子画像,长相俊朗的男子也算是见过无数了,在自己旁边的郭甙还是位病弱俊男子呢。而对面的男子却是另种风情,惹得莫衡不禁多看了几眼,而郭甙也上下打量对方。

对面那人见郭甙与莫衡打量自己,也打量起两人来。莫衡与郭甙对着赵显微一点头,四人人擦肩而过时,那男子像是想起什么,突然对着莫衡荡开笑容来。莫衡见对方对着自己咧嘴笑,登时一愣,隐约间觉着似曾相识。

莫衡摸摸脑袋:“你在朝堂当值,可曾见过此人?”

郭甙推着轮子,好笑道:“他不是对着你笑吗,你会不认识?”

“我还真不曾见过他。”

两人出了午门,郭窅坐在马车上,见自家公子与莫衡一同从东侧门出来,跳下车辕。

十四也从车辕上跳下,莫衡对着十四道:“你先回府,我与郭公子要去趟军器监。”

十四知莫衡在造一门武器,便说道:“姑娘,我也想去见见。”

“那行,我们一同坐郭公子的马车去。这马车找个小厮赶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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