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摇头道:“匪夷所思。”
白沐珩无奈笑了笑道:“我想也是。”
苏染越是不解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沐珩道:“我继续给你讲相思剑的故事吧。”
苏染疑惑的望着白沐珩,白沐珩抿抿唇自顾自的道:“当年铸造相思的哪位上清天神君,后来因为犯戒被帝君打入轮回,后来他倾慕的赠剑的冥界魂官继承了冥王的位置,他因为入了凡尘已经没有了天界的记忆,可是有缘分的人总是那么幸运,他虽失去记忆但是却还是遇上了入凡尘办事的冥王殿下。”
万年前,狐族。
一群孩子围着一个瘦弱的孩子在打,一个孩子道:“一个半妖不配留在狐王宫。”
另一个孩子附和道:“说的对,一个肮脏的半妖,父亲还是魔头不要以为是狐族王脉你就高贵了。”
又一个孩子道:“打死他,打死他。”
瘦弱的孩子匍匐再那群孩子脚下,已经遍体鳞伤,他不哭,也不叫,安安静静的就像没事一样,不知打了多久孩子好像打累了,纷纷离开。
又不知过了多久男孩子一脸血污,一身伤血,缓缓睁开眼睛,眼睛很漂亮,好像融入了无尽的星辰,男孩子仰望着天空,眼神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许久天空下起了下雨,小男孩爬了起来,被雨水淋湿的衣服掺杂着血水缓缓流落,所行之处都被腥红的血水染覆盖,昏昏沉沉不知走了多久。
男孩听到了一声兽吼,他抬起双眸,看着前方的一片迷茫,血腥掺杂着一丝丝灵流吸引来了附近猎食的凶兽,男孩子看着凶兽慢慢后退,他知道他没有足够的能力杀死对手,但是如果对手不死死的就会是自己。
男孩拿过一枝枯木,比着凶兽沙哑的道:“别过来。”
凶兽饿极了,步步紧逼,男孩子拿着树枝不在退后了,凶兽也不动了貌似看懂了他的勇敢,凶兽低吼着,突然冲过来,男孩侧身从凶兽腰侧滚过用树枝尖锐的一头刺向凶兽腹部,留下了一条夺目的伤痕,男孩撞到书上大口喘气,凶兽仿佛被激怒了,转身又冲了过来,男孩子在凶兽冲过来的瞬间,握紧了手上的木枝,准备决一死战,虽然胜利的机会小的可怜,但是他一定要活下去,不能让人看不起,不能让人在这样欺凌下去,他要证明自己。
男孩子闭上了眼睛冲了出去,但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挡了回来,男孩子迷茫的睁开眼睛,看到凶兽装到了对面的树上已经断气了。一个红衣女子出现在他前面,女子转身对他道:“你父母呢?”
男孩子道:“我没有父母...”
女子蹲下来与他平视道:“没父母?”
男孩子点点头。
女子看着他满身伤,又被雨淋的湿漉漉,开了一个避雨结界道:“此处离狐族领域甚远,凶兽频繁出没,你赶紧离开吧。”
说完女子转身,男孩子叫住她道:“你....为什么救我?”
女子道:“换别人我也会救的,你赶紧离开吧。”说完消失了。
白沐珩眼角泛红勉强笑道:“再后来男孩子回了狐族就再也没见过那个女子了,万年后的某一天,男孩子又回到了遇到女子的地方,遇到了一个扭转了他在凡尘命运的人,那个人告诉他可以带他去找那个红衣女子,后来那个人把他带到了冥界,给了那个男子他前世的记忆珠,那个男子想起了她,可是命运捉弄他,他被带来冥界时,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却魂飞魄散了,用灵魂活祭了冥界圣物,就为了保护这个世界的新主平安降世。”
白沐珩突然哽咽道:“你说她是不是傻,苍生如何与她何干?好好的活着不好吗?为了所谓的苍生一次次丢了性命,她是不是傻啊。”
最后白沐珩几乎是哭了出来他道:“她就是太傻了,觉得自己的命不重要。”
苏染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她拍了拍白沐珩的肩膀道:“或许于她而言,她最大的愿望是众生平安。”
白沐珩自卑的笑道:“是啊,于她而已什么都没有天下苍生重要。”
苏染又拍了拍他道:“你也不要难过了或许她有可能还活着。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白沐珩那双眼底藏星辰的眼睛看着苏染道:“她确实还活着,只是........她忘记我了....”
苏染一滞,心口那种疼痛感再次袭来,她扶着心口,痛....一种要窒息的痛,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朦朦胧胧的一个红影在漫天枫树林闪过,片刻于枫林融为一体。说不上来的痛席卷而来。慢慢的,感觉周围好虚幻,白云飘渺,这是梦吗?苏染走了几步来到一座塔前,周围的白云渐渐飘散,黑暗袭来,一个红影自天上而来,站在塔顶,灵流在手上汇聚了一把匕首,苏染静静地看着她,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刹那间,女子把匕首捅进心口,苏染失声道:“不.....不要....快住手...”苏染想冲上去但是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了。
女子目光好像有那么一瞬间快向了苏染,但是也只是一瞬间。女子拔出匕首,心口鲜血喷流而出,女子一只手捂住心口,把匕首上的血低落塔顶的尖端,一把剑缓缓升起,女子握剑入塔.......
画面又转,女子脸色苍白的座在缥缈的云椅上慢慢虚化,那一瞬间女子好像在流泪,看不清,慢慢的变成碎片,女子视角突然看向苏染,苏染一惊,而后苏染发现她不是看自己,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凌叶........”一个和白沐珩一模一样的男子穿过苏染跑到红衣女子消失的地方跪在地上痛哭道:“你怎么那么傻?凌叶你不是说最不想见到我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样子吗?你回来,你回来我保证再也不会游手好闲了。凌叶你回来啊。”画面随着男子一声声怒吼哽咽慢慢淡化。苏染看的心口阵阵疼。
画面又转,苏染来到了一片枫叶林,叶落无尽枫叶火红很美很美,很美,枫叶林树下红衣女子坐在下面,后面一个白沐珩模样的白衣男子走来,女子道:“你来了?”
白衣男子道:“嗯,听说你要继承冥王的位置了?”
红衣女子淡淡的道:“嗯。”
白衣男子手中变出来一把剑,苏染一惊,原来是相思剑。
红衣女子抖落身上的枫叶道:“相思古木?”
白衣男子道:“送给你做贺礼。”
女子没有收,而是摆手道:“少珩君是上清天的神君,一直跑冥界如果被帝君知道可是触犯上清天戒律的。”
被叫做少珩君的男子把剑塞到红衣女子手上笑道:“这天河之川不归属任何人任何一界。”顿了顿少珩君又道:“如果说一定要归属的话也应该上上清天的。”
红衣女子掂了掂剑道:“此言差矣,无妄之地虽说归属冥界,但是天河之川却不归属天界。如若这天河之川一定要有归属,我可以将无妄之地归你们天界,但这天河之川只能是冥界的。”
少珩君无奈道:“无妄之地本就是冥界地盘。”
两人零零碎碎说了好多,苏染没听进去,因为脑子实在太乱了,她记得白沐珩说过,相思剑的主人,难道这女子就是相思剑的主人?她不是死了吗?魂飞魄散?她不知道,她脑子真的很乱,真的很乱,好多声音在耳边呢喃,有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还有孩子的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