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到了收庄稼的收尾时期,村长家里的那片田地取得了非凡的收获,村里每个人的心里都抱有一个疑问,那就是村长到底运用了什么法子才能凭一己之力以如此快的速度收获完地里的麦子和高粱。由于贺三的关系,我和迟蓉的距离也比以前减少了很多,她跟我们说就连村长也纳闷自己的体力为什么越来越好了,我们都乐了,因为答案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
我们三个坐在光秃秃的田野上,放眼望去,该收的农作物也收的差不多了,新一轮的播种期还没有到来。我意识到过了这个时期,他俩相见的次数会越来越少,迟蓉找不到好的理由背着她爸出来,三儿也不知道干些什么才能继续维持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
他们二人遥望着田野和天空,一开始还说些悄悄话,后来应该是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就沉默不语了。
“三儿,今天这片地就算收拾的差不多了,我估计我爸爸明天就不会让我来这里了,他会在家里把我看得死死的。”迟蓉抬起微微红眼的脸。
贺三却依旧乐观:“这算个啥!等我努力工作赚够了钱,亲自去你家找村长说明白这事,到时候我们就能天天见面了!”
“可我爸……你知道的,他是什么样的人,在他心里他只看得上城里的那些富贵公子哥儿。”迟蓉又低下头沉沉的叹了口气。
乐观的贺三也开始捂起了脸咳嗽了起来。
我插不了嘴,我也不想插嘴,我除了张嘴吧唧两下干燥的空气之外,说不出任何一个字。
我提前一步走了,因为我不想当他俩的电灯泡,我只想让他们好好珍惜这最后一次的离别。
那天晚上我睡的比平时早了很多,我觉得那几天发生的事情睡一觉后可能就会恢复到了原样,比如那位千金可能被束缚久了就会忘记帮她割麦子的那个脏小伙儿,那个矿工也可能在劳累的工作中明白其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想在一起究竟有多么的困难。
三儿回来的应该是很晚,因为直到我睡着了也没有看到他回来,等到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我才发现上铺躺着个醉醺醺的男人。我想他一定是分别后独自去酒馆喝酒了,他的心情想必糟透了,我不知道昨晚他们在那里还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我只知道,这对他的打击不小。
我没有叫醒他,反倒把他的外套和鞋子脱了下来,我希望他好好的睡上一觉,毕竟带着这样的身体和脑袋去工作,也不可能有什么好的状态,反倒有可能出现无法预料的危险。那天我和一脸不情愿的钱莱做着本应三个人干的工作,我只是呆呆地举起镐头,抡下去,捡起地上掉落的矿物。钱莱却在一旁激动地跟我说着镰刀的失而复得以及从街坊邻里听到的家长里短。
情感这个东西还真是奇妙,把两个人生本没有任何交集的人硬生生地粘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