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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莫华杰投军(一)

话说莫华杰早年投军,自十六岁便离开父母。

这一年是贞景六年。

莫家因为世代为皇家锻造兵器,特许他们一个参加禁军的名额。当时老大莫连萌已经成家,老三莫羡青尚年幼。于是名额就落到了莫华杰身上。莫华杰到了军中,还是非常勤勉的,每日参加操练,对各级长官是尊敬有加,同时很注重同级士兵之间的关系。因为他知道他是来自底层的工人阶层,而他身边的很多普通士兵是贵族阶层,家里面是当大官的。从一开始他就输在了起点上,所以他必须比别人更加努力才行。首先是作为一名士兵,必须具备哪些素质,所有训练的目的都是为了在战场上杀更多的敌人,这样才能获取功名。作为一个新人,他一无所有。他一直在底层挣扎,在最底层里面摸爬滚打。有时候想过放弃,但是想到家里的父母,他就必须坚持,他不能让别人笑话。既然已经出来了,就不能没取得一点成就就回去,这样子他肯定不甘心。他曾经想过最糟糕的结果,可能就是被驱逐出军中,家里又不管他,他身无长技,只能沦落为乞丐。这恐怕是他最倒霉的结果了。在竞争激烈的军中,他知道除了腿脚要利索,嘴巴要会说,还要懂得上司的喜好,会溜须拍马屁。这方面,莫华杰的表现还是挺可以的。他在日常训练非常刻苦。在家的时候,他很少干重的体力活,身体也不是很强壮。但是他是有读过书的,在乡里的私塾。因为肚子里有点墨水,讲话也有一定的水准,至少不会像一般的乡野村夫。不过他身边的人也都是世家子弟,受过的教育一点都不会比他差。他们从小就有专门的老师来教他们读书,即便有的纨绔子弟天生爱玩,可是他们的出身就比他优越。在军队很难保证公平。他这样的人能够进入禁军已经是一种幸运。一般人想进都进不了。他在想可能他这一辈子都只能当一个小小的士兵了。没有任何身家背景的他在这里很难出头,在战场上打战,他又不是特别能打。到了战场上需要冲锋陷阵的时候,以他现在这种体格可能一出去就被人家击败,他一定是打不过人家的。莫华杰的体格非常瘦弱,当初招兵的人看到他这个样子,一脸嫌弃,说道:“真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病秧子,得了,要不是上头说了这是特例,为了对你们莫家世代忠诚表示鼓舞,希望你们能够继续为皇家锻造武器,你这样的人我是不会要的。你们不知道禁军的要求有多严格,他这样的体质能够被收编进来,你们就感恩戴德吧。我可提前跟你们说了,军营里面的训练是非常辛苦的,如果受不了,你就别掺这趟浑水了,你可以退出,我们也不需要这样的人。如果你坚持下来了,到时候会有考核,包括阵法、格斗、弓箭、舞刀、长枪等等,考核都过了才能算得上一名合格的士兵战士。考核过不了立马遣送回家,你可要有心理准备。”那个校尉对莫华杰这样说。其实他们对莫华杰已经非常宽容了。当下莫华收拾了行囊就跟他们走了。命运就是这样,有时候由不得他自己决定。他们家必须有一个人出去投军。虽然是禁军,而且军营所在地离他们家不算太远,但是一年到头没几次回的了家。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军营里面训练。要是遇到战争,他们必须承担起守卫京都的责任,那都是真刀真枪的干。平常除了训练,维护京城治安也是他们的职责。有一点让人羡慕的是京城的禁军俸禄比较高。很多人想尽办法都要进去但是没机会。当兵非常辛苦,不能经常与家人见面。对于莫华杰他们这样的家庭来说,家里有人参加禁军是一件体面的事情,而且他们家又是世代为皇室的军队锻造兵器的,总的来说利大于弊。

当日莫华杰告别父母兄弟,跟随那几名征兵的校尉。乘马于黄昏时分到达京城西郊的禁军教练场。简单安顿于营房。

莫华杰在军营里面勤学苦练,因为是孤身一人,除了有时候想家,他没什么牵挂的。他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努力想办法弥补。他每天早上天还没亮就醒来了,绕军营跑三圈,扛沙包,搬大石。打木人桩,练习刀法。至辰时时分,大部队的人都起来的时候,他还要继续参加集体的训练。他心里想的是不能给家乡的父老乡亲丢脸,一定要尽快让自己的体格变得强壮起来,不能让那些人看不起。其实在军营里,长官们对莫华杰这种刻苦行为是有看在眼里的。但是他好像缺了点什么,他只知道蛮干,好像没怎么动脑子。如果他想一辈子当个士兵,他勉强算是合格的。作为一名士官,他还差的远了。

同一个军营住在一起的战友们对莫华杰也不是特别排斥。莫华杰虽然话不是很多,平常也很少跟战友们打闹玩耍,但是他懂的谦让,凡事不太计较。相处起来也很随和,莫华杰起早贪黑的锻炼,他们照样吃饭睡觉。时间久了就习惯了。尽管如此莫华杰在军营里面的表现并不是很突出,和那些天生的人高体壮的人相比,他永远占不了上风。但是他身形矫健,经过坚持不懈的锻炼,身手敏捷灵活,反应迅速。因此在军营里面举行的摔跤大赛中能够取得很好的名次。此外,他熟练使用各种兵器,长刀,弓箭,弓弩,长枪样样都会,而且能够熟练操作。大概三年的时间,莫华里面在禁军军营里面摸爬滚打,熟悉军营环境,了解军队的指挥和管理方式,一点一滴都铭记在心。他知道以他这样子的能力和背景是很难有出头之日的,但是没办法,即使再艰难也必须要坚持下去。就算看不到任何希望,他也不能放弃努力,因为一旦停下前进的脚步,他就有可能一下子跌入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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