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怪物呢喃着,楚白的手随即一顿,那凌厉如风的剑法也是随之一顿,给了那人形怪物喘息的机会。
凭借人形怪物那武宗境界的战斗意识,人形怪物身子一翻,躲到了楚白的剑刃攻击距离之外。
除此之外,人形怪物的脑海之中透露出点点痛苦,他用那污浊不堪却长着长指甲的手捂住自己的脑袋,看起来很是痛楚。
“呼噜噜……帝……呼噜噜……尊……”人形怪物的嘴里诉说这呢喃不清的话语,但“帝尊”二字,却是时不时的便会透露一番。
楚白紧握手中龙吟剑,向后退了几步,眼睛紧紧的盯着抱头的人形怪物,将那装着剑丸的盒子收入戒子袋中,而后也是陷入了思考之中。
之前还没有感觉,现在……
这人形怪物,好像是楚白曾经认识的某个人。
“你是……”渐渐地,楚白眸子清明了许多,似是想到了某个人一般:“你是……张元驹?”
楚白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区区五境武宗,放在现在或许的确是绝世强者,但在前世堂堂剑帝楚白眼中,却不过只是跳梁小丑罢了。
楚白能够记住这张元驹,主要还是因为楚白的二徒弟,不,在白云飞暗算楚白之后,他便应当是楚白的首徒了。
封子阳。
便是那个楚白用九转锻龙术炼制的九天龙剑的主人。
封子阳有一势力,名唤封阳剑宗,剑宗之下更有一十二院,而这张元驹,便是其中一院的院长。
说起来,当年楚白前去看望封子阳的时候,也是这张元驹接待的楚白,此人实力虽在一十二院院长之末,但却是异常心细,楚白也是因此才堪堪记住了他。
而这人形怪物在听到楚白说出了他的名字之后,更是直接一顿,面目之中居然是露出了一丝明悟的表情。
但这表情才存在不多时,便是突然被狰狞所替代,在张元驹的身上,有一道黑色的物质若隐若现的环绕着。
“冥府之力?”随着着黑色气息的显现,楚白整个人一顿,似乎有些忌惮。
“它怎么会在这里!”楚白手中握着剑的手越抓越紧,显然甚至多了一些畏惧的情绪。
能够让万古一帝楚白都产生畏惧的物质,也足矣显现出它的强悍了!
事实上,千年之前,便有冥府之人降临天穹大陆,以一夜的时间屠了一宗,而那宗门,更是当时在天穹大陆有显赫威名的凌火元宗。
若是其他宗门也就罢了,但这凌火元宗的凌火元帝,不仅仅是一尊帝境强者,更是在所有帝境强者当中都是处于顶尖位置的帝境强者!
这等强者,都在一夜之间灭掉,那一战,震惊了天穹大陆所有的帝境强者,其中也包括楚白!
当时,冥府之人在抹杀凌火元宗之后,不知为何便是退去,楚白匆匆赶去,也只是杀掉了几只杂鱼,但即便只是杂鱼,他们所释放出的冥府之力,也是让楚白头疼不已。
也好在当日冥府之人退去了,否则这对天穹大陆而言,无疑是灭顶之灾!
然而,就在今日,楚白居然是又看到了这冥府之力,这怎么能够让楚白不震惊。
“不……”楚白摇了摇头:“应当只是残留下的一丝冥府之力罢了。”楚白摇了摇头,嘀咕道。
到现在这个情况,楚白倒是希望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冥府之人,绝对没有降临天穹大陆。
楚白松了口气,但不得楚白休息多久,张元驹却是猛地扑了上来。
速度很快,但攻击方式却是比之前更为狠辣,这一次的张元驹,甚至不惜动用自己本源力量,哪怕自己受损,也要全力攻向楚白。
见状,楚白眸子一沉,他知道此时的张元驹已经被冥府之力控制了。
堂堂封阳剑宗十二院院长之一,居落得这幅田地,楚白着实是有些担心封阳剑宗情况如何。
楚白是思绪万千,但情况却容不得他胡思乱想,眨眼间,张元驹的身子便是攻了过来,那不修边幅的指甲,本是衣冠不整的表现,如今却是成了他最强的攻击手段。
指甲上,甚至隐约有剑意浮现,不过身为封阳剑宗十二院院长之一,若是连剑意都不会,那可着实是贻笑大方了。
眼看着张元驹向着自己疾驰而来,楚白有意留手,但就凭他如今的修为,若是留手,怕死在这里的就是他了。
因此,楚白也不敢留手,一个起手式,磅礴的剑意涌现而出,随即楚白便是冲了上去。
剑法绝伦,一剑扬起,挑开了张元驹的爪子,又是剑锋一转,将张元驹另外一只爪子也限制住了。
随后,楚白的剑法更是更加迅速的向上一挑,张元驹的眉心被瞬间刺中,一滴精血流淌了出来。
与此同时,张元驹的动作逐渐僵硬了起来,一双赤红的眸子也是逐渐恢复了清明。
最后点张元驹眉心的一剑,并非是什么杀人之剑,而是清明剑,让人恢复清明的一剑。
楚白一生沉迷剑道,杀人剑,摄人剑,救人剑,就没有他不会的,区区一个清明剑,着实是手到擒来。
“帝……帝尊……”张元驹的意识逐渐回来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那狼狈的模样,露出一抹苦笑,随后看向楚白,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
“无须多礼。”楚白应了一声,接着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张元驹一顿,眸子似乎隐隐又红了起来,楚白知道,这是揭人家伤疤了。
就在楚白以为张元驹又要发飙失控的时候,却见张元驹甩了甩脑袋,叹了口气,又清明了过来。
“剑宗里……罢了,不提也罢,元驹今日在此,有一事相求。”
“何事?”见张元驹不愿意说,楚白也并没有逼问,若是逼的急了,让他又发飙失控,那可就不美了。
“当日元驹走在丛林之中,忽有一力量侵蚀了元驹的心神,元驹本欲抵抗,奈何那力量太过强大,最终也不知为何,元驹便是失去了意识,再醒来,便已见到帝尊了。”
张元驹顿了顿,接着道:“当日元驹是想把一物赠与胞弟,但如今看来……唉,还望帝尊能够将此物转赠,如此元驹,也好安心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