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了几日,宫沉处理好了赈灾的事情。其实也没什么要做的,没了旱魃,陇州接二连三的下雨,有了水,就什么都解决了,甚至灾后多发的瘟疫此时也不见一点踪影。
大抵也是安排的当,钱财物品粮食分发过程中,也没有什么乱子出现,所以作为宫沉参政之后的第一个任务就这样简单的结束了。
而让连笙头疼的是,明明说好了要先回去,现在却耍无赖,缠着她,要么和他一起走,要么就和他留下来。
连笙倒是想走,可是,怎么走啊?叶幸和司命不知道做什么去了,还没回来,也没了谈宋的踪影,她怎么赶走啊。
可是,在和宫沉的对峙了,她从来只有输的份。
于是前来赈灾的官员士兵大批大批的回去,独独留了宫沉。
帐篷被拆了,宫沉抱着连笙,头搭在连笙肩上,装可怜:“我如今穷的连一个住的的地方都没有了,你不会因为我穷就不嫁给我了吧。”
连笙大方:“你从前住的地方是我的钱买的,且你人都是我的了,又得我欢心,但凡有我一口饭吃,总不会亏待你的。”
宫沉听了这话,痴痴的笑,感激涕零:“那在下的后半辈子,就托付给小姐了。”
两人牵着手,朝陇州城内走去。城内百废待兴,但不少作坊极已经恢复了正常经营。虽然才经历过这样一场大灾难,可是陇州城的人们生命力顽强的很,短短几日,已隐隐露出从前的繁华。
寻了一会,两人找到了一家看上去还算干净的客栈打算住宿,正跟着小二上楼时听到客栈门口一声高过一声的责骂。虽然并不想多管闲事,但是那声音实在太过刺耳,没法忽视。
连笙先望去,却直直的定了眼,扯了扯宫沉的袖子,示意他也看去。
店小二操着一口方言骂骂咧咧,带着些仗势欺人的怒气,被骂的是一个年轻小伙子,手脸白净,看得出家境不错,然而不知为何,衣服上全是些污泥,平添了一丝颓废。
那人被骂的狗血喷头,却只低着头,不辩解,也不言语。有旁观的人看不下去,劝那小二:“算了吧,不过打碎了你一个茶壶罢了,又不是故意的。被你骂了这么久,人家都没说什么,你也不要再计较了。”
小二听了,涨红了脸,反倒得寸进尺,大声叫嚷着:“打碎了东西不要赔钱的吗?他把我的茶壶钱赔给我,我就不计较了。”
之前出声的那人又对小伙子说:“小伙子,你打碎了人家的东西,就算不是故意的,总得赔给人家不是。”
不等小伙子回答,问小二:“这茶壶看着也不值钱啊,你说个价,小伙子不会赖账的。”
小二哼了哼,抬着眼睛道:“一两银子。”
那人吃了一惊,为小伙子抱不平:“你这是什么茶壶啊?金子做得吗,要一两银子,怕不是看着人家书生模样好欺负,便想讹人家的银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