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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没人看得懂的行为

同样的场景在多处同时上演,确实,一个新来的伙计,能够直接找到主事的少东家谈经营,就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毕竟,纵观整个杨城,底层伙计从来都是低头干活的,执事能找东家的都很少。况且又能够谈难么多,还有一定的生意计划,最起码也是一种勇气和能力。这样的人和事,当然引人注意了。

然而,就在大家还在回味的时候,没有隔天就第二次在去找少东家,对于大家的震撼,就可想而知了。所以对于谈话的内容,大家也就格外关心了。

“你是说,这个王望旺只是个狂妄的书呆子?”宅子里,老东家听着一个伙计的汇报,不由得问到。

旁边站了另一个姓李的老执事。这时丫鬟小财端来一碗茶,放在老东家旁边。

李执事是跟老东家最久的执事,主管钱帐。当时做账与拿钱的执事是分开的,李执事管的是做账,每笔开销都要老李签字的。这时生意其实已经全权归少东家官,对于这个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旧人,少东家也还相处和睦。今天这个小伙计,就是给李执事回话之后,被带来在说给老东家的。

丫鬟的名字在今天看来比较俗,先后有四个丫鬟,分别取名恭喜发财。小财不过十五六岁,颜值方面,还没长开,身材娇小,脸上还带点婴儿肥,长得倒是富态招财,看起来也可爱,老东家看着挺顺眼,平时一般执事都不敢惹。这会儿,小财放下茶伺立在侧。

年纪这么小,整天又是端茶倒水伺候人,为了处理好人际关系,偶尔还要帮忙搬搬重物。这样的工作内容,除了在后世某国的飞机上显得高大上,甚至很多人引以为荣,挤破头去应聘。在大多数时候,丫鬟这个职业还是不那么优越的。当然了,有句谚语说的好:你能,你咋不上天呢!

既然上不了天,小财倒也是安安分分,只是生活枯燥无聊,所以常常在老东家旁边听别人聊天。

今天他们聊得内容,小财很有兴趣。因为之前她也听说了一个叫王望旺的底层伙计的事,权当新鲜故事听。没想到今天故事还有续集,自然来了精神。

老东家比较持重,关心儿子,自然关注儿子接触的人,以及有什么动向。每次得知了儿子的动向之后,就在家里盼着。要是儿子能来和自己沟通沟通新动向,老人就由衷的欣慰。这一次也不例外。

刚才老东家问,王望旺是不是个狂妄的书呆子,小伙计也姓李,是老李执事的侄子,在老李的眼神鼓励下,吸力口气答道:“好多人都听到了,都说这小王,就是读书读傻了。也是啊,读书就好好科考嘛,当伙计了,读书不是浪费嘛,总不能干着活还把自己当考生。”

话音刚落,老李执事也接口道:“孩子有心是好的,我看少东家也是明理之人,可用的人自然会用,不可用的人疏远也就是了。”

这番话其实也是赞同了小李伙计的意思。虽然对于这个爱出风头的王望旺,老李也没啥好印象,对于其急于幸进的心思很不满意,但是还不至于针对一个新来的小伙计,觉得有失身份,说话也就点到即止。

老东家是个厚道人,思索之后只是简单的说到:“伯爵毕竟年幼,你们得注意让他少结交不宜之人。”

一旁的小财倒是在回味:嗯这人有意思,还敢大谈呀,不过怎么惹的少东家不高兴了。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大家议论和嘲笑的时候,沉思的王望旺,嘴角已经挂着笑意了

王望旺真的不容易。底层的人,第一步往往是最难的。少东家虽然生意不大,比起自己确实强的不是一点,一旦赢得这位有平台有志向的老板赏识,自己也就有了施展的机会,同时也是一种试验。否则,指望自己当个小伙计干活攒钱,天天接触扫盲水平的伙计,金钱人脉得积累到什么时候。后世人们心中奉为神明的诸葛亮前辈,刚出山的刘老板,不也是只有一点部队没有地盘嘛。自己是不可能奢望三顾茅庐了,那就只剩下毛遂自荐了。

只是,王望旺为什么会笑呢。因为王望旺也是剑走偏锋了。正规路子也可以,只是很难引起吕文远的重视,更何况还要快速见效。自己有信心说的对方接受,却无法保证立即采纳,如果说的太超前,对方又难以消化。纵横家那一套,一来先一句话把人唬住,自己不擅长。思来想去,只好效仿古人,学的这段是正史也好,野史也罢,总之就来了这么一出。

据说曾有一商人怀揣绝世珍奇异宝,遇到一位好几个人都提到过的识货大商贾。前两次商人都拿出高仿劣货给大商贾看,两次均被当场快速识破,第三次才掏出绝世珍奇异宝。最终宝物受到了认可,自己得到了实惠。

眼下劣货已被识破,可自己的处境也已经十分不利。在别人眼里,彻底成了一个狂妄的书呆子。不知道需要那怎样的契机,才能实现第三次进献真宝。

王望旺继续行动,找到了第一个对自己表现出崇拜和学习态度的小伙计。在聊天当中,王望旺装作不经意的透露。让对方知道:王望旺其实有详细的经商赚钱计划,已经研究考察多年,还学过一部分《计然篇》。只是之前太紧张,没发挥好。

好家伙,这下伙计,执事,乃至宅子那边,可是有了八卦话题。大家一方面嘲笑,一方面甚至担心了,担心这个小王被辞退了,以后没热闹看了。就连丫鬟小财都呵呵的笑,自言自语的说:这就是男人吗,读书人的脑子就是不一样呀。不过,他说的《计然篇》是什么呀。

老东家的声音在旁边传来:“商圣范蠡所著的《计然篇》,那可是稀世珍宝,世间真品不超过十本。这还真是书呆子的疯话了”。

老李执事在旁陪笑附和。

也亏了王望旺不是纯粹的古人。二十一世纪的自己,走路外八字,在加上略微驼背。上中学的时候,每次集体上楼梯时,后面的同学就会笑出声。王望旺却不在意,反而想起一篇英语课文。老师是这样翻译的:八字胡八字脚的卓别林在大街上自然的走路,周围的人看见就笑的不行,吵架的情侣都暂时讲和,停下来观看……

乐观归乐观,可是八卦传了几天,还没有中间人引荐,少东家也没有闪过面。

少东家要是出去进货了,或者出远门做生意,可就麻烦了。

带着沮丧的心情,游走在繁华的街道,不知不觉路过了一家新开的书店。规模大,那应该品类全,进去吧。很快,王望旺的眼光被一本《列国简史》所吸引。一名青衣带着工作牌的窈窕少女很快过来介绍:“公子呀,这个书可是多位老先生呕心创作,内容详细准确。今天开业活动,不仅打折,还赠送各国人物列传,活动仅此一天呦!”

少女看起来和王望旺差不多大,长的挺漂亮,因为身上散发着书院气质,更适合用清新脱俗来形容。谈不上性感,一袭青衣倒是显得身材很窈窕。

王望旺伸手摸了摸口袋,一两银子。“多少钱?”

“九钱九”(也就是0.99两)青衣少女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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