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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释言

《黑荷》阐述的是上古神话里,一个较为寡闻少见的神祗-湘夫人的后续故事。

“黑荷”一说,最早源于中国古代神话的“湘夫人”。

“湘夫人”是中国古代神话里的湘水(长江流域洞庭湖水系,湖南省最大的河流。三国时期,刘备与孙权议和,以湘水为界,平分荆州)女性神祗,与湘水男性神祗“湘君”,构成一对配偶神。当然,在神话爱情故事的名气上比不上牛郎和织女。但在古时,楚国的民间文艺习俗里,还是有专门为湘夫人设筑的“祭坛”。只是这个“祭坛”,跟别的神的祭坛不一样。湘夫人的祭坛不宰鸡猪牛羊,而是“祭歌”、“祭舞”,意思是:人们在祭湘君时,以女性的歌者或祭者扮演角色迎接湘君;祭湘夫人时,以男性的歌者或祭者扮演角色迎接湘夫人,各致以爱慕之深情。他们借神为对象,寄托人间纯朴真挚的爱情,同时也反映楚国人民与自然界的和谐。

因而湘水才是中国真正的“爱之河”。

所以你会从朋友圈里发现,现在广西人、湖南人的爱情故事特别多。

可惜的是,你同样可以发现,古中国的神话故事通常都有个不完美的结局。

故事里,湘夫人并没有出现在与湘君约定的地方,没能与湘君会面。

后世有很多种解释,就像嫦娥为什么要奔月的解释一样,多不胜数。

其中最权威的一种解释,是屈原的《九歌》诗中记载的“九嶷缤兮并迎,灵之来兮如云”。

“九嶷”即九嶷山,传说中舜的葬地,在湘水南。《九歌》诗中“九嶷”指九嶷山的山神。

九嶷山的众神如云涌一般闯进相约之地,阻止了湘夫人与湘君的会面。

九嶷众神为何这样做?也有多种说法,有的说众神妒忌湘夫人的美貌,有的说湘夫人做错了事要收监。其中有一种说法比较通俗,和牛郎织女的原因一样。湘夫人是舜的女儿,而湘君只是一个凡人,按规定他们是不能相爱通婚的。

最终的结局是,湘夫人被关起来了。和织女不同,湘夫人是水神,不宜居天门南,所以九嶷众神把她关在一个海上的长生岛上,这个岛四周尘沙飞扬,渡鸦俯畏,岛的上空盘旋着一个大眼睛,一直监视着岛中的湘夫人,以防她逃走。岛的附近海域,都被九嶷山众神施过术,生人是看不见,也靠近不了那个岛。

和西方神话不同,中国神话故事虽然没有美好结局,但是总会在最后留下一丝悬念。

例如牛郎织女,织女虽然被收监,可是有喜鹊为牛郎搭天桥,帮助牛郎与织女会面。

而湘君也有办法,千辛万苦找来“海之藕”,在茫茫大海中一颗一颗地种下藕籽,等藕籽长出荷叶后,一步一步踩着黑色的荷叶,寻找关押湘夫人的长生岛。可是岛周施过术,湘君寻找多年都找不到岛,最后在濒死间,反而被湘夫人发现了他。

后面的故事就不需多讲了,湘夫人和湘君还生了一个儿子,其名现还不可透漏。

后来在1914年,有水手在太平洋海中发现一块巨大的黑色荷叶,还将其打捞回陆。那时的专家称,荷叶是普通的荷叶,只是在富含盐分的海水中浸泡时间久了,叶中细胞都已死亡,才呈现出来的黑色。叶中细胞组织被盐分破坏,导致细胞壁分裂扩张,所以荷叶显得特别大。但是始终解释不清,为何海中会漂浮着荷叶,而且荷叶还能承受一个人的重量。

虽然湘夫人与湘君的爱情故事就此结束,但是“黑荷”的故事还在延续。

到了唐朝,民间借鉴湘夫人的故事,开始引用“黑荷”这一名称,来比喻无辜却被收监的人。

从唐朝以来,有那么一段黑历史。每一任帝王登基,图维皇朝,及料第一件事,便是寻与国师“演算”。所谓“演算”,即利用二十八星宿占星挂命,为帝王占得最有可能成为争夺王位的人。倘若国师占得此人,是后世子孙,那可无事;若然不是,占星所得之人虽则无罪,便得万劫不复。帝王要是觅到那人,便将罪名强加与之,判名“黑荷”,或是打入大牢,或是当下处斩,其后人亦受连坐。

凡连坐者,即便不剥其命,亦要在其额中,浇溶铁火水,纹出荷花图样。火水冷却便黑,挑出留印,黑色伤疤永不消散。

此法由天竺流入,中原有深信者,曾效仿为之。那时有规,凡见头纹黑荷者,杀之不为罪,欺之不为过。

鲜有国师占得其人,见当朝帝王暴戾,欺残百姓,寻思欺君瞒上,匿其人于谜岛,教其久居以待叛时。谜岛只得国师一人知晓,而国师常于登基翌日暴毙。那些遣世其人,后世谓其名曰,“黑荷”。

后有远航渡海邹姓渔民,称在无际海中失事翻船,荡水濒死间,见到一块巨大的黑色荷叶飘来,渔民划水撑身卧上荷叶,荷叶竟也不沉。忽见一座孤立缥缈的岛,蓦然兀自浮起,渔民便拼命乘叶划水游去。岛周四处扬尘,飞鸦环绕,不见天日。渔民登岛后渐觉乏力,但听得岛内有兽声咆哮,不敢深入觅食。待到夜间,举首忽见当空明月,有如人眼之状,内眸闪闪而烁,似能动乎。渔民大惊失色,片刻闻有怪香袭来,晕晕乎就厥息睡去,醒后发觉已在床上。渔民警觉探查四周,发现自身正处一美丽如画的小房。房内馥郁幽香,泛着一股香椒味道。

房内的布置,幻丽至极:以裘皮为毯,以坚石为墙,以荪草点壁,以紫贝铺地;以桂木作梁柱,以木兰作桁椽;以辛夷装门楣,以白芷饰卧房;以薜荔做帷幕,以蕙草做幔帐;以白玉镇床席,以石兰熏大堂;抬头竟还见,以黑色荷叶盖成的房顶。

正当渔民出奇地盯着荷叶房顶上的芷草时,忽感后脑阵阵湿凉,回首唯见一大如马车的白虎,正眈视舔脸!渔民大慌,跳床飞奔疾走。有一头纹黑荷的男子,从山上下来,将渔民拦下,慰其不必害怕。男子行为古怪,似足女性,能与猛兽通话,令白虎退下。渔民得以修养数日,头纹黑荷男子愈其伤,赋其食,赠其船,教其路。渔民得重返内陆,后作一书,书名《荷人与我》,全书三千余字,书中记载:“荷人与我,人无岁月,日以沛精,戏山兽而耍,罟鸟鱼而乐”(罟,古时渔民用来捕鱼的网,喻指法网)。当时的帝王得闻,大惊,连夜遣船寻谜岛,数年未得。帝王又怕事情泄露,后将渔民处死。渔民死前作诗,在断头台前高歌:“荷人挑灯南窗照,宁静月下宁静桥。军官提剑北隅敲,无罟加身也罪浇。”

后人翻译《荷人与我》书中的“人无岁月,日以沛精”,解释为,人在那岛上不会衰老,每天都精力充沛。慢慢地,就有人传那座岛为“仙间长生岛”,只有在海中濒死的人才有机会看到。

西方异邦也有同样的故事流传,认为“长生岛”是水手们理想的天堂,并把“长生岛”叫作“费德勒绿地”或“费德勒绿洲”。

这本小说《黑荷》,用以上故事为大背景,里面虽有鬼怪神通,但并不图为读者一时之爽,而是为了以“黑荷”来象征书中一些人物的国人精神。这些本来与世无争看似孬种的人物,在长生岛的考验下,为惩治恶徒,伸张正义,历万难而不言弃。

所以······

直至今天,一支肩负任务远渡太平洋的中国探险队,再次延续了黑荷的传奇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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