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本是清平城的大户,只因先祖曾得到了神器镇水珠,因而一跃成为了水族的第一大世家,哪怕是在五族中也地位颇高。
在不久前,这镇水珠在司府中无故消失,虽然被极力隐瞒,但还是被传了出去,又引起了一番波澜。
门外小厮轻叩房门说到:“夫人,二小姐,老爷请你们前往大厅,说有要事商议。”夫人是如今司家老爷司谨文的结发妻子,虽然老爷也结了不少美貌的小妾,但始终念着夫妻情分,所以夫人日子也过得还算舒心。而这夫人有两位女儿,也是这府上唯一的两位小姐。
说来也怪,不论这司谨文有多少小妾,其所出皆是男子,一直未有女儿,也因此夫人所出的两位小姐便是全家的掌上明珠。
大小姐在两年前便出嫁了,她的丈夫是木族的一个名门望族的世子,所以也算门当户对。而大小姐这一出嫁,府上便只剩二小姐司碧水一个姑娘,于是越发的受司谨文的宠爱,众星捧月,成为了五族争着求娶的对象。
这日,司谨文派人传唤夫人和司碧水去正厅,是因为司谨文妹妹的养女司长鸢说有了镇水珠的下落,想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连平日里甚少露面的几位叔伯也在正厅里候着。
司谨文看见女儿拉着夫人走来,脸上也多了一丝笑容,连连传唤着:“碧儿,快过来,到爹爹身边来。”司碧水小跑到司谨文身边候着,司谨文拍拍她的手,示意让她千万别不耐烦,就静静的待着。这些落在旁人眼中,有的欣慰有的嫉妒,眼光不尽相同。
“鸢儿,你说有镇水珠的下落,现在人也到齐了,你就别卖关子了。”司谨文对坐在旁侧的司长鸢说道。
只见司长鸢起身跪在了中央,眼神想司碧水看去,微微眯了眯,露出奸诈的笑容。“回禀舅舅,其实这镇水珠一直在咱们司府,只不过……”看着周围人皆是难以置信的神态,司长鸢顿了顿说,似乎是在极力鼓足勇气,“只不过是在……是在二小姐手中而已。”
另一旁的赵姨娘听了这话,端起茶杯在嘴边斟了斟,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这似乎是幸灾乐祸的笑,眼中折射出精明的神色。“是吗?长鸢小姐,话可不能乱说,这二小姐可是最得老爷宠爱,万一你诬陷了人家,今后你的日子可不好过。”司谨文瞟了赵姨娘一眼,赵姨娘也就笑笑不说了。
可赵姨娘看似在说风凉话,却一句点出了司碧水的作案自信何来,表面是粗鄙不堪,可实则在每个人心中,尤其是司谨文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司谨文似是不相信,大声怒吼道“司长鸢,你可有什么证据,如果没有就别在这儿乱说。”司长鸢瞪了司碧水一眼,继续说道:“舅舅,我虽没什么证据,但我亲眼看到二小姐在灵坛前晃过。哦,对了,二小姐的好姐妹陆可镜也看见了,还陪着她一块呢。”
司谨文皱了皱眉,抬手示意让人去传唤陆可镜。当陆可镜进来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司谨文看了一眼完全不清楚状况,被吓傻的司碧水,对着厅下跪着的陆可镜命令道:“可镜,你来说,二小姐真的盗了镇水珠?”
陆可镜和司长鸢对视一眼,看起来十分害怕的说:“老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碧儿在灵坛拿了一颗蓝色的珠子走,说是宝贝,要与我一同赏玩。老爷饶命,我真的不知道那是镇水珠,求老爷放过我。”
这时反应过来的司碧水,忙到中央跪下,眼眶中的泪水不断打着转,转过身指着陆可镜说:“爹爹,我没有偷,我没有,你相信我。是可镜,可镜说让我带她去神祝灵坛看看。可镜,你说实话呀,你为什么要诬陷我。”
只见陆可镜一把打掉指着自己的手,上前跪了几分,看起来无比气愤的说道:“碧儿,别再执迷不悟了,明明是你拿了,却还在掩饰,你这可是在害司家啊。老爷,我还知道,碧儿将这镇水珠镶在了一枝花簪上,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老爷若不信,大可派人去搜查。”
听了这话,司谨文立刻派人去搜查二小姐房间。此时,司碧水却想起前几日陆可镜送给自己的簪子,似乎就是这支,眼睛不由睁大,原来这是陆可镜和司长鸢联手设的局,她们竟如此恶毒,一个是自己的表姐,一个是自己最好的姐妹,好啊,很好。
此时,夫人也是急得不行,可自己一个妇道人家,又怎么知道怎么救,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被司谨文制止了。
不久,一名小厮将一枚碧花簪交来,司谨文暗暗催动内力,一探果然是镇水珠,立即暴怒,起身对着司碧水就是一掌下去,却直接将她打倒在地,嘴角隐有血迹流出。司碧水也知道自己已经百口莫辩,只能爬起来拉着司谨文的衣角,哭丧着说道:“爹爹,你相信我,我没有,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司碧水脸上已是泪痕泛滥,看得司谨文也是十分心疼,但又想到她的所作所为,便一把将司碧水推开。
司谨文转过身,闭着眼不忍的说道:“来人,把这孽障关进地牢,没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前去探望。”只见夫人也跪着,哭的撕心裂肺,叫着:“老爷,你就饶了碧儿这一次吧,她是你唯一的女儿啊!”但司谨文仍是不为所动,夫人又跑去拉司碧水,可哪里敌得过司家护卫,几番推搡下,最终也晕倒在地。
正厅场面一直僵着。
最后还是赵姨娘命人将夫人抬回屋里去,众人才渐渐散去。
司碧水一直被关着,直到一天,司长鸢带着人闯了进来,命人将她带走,一路上司碧水拼命挣脱,却无济于事,最终被拖去落狼峰。
只见司长鸢让人在崖边放下司碧水,便蹲下开始和司碧水交谈。
“为什么要害我?”一路颠簸的司碧水虚弱的说。
“为什么,就因为你是司家现在唯一的嫡小姐,可我也是司家小姐,为什么你受尽宠爱,而我却受尽打骂凌辱,凭什么?如今我倒要看看,你这二小姐还能不能得意。噢,陆可镜也是这样觉得的,因为她喜欢的人成天想着要娶你。你知道这下面是什么吗?是狼,好多狼,若果我把你推下去,那场景一定很好看。”
“不,你不能这样做,爹爹不会饶过你的。”
“这可就是你的爹爹吩咐的,永别了,司碧水。”
司长鸢抬手捏诀打向司碧水,接着便一脚踹过去。只见司碧水满脸难以置信,正想说什么,却再也开不了口了。
司碧水想晕死过去,但不知为什么,意识却无论如何都十分清醒,她甚至能听见骨头散架的声音。不久后,血香引来了狼群,只见一只只眼中闪着嗜血光芒的狼一点点逼近,绝望和恨慢慢吞噬了意识。
最终只剩下了一堆骨头,和一缕冤魂始终没有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