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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取凤印来

夏海棠回到夏府,辞别父亲母亲,要赶紧赶回宫。

马车临行前,夏远山对她说道:“禁足一个月,可受了委屈?”。

夏海棠灿烂的笑了笑:“父亲不用担心,女儿在宫中一切都好,禁足期间,也反省了自己,以后不会任性胡闹了”。

做了多年将领,造就了夏远山身姿挺拔,不怒自威,开口却是温和:“父亲劝皇上将你禁足,也是怕你与秦妃再起争执,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你长大了,要学着打理后宫,万事要宽容温和,不要辜负了先皇的恩赏,只是…也不可让自己受了委屈”。

比起秦若水,夏海棠何其幸运,有一个决不让自己受半点委屈的父亲,眼眶微红,夏海棠哽咽着说道:“父亲不用解释女儿也知道,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马车行远,夏海棠掀开帘子回望,见父亲依然站在门前,对着她挥了挥手。

又想起当初灭她夏家三族的圣旨来,狠狠的握紧了拳头。

“发什么狠?”段天焕睁开一直微闭的双眼问道。

“没事…”深吸一口气,眼里的恨意藏也藏不住,问道:“如果你知道你一直敬仰爱慕的人,其实一直在欺你骗你,最后会拿你的真心踩在脚下,会害你父母族人,会将你送到别国困苦至死,你会如何?”。

段天焕挑了挑眉:“如果一早便知道这样的结局,必然先下手为强,将这样的结局安到他们身上,让他们也尝尝天地崩塌的滋味”。

夏海棠点点头:“本公主与你是一路人,既然早就知道了这样的结局,必然先下手为强!”。

段天焕低头沉思,想起当日父兄将他困住,眼见着爱人离自己而去的滋味…吞了口吐沫,冷冷的说道:“欺我的要百倍讨回来,伤我的就要血流成河”。

夏海棠赶回宫中时,秦妃还未归,连忙去了宋承德处,以秦若水刚刚成亲想沾沾喜气为由,请宋承德下旨召她入宫。

宋承德虽觉不妥,疑惑她为何突然对秦妃的家妹亲近起来,磨磨蹭蹭问了许久,最后还是禁不住夏海棠软磨硬泡,给了圣旨。

太监去谢府传旨,夏海棠等在栖凤殿如坐针毯,坐立不安。

直后悔为何前世为何把心都放在了宋承德身上,对其他事就像又盲又聋了一样什么都不知道,若是早就知道秦若水情路是这么个坎坷法,她怎么会着了秦妃的道!

天都完全黑透的时候,秦若水才被接进宫来,连喜服都没换,面纱遮着脸,眼睛肿的像个核桃,

夏海棠连忙拉她坐下,自责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本公主的法子没成,反而坏了事,实在对不起…”。

秦若水哑着嗓子,全无神采的说道:“公主已经尽力了,是姐姐出的法子偏要将若水往死路上逼,不怪公主,若水来,是来与公主辞别,谢谢公主尽力帮若水一场”。

见她语气不对,夏海棠连忙问道:“辞别?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还有法子的!”。

秦若水摘下面纱,两颊红肿肿胀,明显是被打过了。

“谢凌波竟敢打你?”

秦若水苦笑,自己不停的念叨海生的名字,已是心灰意冷,意欲寻死,谢凌波将她堵在床上,用强的不停发泄着兽欲,自己反抗,他便狠狠的打了下来。

夏海棠一掌拍在桌子上,愤恨的说道:“你就在本公主这里住下,我看他谢家敢不敢上本公主这里来闹腾!”。

安置妥当了秦若水,叫轻风小心看着千万别让秦若水想不开寻了短见。

第二日,本是宋海生到内阁报道的第一日,他失意,本不想来,海棠公主却一早就让人捎了信来,催他进宫。

宋海生去点了卯,身穿官服,脚踏官靴,踏进了栖凤殿,可那一张脸,却没一点生气。

夏海棠正与秦若水一同用早膳,邀了段天焕作陪,秦若水只盯着碗里的粥发呆,一言不发。

夏海棠用胳膊肘捅了捅段天焕,示意他安抚一下,他风月场里混惯了,哄女人的事情应该信手拈来吧。

段天焕将自己的粥喝尽了,挡住了要为他添粥的轻风,拿过秦若水面前的粥就喝了起来,喝尽后说道 :“秦小姐应该绝食的,这样也好让亲者痛,仇者快”。

夏海棠又捅了捅他,有这么安慰人的么!

秦若水还是依旧发呆,段天焕挑了挑眉说道:“本殿下若是遇上这样的事情,干脆就在新婚当夜直接撞死了事,既然生无可恋,干嘛还活着”。

夏海棠捂着脸,开始后悔邀了他来。

“二皇子不用劝若水,既是没有那样烈性,也是有放心不下的人,待了断了,自会一死了事”

“佩服佩服,本殿下真是佩服秦小姐,这世上盼你一死了事的人肯定有,比如谢知谏,你死了,他正好不用为了应付秦丞相而哄着你,假装伤心个把个时辰,将你草草埋了,就又可以肆意寻欢了”段天焕摊摊手说道。

秦若水想起谢凌波那恶心的样子,咬了咬唇,她死,一定要先杀了谢凌波那个恶魔!绝不会让他逍遥的活着!

“臣宋海生,参见海棠公主”

宋海生进门慢悠悠的行了礼,抬头看到秦若水的一瞬间愣在了原地,秦若水见是他,也是一愣,慌忙拿帕子捂了脸,无颜以对。

夏海棠马上拽了段天焕起身,将一屋子人瞬时清个干净,只留秦若水与宋海生独处,轻轻的从外面关了门。

“若水…”宋海生哑着嗓子叫道。

秦若水用手帕捂着脸,肩膀轻轻颤抖:“若水没脸见海生,若水已经…已经不干净了…”。

从小声的啜泣,慢慢变成了嚎啕大哭,宋海生手忙脚乱的走过去拥她入怀,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以作安慰。

“若水永远是我心里干净无暇的若水,我心不移”

夏海棠耳朵贴在门上,听屋里那撕心裂肺的哭声渐渐小了,长舒了一口气,“果然心病还得心药医”。

回头瞪了一眼段天焕:“有你那么安慰人的么?亏你还是风月场里的老手!”

段天焕抱着胳膊“你怎么对秦若水如此上心?既然计划不成,破坏不了秦谢两家的联姻,你还废这事干嘛?”。

夏海棠翻了个白眼:“一是本公主答应了她会帮她,便要信守承诺帮到底,二是本公主最见不得爱而不得,就是热心肠不行么?”。

段天焕耸耸肩,无所谓的样子。

“公主…”细雨从外头回来,禀告道:“秦妃遣人来要请公主过去建福宫”。

夏海棠撸了撸袖子,气势汹汹的说道:“走!本公主倒要看她这个蛇蝎心肠的人还要出什么幺蛾子!”。

跟着来请她的琉璃来到建福宫,段天焕也跟了过来,熙嫔正与秦妃说话,见她来了,便噤了声。

夏海棠冷着脸说道:“秦妃找本公主何事?”。

秦妃笑呵呵的说道:“听说海棠公主宣家妹进宫了,一夜未归,熙嫔说谢知谏可着急了呢,人家小两口新婚燕尔,海棠公主这样做…不太合适啊”。

夏海棠冷哼一声,说道:“不合适?是皇上下旨宣秦小姐进宫的,秦妃说不合适?”。

“……”秦妃一时被堵得无话可说。

熙嫔见状笑了笑:“都成亲的人了,公主怎么还能称作小姐呢,该是叫谢夫人了,不过公主向来不在这些礼仪规矩上上心,说错了也是情有可原的”。

夏海棠挑了挑眉,熙嫔以前在她面前连吭都不敢吭一声,如今刚攀上秦妃,腰板便硬起来了。

“熙嫔的好弟弟,新婚之夜就对自己的妻子…”

实施暴行的话刚要脱口而出,段天焕就从后面猛地撞了她一下走上来。

“本殿下不请自来,秦妃不介意吧?”段天焕自顾自的坐下,瞧了一眼夏海棠,

夏海棠住了口,知道接下来的话不能再说了,段天焕一定有他的用意。

“海棠公主,本殿下就说不能霸着人家妹妹不放吧,秦妃娘娘现在是后宫之主,掌着凤印呢,若是要回自己的妹妹,不就是一道旨意的事儿嘛”

转头对秦妃继续说道:“娘娘下旨要回自己的妹妹,这后宫之事,皇上也不能说什么吧?”。

秦妃挑了挑眉,段天焕这话倒是提醒她了:“是啊,公若是执意霸着本宫家妹不放,本宫只能写一道旨,盖上凤印了,公主虽然不把本宫放在眼里,可这凤印,多少还是有点分量吧?”。

秦妃志得意满的笑着,夏海棠也笑了:“本公主还就是霸着不放了,秦妃要如何?”。

秦妃低头无奈的说道:“哎,实在不是本宫要将事做绝,都是海棠公主逼的,琉璃”,眼神越过夏海棠,吩咐道:“将凤印取来”。

段天焕坐在那玩儿着手指头,夏海棠也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倚着,秦妃起身走到案边,草草的写了道旨意,毕竟她不是皇后,凤印平时只盖在内务府呈上来的账簿上,下旨意她还是头一回呢。

“娘娘…”琉璃略显慌张的进了屋,望了望坐在殿内的夏海棠,眼神闪烁着走到秦妃身边,悄声的耳语了几句,秦妃瞬时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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