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问酒宴上各怀心思的众人,端木弃气喘吁吁地追到门口,才算是赶上了王邵,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差点没有追上你,为何走得那么快?”
“不走,难道等着别人义愤填膺讨伐?”王邵看是玩笑,实则说的是实情,真是留下来那才是没眼色,他绝不会那么卑贱,委曲求全。
端木弃听王邵口吻无恙,对他并无怨气,松了口气道:“你出来好自在,我被你害死了。”
死胖子可是真正的商人,能够为了他而出来,等同于和端木明对立,甚至会失去东宗家主继承资格,王邵歪歪嘴笑道:“你真是活该,商人,竟然不分辨当前利弊,贫道看你还需要多加历练才行。”
端木弃能感到王邵态度变化,相比来时的隐隐距离感,已经带有某种认可的味道。
这种认可时下半钱不值,他却认为自己做的对,认定假以时日,必能给他带来惊喜,咧开大嘴笑道:“走,咱们置办几个小菜,搞壶浊酒乐呵乐呵。”
王邵却摇了摇头,认真地道:“算了,没看出来危机四伏吗?还要去做些准备。”
端木弃能体谅王邵的处境,外面的传言加上刚才的境况,现在用危机四伏形同并不为过,想了想说道:“外面很不安全,要不随我去总阁。”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王邵脸色古怪地摇头。
端木弃明白王邵的意思,顿时老脸微红,他请人家加入虚宝阁为客卿,人家也是答应了啊!最终却几天玩了失踪,又发生了今天的事情,看来王邵也明白不可能进入虚宝阁,自己办事没有办到,应该说是曾经动摇,又未尽全力,现在说起来是很尴尬。
再说,事情牵扯到端木奇,连大掌柜也不好出面说话,就算现在想要王邵入虚宝阁,阁主和大长老也会阻止,现在有了最合适的理由。
“无妨,他们还不会动贫道。”王邵颇为自信摇头,某些人的贪婪昭然若揭,甚至在特定条件下,会成为他的保护伞,再说不是还有小狐狸嘛!先天不出他有很大把握,至少不会让人突然拿住。
端木弃相当的尴尬,他还是个小修士,却不敢妄自菲薄,只能搓着肥大的手掌,尴尬地说道:“小心总归是没错,这段时间不要去偏僻所在。”
“多谢端木兄,贫道自然会小心谨慎。对了,你知道除了日月神教,还有哪个门派精通控尸?”王邵心念微动,端木弃作为虚宝阁的人,别看修为极其低劣,眼光见闻可是一等一的好,说不得能够探出点眉目。
“其实,不仅是魔门精通控尸,连半数以上正派也有收藏典籍,就看怎样去利用了。”端木弃想想说了出来,其实是打了名门正派的耳光子。
名门正派也有控尸典籍,半点也不奇怪,历代的门人行走天下,某些龌龊事是免不了的,岂能不获得意外的传承,或者是灭掉其他门派所得。
王邵点了点头,心下有些失望,却说道:“端木兄,实力才是立身之本啊!”
随着小狐狸掩嘴而笑,端木弃胖脸阵阵扭曲,脸色相当的精彩。
王邵也不想端木弃难堪,边走边把话题转过来,问道:“虚宝阁大掌柜,贫道看连岣嵝对你迁就三分,难道真是为了大掌柜?”
“呵呵,这个倒不是,就我这初入后天境界的小角色,怎能入那些大派真传眼界。”端木弃歪歪嘴自嘲地道。
“这到是怪了,当初遇到你,却显得人人欺辱,却没想到。。。。。。呵呵。”王邵意识到牵扯到端木家内事,立即把话题给停下来。
“守真道长有所不知,江湖小角色,岂能知道虚宝阁,也就是那些大派才明白。”端木弃若有所思看了眼王邵,慢悠悠地说道:“虚宝阁太上长老之下权力三分,分别是阁主、大长老、大掌柜,他们本身也是太上,只不过虚宝阁情况特殊,必须要有先天修士坐镇前台。。。。。”
“平素的经营往来都是大掌柜,权力之大,非常人所能想象,能够调动资源之多,更不是寻常人所能知。他们哪里是看重我,分明是看重虚宝阁的修炼资源。”
王邵从那天端木奇设宴就能看出来,死胖子在虚宝阁地位很高,当初自己初遇对方,完全是低调出行历练,甚至还有别的隐情,听了这番话才算是真正明白,为何那些高傲的真传,为何对端木家东宗子弟那么礼让,真正缘由就在大掌柜那里。
此时,他还没有真正意识到,端木弃被作为大掌柜培养,只是觉得奇怪。死胖子短短数月,竟然步入了后天境界,要知道他苦练两年多的根基,才堪堪生出气感的啊!
今天,端木弃的义无反顾赢得他的认可,却知道陷入了端木家内部争斗,恐怕树欲静而风不止,真不知和这死胖子参合,是对还是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的。
“有人撑腰很不错。”
“走一步看一步,也好,反正我也要外出了,索性陪你去走走。”端木弃淡淡地道。
“呵呵,随便。”
“我自问经商手段高明,却也是如履薄冰,守真道长说的不错,是自己的实力才是正道,可惜我自幼体态肥大,经脉脆弱,就算大掌柜给我调理也无济于事。”端木弃很坦诚地承认自身缺憾,神色颇为暗淡无光。
“守真,死胖子说是真的,不过也不全信,他的根基漂浮,明显是强行灌顶突破。”
小狐狸传音王邵心头,他深深看了眼端木弃,神色间似乎有稍加犹豫,却淡淡地说道:“事在人为,你怎么会知道,今后的前程会到达何种地步。”
“或许能接任大掌柜,百年内化作一捧黄土。”端木弃摸了摸鼻子,脸上不再有多少尴尬,干笑道:“不过是随意而发,当不得真的。”
“好了,不跟你多说了,这段时间事情太多,贫道先告辞了。”王邵并没有多说,再说就牵扯到人家内部争斗。
他是不怕危险,却不愿主动招惹是非,更不会主动介入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