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那书生是决死搏杀,应该说是不抱希望的反抗,看是气势依旧刚猛,实际是徒有其表。
别看凶煞男子的短刃刺出平平无奇,却隐含着无比强劲的劲道,书生的招数与土鸡瓦狗无异。
书生脸色大变,待要抽身暴退已经晚了,短刃直接荡开长剑,“嘡啷”一阵火花四溅,长剑竟被挑飞。
短刃半点停留没有,直接破开书生的门户,贯透了其咽喉,书生连呼喊也没有发生,瞪着不甘的双眼扑到在地。
凶煞男子轻描淡写地拔出短刃,轻蔑地笑了笑,掏出顺带中的瓷瓶,在尸体上撒了些粉末,却见尸体竟然嗤嗤地融化,其情景让人不能直视,最终化成一摊血水。
做完这些勾当,那人看向旁边不远处的青石,淡淡地道:“出来吧!难道要我请你不成?”
王邵苦笑不已,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当他刚从青石后面出来,却惊讶地发现十余步外的青石,又站出了一男一女,全部是道妆打扮,却比他的粗布道袍华贵许多,那是羽衣星冠,全套的上好衣料。
凶煞男子显然也很吃惊,绝没想到竟有两拨人,旋即又舒展眉头,玩味地看着对方,淡淡地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全真道龙门、清净二位内门。”
长相颇为俊郎的男道人,不经意看了眼王邵,目光又转向凶杀男子,面带善色地打个稽首,淡淡地道:“贫道和师妹云游至此,竟然遇到血煞手,真是巧的很。”
“师兄,跟魔教恶徒有何话说。”女道士眸光不善,俏丽的脸蛋充满了煞气。
王邵本来很为难,那凶煞男子心思冷漠,出手极为狠辣,修为绝对高于观主,如果没有生死必须,他很不想和这样的人交手,至少他不认为自己是对方对手。
还好,竟然有全真道的门人弟子,听口气两者并不对付,让他松了口气,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全真道也是顶级门派之一,近古由重阳子王嚞开创的道统,取佛门禅宗教义融合道门,开山就屹立于天下绝顶,让各大门派修士为之色变。
重阳子羽化登仙,七大弟子创立遇仙、南无、随山、龙门、嵛山、华山、清静等七大派,纵横天下、强横无比。
全真道又以龙门派执掌道统领袖,号称道门正宗,嗣老君遗教、秉东华演教、承钟吕传教,辅极帝君开宗以全老庄之真、苦己利人。
随意拿出分支宗派,实力并不很强,连龙门派也仅仅是一流顶尖门派,完全无法和顶级门派抗衡,只是人家道统各大派合力,那就是顶级门派。
另外还有些少阳、正阳、纯阳、刘祖、重阳、武当等旁支门派,都是二三流门派,不足道。
曾听老法主感叹,全真道执北方道门牛耳,近古三代天骄辈出,多是侠义凛然的高真,如今却沦落为偏向蒙人的大派,实在是可惜。
不过,二虎争食必有撕咬,全真道和日月神教关系并不融洽,相反存在尖锐的冲突,可算被他看到了。
凶煞男子眼角闪过一道厉色,转瞬间权衡利弊,飞身向前掠过,几个起伏没于山道旁边暗夜中,声音悠悠传来:“既然二位月夜想好,今天还有要事在身,也就不打扰了,下次再领教全真道真传高招。”
“呸,无耻之徒。”女道士轻轻唾了声,显然极为不屑,又有几分羞涩,生的美颜,连骂人都别有韵味。
王邵算是松了口气,两个全真道人就算无心,也算是帮他摆平危机,打了个稽首道:“贫道上清云乾观守真,见过二位全真道师兄。”道门内部道统不同,却依旧是归属整个道门,称呼声师兄绝不为过。
“上清云乾观守真?”男道士怔了怔神,脸色似乎没有听说守真名号,只是双目掠过些许不屑,到底是大道统的门人,算是有某种涵养,脸面上掩饰的很好罢了。
“师兄,此处就是上清云乾观,神霄道道统的小宗旁支。”女道士看了眼王邵,目光没有半点隐藏的鄙夷。
“神霄道的?”男道士口吻颇为鄙夷,淡淡地瞥了眼王邵,竟然没有回话。
显然是看不起人,王邵好生尴尬又很恼怒,自己做到了礼数周全,却不想两位全真高徒竟然如此自负,没好气地道:“如此,贫道还有要事在身,告退。”
“站住,我师兄让你走了吗?”女道士厉声呵斥。
王邵压根就没有停留,连看也没看就向山下走去,女道士大怒,反手就要射出飞针,却被男道士伸手阻拦。
“师兄。”女道士有几分不解地翻个白眼,却又生出百般娇媚。
“我们在监视魔教,不要多事,怎么说也是人家地盘,观里还有高手存在。”
“这厮无礼,小小破落道统小宗,竟敢违逆我大教上宗,就算有高手又敢怎样?”
“好了,我们走,血煞手出现斩杀同门,必有大隐情。”说着话,男道士身形晃动飘然而去。
“师兄,等等我。”女道士娇啼啼地呼喊,施展身法追了上去。
“什么人啊!”李易眉头微蹙,心下对全真两位弟子印象很差,不过明白这些大道统的事,并非他能参与的,反正都是狗咬狗一嘴毛,还是赶紧去蓝娃子家看看。
当他来到了山脚下的农家,越来越近时越发感觉不妙,没有警觉的黄狗狂吠,更没有来人时鸡鸭的喧闹,孤零零的茅舍冷寂的让人发寒。
“大黄?二哥。”首先闪入王邵眼睑的,竟然是篱笆院外血泊中的黄狗,柴门半开倒塌,想到魔教弟子看中蓝娃子的话,急忙抽出柴刀快步进去。
闪入眼前的是,中年农夫倒在血泊中,地上的血已经干枯了,搅拌着泥土成为暗红色,是被利刃砍断脖子而死,看那惨状一阵反胃,杀人看被杀人完全两个概念,他还没有完全适应过来。
想到两个日月神教弟子的话,忽然意识到不妙,急忙闯入屋里,呼喊道:“二嫂嫂,兰娃子。”却只见,床榻上隐约横卧一名赤裸妇人,明显遭到了侮辱后被杀,血迹已然干枯,却哪里有兰娃子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