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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初入东莱

这件事她也同井辰商量过,两人都没有什么好的方法。平常也就算了,学府离落霞镇并不远,是可以清晨去,晚间回的,只是报名那日,因为学府要对每个学员进行测试分班,加上会有一些抱着侥幸心理想滥竽充数的人,当天的测试量不会少,很有可能会持续到第二日。

井婆婆记着先前下雨时谷辛雨的帮助,又看她同井辰颇聊得来,主动提出她可以出面去同齐氏说,要留谷辛雨在自家宿一晚。但两家离得太近,这个说法很容易惹齐氏生疑,她正愁着呢。

三日后便是开学之日了,谷辛雨带着踏雪,一大早就去找了井辰,二年修的学员也是今日开学,两人说说笑笑,约莫半个时辰便到了东莱城,又行了半刻钟,一座恢弘大气的封闭式建筑物就呈现在了眼前——进门便是一个足够容纳几千人的空旷场地,场地靠近大门处,有一巨型石墙立在那里,那便是东莱学府的灵力测试墙了。场地四周都是碧瓦朱檐的古风建筑,各处建筑大致相同,唯有大门一侧的建筑物稍有不同。除了测试墙外,旁边还有一个供人切磋比试的石台,角落还有一间装饰十分雅致的藏书房。

此时院落中已经来了不少前来报名的人,有家长陪同的,也有三三两两结伴同行的,大家都互相打量着对方手中的号码牌,猜测号码牌的顺序。

谷辛雨看了眼入门时分发给她的号码牌,整块木牌为原木雕刻而成,一面刻有【青】字,一面则用笔墨描刻了【叁拾叁】,院落中已有的号码牌有红、橙、黄、绿、青,结合灵力品阶的分布,应当是以彩虹色为命名,来的倒也不算太晚。

井辰在一旁解释道:“每个颜色的号码牌都有九十九块,你前面还有四百多号人,学府每年招收的学员不会超过三百。也就是说,即便所有的号码牌都发完了,也只有一小半的人能留下,其余的要么资质或灵兽实在太差,不然就是滥竽充数的。”

“现在还未到辰时,就有那么多人了,后面要是来的晚了号码牌不够,就不能参加入学考核了吗?”上一次的学府开放日,谷辛雨并没有过来测试灵力,虽然有了灵兽就相当于有了保障,但一听说灵兽太次或天赋太差也会被淘汰时,心中免不了又是一阵慌张。

“测试辰时就开始,若是巳时还没到学府的,即便号码牌还有多,都没有测试资格了。不过一般号码牌都是分发不完的,距离东莱不远,还有一个南安学府,与咱们学府是竞争关系,那些距离近的,不会舍近求远来这里参加入学考核的。”

井辰看了看院中明显大幅增加的人数,“现在已经有人在拿蓝色号码牌了,看样子今年人数不少,我辰时有课,不能在这里陪着,你要是有事,就去那一幢的甲班找我。”

谷辛雨点点头,示意他赶紧去上课。

周围的人没有将灵兽带在身边的,踏雪的身影吸引了不少等待者的注意,面对这些探究眼光,踏雪倒是浑然不惧,身姿傲然地站在谷辛雨脚边,金色的瞳孔迎向所有带着好奇之色的目光。

谷辛雨不愿意成为众矢之的,轻唤了一声踏雪,走到角落的台阶上坐下。踏雪的身影在阴影下不再显眼,围观者很快就将目光放到了从一侧建筑物中走出来的考核官身上。

考核官身着白色劲装,头发高高束起,一丝不苟,神情冷淡,看不出喜怒哀乐,貌不惊人却身姿挺拔,等他缓步行至测试石墙旁时,院中所有等候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这些人的命运,都掌握在他一个人手上了。

一个原本站在墙角的小僮站了出来,看向考核官的方向,见对方点了点头,这才面向众人,提高声音说明规则:“大家手上都拿到了一个号码牌,待会儿我按顺序叫号,相应的持牌者上前到测试石墙接受灵力测试,灵力测试通过者,向关师展示自己的灵兽或御灵,录取的学员,最后会根据个人实力进行分班,甲班最好,乙班次之,丙班最差,还希望大家能全力以赴。另外,天赋过差者,也就是未到一品红级,即便拥有自己的灵兽,也无法入学。”

竟然还会有结了灵兽契约却灵力不足导致的无法入学,谷辛雨原本已经建立的自信瞬间土崩瓦解,再看场上众人也就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想来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规则,这才稍稍定了定心。

石墙边放了一套桌椅,桌子上还摆着纸笔,应当是记录成绩所用,小僮坐到椅子上,开始叫号:“有请红牌壹号。”

一个身量中等的少年早已在一旁等候多时,一听叫号,忙走上前,冲着考核官鞠躬:“关师好。”

考核官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淡淡说了句:“开始吧。”便走到石墙一旁束手站定。

少年面向石墙站立,深呼了一口气,屏气凝神,将力量凝聚在双拳,隐约能看到他的双拳上有十分幽淡的绿色光芒,一拳轰出后,石墙上出现了一条红线,随后上面又浮现出了一条绿线。少年轻呼口气,收回拳头,转身正面朝向关师,静静等待考核官的下一指令。

“一品绿级,”考核官瞄了一眼石墙,又看向少年,“展示御灵或者灵兽吧,这是入学的必要条件。”

少年听到指令,手臂向下握拳,一头比少年还高的猛虎瞬间出现在他身前,一声虎啸让在场众人皆是一惊,就连一直神情淡然的考核官都流露出了几分震惊:“竟然是黄金虎,以你现在的实力就能快速召唤出它为你战斗,看样子你们之间的契约契合度非常高,不错!”

少年脸上也没有太多兴奋模样,神情不卑不亢,淡淡点头,显然不是小门小户出来的。

考核官见他如此,更为满意:“心性也不错,”继而看向小僮,“暂时分到甲班。”

只见那小僮听后,在原先已记录了一品绿级和黄金虎的后面,又加上了甲班二字,等少年收回灵兽回到人群,小僮才再次叫号:“有请红牌贰号。”

红牌贰号也是一位少年,却长得十分秀美,若是不看穿着打扮,倒更像一个女子。他似乎有些紧张,向考核官鞠躬示意后,同样侧过身在测试石墙上打了一拳,在看到石墙显示一条红线,一条黄线后,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待考核官宣布测试成绩后,还没招呼他展示灵兽,他已经左手臂环在胸下,右手臂手肘置于左手上,右手前臂微微前伸。

考核官见他没等他招呼就准备展示灵兽,皱了皱眉,这一举动倒让贰号少年看到后险些脚下不稳,好在他平日练习颇多,这才稳定下来,右手前臂上已经攀附缠绕了一条全身黑色鳞片覆盖的小蛇。

小蛇全长不过少年的一条手臂那么长,粗也不过三指,头部扁平,呈石青色,此时在吸溜着鲜红舌头,阴鸷看着考核官。

考核官眼中虽闪过惊讶,但没有先前看到黄金虎那般激动,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了声:“竟然是三青蛇,可惜天赋差了些,放乙班吧。”

少年的脸在听到乙班二字后才绽放光彩,白皙脸庞涌上了些微红晕,与手上三青蛇的阴鸷截然不同,倒也相映成趣。班级已然敲定,少年忙收了手中灵兽,再次像考核官鞠了一躬,感情诚挚得道了一声感谢,这才跑回人群中。

人群中一位妇人,脸庞带着欣喜和对未来的期盼,正翘首等待他的归来,两人重聚后,少年掩饰着内心的激动,也仍旧控制不了声音的颤抖:“阿娘,我成功了!”

谷辛雨的目光从始至终都追随着少年,见两母子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继续关注台上发展,这才将目光移回到测试石墙。

测试石墙此时正显示着一品蓝级的灵力等级,而台上的少年身旁,一只浑身毛发雪白的兔子缩在少年脚边,人畜无害的样子。

考核官盯着那只兔子,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一般,好不容易才问出一句:“你那么好的天赋,干嘛跟一只兔子结灵兽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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