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刚进来时并没有引起任何反应，但是等到上课，老师点她回答问题的时候，高三党们这才意识到这个“自来熟”的同学。
答完题后吃，苏牧就自然而然的坐了下来。
高三的教室都比较空，后排总会有那么两三个空出的课桌，原因大概只有一个：辍学。
小城的辍学率远比新闻报道的要多得多。
“同学，能把你高一上下的两本语文书借我看看么？”苏牧拍了拍前面同学的肩，小声说到。
那个人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在数学课上问她要书，不过还是从课桌肚里翻出来给她。
“谢谢～”她在接过书的时候塞给了她一颗糖，笑着说到，“这是谢礼喔，这很好吃～”
女孩脸蓦地一红，被打断上课的不愉悦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花了大半节课时间，苏牧把两本书翻遍，在确认上面的笔记都记住后就趴着睡觉，准备等下课了再走。
谁知这一觉又睡过头了，教室一个人也没有了。
她伸了一个懒腰，起身准备离开，谁知手机铃声响起。
她怔了一下，发现是饭饭打来了电话，于是按下了接听。
“呜呜呜，师，师父……我该怎么办，我被学校……嗝……开除了……明明不是我的错，我已经忍了那么久……我不想忍了……怎么办……师父，我该怎么办……”
饭饭断断续续的哭声传来，很难想象这个平时乐观的女孩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像一个认识没多久的网友求助。
苏牧闻此，握着手机的手慢慢收紧，勒出了白痕，她压抑住心底愤怒，万分冷静地问道：“什么原因被开除的？”
饭饭又打了一个嗝，边抽噎边回道：“昨天下午，陈晓云她在厕所门口堵我，然后……打我，我受不了了，就还手了……后来，上课的被老师发现，陈晓云污蔑我一直这样欺负她……”
“我跟老师解释了，但是老师不信，陈晓云的那些朋友都在帮她说话，说我平时怎么欺负她的，怎么打骂她的……呜呜呜，我根本没有，一直受欺负的都是我……”
“我想找同学帮我作证，但是班里的同学根本不敢说，生怕被陈晓云报复……”
“还有……教务主任是陈晓云的舅舅，他一出来……什么事情都结束了，直接告诉我被劝退……”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想让我奶奶知道……我身边也没有人帮我……”
……
“你被记过了？”苏牧眯起了眼睛，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饭饭口中的陈晓云，还有陈晓云的那些朋友，应该就是她第一次碰到饭饭遇到的那些“烟熏”女生们。
“没，没……不是我的错，我不可能签名的。”饭饭很清楚，一旦她把名字签上，那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她被劝退也会被当做“自作孽不可活”。
“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去找你。”苏牧问到，拿上放在抽屉里的衣服就匆匆离开。
云阳初中离云阳高中不是很远听这两个学校的名字就知道，这两个是直系。
饭饭刚被劝退，应该不会走很远。
“学校门口。”饭饭还沉浸在悲伤中，想也没有想就说出口。
而等她反应过来时，电话已经挂断，世界便寂静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