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琅沉默了,很久很久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没事的,阿羽没事的,她一定会回来的……”苏牧垂下眸子低声到,像是在安慰着他,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作为次人格,她已经感受不到苏羽的存在了……
他望着她许久,最后伸出手紧紧抱住了她,静静地感受着少年沉淀在内心深处的悲伤。
他从来在乎的都只是眼前的这个人,这个少年,而不是那个他不相熟的女孩。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他和苏羽的关系的话,那就是情敌,阿牧爱她胜过一切。
如果当初他半夜没有醒来,没有发现那缩在墙角的一小团,没有对上她那与白日完全不一样的眼神与表情……
或许他们两人就会像一条平行线,再无交集。
半夜,苏牧被热醒,她往旁边挪了挪,把脚伸出薄被,没有惊动元琅。
她稍稍发了一会儿呆,直到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叫声,她下意识摸摸肚子,然后慢慢起身,踩着梯子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拎起桌旁的水壶,苏牧发现没水了,叹了一口气,准备勉强为难自己的胃一下,着杯子里还剩的冷水喝掉,却被一声令下阻止了。
“不要喝冷的。”花怜的嗓音有些嘶哑,听起来就像是干涸的地表,警告意味十足。
苏牧不情愿地喔了一声,放下了杯子,见花怜下床,有些疑惑地望向了他。
“你不继续睡了?”她挑了一下眉,在这黑夜中显得格外灵动。
花怜眸色沉了一下,下意识测过脸,舔了舔唇道:“口渴了,然后听到你下床的声音就醒来了。”
“抱歉。”苏牧咧了咧嘴歉意地笑了一下,然后拎着水壶去楼下打水。
花怜也跟了上来,两个人哒哒的脚步声在楼道响起。
“你饿了?”花怜可没忘记他刚才听到的那几声咕噜噜的声音。
苏牧点了点头,倒不是她没吃饱,而是身体已经习惯了。
在被检查出有精神病就,阿羽每天的日常就是吃药,吃药,吃很多很多的药,有中药,有西药,有时候还会中西混合,胃口自然而然变得很差,吃不下东西。
平时,阿羽能一天一顿饭已经算是好的了,她大部分时间都是饿到受不了了,才匆匆吃几口填填肚子。
而她那阵子又出了点事,只能晚上出来,所以,她不知不觉就养成了深夜进食的习惯。
她很清楚这不是个好习惯,不仅是对她还是对阿羽,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幸运的是,阿羽后来习惯了药味,渐渐恢复了正常的饮食,苏牧半夜觉得饥饿难耐的次数也因为少了很多。
而今天,她显然正处于一种饥饿的状态,下午吃的东西早早消耗完了。
“这个吃么?”花怜摸了摸刚才穿上的外套口袋,从里面带出一条巧克力。
阿牧没有拒绝,把水壶递给他后就拆开喂进了肚子里,然后边吃边含糊不清地说道:“没想到到了华国你还是这样,哪天不带巧克力就不叫阿怜了呢!”
花怜没好气地撇了她一眼,“这还不是某人以前经常半夜打游戏跟我说饿,希望他以后的朋友能天天带着高热量的食物去喂饱他。”
苏牧悻悻摸了摸鼻子,狡辩道:“那不是随口说说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