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结束这个不愉快的话题,说点有趣的。”
老神仙偷眼看了莫忧一眼,继续大吃大喝,“还不都是你自己提的。”
“修仙的,你说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别跟我说你不知道,这可是你的专长,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唔,这是个很好的问题,不过你爹没跟你说过吗?”
“我爹说有鬼也是有人装神弄鬼。”
“嗯,这么说吧,据我所知,没鬼!”
“没有神仙,也没有鬼。”莫忧有点失望,下意识摸摸腰间的布包,感受到包里的小玩意儿,让他稍微安定。
看来靠人力魂穿回去是没什么指望了,老神仙看似不靠谱,但能得到君捕头的认可,本事肯定是实打实的,更别说他还是研究鬼神的行家了。
“回不去就回不去吧,回去当个孤儿,哪有现在有爹有娘当个孝顺儿子来的好。”
真纠结!这个问题莫忧已经纠结了一整年,原本清晰的选择也开始模糊起来。
莫忧这边走了一会儿神,老神仙也好似想起了什么,眉头微微皱起,“听说西域有异人会勾魂术。”
“勾魂术?说说?”
老神仙胡乱的塞了一嘴东西,嘟嘟囔囔的,“我哪儿知道,都说了是西域勾魂术,我也只是听说,见都没见过,行了,我吃好了,你别忘了刷碗。”
“切,这还用你说?哪天不是我洗。”这糟老头死懒死懒的,莫忧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专职保姆,不仅没有工资,还要往里倒贴钱。
老神仙假装没听见,用力抓了抓脖子的侧面,“好好照顾鹰哥儿,你吃不了亏!”
……
转眼又是大半年,莫忧在大雪天舞动着手里的大铁枪,打了这么久的基础,他终于能玩得转了。
老神仙躺在一个摇椅上,一手抓着本书,一手掐着一个酒葫芦,时不时的看一眼挥汗如雨的莫忧,“没想到这小猢狲还挺有天赋,真是可惜了。”
“呼~~~哈~~~”
铁枪飞舞,卷起漫天风雪,莫忧舞的兴起,竟忍不住长啸一声,天际一直盘旋的大鹰紧跟着回应一声,空旷的天空,更填几分雄浑,“唳~~~”
莫忧一捋长枪,长身而立,“哈哈,好,一会儿咱们吃烤鸭!”
“唳~~~”
老神仙将酒壶向莫忧一抛,狠狠拍了两下大腿,“小猢狲,不错!”
“咕咚,咕咚。”豪饮一番,莫忧觉得身体情况好得出奇,他现在每天清晨起来都能清楚的感觉到力量的增加,仿佛也没有个上限,不知道是不是继承的君捕头基因开始发力了。
“呼,老神仙,我现在也算得上文武双全了吧?”文武双全一直是大多数男人所向往的,莫忧刚刚活动一番,却没觉得乏力,正是豪情万丈的时候。
“文武双全?你瞅瞅这字写的,简直有辱斯文。”
“什么?在哪里?”莫忧将铁枪放在一边,拿过老神仙手里的书,“字写的是潦草一些,但这不是你催的紧嘛。”
写字确实要靠大量的练习,因为每天都被逼着写故事,莫忧的毛笔字比半年前简直强太多了,就是那些潦草的也依稀能够看出些许风骨,显然进步巨大,早已算不得差了。
老神仙一个螺旋转身,眨眼间又躺回躺椅,莫忧搓搓手指,刚刚还牢牢抓在手里的书已经不见了。
老神仙快速翻了几页,然后津津有味的读起来,“文武双全?你还差的远呢。”
“不就是仗着轻功好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莫忧小声嘟囔,说实话,他羡慕也嫉妒了,这糟老头的轻功确实厉害,这一手鹞子翻身简直不要太飘逸,帅的不要不要的。
莫忧眼珠子一转,“嘿嘿,我给你老按按腿。”也不用老神仙回话,一套小型保健手法就给他安排上,“怎么样?舒服吧?”
老神仙哼哼两声,“还不错,这边,这边也要。”
“哎,您就请好吧。”莫忧小跑到老神仙另一侧,“是不是动作轻了?要不要再加点力?”
“不用,正好,比起武功,你这按摩的功夫可就厉害多了。”
“嘿嘿,那是。”莫忧赔笑,也不管老神仙的嘲讽,双手锤的更加勤快,“我再给您捏捏,每天看书真是辛苦了!”
黑石山道观就这样变成了按摩房。
……
遥远的都城也很热闹,小皇帝不日即将大婚,不仅有韩香凝这位皇后,一起的还有七位妃子,每一位都出身显赫,背后的家族在朝廷里更是举足轻重,太后虽然借故拒绝了一些,但这剩下的实在是没有办法。
“娘娘,时机到了。”身边人最近很不安分,太后却不管这些,只是每天躲在寝宫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一个隐蔽的隔间里挂着一张画像,画像里一个男人身穿龙袍,正在接受百官的朝拜,只是那个男人长相阴柔,如果不是穿着龙袍,说不定就被当成女人了。
“哦。”太后兴致不高,先皇的子嗣不少,死的不明不白的更多,她自认本事不高,只有一颗能狠的下来的心。
随手摸摸画像,太后仿佛看见了年轻时的自己,那时候她风华正茂,刚刚被立为皇后,就像这幅画一样,下面也有百官朝拜。
不过,那虽是她的加冕大典,但主人却始终不是她,这一次,她决定要当一回主人。
“去吧,在看见希望的时候死去才是他最好的归途。”
……
“大家,这里危险,咱们下去吧。”
“无妨,朕就是想站在高处看看远方。”小皇帝站在一处大殿的屋顶,此处是将作监最新打造完成的宫殿,由将作大匠沈大匠一手主持建设。
从开始建设到现在足足花费了几年时间,前几日才正式完工,算得上是一份不小的新婚贺礼,而这屋顶不同于一般的建筑,平缓的很,正合了小皇帝的心意,只要得了空,他就要上来看看。
“还是早早歇了吧,明日且有的忙呢。”刘承恩的双手被宽大的袖袍遮盖,即使是上前搀扶小皇帝的时候也没从袖子里拿出来。
小皇帝让过刘承恩往边上走了走,马上就要走到最边缘才停下来,“承恩,你伺候我多久了?”
刘承恩浑身一抖,“回大家,整整十三年了。”
“是啊,十几个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