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春楼?这又是什么地方?
能不能找个名字有格调一点的?
幺幺深呼吸了几口气,拉住了一个路过的大姐,问道:“大姐,我问个路,春春楼怎么走?”
这大姐一听幺幺要找春春楼,嘴巴咧开得露出了所有的牙齿,她促狭都挤了挤眼睛,道:“我说妹子呀,你找春春楼,这个时候也太早了点,男人们现在还睡着呢。”
为什么?
天不是亮了么?
“妹子,果然年轻人,欲望就是大,我能理解,能理解,哈哈,哈哈哈!”大姐一口白牙,笑得晃眼。幺幺一脸黑线,她怎么就给忘了,宋一刀出手,怎么可能和青楼脱得开关系呢?这个家伙分明就是青楼里泡大的妞啊!
“那个......大姐,”解释无力了,索性就不解释了,幺幺直接问道:“那这春春楼,该怎么走呢?”
实在对宋一刀无言,连选的这家青楼,名字都这么猥琐。
“这个啊,你朝着这条街直走,右边第三个巷子口,拐进去,直走个一会儿,你就看到一家茶楼。在那家茶楼的旁边,不是有条小巷子吗?你就走进去,一直走,走到右边第二个拐角,拐进去你就一直走,走到底有个十字路口,你往左边那道上儿拐,往左啊,你记住啊,就往左,右边可是衙门。你走个一刻钟,就看到春春楼的招牌啦。”说完,大姐还凑近幺幺的耳朵边嬉皮笑脸地说道:“里面的男人,可是给力得很,年轻有力气,放得开,一看就让人把持不住。就是贵,我攒个半年才能进去一次。”
幺幺听得一头黑线,不光是因为这位大姐后面说的话,更是因为这位大姐前面指的路。
什么右拐弯左拐弯的?
有听懂的小朋友吗?有的话请举个手。反正幺幺她自己是完全没听懂,而且也记不住!
“呵呵,谢谢啊。”虽然如此,做人的基本礼貌还是要的。
“不用,玩得开心哈。”热情的大姐笑呵呵的挥挥手走了。
剩下幺幺苦着一张脸,她现在,得操心怎么顺利地走到这家所谓的春春楼,再记住路线,好在明天晚上的时候,准时赴宋一刀这货的约。
还月上柳梢头,老娘见了你第一件事就是削了你的头!幺幺心里恨恨地想。约在哪里不好?茶馆,小吃店,这些都不可以吗?为什么非得是青楼?而且还是路线这么难记的青楼?
兜兜转转了一上午的幺幺,在无数个小道口犹豫、徘徊,最后终于成功的......把自己弄迷路了。
春春楼究竟在哪里?已经不重要了。
怎么走回国公府,现在成了首要的问题。因为她饿了!
路边的馆子她不想下,她现在就想着吃梨白的手艺。
等到我们可怜的幺幺大人终于在问了无数遍路,又N次把自己走丢的艰难过程中,抵达了国公府金碧辉煌的大门口时,日头已经偏西,天边的火烧云金黄耀眼。
幺幺站在国公府的大门口,喘了口粗气,差点晕厥倒地。
她饿了整整一天!
实在是倔强的脾胃,不肯将就街边的吃店,就馋着自家夫君的菜。
卫士们毕恭毕敬的把她迎进府。
拖着疲惫的步伐,完全靠着吃货的精神支撑着自己的幺幺,努力地朝自己的院子前进。
果不其然,远远的就看到院子门口,杵着面无表情,却依然还是那么好看的梨白,在那里看着她。
究竟还是自家夫君疼人,有人等待的感觉真好!
幺幺现在恨不能此刻面前摆满了各种好吃的,吃上三天三夜!
“梨白!”幺幺快步上前,伸出双手想拥抱梨白。谁知,梨白却迅速闪身,躲开了她的怀抱。
嗯?
对上幺幺一瞬间呆愣受伤的小眼神,梨白别过眼,转身就进了院子,径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只不过是多事的想看看这蠢家伙究竟回家了没有,其他的,哼,她不是连水烟烟的蛊都吃下去了吗?好啊,那就什么事情都找水烟烟去吧!想抱抱他,哼!门儿都没有!他可没有吃醋,他只不过是维持着自己的原则而已!
“梨白?”低着头弱弱的跟在他身后走的幺幺,怯怯地叫了声他的名字。回应她的,是前面梨白走动时摆动的屁股和他的一声冷哼。
啊!她怎么就给忘了上午的事儿呢?一定是饿糊涂了!
“梨白,听我说。”幺幺快步追上梨白,忙不迭地解释自己道:“你不要生气啊,过去的事儿我真给忘了,我不知道那时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呀。梨白,梨白,听我说,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梨白一句话也不递给她,连眼珠子都没有往她身上瞄一下。
完了,捂脸,她早该料到的,这回蜂窝捅大了!
该死的石敢当!该死的国公大人!好端端的,摆什么宴席呢?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净给她惹事儿!都安安静静的过太平日子不好吗?
憋了一肚子委屈的幺幺,又无处发泄倾诉,只好垂头丧气地跟着梨白的身后,跟着他一路走回他的房间。眼尖的瞧见他进了房间反手要关门,她立马麻溜得像一条泥鳅儿似的钻进门缝里去。开什么玩笑?她可是要跟梨白睡一起的!怎么能在外面?
梨白冷冷地看着她。
美人冷着一张脸,依然还是绝色不减。
“梨白?”幺幺委屈地撅起小嘴惨兮兮。
“梨白?”幺幺低头又不停地揉捏自己的衣角。
“梨白?”幺幺一跺脚,眼眶里顿时有了湿意,微微的红。这是最后的杀手锏了,她知道,每次她这样,梨白就会心软,就会败下阵来,然后就会依了她。
果然,看到她要哭了,梨白别过脸去,叹息了一声,转身自己去找了张椅子坐下来。
狗腿的幺幺一看事情有转机,立马屁颠屁颠的跑上前去,又是揉肩膀又是捶背,十分卖力的讨好。只要她的男人不生气,做什么都行!
梨白心里无声的叹息,明明很生气的人是他啊,可是,怎么看到她的委屈,就忍不住退步了呢?
不行,不抓住这个机会,以后指不定会有多少花花男人靠近她呢!
他得趁热打铁,好好的磨一磨她,好让她牢牢记住,以后再也不敢乱来!
拿定主意的梨白,又重新板起了一张脸。
“梨白?”幺幺惨兮兮地叫着,这次她没有装,她是真的惨,肚子里就像饿了三百年,所有的内脏都在叫嚣着向她要饭吃。“梨白,我饿了,我好饿好饿。我一天都没有吃饭了。”
看着她认真的眼神不似撒谎,梨白疑惑地问:“你怎么会一天都没有吃饭呢?”
不是出去浪了一天吗?他可是从她前脚出去,后脚就一直在院子门口等她的啊!所以,她一天没有回来他很清楚,可是,再怎么,也不至于一天都没有饭吃啊!
是京城里的小吃店风味不好吗?
抓到了问题重点的梨白,就听到后面的幺幺有气无力地说道:“因为我找青楼去了啊。”
找青楼?!梨白顿时觉得浑身的血液不可抑制的直冲脑海去,一股无名火苗开始从胸膛窜起。
还没有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幺幺,还在如实的说着今天她的悲惨事迹:“我找那个什么春春楼,可是我怎么走,怎么找,都总是迷路。后来我饿了,我想回来吃你做的菜,又找不到国公府,找了大半天,走了好久的路。梨白,你看,我的脚都酸了。”
哦!
原来是,想吃他做的菜了,才想着要回来的呀!
哦!
那是不是哪天他做的菜不好吃了,她也就不想回来了呀!
暗自磨牙的梨白,回过头来却对着幺幺笑得如春风袭人,温柔地问道:“走得好久呀?走累了吧?”
“嗯嗯嗯!”幺幺重重地点头,真的是好累呢!
“好累吧?”梨白脸上挂着笑,终于忍不住怒火,腾的站起身来,粗鲁的打横抱起还云里雾里的幺幺,大踏步就往床边走去。
这个蠢家伙,果然不是个安分的主儿!才到京城几天啊,这就动起了花花肠子了?有出息呀!
他自己的女人,他不伺候,给那些烟花柳巷的臭男人们去伺候?想都不要想!
既然敢胆肥地当着他的面儿去找青楼,那么今晚,大家都不要想睡个好觉了!
等到她迷迷糊糊的后知后觉的,终于知道自己在哪里捅了篓子的时候,已经瘫软如泥,无力的随梨白予求予取了。解释什么的,以后再说吧......
夜,总是注定不平静的......
这边的春光尚未停歇,宫墙内院,那边的一场春戏,才刚刚落下帷幕。
脸颊上还透着热气的五皇女庆,慵懒地闭着双眼,鼻息急急的喘着,她的衣衫刚刚搭上,床上的男人,透过朦胧的床帐,低低的叫了她一声,声音低沉而磁性。
“嗯?”庆的头没有回,她的手,已经麻利地系上了自己的腰带。
男人从帐里探出头来,这是一张年轻妩媚至极,可男可女很中性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