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只能拿你去顶顶风头了。”杨勇举起手里没有几斤几两重量的宫昭。
黑匝的浓眉高挑起,笑的奸诈,像是调侃着在说玩笑话。
黑沉的眼却微眯着,闪烁着认真的思量。
他是认真的,他真的会拿她去顶风头!
宫昭顿时急于挣脱。
看起来老实忠厚的侍卫长可没有什么不动妇孺的大义原则。
大手捉紧了拳打脚踢被他像个弱鸡崽提起的小狼崽子。
低沉的声线染上淡淡的威慑警告,“最好安分点,要是你再挣扎,我可不保证你这细胳膊细腿会不会被我拧断。”
……
这宫里,无所不用其极。只要可以利用的,管他是不是无辜是不是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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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宫昭对皇权还没有那么深刻的意识,只知道她和她的母亲这个遭遇,就是因为那个她从来没有见过面的父皇一句无心之言害的。
她恨的,但她知道以她现在的能力还迫害不到那个男人。
她该蛰伏,再蛰伏,等到时日,再扑上去,一口一口,将他的森严壁垒拆吞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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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力气不小,但对常年习武大块头的侍卫长来说根本就是蚍蜉撼树。
很快就被压在尚书房外跪着,听候发落。
……
“啪!——”器皿投掷在地上破碎的声音,“杨勇!朕让你捉拿刺客,刺客呢?!不是让你拿一个孩子来敷衍朕!”
帝王勃然大怒。
飞溅的碎片割过杨勇鬓角,留下一道血痕。
杨勇仍沉稳如山,低颌叩首,看起来恭敬极了。垂下的眸被眼睫遮住看不清神色。
浑厚的声音带着安稳人心的坚定。
“陛下,请再给臣一些时间,臣定捉拿下贼人!”
“什么意思,杨勇!这是在怪朕给你时间的太短了?朕已经给你够长时间了!”明德帝又是怒呵出声,上座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
“陛下,不敢。”
背脊挺直的男人,面孔坚毅,明明是低着头向他匍伏的姿态,却愣是比他高出一个头的感觉?!
见了鬼了?!
“朕看你敢的很!”
明德帝喘了喘大起伏的胸口,抚了抚袖子才平复下心情。
正在这时,早以侍立在一旁的许永安,拂尘一扫,接过宫女递上的早已备好的御景茶,轻轻走到明德帝的身旁。
弯身,递上茶
柔声又不失恭敬的劝慰声响起,“陛下,依奴才看,许是那贼人太过狡猾,杨大人也是一时无法捉拿归案。”
……
明德帝只是冷笑,不说话
许永安脸上仍是挂着笑
好的太监懂得察言观色帝王的情绪,以做出最正确的判断让帝王舒心。
……
明德帝干咳一声,也就顺着许永安给的台阶而下。
但仍是眉梢稍挑,暗讽道,“让刺客轻而易举摸到朕的寝宫,杨勇,你这皇宫侍卫长是越当越倒退了!”
“要不是朕反应及时,现在你看到的就不是朕的人,是朕的尸体!”
杨勇低着头,没做声。
明德帝嘲弄,忽掷地有声:“杨勇,玩忽职守,让刺客轻易潜入皇宫,未能守护皇城安危。”
“今日起,革职侍卫长一头衔!”
如平地炸雷,杨勇垂下的目光一暗。
他是这天子,天下所有人归他调谴,他该甘之如饴(yi),唯唯诺诺的接受,可怎么……那么不甘心呢。
“臣,谢主隆恩!”
明德帝嘴角一勾,
瞧啊,他是这天下的主人,所有人都该臣服于他,无论他甘心与否,无论,他是谁。
……
明德帝负手而立,站在短短的台阶之上,仿佛是站在高巅,站在万万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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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帝好女色,中庸无大智,也亏祖上留下雄厚积蓄,得以安福享乐。
正值壮年,他的儿子们却蠢蠢欲动,恨不得马上推翻了他好上位。
却迟迟没有动手,是忌惮着他手里的兵权。
老将军愚忠,兵符在谁手里就效忠谁。那是一支强悍精锐的军队,希月国的不败战神。
虽握有保身之本,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正如今日的刺杀。
明德帝严重怀疑杨勇是被某个皇子收买了,否则总是戒备森严如铜墙铁壁的皇城,为何会轻而易举就被刺客潜入,而刺客又马上逃的无影无踪。
是有人做了内奸,监守自盗!
不得不说,明德帝是个自作聪明又愚不可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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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勇无声退下。
一旁的许永安默了默,
突然想起殿外,还有一个被扣押的孩子,正在等候发落。
“陛下,殿外那个孩子……”
明德帝百无聊赖
拨弄着砚台上的狼毫笔,眼里没有泛起一丝波澜。
平淡而又的无所谓
“既然要偷草药,那就罚他扮做草人吧。”
“替太医院那帮老顽固看守药田,赶跑那些贪心的雀儿。”
……
没有在意宫中突然出现的孩子,是侍从还是他的从不曾见过的孩子。
可无论是哪一个,都不值得他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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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杂的人物性格,多变的人心。看来我是写不出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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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我这一个世界会写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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