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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改变命运的加班

赵佶最后还是没有做出选择,事关重大不能仓促间决定。西北战场可事关七万大军和十几万民夫。

其实在他内心里倾向于采用曾布的意见,守好边境多加提防,不用过多理会西夏的反应。实在不行刚一波呗,反正大宋也耗得起。

只是向太后出于稳妥,认为赵佶初登皇位当以巩固地位为主,战事不可扩大更不可陷入两面作战的不利局面。

不能说向太后保守,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如今的战事已经让大宋国库的钱粮如流水一般的淌了出去。而现在才刚刚开春,以后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如果再与西夏开战也确实影响朝廷的运转。

赵佶知道向太后的顾虑也没法反驳她,求稳在99%的情况下都是优秀的选择,更何况老人家也是在为自己着想呢。于是他便有意捏着鼻子接受韩忠彦的建议。

虽说有些屈辱,但若能保住河湟的战果付出一点金钱和尊严也还算可以接受。大不了日后改组军队再找回场子。

却说曾布,他观察赵佶的反应就知道官家有意采纳他的意见,只是太后有不同看法,这才心中纠结推到明日。

回到曾府,他并未休息而是把私人幕僚召集到一起商议对策。别看他和章惇不对付,但在西夏问题上也是强硬派的代表。

在他看来西夏组织十万大军和大宋开战的消息简直就是个笑话。自神宗起西夏和大宋连连开战,尤其哲宗期间大宋逐步建立优势,现在占据主动的是大宋。起十万兵,西夏是打算把家底都压上赌这一把么?

曾布相信只是西夏虚张声势,无非想利用新皇登基政局动荡的机会捞些好处罢了。但他又深知此时并不是官家乾纲独断,无论是赵佶还是他都必须重视向太后的态度。

曾布的难处在于怎么才能说服太后激进一些,特别是在韩忠彦的保守言论之下。

就在曾布绞尽脑汁想办法变通的时候,韩忠彦在府中也慢慢的回过味来。官家之所以没有直接同意自己的提议明显是有些不满。

哲宗赵煦时把西夏干得不要不要的,赵佶刚登基自己就提出议和多少扫了官家的面子。向太后虽然明显有支持自己的意思但也没有越过官家做出决定,肯定也有这方面的顾虑。想到这韩忠彦也思考起曾布的提议。

两位重臣暗自揣度官家和向太后的心思不提,再说赵佶回到寝宫一直也没睡着,索性躺在那思索对策。

如今赵佶对大宋这个时期也有了一定的了解,政治、军事环境都还不错。周边除了对辽国仍处下风之外西夏、土蕃、大理、交趾等国都在大宋的之下。可以说除了辽国,大宋在军事上都是强势的一方,外部环境还是相当不错的。

可现在赵佶面临最大的问题是领兵出战的率臣没有一个是他提拔起来的。虽说这些人多是将门之后忠诚于大宋,可是并不代表这些人忠诚于他赵佶。更可怕的至少目前是还动不了这些人的,没有自己的班底始终是他最大的短板。

赵佶想以这次的事为借口往军队里安插人手,历史上的高俅不就被徽宗派去西北刷功绩,之后提拔到太尉的高位么。到后来再派童贯经略西北之后,大宋精锐西军彻底落入徽宗的手中。

赵佶自然也想尽快的掌握属于自己军事力量,因此他要和向太后沟通争取一个掌握禁军的机会。

西北战场那边他反而没有太过担心,了解之后他知道王厚是大宋名将王韶之子领兵多年,是个稳重可靠的帅才。

只要王厚稳住局面,河湟就不会有太大变化。退一步说就算战事不利大宋也无非是把吃到嘴的地盘再吐出去,损失也完全可以承受。

想想徽宗治理一年半国家,在向太后死后就放飞自我追求艺术,任由蔡京祸害了二十几年才把北宋折腾没了。在这期间童贯还能领兵干得西夏喊爸爸,那自己完全不用担心前期的对外军事环境。

相反内部的权力争夺才是眼前的重点,攘外必先安内在很多时候都是正确的选择。

因此赵佶决定若是向太后支持韩忠彦的提议,自己可以接受。但要有机会在军中做些变动。

第二天,一大早韩忠彦和曾布就来到迎端殿入对。还未面君时两人难得的有了次深入的沟通,并达成了一致。决定让守卫秦凤路的西军做好准备,即防备西夏又可以在关键时刻出兵接应王厚、王赡军。

尤其是听了曾布的分析之后,韩忠彦也觉得自己昨日保守了,官家刚即位需要的是立威,而不是和谈。

韩忠彦转变观点,再有曾布反复分析,向太后也认为风险不大。于是四人很快的定下了基调,那就是支持王厚,保住河湟的战果,同时也强硬回应西夏挑衅。

议定之后只等明日大朝,若是兵部和枢密院没有更好的主意就发出圣旨。

在曾布和韩忠彦走后,赵佶对向太后表述了自己的想法。

向太后见赵佶处处顾及她的感受也大感宽慰。其实若不是赵佶哀求她还真不愿意趟朝堂的浑水,如今赵佶希望亲掌禁军她自然应允。

得到向太后允许后,赵佶十分开心,他终于可以有所动作了。于是这货兴奋之下,带着白庆的一班御龙直去了枢密院。恰巧王诜还未下职,便被拉着一起去了禁军的大营。

王进,水浒传中九纹龙史进的师傅,号称八十万禁军的总教头。实际上大宋禁军就没有总教头一职,只有教头和都总管。

当然如今的王进虽然武功好强但资历却不高,仅仅是一个普通的禁军教头。

别看大宋西北在打仗,可远在汴梁的禁军过得安逸,早已经没有了锐气。例行的操演也是能混就混,上官都不在乎底下的基层军官也就随着懈怠了。

大多数人来禁军当值也只是例行公事,混口饭吃。少数心眼活的早就成了上官的马仔,每天放着彩虹屁就能被提拔谁还沙雕一样的训练。

王进此时二十多岁正是练武的好时候,在例行操演之后主动的留下操练武术。他一直梦想能有机会去西北杀敌建功立业,只是军中调动不是想去就能去的,他也只好把精力放在提升自身之上。

但今日有所不同,他被宿太尉抓了壮丁去训练侦骑。对此他倒是没有怨言,能有战马骑着过瘾他求之不得呢。

和赵佶的兴奋不同,王诜的心都在狂跳。他是真没想到赵佶会来这一出。禁军什么德行以前不知道,现在他可是门清。这是有人要倒霉啊!

果不其然,赵佶看着大营内松懈散漫的禁军脸色越来越黑,眼看就在发飙的边缘了。

谁知这时靠里校场内传来阵阵呼喝之声。王诜真没想到还有人在操演骑军,于是便引赵佶前去观看。

而王进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鸿运加身,一次加班的机会就让他一飞冲天改变了原本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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