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在一场厮杀中安然渡过,边荒又恢复属于它的寂静。
大地像是被血水侵染过,呈红褐色,冷硬而枯寂,入眼一片荒凉与空旷,地面上零星的布满了血狼的残肢,放眼望去犹如一片屠宰场。
天还微微眩晕,光线暗淡,一片昏沉,远处矗立的断天堑犹如两个巨大的墓碑,死气沉沉的环绕着着淡淡的黑雾。
一个小山丘上,两人躺在无数的血狼尸体旁,安然沉睡。
昨晚时洛汐和葛金两人如神魔附体,不知疲倦,肉搏血狼。最后血狼都被两人的气势吓得胆寒,不敢再主动进攻。
在血狼退走之后,两人终于撑不住,倒地陷入沉睡。
“哇……哇……”
午后,在阳光的照射下,满地血水开始蒸发,连空气都似乎染上了血红,夹杂着一股血腥味。
天空中一群乌鸦盘旋不断,啃食满地残体。时洛汐感觉到有东西在脸上啄动,下意识的伸手一拍,惊起乌鸦一片。
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场景,时洛汐只感觉脑袋还昏昏沉沉。
再看看自己,全身上下残破不堪,满是血迹与伤口,有自己的,也有那群狼的,衣服也没有一完整之处,极为惨谈。
一旁的葛金比他好一点,由于那件衣服的存在,几乎没有伤口,只是沾满了血。
见状,时洛汐稍稍松了一口气,昨晚太疯狂了。如若不是最后狼群惧怕了,恐怕真有可能耗死两人。
不过收获也是巨大的,昨晚殊死搏斗,让时洛汐感悟颇深。顾不上清洗,他连忙打坐细细体会。
时洛汐开始内视体内变化,七大脉轮静静悬挂在心海之上,犹如七个巨大的漩涡,上面密密麻麻有着许多光点,如同星辰,又犹如星盘。
这七大脉轮围绕着中间一片紫色叶子在不停转动,宛如一个世界的繁衍、新生。
那神秘的紫色叶片居于漆黑的心海中央,一动不动,稳如磐石,寂静无声,隐约间闪烁出阵阵紫芒。
时洛汐感知到,那是脉轮吞吐间的能量被紫色叶片所吸收散发出来的余晖。
时洛汐心神完全沉浸到心海中的神秘紫色叶片上,但很快便受到了阻拦,紫色叶片上有神秘光华流转,让他心神剧痛,无法探查。
这片神秘紫叶从一开始就存在于时洛汐心海,但是对它却一无所解。
七大脉轮各自对应了七大境界,修士要开辟脉轮,让其壮大,只有如此,才能运用元气。
而后,释放无尽生命精气,缭绕心海上空,溢向身体各处,滋润血肉与脏腑以及骨骼,强壮肉壳,初步超脱凡人,这是修行的第一境界——力魄境。
心海乃是七大脉轮链接枢纽,当修行突破命魄三境之后,便会有一命魂住胎,这时才是真正踏上修行之道,摆脱凡人之躯,寿命也会有巨大质变,达八百岁之久。
常人脉轮不开,修为不破,但是时洛汐乃是开脉,天生脉轮全开,自然不能以常理度之。
七大脉轮犹如七个世界,其中蕴含无穷之力,寻常修士都不能驾驭,更何况新生婴儿,所以开脉之人活不长久。
紫色叶片无法探知,时洛汐所幸不在上面纠结,他知道这紫色叶片不会对自己造成伤害就行。
昨天与血战血狼,让时洛汐受益匪浅,他仔细领会每一个战斗过程,包括自己的,葛金的、甚至还有血狼。
过分依赖技巧,只会害死自己,唯有自身强大,方可破万物而不变。不同于其他人需要境界上的突破,时洛汐只需要感悟道法自然,通过战斗来积累经验。
时洛汐随便弄了点狼肉充饥,只是味道难以下咽,他那会做什么料理,直接把肉烤了一番,看着自己的杰作,时洛汐自己都嫌弃。不过补充体力后,还是感觉精神很多。
看了一眼葛金,仍没有醒过来,时洛汐也不吵醒他,在周围晃悠起来。
这看看那瞧瞧,实在无聊,最后只得坐下来静心修行,继续研究那片紫色叶子。
葛金醒来后已接近黄昏,这胖子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吃,连时洛汐的那难以下咽的烤肉都被他一扫而光。
看样子自己手艺还是不错滴,时洛汐在心里不要脸想到。
“老大,还有没有吃的?”吃了那么多,葛金拍了拍肥大的肚子,意犹未尽。
时洛汐汗颜,都吃了这么多了,竟还没吃饱,这胃口,浩瀚如海,不然那容得下这么多东西。
“没了,要吃满地都是。”时洛汐指了指满地那满地的血狼尸体。
“呕……”
葛金刚刚醒来那注意这些,这一看只感觉胃口直翻,那还吃得下。
“不吃了,不吃我们走吧!”时洛汐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埃,当然若不是他衣不蔽体的话,这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
两人没有赶路,而是继续向森林前进,这一次让时洛汐感到意外的是,葛金竟没有哭喊着要离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两人终于找到了昨晚血狼的狼窝。二话不说,时洛汐手凝弓箭,一箭如神虹刺空,划开夜幕而去。
“轰……”血狼来不及反应,顿时死伤一片。众狼一看竟是昨晚那两个恶魔,哪敢反抗,都开始纷纷遁逃。
时洛汐一看这群狼想要跑,手上动作更快,每一次弦音响起,都带着无比狂霸的力量破空而去,留下一道残影如流星划过,血狼来不及逃走,瞬间爆为血雾
几个小时后,时洛汐两人把血狼剿灭干净。而后继续向前进发,寻找新的目标。
时间如流水般逝去,很快便过了一个月。在这期间,时洛汐两人不断挑战山中异兽,不过后面都没有如血狼那般,要其性命。
久而久之两人的名声在异兽中传开,说来了两个人类恶魔,以两人之力,想要挑战整个断天山脉之兽。
刚开始自然有兽不服气,可后来那些不服气的都没有出现过了,结果可想而知。从此众兽唯恐避之不及,听之闻风丧胆,不等两人上门,纷纷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