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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谋划

感觉到张行书的手越来越不规矩,昭节如梦初醒,猛地推开他。

张行书这才醒悟自己做了什么,呼吸一窒,连忙道:“我……”

“大人,我们快走。”昭节没等他说话,起身往墙边走去。

看着少女纤细的背影,张行书一拍额头,紧跟其后。

两人离开卓家,回到荒宅,中途谁也没有说话,换下夜行衣,而后就是一片死寂。

少女心乱如麻,张行书又何尝不是。

张行书也是大户人家的少爷,但他从没做过什么出格之事,或许是卓不凡的所作所为影响了他的心境,现在清醒过来,他心中满是悔意。

借着月色,张行书望向角落里那影影绰绰的身影,磕磕巴巴道:“我非是有意冒犯姑娘……先前情迷意乱,我瞧姑娘生的貌美,便起那种龌龊心思,着实不该,还请姑娘宽恕……”

听张行书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昭节不知怎的,忽然噗嗤一笑,道:“大人可知,你现在的模样,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

张行书面带窘色,好在两人谁也瞧不见对方,让他些许心安。

只听昭节幽幽道:“大人身份与我有云泥之别,大人本不必自责。”

不说还好,听她这么说,张行书更是打心底的难受。

可是显然她不想深究下去,张行书只得闭口不言。

晨光破晓,五更刚过,两人立即出城而去,并未停留,径直返回住处。

因为二人知晓,城里将有大事发生。

果不其然,一连三日,城中戒严,街上连个人影都很难看到。

昭武没有趁乱做些什么,让张行书有些失望,不过好在他们目的已达成一半。

卓不凡已死,前一天还好好的,第二天傍晚被人发现死在床上,七窍流血,死状极为恐怖。

第四日清晨,张行书尚在睡梦中,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昭节手执书信站在门口,看到张行书睡眼惺忪的样子,她红着脸侧向一旁,将书信递到他眼前,道:“兄长回来过。”

张行书一愣,接过书信,这才知晓昭武确实回来过,不过他早已离去。

信中除了报平安,更重要的是他交代了逃离之后发生何事。

昭武躲在一户无人的家中养伤,一直关注着卓家的风吹草动,他知晓卓不凡身死后,急忙趁乱溜出城。

卓峰丧子之后,欲对先前所害那女子的亲人痛下杀手,却都被赶来的昭武搭救。

昭武现在已有主意对付卓峰,不过信中并未详说。

张行书看罢书信,忽然想到百姓们对卓家的看法,无一不对其深恶痛绝,这与自己的三叔是如此相像,一时哑然。

身旁少女的清香让张行书缓过神来,抬眼望去,昭节穿着一身苍色粗布齐腰襦裙,未绘纹饰,青丝仅用一根木簪绾在身后,稚气的面容却嵌着一对深邃乌黑的眸子,对周遭一切都持漠然之色。

不知为何,张行书每次看到她这张脸,总会升起一股邪火,想欺负她,看她是否仍能保持这般淡漠的神情。

昭节似有所觉,抬眸扫了张行书一眼。

这饱含好奇、疑惑、迟疑之色的目光,让张行书脑海空白一片。

他缓缓朝昭节迈步,昭节则往后退去。

不过片刻,昭节就被张行书堵在墙角。

“大人……”昭节平静的目光中总算闪过一丝慌乱,紧紧捏着裙摆,不敢与张行书对视。

张行书单手支在墙上,挡住昭节的退路,另只手捏着昭节的小巧下颌,慢慢抬起。

两人呼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张行书看着她诱人的小嘴,再次吻了上去。

香滑的触感让张行书魂飞天外,可是没过片刻,唇边一痛,猩红的鲜血滚入口中,张行书才发觉自己被昭节咬了一口。

看着昭节被鲜血染得妖艳无比的小嘴,张行书刚刚清醒的神志再次陷入混沌,只见昭节扬着小手,想给他一巴掌,却迟迟没有下手,转身逃了出去。

张行书被风一吹,这才醒悟过来,连忙去追。

昭节武艺不弱,不然也不会飞檐走壁如履平地。

张行书追了半晌,竟把她跟丢了。

昭节很少说话,张行书也吃不准她是什么性子,生怕小姑娘一怒之下做出傻事,连忙呼喊道:“昭姑娘——!昭节——!”

“你快回来——!是我错了!我不该三番两次轻薄与你!”

还没喊几句,张行书忽然听到身后脚步声传来,转头看到昭节面如血色,眸光含嗔,脆声道:“大人是要旁人都听见才好?”

这山郊野外,哪有什么人?

张行书虽是这般想着,却没傻到说出来,讪笑道:“你,你别乱跑,我担心……”

昭节越想越羞,一改往日那般淡然的性子,红着眼眶道:“大人担心什么?这荒无人烟之处,哪还有比在大人身边更加凶险的地方?”

张行书也不知自己为何鬼迷心窍要去招惹她,低着头不敢说话。

看着张行书可怜兮兮的模样,昭节狠狠瞪他一眼,转身便走。

张行书若还呆站在原地,那他就是真的傻,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回到住处,张行书坐在那看着昭节忙前忙后生火做饭。

方才他想去帮忙,却被轰了出来,只好眼巴巴地在外屋看着。

没过多久,昭节端着碗碟坐在桌旁用膳,故意没拿张行书的碗筷。

看着小姑娘气鼓鼓的模样,张行书没敢多问,起身自己去厨房找。

厨房里很是整洁,张行书看着橱柜中齐齐排列的的碗碟,心中一动,扳着橱柜晃了几下,发出哎呦一声惨叫,继而捂着额头蹲在地上。

昭节听见响动,踌躇片刻,还是迈步过来,看到张行书的惨相,嗫嚅半晌,问道:“你怎的了?”

张行书暗中偷笑,却不敢让她瞧见,侧过脸嘶声道:“方才一不小心,一头磕在这尖角处,莫要管我,过会就好了。”

小姑娘又气又想笑,顾不得与他赌气,回身去拿了药箱过来,搁在一旁,脆声道:“你把手拿开,我给你上药。”

张行书哪敢让她瞧,连忙道:“放在这就好,我自己来。”

“这里面一半都是毒药,你若不怕,就自己来吧。”昭节的小脸上闪过一抹坏笑。

张行书连忙道:“那……还是你来吧。”说罢,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缓缓放下捂着额头的手。

昭节来到近前,仔细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伤处,疑惑道:“伤在哪了?”

张行书支支吾吾道:“许是被头发挡着,瞧不真切,你将药给我,我自己抹。”

两人挨得很近,少女身上的味道让张行书又一次心猿意马,好在他及时止住那些旖旎想法,不敢再惹小姑娘生气。

昭节不知是不是瞧出了什么,咬着下唇,睨了他一眼,把药瓶放在桌上,一言不发转身回了外屋。

张行书总算松了口气,拿着药瓶来回瞧了瞧,用木勺挖出来指甲大小的药膏抹在额头上,将瓷瓶放好,拿着碗碟,迈步出去。

两人闷声用膳,谁也没有说话。

如此平静地过了两天。

早晨张行书梳洗过罢来到外屋饮水,忽听脚步声在门外响起,张行书回头,瞧见昭武走来,连忙起身,惊喜道:“你回来了,身体如何?”

昭武面色虽然差,却很有精神,闻言抱拳笑道:“大人,属下无碍。”

他坐下喝了杯水,将这两天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了张行书。

原来卓峰想在卓不凡头七之前,将凶手的人头祭上,动用了所有势力,可惜却一无所获。

受害女子的亲属被昭武早先一步转去外地,这一来一回,刚好用了两日光景。

说到这里,昭武顿了顿,继续道:“我方才得知,临近头七,卓峰将身旁所有的人都派了出去,势要找到行凶之人。”

张行书惊道:“所以你想直接行刺他?”

昭武点头道:“没错,属下寻访得知,给卓家扎纸人纸马的冯老头,曾被卓家侵占过田地,所以属下找到他,让他将属下藏在纸马当中,运至卓家,趁无人之际,行刺卓峰。”

张行书不得不佩服昭武的胆识,迟疑道:“这冯老头可信得过?进去容易出来难,你又该怎样离开?这中间欠琢磨的事实在太多,你……”

昭武见张行书面露难色,连忙劝道:“大人,这事本就该随机应变,只要能潜进去,旁的也顾不得了,如此瞻前顾后,难以成事啊。”

张行书闻言,抿嘴思量半晌,目光一凝,点头道:“言之有理,我随你一同去!”

昭武急道:“大人不可!这是属下揽的事,怎可让大人一同涉险?”

张行书摆手,缓缓道:“休要多言,你既然叫我一声大人,我就断不会让你独往。”

他心中有很多计较,若想收买人心,仅凭嘴说可不行。

一则钱财利诱,二则扶危济困,张行书此刻只能选择后者。

昭武外冷内热,本就是赤诚之人,不然也不会对他人之事如此上心,这早已超出他职责所在。

张行书瞧准这点,就更不可能让他独自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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