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见君慕宸忽然冒出来,都吓了一跳。
一个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着,急急忙忙的行礼,想着行完礼赶紧走人,免得妨碍殿下王妃二人世界。
君慕宸却挥挥手:“你们继续。”
于是一群人又嘻嘻哈哈的吃开了,只是刻意离他们远一些,免得打扰他们说悄悄话。
“你这又是搞的什么新鲜玩意儿?”君慕宸扫视一下案发现场,无奈的问道。
“这个东西叫串串。”苏夜弦无比自豪的显摆着自己的杰作:“只要是食物,都可以烤来吃。”
君慕宸一脸拿她没折的摇摇头:“也不知你这脑袋瓜子里都装着些什么,总能弄出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他伸手在她脸上搓了几下:“你看看你,身为王妃,脸上弄得跟花猫一样,成何体统。”
苏夜弦自己也抬手没啥目标的瞎搓了几下。
尤记得上次,他也是责备她“不成体统”。
可那次却是凶得要命。
而此刻,他同样也是数落她“不成体统”。
但却分明没有半分怒意,言语间只有几分无可奈何,甚至脸上还带着一丝有些宠溺的微笑。
苏夜弦呐呐着道:“那我在外面注意一下体统就好了……”
君慕宸嘴角抽了抽:“那真是难为你了。”
苏夜弦“呵呵”傻笑了两声:“你吃过饭了吗?”
君慕宸道:“没有,这不还早吗,让厨房做就好了。”
苏夜弦却连忙拉了他到那简易灶台边:“我炒个蛋炒饭。”
“蛋炒饭?”君慕宸表示,这浅显易懂的名词,他竟然并没听说过。
所以君慕宸这天的晚饭,是烧烤加蛋炒饭……
虽然都是些极为常见的食材,可他居然觉得还挺好吃的,不比那些山珍海味差。
等到下人们都散了,君慕宸才忽然问道:“从前的事,你记得多少?”
苏夜弦有些诧异的看他:“都不记得了,怎么了?”
君慕宸从身上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苏夜弦:“这是从曹遇房里的暗格找出来的,你看看。”
苏夜弦也是相当好奇,君慕宸竟然能搞到曹遇房间暗格里的东西……
他是不是会什么法术啊?
“他房里暗格的东西你都能弄到手……你厉害了……”苏夜弦一边用看怪物的眼神瞅着君慕宸,一边伸手拿过那信封。
君慕宸淡淡道:“只要本王乐意,倒没什么是弄不到手的。”
“那是……”苏夜弦一边打开那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一边酸不溜湫的说道:“要成婚不也是请道圣旨,说娶就娶吗?还有什么是你宣王殿下弄不到手的。”
“这事你是不是要记仇到明年去?”君慕宸在一旁玩味的笑道。
“我记一辈子。”苏夜弦头也不抬,只认真看着那信上的内容。
君慕宸觉得她说的是真的,她真是要记一辈子。
那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自己卧房,在自己床上,抱着自己老婆睡觉呢?
哎……
还不是他自找的,苍天饶过谁啊……
苏夜弦看完那信皱了皱一对秀眉:“这是一封情书?”
“情书?”君慕宸想了想,那里面的内容虽说隐晦,但确实算是情书,于是点头道:“可以这样讲,只是上面没有署名,不知是谁写给曹遇的,他竟会将之藏在卧房的暗格之内,此事连他父亲也不知情。”
苏夜弦疑惑的看向君慕宸:“你的意思是,他之所以买凶杀我,跟这封信有关系?”
君慕宸道:“本王问过宁竹,你与曹遇之前并不认识,不存在结怨一事,能叫一个男人心甘情愿为之隐瞒,并出面为其买凶杀人,杀的还是当朝镇国大将军的嫡女,除非是他深爱的女子,才会这般不顾后果。”
“可若是他与哪个女子交往过密,不可能没人知道。”苏夜弦困惑的说道:“就算是搞地下恋,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难道可以半点风声也不走漏?”
君慕宸摇摇头:“本王查过了,曹遇此人虽说为官不正,贪财好利,但在男女之情上却甚为检点,从不曾传出他与哪个女子有什么关系,就连他身边的人也不曾听说过,只能说那与之交往之人十分谨慎,暂时本王是没有发现任何线索的。”
“女子?”难道是苏千雪?
在楚如兮出现之前,真正对她恨之入骨的好像就只有苏千雪母女。
但苏千雪明明一直暗恋君慕宸。
那是不是就因为她真正喜欢的是君慕宸,所以在得知父亲绝不会将她许配给君慕宸之后,便对苏夜弦起了杀意?
可她不敢公然在府中害死苏夜弦,必须找一个跟她完全无关的替罪羊。
因此才要万分谨慎的假意跟曹遇交往,其实只是想利用曹遇出面替她买凶杀人?
这样的话,好像也说得通。
毕竟爱情让人盲目,让人丧尽天良嘛。
“你想到谁?”君慕宸问。
苏夜弦道:“我只知道千雪母女一直给我下毒,但我不确定她们是不是会买凶杀我。”
君慕宸道:“据宁竹说,你那日前往寺庙上香,只有府中之人知晓,还是夫人间接说起寒玉寺,说是那寺庙极为灵验,又与你常年佩戴之寒玉同名,颇有机缘,有机会可以去拜一拜,不管灵不灵,求个平安也是好的,你因此才特意挑了黄道吉日去寺里上香,以往你是不怎么出门的,你回府之后可有留意她们母女有何异常?”
苏夜弦摇摇头:“并没有什么异常,后来那三个月我虽闭门不出,但她也中了我的着,不敢出门,我从未听她提起过曹遇,而且……”
苏夜弦又看了一眼那信上的字:“这字迹也不像千雪的。”
君慕宸道:“信可以找人代写,字也可以刻意模仿,不足以做为最终判断的依据,但曹遇如此在意这封信,信必然是真的,他也必然十分在意这写信之人,只是写这封信的人,可能并不知道他将这信留下了,想必是那人不愿公开他们之间的关系,信大多都毁了,唯独这封,隐隐有诉说情意之意,所以曹遇偷偷留下了,只怕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他付出真心,对方却只不过将他视作杀人的刀,更不会想到会因此送命。”
“难道真的是千雪?”苏夜弦怀疑的说道:“她竟然想我死吗?”
“不管是不是她,但将军府中肯定有人将你那日出行的时辰路线和随行人员都透露给曹遇。”君慕宸肯定的说道。
苏夜弦对此倒十分赞同:“那我找一天,回将军府再好好查一查,看看有什么是我以前没有留意到的线索,若不是她,也不能冤枉了她。”
她又认真凝视着他:“你今天半路下车,就是去查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