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秃鹫的来历
“原来是你们这几个小布点，在这里偷偷摸摸。”第一个从石屋里赶出来的是三眼睛，她见是他们，发出轻趣的语调。她一双眼睛对金鸡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接着说，“你真不幸啊，你这个洋葱头，是哪个无知的家伙把三个紫金法器清除的，不然我们现在就是很好的忘年交了，你很快就会在法学界成为响当当的人物了。”
三耳朵这时也拄着拐杖走出到门外。紧随其后的是三鼻子。
三鼻子出到门外，见金鸡子两只手紧握着法器凶狠地对着她们，她毫无来由的愤怒，凶恶地说：“怎么，你是来找我们报复的吗？”
“是的，”金鸡子气愤说。“你们这三个老巫婆，你们是三个大骗子……”他真想狠狠地对眼前这三个丑陋的老巫婆各放一剑，在她们身上打一个大洞，要不是因为妈妈这件重要的大事情。
“小鬼，”三耳朵对金鸡子打量了一番后认真地问道，“是哪位法师为你解除那三个紫金法器的？”三耳朵有些震惊，似乎是在说这孩子到底遇上了哪位高人。
“不告诉你们。”金鸡子憎恨说道。
“呵呵，”三眼睛笑说，“还有点小脾气呢，这小子。不告诉我们不要紧，洋葱头，但你可要注意自己手里的法器哦，看看你紧张成什么样儿了，可不要走了火哟。”
手握法器的金鸡子双手剧烈颤抖。
“害怕了吧，你们？”他天真地说，“害怕了就快告诉我，刚刚那个秃鹫住在哪儿？是哪个国家的人？你们知道不知道？知道就告诉我，我就饶了你们，我就不报仇了，要是不告诉我，我就在你们身上打一个大窟窿。”金鸡子当然知道自己不是她们的对手，但是逞强的他还是希望能吓住她们。
“好大的口气。”三鼻子说。“这是刚从哪个井底里浮出来的小青蛙，真不知道天宽地大。三耳朵，让我来教训教训这个无知的蛮鬼。”
三鼻子的口气和气势像是要来真格的。金鸡子心惊胆战，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手里的法器先发制人，抢先放了一剑。
这一剑比之前对着天空中秃鹫的那一剑要稍稍强大了些。看来他的法力会逐渐恢复，他暗暗高兴。
三眼睛却用喇叭袖随意拂了一下，一个骷髅头从她的袖子里飞出，与他的这道光束相抵触，火花四溅，像青铜被敲了一下一样发出清脆的响亮声。
青铜般的头颅掉在了地上，却又支离破碎了。
她这么轻易一挡就挡掉了金鸡子这一剑，金鸡子大感不妙。
“不要乱来，三鼻子。”还好，三耳朵叫住了准备反击的三鼻子。三耳朵对金鸡子好奇地问，“小鬼，你认识刚刚这只秃鹫？”
“不认识。”金鸡子没好气地回答。
“那你为什么又愿意拿仇恨去换他的住处？”三耳朵并不在意这小鬼的态度。
“他抢走了我的妈妈。小棺材里躺着的就是我的妈妈。我要他还我的妈妈。我要把我妈妈从里面救出来。”
三个老巫婆无不惊讶，彼此望了一眼。
三眼睛问：“你之前说学法术的目的就是救妈妈，就是从秃鹫手里救回妈妈？”
“嗯。是的。”
三个老巫婆又相互看了一眼。
三耳朵还是不愿意相信似的，问：“棺材里的女人果真是你妈妈？”
“怎么不是。”
“你能确定？”
“当然能确定。他就是从我手里抢走我妈妈的。”
三耳朵脸上显现出希望之光的愉悦，抑不住的激动。“这么说，莫非你是追他追回这里来的？”
“嗯，是的。我还是从很远的地方追过来的。怎么啦？”金鸡子轻声地说。
三耳朵相信了金鸡子的话。她说：“想知道他的住处，不会有问题，孩子。但你得先告诉我一些事情，必须老老实实回答我。”
金鸡子想了想，想不出这里面有损害自己的地方。他说：“只要你愿意告诉我秃鹫住在哪儿，我一定会告诉你们想知道的。”
“嗯，一个挺爽快的孩子。”三耳朵说。“那就请回答我这三个问题：一，这口棺材是什么材料做成的？二，你妈妈是怎么躺进这口棺材里的？三，为什么这口棺材会是这么小呢？”
“不要金鸡子，不要告诉她们。”一旁的凤凰急忙拦阻金鸡子，“她们是想知道更多的信息，用来打开小棺材的。”
三耳朵顿了一下，心有不悦。随即却毫不忌讳，爽朗地说：“没错，丫头。”转而对金鸡子说，“你不也想打开棺材救出你妈妈吗，孩子？我们各有所得，岂不是天作之合。”
“嗯，是的。”金鸡子机械地应道。
“那就把相关的信息告诉我们，孩子，我们一定会帮你打开它救出你的妈妈，把你妈妈交到你的怀里。只要这只秃鹫还愿意回来找我们。”
“可是你们为什么要打开它呢？”金鸡子很是疑惑，这个问题一直悬而未明。
“这还用问吗，小鬼，”三鼻子说，“当然是要得到冰洁鱼了。”
“冰洁鱼？”这时金鸡子反应过来了，小棺材里是有一只晶莹剔透水灵灵的小小金鱼。难道秃鹫抢走小棺材就是为了这冰洁鱼？他问，“你们要它干嘛呢？”
“这不是你要问的问题，孩子。”三耳朵耐心地说，“你只需要把我刚才的三个问题，详细告诉我，你就能得到秃鹫的住处。如果秃鹫带着东西返回到我们这里、如果你知道的东西确实能帮助我们打开它，你辛辛苦苦寻找的妈妈便很快就能回到你的身边。我们会亲手把你妈妈交回到你手上。”
“可是，我也不知道。我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金鸡子遗憾地说。
“听到了吗，三眼睛、三耳朵，他一个儿子居然不知道他的妈妈——什么都不知道。他还想隐瞒。哼！”三鼻子愤怒满腔，“我看把他绑起来，再给他注入蛊魅，保管明早儿什么都会乖乖说出来。”
金鸡子被吓得打了一个大战栗，往后退了几大步，手里握着的法器直直对着三鼻子，上下哆嗦，嘴里啪啪地说：“我是不知道。我从小是跟我奶奶长大的。我妈妈被我奶奶藏起来了的。后来她才把我妈妈弄出来的。我当然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他的脸色红了一阵白了一阵。
“你奶奶现在在哪里呢，孩子？”三耳朵柔声细语。
“也不知道。”她们不停地追问，看来她们对冰洁鱼非常有兴趣，非常重视，但是金鸡子确确实实什么都不知道。
“看吧，这小鬼才屁点大，狡猾的伎俩已经超过了老狐狸，到了关键的地方就装聋作哑。得，让我……”三鼻子相当的不高兴，手里的拐杖跺了两下地面要动武了。
“她不是我的亲奶奶。她要杀了我。她要喝我的血。是我跑出来的。后来她有没有被别人抓走了，我怎么知道。”金鸡子害怕三鼻子真要动手又急忙解释。
“吃了你？”三耳朵惊讶，嘀咕了一声，但没有对这问题持续关注，随后回到了她关心的话题上。“你的家又在哪里呢，孩子？只要告诉我，我马上让你得到秃鹫的住处。”
“我家？”
“嗯。”
“我家在很远很远的……”他把秃鹫抢走他妈妈的前前后后事情告诉她们。
他说完后，三眼睛说：“三耳朵，我看这小鬼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嗯，是的。我自己很多事情都不知道。”金鸡子说，“现在你们快告诉我，秃鹫住在哪儿？”
三耳朵也相信他的话，知道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她说：“你到灵鹫国找他去吧。他是灵鹫国灵鹫堡里的一位法师。他的名字叫哑奴，小名阿奴儿。”
小名是一个儿化名，“奴”字没有声调，整个名字转变成了另一种音调，这是孩子们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名字，非常悦耳。
“她撒谎，金鸡子。”凤凰说，“刚才秃鹫是向古龙国方向飞去的。”
凤凰虽然对这里不熟悉，但是她凭一路打听到的消息所形成的方向感能判断出来。
“没错，因为他得去古龙国办一件重要的事情。”老巫婆迂尊降贵回答凤凰。
“三耳朵！三耳朵！”另外两个老巫婆急切叫道，秃鹫的行事路径像是重要的秘密不能对外讲。
三耳朵低声地说：“用不着如此紧张。料这几个小鬼坏不了我们的大事。留在这里对我们死搅蛮缠，反倒会像浆糊一样令人讨厌。”
“是我妈妈的事吗？”金鸡子问。
“你可以这么认为。”三耳朵说
“那是什么大事？”金鸡子想问个清楚。
但是三耳朵说：“到了古龙国，在京城留上一晚上，你们自然会明白一切。”说完她拄着拐杖转身回屋子里，不再理会大家了。
这“晚上”两个字难免叫人怀疑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可是这件大事跟他妈妈又有什么联系呢？这里面疑问太多了。但不管怎么说金鸡子是精神大作，他现在知道秃鹫是哪里人了，还知道他现在的动向。他叫伙伴们和他一起按着三耳朵老巫婆说的去古龙国看看。
“我们现在就去，”金鸡子在爬上马车要驾驶时对门口的老巫婆高声说道，“要是你们再骗我，我会对你们不客气的。”
说这句话时，他嘴角抽搐。
好你个小家伙，三眼睛嘀咕了一句，转身也进了屋。
哼，三鼻子不屑地哼了一声，一根拐杖蹬了一下地面，也转身进了石屋，不愿再理会这个嘴硬的家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