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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这个案件是大头对我讲的。他是我居住辖区的公安分局刑警。他在对我讲述这一案件之前,先说了一句类似开场白的话——不要以为奇异的故事只能发生在戏剧里。实际情况是,不管我们的现实生活多么平庸而沉闷,它所缺少的从来也不是戏剧性。如果我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那只能说明我们对生活的感受和认识太迟钝太粗浅。他的这番话使得整个叙述在开头时候便蒙上了神秘的色彩。

事情应该发生在那天黄昏,差不多就是电视节目播放到新闻联播那个时候。因为恐怖总是发生在人们意想不到的时刻,而一天当中只有这个时间人们精力最不集中。就在这个万家灯火相继点燃的时候,有一个居住在城市郊区的菜农到当地派出所报案。菜农只是个传统称呼,其实这个人早已不再操持种菜的营生了。由于城市规模的不断扩大,他像许多从前的菜农一样,已失去了可以耕种的土地,很长时间以来一直靠出租住房为生,也就是说他准确的身份应该叫房东。这个房东对派出所值班民警称,正当其他人都在手忙脚乱地做着晚饭的时候,他的一个房客也在手忙脚乱地大锅煮着什么东西。他之所以知道这个房客在煮着东西,不是看到而是闻到的。当时他因为其他事情偶然经过此人屋外,他闻到了从虚掩的屋门里弥漫出来的一种浓厚气息,就如煮着大块肥肉的锅揭开锅盖时的味道一样。因为这个房客租他房子很长时间了,彼此熟悉得就像一家人似的,他便停住脚步想开对方这样一个玩笑——吃什么好东西呢,关在屋里背着人吃?但是就在他正想推门而入的刹那间,他感到自己整个人变得僵硬了。这个房东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蓦然睁大了,脸色变得像死人一样苍白。他的这种恐惧表情无形之中渲染了事件的氛围,使得听他讲述的值班民警都不由自主紧张起来。他说,他从门缝里看到,正在滚沸的大锅里上下翻动的,不是一块猪肉,而是一颗人头。

事实上很长时间以来,这个城市包括警方在内的所有的人们,都将私人出租房视做藏污纳垢之地,在这些拐弯抹角的地方隐匿着各种各样出处不明的人,从事着各种各样伤天害理的活动,大部分刑事案件和治安案件都发生在这种暧昧之处。因此这个报案房东的话没说完,警方就已经将事情往最坏处想。他们毫不迟疑围住了这幢恐怖的宅子。当这些持枪大汉不容分说破门而入的时候,被疑犯罪的房客丁某正在屋后仓促掘坑,企图将那人头掩埋掉。

刑警大头是在后来介入这个案件的,他在分局拘留所里见到丁某的时候,这个煮了不该煮的东西的人已被收审了一个月之久。收审丁某的派出所此前已对其进行过多次审问,从这些审讯记录中大头得知了此人大致的来龙去脉。这个丁某是多年前从一个山区小城来到这座省会城市的,之所以来此是因为他考取了这个城市的美术学院。还在这所闻名遐迩的学院就读期间,这个面目表情很像名为《思想者》雕像的人,便有多幅作品在各种美展中获奖,被认为是他那一届学生中最有希望混成专业画家的人,他自己对此也满怀信心。然而临毕业时事情发生了出其不意的变化,原来答应接受他的省画院突然改了主意,接受了他的一个画得狗屁不是的同学,而他则被分到了某电影院,成了一个给即将上映的电影画广告的人。这个抓瞎了的人一怒之下没有去单位报到,但是也没有回他的老家。他在城市边缘租赁了一间民房,也就是他在里面大锅煮人头的那间房子,开始了他自称的流浪艺术家生涯。据这间房子的房东说,这人刚来的时候还像个正儿八经画画儿的,但是画着画着便越来越不着趟儿了,最后索性把画画儿的材料全扔了,开始改用乱七八糟的垃圾做材料,拼凑出各种各样不知所云的东西,并且把这些东西不叫作品叫装置,把自己也不再叫做画家而改叫了前卫艺术家。大头对前卫艺术家这个称呼不是很明白,不过在此之前他认识一个作家,最初也是写正儿八经小说的,写着写着也把自己写不正常了,开始把一个完整的故事解构成一二三四五六个情节段,只写一三五不写二四六,故意让人搞不清楚支离破碎的情节之间的关系,那个人的作家称呼也由此多了三个字的前置定语,叫做了先锋派作家。想必这个前卫艺术家的情况也跟那个先锋派作家差不多。大头说正是由这个前卫艺术家这儿,本案出现了第一次意想不到的转折。面对这颗已经被处理得面目全非的人头,这个被捉了现行的人的辩解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他坚持声称他不是行凶而是创作,他正在为一个前卫艺术展制作一件新的装置,出于表现需要他为这个装置选择的材料是骷髅,就像他的其他装置选择了其他垃圾做材料一样。他烹煮和掩埋这颗人头的目的,并不像人们怀疑的那样意图隐匿或销毁什么,而是为了使头颅尽快成为骷髅。至于这颗人头的来历他的说法更加令人瞠目结舌,他说此物并非他从某种完整生活的东西上擅自割取下来的,而是另一个以拾破烂儿为生的姓马的房客卖给他的。他做这一切的时候所以鬼鬼祟祟,按着审讯记录中他的原话,完全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由于大头是在后来介入这个案子的,所以他第一次见到马某时,这个卖了不该卖的东西的人也已被关押一个月之久了。据说捉拿这个马某的时候稍费了一些周折。此人虽在丁某隔壁租着一间房子,但是日常在此居住的却只有他的老婆和孩子,而他本人则由于打着拾破烂儿旗号干着偷鸡摸狗勾当,时常夜不归宿去向不明,派出所方面整整埋伏了三天三夜,才好不容易将这个行踪不定之人等了回来。而这个人被抓获的时候,身上还背着刚刚乘人不备从某辆汽车上拆卸下来的蓄电池。

大头是在分局拘留所办公室里提审马某的。很可能是被关押的时间太久了,这个人的精神已经发生了崩溃。因此还没等刑警对他施加审讯压力,便哆哆嗦嗦地把该说的都说了。该马原系郊县某村农民,一年前为了逃避计划生育,带着已孕老婆和女儿流窜到这个城市,租赁了目前这间房屋住了下来。这次移居原计划是临时性的,不料后来情况发生了变化——一者这次老婆又为他生了个女的,气得他索性决定甩开了继续生下去;二者城市为人们提供了许多不劳而获的机会,在这里混得再秕也比在农村混得好的人吃肉多。于是将暂住改成了长住。对于涉及他的那颗神秘人头,该马不待大头询问便主动交代道:“姓丁的说得不假,人头是我卖给他的。”毫不隐讳的态度令刑警都深感意外。这个对城市许多东西都感到困惑的人,对他的邻居丁某的许多行径也感到困惑,一直搞不清此人——用他的话说——吃哪一路的。他是个拾破烂儿的人,光顾这个名儿就可以思义,他所拾拣的都是这个城市的弃物,这里面包括碎玻璃、废铜铁、破铺衬、烂袜子、旧家具、臭骨头等,总之都是些只有苍蝇才会喜闻乐见的东西,若不是好几口人等着他朝家里背面就连他都要躲得远远的。可是没想到姓丁的偏偏对这些人见人恶的东西如获至宝,经常以超过废品收购站几倍的价钱买了去,东拼西凑地鼓捣成一堆儿,还取了个名字叫“装置”,弄得明白人知道他屋里是住人的,不明白的人都会误认为那是一个垃圾箱,这使得他一直怀疑对方患有某种精神方面的疾病。不过由于这里面牵涉着钱,他不仅没有建议对方去看病,反而推波助澜地特别注意在垃圾箱里翻找各种古怪物什儿,主动兜售给这个人。两个人的关系就这样越来越密切,最后终于发展到了开始发生这样的事儿,就是姓丁的需要某种特殊垃圾,而姓马的手里一时没有这样的东西,对方便以更大的价钱雇用他想方设法搜罗来。譬如这次,就是丁某将一张大钱塞进他手里,问他:“你能不能帮我弄一颗人头?”

马某是这样对大头解释的,他本来不想卷进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中来。因为这次丁某想要的可不是什么弃物,而是谁都不会白白送人的东西,除非你从别人肩膀上硬夺过来。可是由于他看着对方塞过来的钱,这使得他到了嘴边的不字说了几次都没说出口。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他可不愿意因为一句话便得罪老熟人。于是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几天之后,拾破烂儿的马某竟然真的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颗人头。而在此之前,他也是这样对收审他的派出所解释的。大头说当时人们听了这个解释,几乎立刻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他们抓获了一名故意杀人犯。然而出乎所有人们的意料,事实很快推翻了他们的这一结论。也就是说,案情发展到这里的时候,又出现了一次令所有人冷不防的向后转。拾破烂儿的马某在承认割取了这颗人头之后,接着交代了这次割取的时间、地点和对象,没有一个人想象得到,这次割取不是发生在活人身上,而是发生在死人身上。

大头从马某那儿所得到的东西,与派出所此前对他的提审记录一模一样。

牛结实死后被埋葬在了村外坟地里。就像讣告里常说的,他是“因病医治无效”而死的,“终年”还不到二十八岁。据他的左邻右舍们说,他先是面黄肌瘦,有气无力,猛一看上去就仿佛得了什么病;继而萎靡不振,苦不堪言,给人的感觉不仅有病而且病得不轻;突然有一天便上吐下泻,高烧昏迷,被人们送进医院后诊断为肝癌。肝癌这种病不用说大家都知道,不到要命的时候轻易发现不了,而一旦发现便已到了要命的地步。所以从医院回来没几天,这个年纪轻轻的人就像俗话常说的交了面本。按说这个村子只是理论上还叫村子,事实上早已成了城市一部分,适用于城市人的一切也同样适用于这里人,这里人死后应该像城市人那样送去火葬才是。然而实际情况却正相反,已经被其他人称为城市人的这里人,自己却从未将自己视作过城市人,当然也从不按着城市人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不管谁死了都坚决不让火葬厂挣到他的钱。对于牛结实自然也不例外。尽管这是个没爹没娘没家没小的人,这里人仍然将其送到了他们过去送人的老地方。这里人管送人不叫送人叫出殡,由此可见这是一件何等重大的事情,自然而然具有相当的公开性和透明度,所以临时居住在这里的拾破烂的马某毫不费力地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而这时,他的邻居丁某所说的那句话的余音还在耳边缭绕:“你能不能帮我弄一颗人头?”刑警大头说,案情发展到这里起码有一个问题已经解决了,那就是这颗来历不明的人头的归属问题,它属于,至少曾经属于一个叫做牛结实的人。

大头来到这片坟地时,牛结实的坟墓里已经空空如也,除了头颅已被马某割走,身体也已在案发后被派出所掘出,送进了医院停尸房的冷冻柜。这是一片古木森然的坟地,大头说关于这个地方有着很多耸人听闻的传说。其中最为流行的传说是,经常有夜行人经过这里突然迷失了方向,犹如误入了某种精心设置的陷阱一般,无论怎么转都转不出去,直到村里鸡叫天色微明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走进了坟地,整个夜晚实际上始终是在乱坟荒冢中转来转去。所以天黑以后附近很少有人敢到这儿来。也就是说起码在传说中这是个闹鬼的地方。这个刑警说他一看到这地方便不由得想,当拾破烂儿的马某在某个黑灯瞎火的深夜,一个人窜进这片神出鬼没之地,寻找并掘开其中的一堆新坟,从中攫取那颗面目仍若生时的人头时,是怎样一种惊心动魄的情景,如果不是拾破烂儿这样的彻底的无产者,换了任何人不把胆吓得找不着才怪了。别说给我一百块钱,大头说就是给我一万块钱我也不会干。

最早承办此案的派出所掘出牛结实的残尸后,将验尸工作委托给了辖区内的一家肿瘤医院。按理说验尸这种事情应当找法医,他们才是法定的这种工作者,但是派出所民警之所以没有这样做,大头解释说主要是案情发展到这一步,给人的感觉是已经真相大白了,也就是说派出所已经准备就此结案了,他们只需要落实一下牛结实确实死于肝癌就行了,这种小事儿就没有必要再麻烦法医了。然而这家医院对尸体的解剖结果令所有人都感到遭受了沉重的打击。解剖发现牛结实的被认为有严重问题的肝其实没有任何问题,正相反这是一只非常完好而正常的肝,此前人们对它的诊断完全是错误的。也就是说致死这个人的其实并不是肝癌。解剖还发现牛结实的其他器官也都十分完好和正常,没有任何哪怕微乎其微的缺陷和毛病。也就是说这个人也不可能死于其他任何疾病。总而言之这个叫牛结实的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样结实,如果不是他确实死了绝对没有人会将他和死字联想到一起。这一重大发现一下子令所有人都傻眼了。因为这意味着本案又一次峰回路转,进入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困境,就像夜行人进入了鬼魅设置的怎么转也转不出来的迷宫。因为正是在这个地方,本案对警方提出了一个无法解答却又必须解答的难题——既然牛结实不是疾病死亡,这一时期又没出什么意外事故,而他这种年纪又不可能无疾而终,那么他是怎么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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