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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在省委大院与曾璐谈过之后,项亦成回到省城家中。项亦成与妻子和女儿在省城有一套住宅,因项常年在外,父母年纪大需要照料,项妻与女儿搬到项亦成父母那边,三代同堂。那天晚间项亦成回家时,父母还没休息,他陪老人说了会儿话。老人上床后,项妻把丈夫叫到一边,塞给他一张纸。

是项亦成母亲的医院检查报告单。多年前项母做过一次乳腺癌手术,其后情况比较平稳,不料前些时一次例行体检中又发现异常。按照医生要求,项妻安排她做进一步检查。根据检查情况,医生认为老人癌症复发,而且已经转移,可能需要再做一次手术。医生警告说,老人患有多种老年病,做手术风险比较大。家人需要就此拿个主意。

项亦成父亲身体不好,性情内向,退休后与外界联系很少,家里事情通常由儿子拿主意。婆婆身体这个情况,项妻不敢与两个老人说,只待项亦成回家才拿出单子。

项亦成备受冲击。隔日他到了省立医院,找负责医生探讨。而后又找了其他医生和专家咨询,最后决意先采取保守治疗,视病情发展再定。

母亲忽报不祥,也把项家多年积累的问题凸显出来。项亦成父母均年迈,妻子长年操劳,也是一身病,女儿已经读到高二,很快就将面临高考,项亦成本人在外多年,工作繁多,难以顾及家人。这种情势下,掉头返回似乎也到了时候。老天爷像是很关照,及时安排,无须项亦成自己提出要求,人家已经在考虑换马。此刻项亦成只要把情绪调整过来,为自己做点考虑,提几个对自己最有利的要求,自有曾璐帮他力争。

他想了两个晚上,于周日给曾璐去了一个电话。

曾璐问:“考虑成熟了?”

项亦成称已做反复考虑。他要感谢曾璐的关心,同时表明一个态度,无论省委如何决定,他都会服从安排。个人没有其他要求,有的话还是那天谈到的:如果可以不离开,他希望继续在市里工作。如果必须离开,希望不要太急,给他一点时间。

曾璐反应平静:“行。我知道了。”

这个结果似也在她预料之中。

项亦成觉得自己只能如此。如果他听从建议,提出自己想去哪里,未必能够那般安排,却是必走无疑。他坚持不愿离开,或许还有一丝可能留下。即使非让他走人,作为市长,没出什么事,加上还有曾璐,调整安排差不到哪里去。因此顺其自然吧。

当晚项亦成给田雷副省长打了个电话,请求星期一一早到省政府大楼找田汇报。

田雷说:“我有安排了。”

项亦成坚持要见,哪怕半小时。田雷询问是何急事,项称电话里不好说,一言难尽。

第二天上午七点半,项亦成到了省政府办公大楼田雷办公室。上班时间未到,大楼里只有值班和勤杂人员活动,显得分外安静。

田雷如约提前到达。他问项亦成:“碰到什么麻烦了?”

项亦成简要说了情况。田雷点头道:“我有感觉。”

陆文对项亦成颇有微词,曾在省长办公会上说项不能顾全大局,思想方法有问题等。田雷感到奇怪,项亦成怎么会让陆文这么看重?

“其实也就是个别工作上的不同意见。”项亦成说。

“如果省长态度明确,我很难说话。”田雷表示。

项亦成理解,市长任职这种事田雷未必好出面,出面说话也未必能起作用。项亦成曾考虑是否直接去找省委书记陈述想法,争取留在市里,却觉得未必有效,反而可能在书记、省长中造成问题,让事情复杂化。左思右想,决定顺其自然。今天求见田雷,并不是出于个人考虑,求老领导替他说话,只是希望田尽快安排时间,带上相关部门人员到天马水库做一次调研,把那件事往前推一推。

田雷看着项亦成,好一会儿才说:“你这个人怎么说?不见棺材不落泪。”

项亦成称此刻棺材已经抬出来了。趁着还没给抬走,能做多少是多少。

“有什么意义呢?”

“也算善后,雁过留声。”

田雷看着项亦成不吭声。

“我考虑考虑。”他终于表了态。

几天前曾璐谈话,项亦成称离开心有不甘,有些想做的事不见进展,甚至骑虎难下,说的就是天马水库这件事。天马水库问题是本市一大难题,也是一个老问题,早在项亦成之前即已谈论多年。项亦成这一届政府登台后,在邓际良支持下,将解决该问题列为本届政府一大工作目标,还通过本市的省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分别在当年的省“两会”上提出多项议案,建议省领导及有关部门支持,确定天马水库为本市市区的第二水源,该问题一时成为热点。

第二水源属地方事务,为什么要弄到省“两会”上?原来涉及管理体制问题。天马水库是一座中型水库,位于本市地盘,管辖权却在省里,设有一个天马水库管理处,为省水利厅直属单位。20世纪末水库管理体制改革,中型水库基本下放给各地管理,天马水库却没有下放,原因是牵扯到下游两市的灌溉利益。这座水库建于20世纪50年代,当时水库灌溉区域属于同一个地区,没有分属问题。数十年后地改市,一个地区分成两个市,兄弟分家,天马水库下游灌区基本保留在本市境内,也有小部分归入邻市范围。水库管理体制改革时,恰两市一个相邻地段因山界纠纷发生大规模群体事件,致人员伤亡,影响很大,为避免再因库区灌溉发生纠纷,决定该水库“暂不下放”,管理权保留在省水利厅。这种状况本属权宜,却因各种原因一直维持至今,相关各方相安无事,直到本市第二水源问题被提起。

本市市区沿南溪两岸展开,南溪是居民的饮用水源。近年来,随着上游人口激增、城镇群发育和工业开发,南溪水质逐渐变坏,水量明显减少,供水事故频出,且有发展趋势。为解决供水问题,本市一边治理南溪,一边也着手第二水源建设。上级对各地建立第二水源早有明确要求,本市水利部门曾就此提出过若干方案,都未如人愿。主要因为所提方案都建立在利用市区周边河流及相应水库基础上,取用的是南溪及其支流水源,如果南溪发生重大生态灾难,市区现有水源不能正常使用,拟议中的这些候选水源同样也可能无法使用。于是人们开始注意天马水库。天马水库所在河流不属南溪流域,水库地处山地深处,环境植被好,水质优良,水量丰沛,可完全满足市区供水需要。之所以在一开始没有列入首选,主要因为两条:一是与市区相距六十余公里,相对较远;二是它归属省里管辖,本市鞭长莫及。

到了邓际良、项亦成两人搭档主政本市之际,天马水库两大问题中,距离问题已经不再无法逾越。当年其成本和施工难度让人望而却步,似乎无法撼动。经过这些年的发展,情况已经改变,以目前施工技术能力,建设一条调水渠道包括打通一条长距离供水隧道都有足够把握。建设资金也完全可以筹措到。唯一需要重点解决的是体制问题,如果能把天马水库从省管改为市管,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但是这种事没那么简单。如果可以一蹴而就,何须等到项亦成来操办此事?当年为什么别家下放了,天马水库管理权还“暂时”留在省上,一直至今?这里有一个兄弟分家,各有利益问题。这个问题过去存在,现在同样存在。一旦天马水库成为市区第二水源地,其下游灌溉所受影响需要统筹解决,本市范围内相对好办,邻市辖区就不好处理。对方于本市第二水源建设并不承担义务,供水改变造成的问题如不妥善解决,对方强烈反对,省里必然要顾及各方,慎重对待,事情就做不成。

项亦成与相关部门研究了几个方案来解决利益分配,最简单的是财政补偿,最大胆的是调整行政区域。与天马水库灌溉区域有关联的邻市地段号称两县,其实主要涉及两个乡镇,大约七万人口。历史上,那两个乡镇都曾归属过本市县份。因此项亦成提出一种可能,是否可以把这两个乡镇再划回来?归为本市管辖?作为补偿,本市也可以拿出两个相当乡镇划给对方,如此平衡。这样处理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是行政区划调整谈何容易,涉及当地群众与官员的利益,他们是否愿意不说,仅批准权限就牵扯很多,其中有些权限还在国家,非省里可以解决。

项亦成说:“事在人为。”

在努力作为之际,项亦成与自己发生遭遇,项市长跟当年的项书记打了起来。当年项亦成就在天马水库所在县当县委书记,那时天马山一带是县里最贫困落后的角落。该角落如何发展?项亦成搞了个规划,确定主打旅游。他还亲自命名,将天马水库下游一段狭长河谷定名为“天马大峡谷”,天马水库库区定名为“天马湖”。项亦成利用省里关系,与省水利厅联手,从省财政争取数笔经费,修桥铺路,改变库区交通状况,为旅游开发打下基础。项亦成离任后,接手的领导基本按照他的规划前行。近年间天马山旅游逐渐为投资商注意,省城一家旅游开发公司先行一步,在天马湖投资建设天马茶园,省水利厅授权水库管理处与之合作,库区周边原有茶山均归入茶园。该茶园主打却是旅游,茶园更多的是它的一个绿色符号。天马茶园成立对县里有压力也有刺激,县里亦成立天马旅游发展公司,整合乡镇、林场的资源和财力,力求在旅游开发上分一杯羹。一个天马牌子,实际分两家,省上大头,县里小头。由于各方努力,天马旅游区被列入省旅游发展规划,显现强劲发展态势,待到天马水库作为第二水源议题一出,不确定性突然出现。旅游开发与第二水源地存在重大矛盾,确定为水源地,水库的自然生态必须得到最大限度保护,旅游开发必须降温甚至叫停。那样的话,已经投入的资金将打水漂,有利可图的旅游开发前景将归为零。

因此阻力之大可想而知。省水利厅始终不愿下放该水库管理权,提到表面的理由还是灌区分属不同辖区,需要由省上协调各方,其背后真正原因更在于既有利益难以放弃。省直部门近水楼台,对省领导的影响力大,地方上想把上级部门的权力、利益拿下来,不说是与虎谋皮,至少涉嫌以下犯上,其困难之大可以想象。类似问题的解决路径无疑都牵到上头,只能从省里找办法。项亦成与邓际良为这件事几乎找过每一位省领导,包括书记、省长和曾璐,找得最多的是副省长田雷,因为田是关键领导。田雷在省政府管农口,水利厅归他分管。田本人在本市当过市委书记,是项亦成的直接上司,彼此间有过不少交集,关系比较特殊。田雷对本市市区第二水源相当关心,多次听过汇报,表态却十分慎重,毕竟所居位置不同,他必须兼顾各方。将近两年时间里,事情几上几下,时而似有转机,时而又陷困境,几番争取均无结果,曾经的热点渐渐转凉,如今项亦成感觉,已经骑虎难下。

但是项亦成不甘放弃。突然面临换马走人之际,他不愿离开,一来因为市长干不完一届就被换掉,肯定招人议论。二来也因为确实有些事让他难以放下,例如天马水库这件事,早早说出去了,却没办下来,脸上无光。现在“棺材已经抬出来了”,他还想抓住最后一点时间,为此求到田雷面前。田雷早就答应亲临天马山调研,了解一下情况,只是因为各种缘故一直没有驾到。此刻情况忽变,项亦成在市长位置上来日无多,已经情急。

一星期后,田雷亲自前来。

田雷以迅速安排视察表达了对项亦成的支持,未受项亦成的变数影响。或许正是项亦成忽然要被换掉,让田雷觉得自己应当有所动作,表示对项执着其事的认可,有如安慰。这种情况下的领导调研只有象征意义,不可能有更多实质性动作,指望多年弄不成的事忽然获得转机,在短时间内突破,绝无可能。项亦成何必多此一举?

项亦成说:“走一步是一步。”

领导调研以示重视,于类似问题解决属必不可少,因此促成这一步还是有意义的。田雷带了省政府一位副秘书长、省水利厅厅长两位大员下来调研,两位大员各自还跟随有一帮处长,一行人坐一辆中巴车,浩浩荡荡开上天马水库。那时候邓际良恰出访不在家,由项亦成全程陪同田雷调研。当晚他们住在天马茶园。该茶园在湖边已经建有十数幢房舍,都是两层别墅,为接待游客之用。别墅背山面湖,周边绿树环绕,身后是大片茶园,环境非常优美。别墅群边还有一片搁置的工地,乱七八糟挖着沟,丢着砖石。项亦成告诉田雷,天马茶园原打算在那里盖一座拥有百余床位的星级酒店,已经着手开建。由于第二水源问题正式提出,经市里与省水利厅交涉,以项目报批手续不完备为由,让茶园暂停施工。茶园并未放弃计划,目前还在观望。

田雷问项亦成:“现有的别墅和设施怎么办?”

一旦天马水库被确定为市区第二水源,旅游业必须重新规划,转移到不会造成库区水质污染的下游峡谷发展。库区这里则需要保护起来,茶园别墅得关门,湖面上开发的摩托艇、水上表演等游乐项目必须废弃,养殖渔排也要全部拆除。

田雷表示:“现场看看感觉确实不一样。你真是动了人家好大一块奶酪。”

项亦成说:“比起来,那边是百万人喝水,比这块奶酪重大。”

他强调此刻天马旅游只算起步,实际规模还不大,奶酪的很大部分还属于概念,调整代价还在可接受范围。如果再拖几年,大家一拥而上做大了,那时就没法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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