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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老憨这五年倒了大运。老百姓说是倒了大霉。老憨本来有一个挺不错的家庭。五年前的农历六月初六,独生儿子成家,娶进来一个挺水灵的小媳妇。小媳妇又俊巴又勤快,嘴又甜。一口一个大(爸)一口一个娘,叫得老憨老两口心里美滋滋的。老两口就盼着第二年抱个胖孙子了。

可谁知道,这年深秋的一个傍晚,儿子开着辆农用三轮车给镇上的一个小机械配件厂送货,回来的工夫天已黑下来了。在镇西边公路的一个拐弯处,被一辆疾驶而来的大货车剐了一下,连人带车给甩出去七八米,摔到了沟里。沟倒不太深,可儿子让车子给砸到下边,起不来了。大货车连停也没停加大油门就跑了。后来据公安局的法医检查分析,儿子当时还没死,如果及时抢救,还能救过来。可儿子压在那里,没一个人看见。他昏迷了,也没法呼救。直到第二天早上6点多,才被过路人发现。这时,儿子的血早就流干了。这一来,这个家可塌了天。老伴本来心脏就不大好,心疼得犯了心绞痛。在县医院住了一个多月,好歹保住了一条老命。住院这一个多月,老憨把家中存的几千块钱全交给了医院。老伴回到家,什么活也不能干,仍然得每天吃药,一不吃药就有生命危险。好在媳妇真不错,忍着丧夫的悲痛,一直在医院护理婆婆吃饭吃药拉尿。婆婆出了院,媳妇又忙里忙外,继续伺候。

本来为儿子结婚盖房子买家电办酒席,老憨就欠了6万多元的债,指望儿子打几年工还上的。这一下儿子走了,老伴住院吃药又借了1万多元。

老憨本指望交警队能查出那个肇事的大卡车,让卡车司机和车主赔点儿钱,好补补家里的窟窿。可查了几个月,交警队说发生事故的地方没有监控录像,也没找到目击证人,一直没查到肇事卡车的踪影。为此,老憨到发生车祸的地方,举着个牌子,上面写着“寻找证人,重金酬谢”。牌子举了八天,仍没有一个人提供一点儿线索。

老憨骑着破自行车往家走,路边杨树的叶子被秋风吹得哗哗啦啦直往头上身上掉。他就连连摇头哀叹,哎呀,这就是命啊!命啊!

老伴在家躺了四五个月,一天,媳妇回娘家去了。老伴就对老憨说:“他大(爹),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咱儿没了,媳妇老在咱家,不是个长久的事。孩子年轻,咱不能耽误人家。”

老憨点点头,说:“我也老考虑这个事呢。”

媳妇回来后,老伴就把老两口商议的想法对她说了。媳妇当时没说什么。又过了一个多月,媳妇说:“大、娘,多谢您二老疼了我一场。我以后会常来看您的,您就拿我当闺女吧!”

老憨拿了家中仅有的500块钱给媳妇,媳妇接过钱,放在了桌子上,出门走了。

媳妇走后,就老憨一个人伺候老伴了。地里的活根本顾不上了。老憨就把地租了出去。三亩四分地,每年拿点儿租金。

儿子结婚的新房他也卖了,还上了原先借的债,还有老伴住院时借的债,还欠外边两万七千块钱。这两万七怎么还,老憨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借债的人也认了,在心里说,这个钱老憨是砸煞他也还不上了。

老两口又回到了原先住的那个小院里,住进了那三间几辈子住过的趴趴屋。

老伴的病一直不见起色,精神越来越差,再去住院,根本住不起。老憨也累得熬得成了一把骨头。他老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你得撑住!你要是撑不住,这个家就彻底完了。

老伴又坚持了三年半,初秋的一天晚上悄悄地走了。家中只剩下一个孤苦伶仃的老憨了。

安葬了老伴,老憨关上院门、屋门大哭了一场,他甚至也想走了,找老伴去。这天晚上,他做梦,梦见了老伴。老伴说,你不能走,你这么急干吗,你得把账都还上。咱不能把债也带到阴间去。你好好地再多活个十年二十年的吧。

十年二十年?醒来后,老憨算了算,自己今年五十六,再活十年是六十六,再活二十年是七十六。如今生活好了,医疗条件也好多了。后街上有个本家三叔都八十八了,身板还挺硬朗哩!是不能去上吊跳河。还有,欠的那两万七千块的债,自己是得还上哩!庄户人家,一颗汗珠子摔八瓣儿,人家挣这些钱容易吗?不像电视上播的那些贪官,一受贿都是几百万几千万的,还有上亿的。听在外边打工的牛子回来说,一个贪官给情人买一双高跟鞋九万,买个包十六万,买个“驴捂眼儿”(胸罩)还八千呢。贪官咱管不了,咱只管自己的事。欠人家的这个钱自己一定得还。

那凭什么还?种地,地早就没有了。去年县里修公路,占了村里几十亩地,其中就有老憨家的。上边每年补点儿钱。再去打工,这么大岁数了,又长得老不拉叽的,人家谁要?要是去看大门,一个月也就五六百块钱,除了吃饭,顶多剩下二三百块。一年存下三千还债,得还十年。背上十年债,就像乌龟驮了块大石碑,连气都喘不过来。这十年,还不知会出现什么情况呢。

干别的,自己只上了五年学,什么技术也没有。养鸡、养鸭、养猪、种香菇投入很大,自己根本办不了。

这天,老憨又去老伴和儿子的坟上看了看,往回走时,看见了村南边一个废弃的砖窑。砖窑是几年前一个村民开的,干了几年,挣了不少钱,盖了五间大北屋,一个大门楼。大门上还镶着虎头铜环。后来,因上级不准烧黏土实心砖,砖窑给封了。几年过去,场地上长满了杂草小树。破砖窑就像一个经历了战火的破碉堡,灰头土脸地趴在那里。窑前边,有一片原先挖土打坯的空场子,堆了一些碎砖。一簇簇枯草在风中抖动着。

哎,这个地方……方圆有六七亩大小,要是整治一下,开起来,种点儿什么东西,不就有点儿收入吗?

他又围着砖场转了两圈。对,行!这里荒着也是荒着。打老伴走了这两个多月,自己的体力精力都恢复了一些,干这个活还行。

吃过午饭,老憨又去了砖场,又盘算了一番。自己没钱,请不起挖掘机,也雇不起人,那就小车、镢头自己干!旧砖窑,太大,拆不了,不动。东边这个大坑,也填不了,不动。这个大坑,是原先取土时挖的,现积存了不少雨水。把一边挡起来,汛期当个蓄水池也不错。其他地方,因地制宜,按地势修成二层梯田,不就能造出三四亩地来吗?地整平了之后,再去村北边河里挖些淤泥来压在上边,改良一下生土的成分,然后就可以考虑种什么东西了。

这个工程,老憨琢磨着,起码得干三年。全都整好,得五年。五年,自己六十一。还行。这一冬两个月,加上过了年两个月,先整出几块地来,先种着,然后再整剩下的。

主意拿定,老憨去找村委会主任二冬。按街坊辈,二冬叫老憨叔。二冬一听,说:“叔你要整窑场,那你去整就是了。反正荒着也是荒着。”

老憨还是了解一些政策的,说:“那我得跟村委会签个合同。”

二冬说:“嗨,叔,签什么合同呀!”

老憨说:“不不!必须得签个合同。”

“怎么签?”

“合同写上,这个破窑场,占地多少多少,东南西北,各到哪里。我承包30年,整平土地,种上庄稼和树,收入全归我个人。30年之后,无偿地交给村委会。”

“30年?”二冬瞪大了眼睛。

“你是说我再活不了30年?”

“不不!叔您再活40年也没问题,50年也没问题!那好吧,就听你的,签!”

趁着天还不太冷,地没上冻,老憨使独轮小推车推上镢头、铁锨、三齿钩子,去了旧窑场。这小推车,如今早没人使了。有的都让城里人收到农具展览馆里去了。他放下车子,又四下端详了一番。决定由易到难,先整一块好整的,整出一块来再说。他选择了朝阳的一溜土坡,抡起镢头,刨下了第一镢。

已是好几年没干农活了,乍一干,老憨只觉得挺顺劲儿的。他盘算着,先整平几小块地,修好坝堰。明年一开春,就耕地耙地,开始种东西。按说,这个季节种麦子还行。可老憨想,这地里的土这么生,种上麦子收成肯定不行。还不如明年把地整好了,种春玉米呢。听说人家用优良品种种玉米种得好的,一亩能打一千五六百斤,最高产的到了一吨。于是,老憨每天就开始了整地、挖淤泥、推淤泥。每当推着一车沉甸甸的淤泥,蹒蹒跚跚,一步一步,像老牛一样往窑场走,就想,要是儿子在,使他那辆农用三轮车,一趟就顶自己这20趟的呢。

这天上午,老憨正在使三齿钩子掏一个土坑里的破砖,冷不防身后有人说话,吓了他一跳。

“哎,我说老憨哪,你可真是个老憨蛋!你在这里干吗?挖金子,还是挖文物?”

老憨回头看看,是老姜头。老姜头有点儿文化,又能说会道的,特别爱说个俏皮话,外号老智叟。老智叟比他大四岁。一个闺女两个儿子,还有个女婿,两个儿媳妇,两个外甥,两个孙子一个孙女,再加上老伴。老智叟整天什么也不干,吃饱了就爱背着个手在村子外边转悠,还经常转悠到镇上去。

老憨说:“想整几块地,种点儿东西。”

“种地?”

“嗯。”

“种什么?这破地,你整出来,它连草都不长!”

“整出来再说吧。”

“嗨呀,我看你真是闲得没事干了。你都多大岁数了,还整这个?我看,你还不如使个自行车驮上大狗家烙的马蹄烧饼到外村去卖哩!一天怎么的也能挣个二三十块钱。”

老憨听了,没再说什么,又埋头挖起烂砖来。

老智叟临走,又说了一句:“你呀,瞎子点灯——白费蜡!”

干了几天,老憨嫌每天上工下工还要回家,浪费时间,干脆在破窑顶上搭了个棚子,收拾了一下窑里边,去地里抱了几抱棒子(玉米)秸铺在地下。回家去,用小车装上褥子、被子、锅碗、面粉、油盐,再用塑料桶灌上一大桶井水,推到破窑洞里,把窑场当了个家。尽管晚上还有仓老鼠闹腾,有的还跑到被子上来,但老憨累了,困了,就不管它们了。

一干起活来,许多烦恼的事、悲痛的事、绝望的事就全忘了。

干上半天活,再吃饭时,吃得又多,又香。

老憨又回到家,把茅房(厕所)彻底地挖了挖。结果只这些粪就推了八车。种地,还是人粪尿和牲口粪好,这是无污染的绿色肥料,比化肥强多了。

干到下小雪,河里的水结了薄冰时,有三块长条地已经整得挺像回事了。这三块地,有一亩多。

老憨又瞅破窑旁边的那个挖土时留下的大坑。这个大坑,连着上边的一条土沟。坑里存了一些下雨流下来的水。老憨想,打一口井,得三四千块,自己打不起。就用这个坑当个蓄水池,小水库,浇地就使这里的水。老憨先修了一条从地块到大坑的土路,以便以后挑水时好走,又在大坑的下沿修一道土坝,边修边拍,加厚加高,以便水大时好拦住,多蓄一些。

干完这些,就进入腊月了。破窑里太冷了,老憨又搬回到了自己的那个小家里。

打扫落满了树叶的院子时,老憨才觉得,自己比原先有劲儿多了。原先,整地之前,自己那个样子,就像霜打的葱叶子似的,风一吹就要倒。而现在,腰也直起来了不少,胳膊、腿也结实多了。庄稼人,就得干活啊!

地冻了,邦邦硬,刨不动了,老憨每天仍去他的窑场,干点力所能及的活。比如把散落的破砖头捡到一块儿,再琢磨着下几块地怎么整。

同时,老憨老在心里琢磨,种什么呢?种什么好呢?得种点儿好种的东西,值钱的东西,好尽快还账。

开始,老憨想种蒜,还想种姜。这几年,蒜和姜一个劲儿地涨价,村里人还流传“算(蒜)你狠”、“将(姜)你一军”的说法。可这生地,种蒜行吗?这黏土地种姜根本就不行,姜是长在沙土地里的。种蒜,季节也过去了。

老憨还去村北边看过几户人家的蔬菜大棚。隆冬时节,外边寒风刺骨,人家棚里的黄瓜青蔓绿叶,一根根水灵灵的小黄瓜一兜刺儿,顶着个嫩嫩的黄花。市场上的黄瓜卖到了四块多一斤,他这棚里往外批,还两块五一斤呢。但自己没钱,建不起大棚。就是建了大棚,自己也使不起电。光从村里往窑场拉电线,就得好几百块。那生土地,种黄瓜也不行。

这天,老憨又去了镇上。还又去了派出所,让值班民警再给问问交警队,那辆肇事大货车有没有线索。老憨也知道没有任何希望,但他还是去了。

从派出所出来,沿大街走着,老憨看到,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在卖冬瓜。她的面前,摆了十几个黑皮的大冬瓜。最大的冬瓜足有三四十斤。

对了,买个冬瓜回去。这玩意儿,又放得住,冬天吃冬瓜,还挺对口味。又一问,冬瓜还不便宜,一块钱一斤,切开了零卖的一块五。

他问那妇女:“大妹子,这冬瓜是你种的吗?”

中年妇女说:“嗨,俺可种不了这么大的冬瓜,这是后街上俺外甥送给俺的,俺吃不了,又怕坏了,就卖几个。反正在家也没事。”又说,“济南城里,这冬瓜两块五一斤呢。”

老憨买了一个12斤的,12块钱。

老憨把冬瓜往车子后架上绑着,随口问了一句:“你外甥种的冬瓜多吗?”

中年妇女“嗨”了一声:“多,可多哩!他种了5亩多,今年收了6万多斤,卖了两万多块钱哩!”

“是吗?”

“嗨,你不道知啊?俺庄里,这几年种冬瓜的可多哩!都发了冬瓜财了!他们收了冬瓜,都卖给外地了。一到收瓜的时候,这街上的车就满了。村里还办了冬瓜合作社,专门管种瓜和卖瓜!”

“是吗?”

“你看!”中年妇女一指街两边的二层三层小楼,“这都是种冬瓜盖起来的。都叫它们冬瓜楼!哈哈!”

“啊!”自己这几年光伺候老婆子了,外边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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