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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麦子要收了,田野里有“咕咕”、“咕咕”的叫声。田野里,“咕咕”的叫声很迷人。听着“咕咕”、“咕咕”叫声长大的人,如果再听到“咕咕”的叫声,不管他身在哪里,他的心绪都会一下子回到生他养他的地方。麦子成熟的季节,就来了“咕咕”鸟,你看不见她究竟在哪儿,但她“咕咕”、“咕咕”叫着,她叫:“桃黄、杏黄,绣女下床。”她不是叫绣女来吃桃儿、杏儿,她急着说麦子熟了,收拾了你正做着的嫁妆,快快来帮着割麦吧。

“咕咕”鸟,抬头寻她的叫声,是连成一线的黛色青山,是密实葱绿的芦苇地,是一片接着一片的浅黄的麦田。

谁能模仿如此迷人的叫唤声?

我只是这么一个庄稼人,那些年在生产队,一天八分工,远不能过上好日子。我那会儿就想过好日子。我想法子要过上好生活。我爱听小曲儿。我们庄稼人干着活,高兴了,就哼小曲儿,我爱听。我小时候,常听一个女人唱小曲儿。她这样唱:

一毛钱的脂胭,

两毛钱的粉,

三毛钱的雪花膏买住你的心。

她唱,一伙的女人笑。我跟我们的伙伴们在一旁玩,我听见她唱,不玩了,站在那儿,傻笑着,听她唱。我一个劲地傻笑。在红日漫过的村庄,在一个墙根下的沙堆上,我傻笑着看一个唱小曲子的婆娘。

我学会了做笛子:将绿了的杨柳条掐一枝,一节一节折断,长的,短的,将它左扭右扭,牙齿咬住里面白生生的芯子,下巴一抬,那绿的皮就是空的笛坯子。我用嘴有节制地吮着,只需半分钟,从绿的树皮中就有了悠扬喜人的笛声。可别说它的声音不像乌油黑亮的木笛声那样婉啭,它自有它自个的韵味,它的吱吱哇哇,更好地让人想到田野、村庄,想到蓝天白云下奔跑的小羊,想到哞哞叫的母牛,想到在池塘里跳跃着的青蛙,还有那似从天上挂下来的四溅的河流。

我学会打口哨,庄稼人称唿哨。一个人走在山梁上,一个唿哨,鞭子一样,从山头掠过。打唿哨让人愉快,男人都会打唿哨。小男孩的唿哨就是男人教会的。男人教小男孩打唿哨,他让小孩子看他嘬着的嘴,深吸一口气,然后呼出去。这样的事情,小孩子多喜欢学呵。一个很快学会了,一个传一个地,会了一大片。我们相跟着唿哨,此起彼伏。我们一个一个唿哨,个个相似,个个不同,像一母所生的几个儿子。

我学会两手捂着,发各种不同的声音。他们,我的伙伴们,他们会做笛子,会打唿哨,他们不像我能用双手捂了嘴巴,学牛叫,学羊叫,学各样的鸟叫。他们看见我用双手捂着嘴,也用双手捂着嘴;我从开开合合的手指中间发出各样惟妙惟肖的声音,他们笨拙的唔唔,像吃了一个大嘴巴子的囫囤声。

他们说我天生会玩这个。大人们也说我天生会玩这个。

我结了婚,从一个小伙子,长成人了。在我结婚后,小孩子七岁前,我没有玩过用杨柳枝条做笛子的游戏。

我儿子七岁,我带他到田野。

那是五月,走在小路上,一路闻着麦香。儿子东跑西跑地追着蝴蝶玩。儿子追不到蝴蝶,他摸着他的头发,了无生趣。前面咕咕嘟嘟的水声,渠水两边的柳树枝倒挂,如长发纷披。但她们一个个已经不是少女了,她们身材臃肿,是一个中年妇人。可是,她们的头发年年绿着,这是大地降福给她。我扬手折下一根枝条,很快地,一个脆亮的声音,响在田野的上空。哪来的一只咕咕鸟,她“咕咕”、“咕咕”地叫。我寻不见她,我用手支在嘴上——

“咕咕”、“咕咕”。

“咕咕”、“咕咕”。

咕咕鸟呼应着——

“咕咕”、“咕咕”。

儿子手里握着我给他的柳笛,他学我,两只小手捂着小嘴,也在叫了,却不看我,在看一个不知道的地方。

我与儿子在田野里玩耍,并没有想到我做的这些能让我活命。

我的儿子一个接着一个,我再也没有要带他们去田野玩的心思,我感觉到我的心在一天一天变老。我头顶的头发在向后退缩,我的脸变得松驰,而我的儿子一个接着一个出生。他们萦绕我的周围,他们绊着我的脚步。我想让他们吃好,让他们安安乐乐地生存。但我不能让他们安乐地生存。我的大儿子,跟我在田野里吹口哨的大儿子,他的脖子鸡脖子似的,又细又长,面黄肌瘦。二儿子总穿大儿子的裤子,不是长就是短,看上去很滑稽。三儿子在炕上爬,他咂不出奶来,饿得直哭。我还想要一个女孩子,有一个女孩子是个什么滋味呢?叫起爸来,是不是另一个样?

我先得让屋里的这些人过好日子。

一天,我走进代销店。大儿子哭着要哨呼。他说学校老师有哨呼,上课了,呼的一吹,说上课了;呼的又一吹,说下课了。那个哨呼,墨绿颜色,他也想要。我就去了代销店。我双肘拄在代销店的长柜上,看见的是洋瓷缸,有大有小,上面有红漆漆出来的图案,一个带安全帽的工人,乐呵呵地在笑。还有小圆镜,那是大姑娘的玩意儿,真想给我孩子妈、我的女人买一个。她每天为孩子都忙糊涂了,头脸却还是那样整洁,该给她买一个。她不知道她有多好看,她比刚嫁过来还要好看。可孩子要哨呼,女人没有说要镜子,没说要就算了。我还看到做鞋用的橡皮,卷成圈,卧在那儿。这是女人的稀罕物,一年扯上一回,给男人做一双洋气一点的鞋,出门穿。橡皮有剩余,给大孩子也做一双。女人都喜欢打扮自己的孩子,说孩子漂亮比说她自己漂亮,听着更舒心一些。我还看到柜架上挂着的白线黑线,看到女孩子的红红绿绿的洋毛头绳。那颜色多俊,可惜我没有小女孩儿。我还是问哨呼吧。我没有看见儿子给我说的哨呼。售货员是一个干巴年轻人。他的脸仰向我,看我眼睛看什么,他也跟着看什么。我说有没有哨呼?他从一个硬纸盒里拿出一个,果然墨绿色。我看了纸盒子好几遍,看过来又看过去,却不知道它里面就是装的这个。我说多钱一个?

“九分钱。”

九分钱。我一天才九分钱,这个就值九分钱?九分钱。我看看手里的哨呼,我放在嘴里,果然“呼”的一声。我再吹,还是“呼”的一声。我翻转着看它,它里面有圆的硬物,酸枣核样的。你一吹,能听见它在里面呼啦啦滚动。

我没买,还给售货员。

我用泥捏了一个鸡模样的东西,在尾巴上吹它,却不响。如果这个鸡能响起来,比那个墨绿色的塑料做的可要好多了。

我只是这样想想。但我在不远的后来,我真的做出会响的泥哨了。

我在集市上,听到哨子的声音。那声音比塑料哨子好听。我寻声,看见一个姑娘。她梳着长长的辫子,辫子朝前搭着,辫尾巴上绑的就是我在代销店里看见的俊俊的红头绳。这姑娘鼓鼓的脸上,大眼睛扑扑闪闪。但我迷她手里的哨子。我的心跳了,我看见她手里捏着一个鸡模样的哨子。我惊讶,她手里的泥哨,看着是那么的眼熟。前些日子,我不是也捏过这样一个鸡形的哨子吗?我伸出双手,我要看看它怎么就响起来了呢?不想却闪了个空,那姑娘的手缩了回去,她的眉头皱起来。她皱起眉头,眼睛黑下来,两个黑眼珠一眨不眨恼怒地对准我。

我这才想起自己的唐突,不打招呼,怎么就想抢人家的哨子呢?我赔礼地对姑娘笑笑,我说我想看看。

“买就买,不买拉倒,不让看。”

“多钱?”

“七分。”

“怎么也这么贵?”

姑娘辫子一甩,转身就走。

我从衣兜里掏出一毛钱,我说这回总能让我挑一个吧。我看着她胳膊肘挎着的小篮子。她看了我一眼,抿着嘴想笑不笑的样子,放下手里的篮,我们跟着蹲下来。她一篮子的鸡头,漆得红红绿绿。我看了这个,又看看那个,拾起这个,不放那个。看了好半天,还是不知道要哪一个。太阳照得人身上热起来,赶集的人离我越来越远。

“不买我可走了?”姑娘说着就要提篮。

我急了,放下手里的一个,从里面抓起一个就走。我的头大起来。

我听到后面一串脆亮的笑声。我往后看,是卖哨子的姑娘。她见我回过头,越发笑得响亮。我摸摸我的头,我低头看我身上的衣服,都好好的呵。

“你的钱。你不要你的钱吗?”

我接过钱,是五分。

我抬头看她,“不是要七分钱吗?”

“拿去吧,本来就是卖五分。”

姑娘说着转过身子。我听到好听的哨声,走远了。

我一路吹着手里的泥哨子,将它在手里翻转着。它跟我捏的没有什么不同呵,连同它高高翘起的尾巴,它甚至还没有我捏的那个好看呐。它怎么就能出声儿了呢?

我的大儿子快十岁了。我的二儿子长成大儿子七岁的模样。我拿着泥哨在二儿子眼前一晃,要跑。小子眼尖,看见了,揪住我的下衣摆,不松手。我一想哨子的事,我就觉得自己又年轻了。二儿子说:“给我玩,给我玩。”

我交给他。他新奇地左看右看。我抓住他的手,在鸡的尾巴上吹一口,“吱哇”一声。他学我的样子,我听他连续不断地吱吱哇哇地吹。但那一天没玩到底,那个要命的泥哨子就给摔破了。我看见二儿子拿着哨子,吹着跑着,进屋里的门槛,跌了一跤,泥哨子跌在灶台跟前了,“叭嗒”响处,鸡尾巴摔掉一角。

女人正往灶里添柴,她赶忙起身扶起哇哇哭叫的孩子,她说这个二小子就是毛手毛脚,什么玩具都玩不到头儿,没到天黑呢,卖了五分钱。

我坐在炕头熏烟,我的眼睛正眯着,就听见“叭嗒”一声,我抬起靠墙的脊背,眼睛睁大,看到底摔了哪儿?我下炕,脚摸着鞋,趿拉着,从屋里的砖地上捡起那只破了的哨子,我试着将那破了的尾巴尖安住,手一松,又脱分开来。我索性扔了掉下来的那一块,试着吹,不响了。这让我兴奋。我闭了一只眼睛,我相信我从鸡尾巴里看到了什么。

孩子妈似乎知道我的心思,她说她想起小的时候,捏泥用胶泥,就是山水漫过的地方的泥土。这句话提醒了我。记得小的时候,我们小孩子也都捏泥来玩,学着大人捏面食的样子,捏猫捏狗。我们捏泥窝窝,没有水,就站起来,尿在里面。一个女同伴,看见了,大声告诉别的同伴,某某用尿捏窝窝,某某用尿捏窝窝,嘻——。

我们捏出的东西,猫不像猫,狗不像狗。我们用它团一个个圆团,大小均匀的圆团,比珠子小一点,像电影里和尚的念珠。我们一个个团好,拿回家,放在窗台上,不允许大人将我们这些扔出去。待它们半干时候,我们拿线把它们一个个串起来,再晾,直到它们干得发白,我们戴在脖子上。这样的珠子是不会破的,玩够了,只有扔掉,摔它都不破的。我们比赛看谁能摔破,我们拿它在门上摔,在铁上摔,串珠子的线摔脱了,它却丝毫没有损伤。

孩子们一个个轻轻地打着鼾。屋里黑着灯,我与孩子妈高兴地说起这些,我们好像又回到了童年。

我挖山水过处的土,我挖池塘里的土,拿回到家。碰到有人问,我说我的猪圈墙该收拾收拾。晚上,我把土和成泥,我像小时候,把泥摔过来,砸过去。泥在我的手里像面团,也像女人的肌肤。我重新捏了一个鸡,像我以前捏的那个模样。我看看买来的那个哨子,我觉得它和我捏的像极了,但我捏的还是不与它一样。一看就知道。我兴奋地在它的尾巴上作了手脚。不瞒你说,做这个的时候,我浑身颤动。

我一行捏了十几个。那时候,我们生产队都烧砖窑,我哪里敢让他们给捎带?那叫自投罗网。我想起屋里的炉灶。晚上,全村人都睡了,我拿晾好的鸡哨子,放在火光闪闪的炉灶里。炉灶上面,用灰闷住,烟上不来。天放亮,我的鸡哨子从炉子里出来都一个个用漆刷好了。我整夜不睡。我在漆之前,试了,个个吹得响,我能听出来,比买的哨子不差。我高兴地在孩子妈脸上亲了又亲。这十几个哨子,一个五分钱,十个就是五毛。一晚上,就顶我给生产队出了好几天的工呐。

我给我的小孩子一人送一个,看着他们一个个吹得响亮,我和我女人那个幸福甭提了。我把我捏的哨子剩下的都卖了。起先,有些害羞,赶集,心里还当自己是去买盐,要收割了,再买一把好镰刀。这样想着,才安着心,走到集市上。

我卖哨子也不吆喝。我没有像那个姑娘,胳膊肘挎一个竹篮子。男人家走亲戚不挎竹篮子。我才十几个哨子,再多,我肩上的褡子也够装的。

我的褡子里装十多个哨子。

我不知道我第一次,哨子出手得那样顺当,一会儿工夫,全卖了。那次赶集,我给女人买了一面大铜镜,给孩子买了一毛钱的糖。

女人好高兴我给她买的镜子。她选准一个地方,要我在墙上按一个钉子进去,将镜子挂在了墙上。她在镜子前照了又照,照一眼,对我笑笑,再去照。她的笑是对我的夸奖。有了这面镜子,屋子也跟着亮堂起来了。

天一点点高起来,我的眼前开阔了许多。白天,我照样听生产队的钟声,钟声一响,我跟着社员出工。我们一起收割,一起打场。我又听到咕咕的叫声。自从我会捏泥哨以来,听这样的叫声,不由我动起心思。我们一起劳作的伙伴,撮起手来,学着咕咕叫。我们中间的一个说,还是四象咕咕起来,好听。我叫四象。我们家有大象、二象,他们是我的大哥、二哥。轮到我,他们叫我四象。我听我的长辈说,他们看我长得太好看,给我起了四象这个名字,说我四不象。

他们要我咕咕。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咕咕,我寻索着听:“咕咕——”

如果我的哨子也能发出咕咕的叫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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