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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惹出这事儿的人叫张驴儿。

那时候,虽然不少大城市里都出现了有轨电车,但我们郑州这样的小地方,最主要的交通工具还是牲口。在人多繁华之处,人们经常可以看到有许多小毛驴拴在那里,脖子系个铜铃铛,背上搭条粗布褥子,就是干这个的。赶脚的人们,只要花几枚铜子儿,就可以雇一头这样的驴骑上,由驴的主人牵着,一溜小跑地上路了。那时候人串个亲戚赶个庙会什么的,一般都是能骑驴就骑驴,相当于现在打“的”一样,就连警察下乡办案,用现在话说叫出现场,也都是骑着驴去。而那些赶驴为生的人,人们很少直呼他们的名字,一般都是姓李叫李驴儿,姓张叫张驴儿。张驴儿的驴大部分时间就拴在我们郑州的西门口。

诱发这事儿的直接原因是张驴儿用他的毛驴驮回来一个人。不是寻常人,而是个红袄红裤,头上搭着红盖头的漂亮女人。也就是说,这个叫张驴儿的汉子结婚了,他用他的毛驴给自己驮回来了一个新媳妇儿。按说这是一件好事儿,用后来的话说叫做“少了两个单干户,多了一个互帮组”,应该恭喜张驴儿才是。可问题出就出在张驴儿不知从哪儿驮来的这个女人,偏偏长得就像俗话常说的花枝似的,让人不看则已,看到眼里就拔不出来了。背离了老人们常言的成功择偶经验,找女人最好找那种三心女人——看着恶心,想起来伤心,留在家里放心——才不至于一天到晚操心。这就为他招致了后来的麻烦。就像俗话常说的,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把张驴儿女人看到眼里拔不出来的这人姓于,是西门口这一片儿的一个保长。于保长所以能混成保长,是因为他在西门口谁也不敢惹,外号叫做西霸天,用现在话说就是流氓恶霸。这人因为什么书都没读过,所以没被扭曲,活得很健康很自然,想干什么干什么,想怎么干怎么干,笑骂由人,好事我自为之。当然他最常干的主要是糟蹋良家妇女。他日常占有过的女人转句文辞儿都可以叫做不计其数,但是自从见到张驴儿的女人以后,他觉得以前那些女人全被比得找不着了,油然而生了一种枉活了一世的空虚感。这种空荡荡的感觉使得他一天到晚失魂落魄,自己都当不住自己两脚的家儿,没事儿找事儿地就要到张驴儿家那一片儿转转。尽管他明知道再转也是白转,那女人已经是有主儿了,他就是把腿转折了这里面也不可能有他什么事儿,但是好像只有这样他才会感到稍微充实一些。按说这也是一件好事儿,用现在话讲叫做爱情。一生之中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爱的于保长,这会儿破天荒地爱上了一个人。

那时正当乱世,战火频仍,各路军阀都普遍感到人手不够,所以动不动就役使老百姓,特别是那些家里喂着牲口的老百姓,都要轮流赶着牲口给他们当差,叫做民夫,运送粮草和辎重。而帮着他们摊派这件差事的人就是当地的保长。于保长所采取的办法就是这个。本来张驴儿前几天刚当过差,于保长却把本该轮到别人的差事硬派给了他,而且不等这个被派开的男人走远,一上来就直奔主题,踢开门把这个男人的女人强奸了。

可想而知,张驴儿交差归来之日,他的女人肯定要向他哭诉这件事儿。张驴儿这个有力气没脑子的人听完女人的哭诉,二话不说抄起一把菜刀就直接去了于保长家。

张驴儿原就是个血性汉子,当时又正在气头上,照着他的意思,本来是要把于保长一刀劈了的。如果于保长这时候让这个七窍生烟之人碰上了,身首异处这个词用在他身上肯定是没跑的了。但事情巧就巧在当时他正好不在家,让杀到他门上的人扑了个空。等他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口恶气无处可出的张驴儿正在大刀阔斧地砸他的家。于保长虽然是个流氓恶霸,在西门口一片儿是爷字辈儿的,从来都是人家怕他他没怕过别人,现在居然有人欺负到他头上不说还把他家砸了,要搁平时他早就不挺了,但在这件事情上理亏的毕竟是他,这样一来他的心就比较虚,不愿意跟张驴儿锱铢必较,闹得事情更加不可收拾,所以索性躲着就没照头,准备认了这壶酒钱算了。于保长原来的打算是吃点儿亏就吃点儿亏吧,不就是几件破家什么,砸烂了咱再买新的,让张驴儿出了这口恶气,事情也就过去了。这等于给了张驴儿一个下台的余地。本来像于保长这种鬼神不认的人,能让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张驴儿如果见好就收,既挽回了面子,也没有以后的事儿了。可是这人用我们郑州话说叫做拗蛋筋,不论干什么事儿非得一条道走到黑不可,什么时候不见了棺材都不落泪儿。于保长这么一露怯,反而使得他的脑袋更加昏热,觉得这世上除了他自己就再没别人了,不仅没有就此收场,反而红着眼睛住在了于保长家里,咬牙切齿扬言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就不信姓于的一辈子不回家,只要这个王八蛋敢回来,他张驴儿不把他头剁了就把前面的张字儿去了光叫个驴儿。事情就这么一下子闹僵了。

于保长直到这会儿才明白这事儿决不是个小可之事儿。尽管这人一生走路都是横走着,但有俗话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真遇上张驴儿这种连命都豁出来不要了的人,不由得也害怕起来。这个由于害怕愈发躲在外面不敢回家的人,越躲越觉得不是个事儿,心想不行,这样躲下去得躲到哪天哪月,岂不把他好不容易混出来的名头躲坏完了,而且躲得过初一很难说就一定能躲得过十五,说不定哪一天不幸没躲开,自己这条性命就交待了。看来事已至此,非想个什么办法了结了不可。这么一想,在犄角儿旮旯儿里躲来躲去的于保长,终于横下心来走到光天化日之下,去找了他的一个好朋友,区警察署的高警长,把事情原委从头至尾说了,问高警长你看这事儿该怎么办。张驴儿的不幸从这儿起便被锁定了。

高警长和于保长的关系,用我们郑州话说叫做特别“把私儿”,也就是好得恨不能伙了一条裤子的意思。高警长日常收刮的民脂民膏,都是他自己不便出面,而由于保长这样的人在各自辖区商民那儿替他勒派的。不是都说警匪一家么,从古至今就是这么回事儿。高警长听于保长这么一说,觉着这事儿他无论如何都得管一管。一者朋友有难处,求到门上了,说出来的话不能让落地上;二者像于保长这种得力之人,日后还要多多借重,帮这人的忙就是帮自己的忙;三者那个狗日的张驴儿他早就看着不顺眼了,他辛辛苦苦为老百姓办案,骑个破驴这种人竟还收驴钱,这次正好把他拾掇了。所以不待于保长说完,高警长立刻爽然道,不就这么个鸡巴事儿么,放心交给我好了,你只要照我说的这么这么办,剩下的事儿你就甭管了。当天就领着手下一帮警士,将还在于保长家苦守着仇人的张驴儿捆进了区署里,二话不说就是一顿暴打,打完了也不说个什么罪名,只管就撺进了大牢里。张驴儿被抓走的时候于保长也在场,就是他把警察引到家里来的。两个不共戴天之人直到这时才算真正照了头。仇人相见那一刻,张驴儿眼睛差点儿都出血了,几乎是用驴一样的嗓门儿嘶喊着:“姓于的,这可是你逼我杀你的!”要不是被五花大绑着,扑过去把人活活撕吃了大伙儿都不会觉得太突兀。于保长和张驴儿的仇恨至此结得更大了,彻底到了你死我活的份上。不过这时的于保长已经丝毫不把这事儿当回事儿了。因为他很清楚,这时的张驴儿已经不足虑,一个专门针对这头倔驴的阴谋已经开始了。

张驴儿一入狱,立时把一个人吓蒙了。此人非别人,正是他的女人。那时候有句俗话叫做“饿死不做贼,屈死不告状”,说明在老百姓眼里,警察署差不多和阎王殿谐着音,一个人要是不幸惹上了官司那他就别打盘儿再像个人似的活着了。那么多身强力壮的人都对官司二字畏如蛇蝎,更何况一个柔软孱弱的女人了。这个无依无靠的女人先是捱到警察署,跪在高警长膝下,哭求他高抬贵手,饶了她男人这一回。高警长一听火冒三丈,说做梦呢吧你?你知道你男人犯了什么事儿么?那叫私闯民宅,杀人未遂,按着王法是要上大刑的,我倒是想饶他可我敢么。后来有人给她出了个主意,说自古衙门朝南开,有理没钱别进来,你总这么空着手去不行,要想让你男人囫囵着出来,你得给管事儿的那人上点儿菜。一个女人,到这种要紧的当儿,能有什么自己的主意,还不都是拿别人的主意当主意。就咬咬牙,把张驴儿的毛驴给卖了,揣着卖驴的钱又去了警察署。高警长一见白花花的大洋钱,语气这才缓和下来,作难道,不是我不想帮你这个忙,你男人是个好人我知道,以前我下乡办案都是骑的他的驴,说实在的我也不愿意眼看着他倒这么大霉。可我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于保长那边告得很凶,非要我们把人犯治罪不可,我这儿要是不办他还会接着往上告,那时不但你男人救不出来,上头怪罪下来我也得跟着受连累。女人听了这话,除了会哭什么都不会了。高警长看着茫然无措的女人,半晌,不忍道,要不这样吧,我看你也是个老实人,给你指条明道儿吧。一边往兜里装钱一边道,你男人这个事儿,说它是事儿就是个事儿,说它不是事儿就不是个事儿,关键得看于保长那边是个什么态度。他要是死告着不改口,就是没事儿也会变成有事儿;他要是松开口不告了,就是有事儿不也没事儿了。所以你要想让你男人没事儿,光找我不行。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主要还得找找于保长,给他认个错儿赔个礼儿,让他骂你几句消消气儿。只要把他哄得高兴了,主动撤回了诉状,我们就好说话了,连苦主都不告了我们还能不放人么?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就这么把女人打发到了于保长那儿。而这时,于保长正在家里等着她。

于保长是在他家正屋里接待这个女人的。这时的他容光满面,仿佛刚从饭馆儿走出来似的,从头到尾都焕发着一个酒足饭饱的人的精气神儿。他望着满面泪容的女人,道,你让我放过你男人也可以,不过有件事情咱们得说清楚,你男人非说我干了你,我干你了么?女人的眼泪一下子又流了出来。于保长见状嘻起了脸,道,你要不给我说清楚,我可没法帮你的忙,咱们这事儿不能就这么不清不白地就算完了。女人的泪水淌得河一样,哭得身子都一抽一抽的,终于用蚊子似的嘤声说,你没干。于保长更加嬉皮笑脸道,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我明明没干你,可你们硬说我干了你,这不是拿屎盆子往我头上扣么。说着站起身来,连门也不关,仿佛故意宣示什么似的,就在原地把女人又一次给干了。于保长一边奋力地干着女人,一边大声道,这可是你说的,我可什么都没干。完事儿之后,就找来一个舞文弄墨的先生,把于保长什么也没干这个意思,用黑字写到了白纸上,并让女人捺上了红指印。于保长把字据塞给女人道,你把它交给高警长,只要你把我名声洗清了,咱们乡里乡亲的,我也就不跟你男人计较了,我保证就这几天你就能在家里见到他。女人接过这张纸的时候,一些儿也没察觉到,这是于保长和高警长一起捏的一个套儿。

就在女人交了字据的第二天,张驴儿的罪名终于定下来了,词讼大致意思为,查有人犯张驴儿,穷极生疯,捏词诬指本分乡绅于某奸占其妻,欲行吓诈钱财之事,不成,恼羞成怒,持械闯入于宅,杀人未遂,肆行砸抢之事。张驴儿大骂不服,高警长出示了证据——捺有他女人指印的证词。张驴儿面对这篇白纸黑字,霎时缄默了,似乎一下子把什么都弄明白了。人们看到这个被定为有罪的人仿佛冻了一般,两眼的寒光有棱有角,给人的感觉锋利得碰都不敢碰。他的这种表情令人不寒而栗的同时,不由得暗自庆幸,幸亏这人被定为有罪,不然敢放他出去的话,这个世上很可能会多一个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的讨债鬼,那时人们将再也休想安宁了。张驴儿的案子就这么移交了法院,因为他同时犯有诬陷罪、敲诈罪、破坏他人财物罪和杀人未遂罪,稍微有些吃官司经验的人都估计,法庭将数罪并罚,至少要给他上十年以上的大刑。也就是说,张驴儿这辈子算完了。

当然,对于张驴儿的这种结局,于保长早已胸有成竹,现在传到他耳朵里的这个信儿,不过是一次证实而已。但是尽管如此,当他得到这一迟到的信息的时候,仍然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于保长一边笑一边想,有些东西大家一直拿它当宝贝,异口同声都说碰不得,可我于某人今天偏要碰一碰,我就是碰了你们把我怎么着吧,看谁能把我蛋咬了不成。这时候正是春天,也就是说是我们郑州这个风沙城市最令人忍无可忍的季节,一天到晚不停地刮风,而且是那种魂吟鬼唱的狂风,风暴将沙尘和垃圾飞扬得漫天都是,使得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了浑沌的黄色之中。但是在于保长眼里,这年的春天真是好得不得了。他这么想着,眉眼儿愈发笑得跟一朵花似的。

但是就在这时,突然的,传来了一个噩梦般的消息,使得于保长的笑纹霎时僵在了脸上。消息是经过高警长传达到于保长的,当他从他的警察朋友口中得知这一噩耗时,犹如一个走夜路的人冷不防挨了一黑砖——瓮中之鳖张驴儿越狱逃跑了!而且还不是寻常的越狱。这个亡命之徒在越狱时还杀了一名狱警,而且抢走了这个狱警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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