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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老尹身边的那个药碾子相当沉,铸铁的,有很深的V形凹槽。我家里也有一个,父亲总是神神秘秘地在深更半夜把它从我睡觉的床底下搬出来。尽管他蹑手蹑脚,动作做得尽可能的轻,但每次我还是被药碾子与水泥地之间很轻微的碰撞声所惊醒。父亲朝我眨眨眼,示意我不要声张。透过厨房污浊的窗纱,我看到父亲的身影在隐隐约约地晃动,他往药碾子里倒上一些草药,然后坐在板凳上用脚蹬着碾来碾去,配一些莫名其妙的草药粉末。

钻研中医是父亲唯一的业余爱好,他配药的方子从不外示与人。后来我知道,他那些视为珍宝的偏单验方,大都是从老尹那里学来的。父亲时常把老尹挂在嘴边,老尹怎么怎么,老尹怎么怎么的。很早以前老尹被下放到豫东机床厂时,跟着当磨工的父亲做徒弟。父亲不止一次地跟我讲起,那个夏天里一个特别炎热的下午,正在磨床前忙碌的他们,突然听到车间里一阵骚动: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晕倒啦!这时的老尹随着人群跑到车间外面的树阴下,拨开围观的人,从工作服兜里掏出了一个装体温表的塑料盒。父亲看到里面装的并不是体温表,而是一束闪亮的银针。在那个女工身上扎了两针之后,老尹捏着银针捻了那么几下、提了那么几下,奇迹出现了,那个晕倒的工人随即就坐了起来。老尹从盒里掏出一个酒精棉球给针消毒,一边往盒子里装一边说,不妨事不妨事的,歇一歇,就好啦。就是老尹当时镇定自若的举止,给父亲以很强烈的震撼。父亲觉得这传统中医,真是神了。父亲跟着学了一阵,但很可惜的是,不久之后老尹就又被下放到离市区五十里远的红旗农场了。

每逢星期天,父亲就骑车来回将近一百里的路程去找老尹,然后带回来几本很旧的书,老尹的那些书,我觉得差一点把父亲给害惨了。初中还没毕业的父亲,硬啃那些晦涩难懂的医古文,真是难为了他。父亲经常一大早就坐在院里,捧着纸张已经泛黄的《黄帝内经》,或者在自己身上,这个穴位上扎一针,那个穴位上扎一针,体验着针灸的不同手法带来的酸,麻、胀、沉等感受。看似粗鲁的父亲,其实是蛮有心计的一个人。父亲认为,在磨床前站一辈子,顶多弄个八级工就不得了了。他经常对我妈说,秀云你懂个屁,我的目标是要当厂医。

当上厂医该有多好啊?又干净,又清闲,最多就是春秋两季打打防疫针,或者到车间里去发些奎宁和仁丹。为了能争取到一次保送上工农兵大学的机会,父亲做了充分的准备。但父亲怎么也没想到,最后唯一的名额却被后来跟着自己的女徒弟、那个经常中暑晕倒过去的赵曼琴给抢去了。对于这样的结果,父亲倒显出了惊人的平静。出乎大家的意料,父亲脸上没有一丝嫉妒或气急败坏的样子。对自己的徒弟,父亲还能说什么呢?曼琴比我聪明,比我年轻,她去肯定比我学得要好。

父亲之所以有这么宽广的胸襟,我觉得很大程度上是跟他读了那么多的医书有关。远的不说,每当姐姐和我有个头痛脑热的时候,父亲总是神情焦急地坐在床边,焦急里又透露些许难以言喻的兴奋。要知道,能等来这样亲自诊疗的机会实属难得。父亲眯起眼睛,手捏着我们的手腕,若有所思地凝视着空中具体又缥缈不定的东西。感到没有把握的时候,他就会换另外一只手来号。然后让我们张大嘴,亮出舌苔。

父亲最喜欢这种从砂锅里氤氲出来的淡淡的草药味。稍大一点的时候,我会想方设法把父亲和姐姐支开。趁着周围没人的时候偷偷把药汁倒进下水道。一是我实在无法把那大半碗令人苦不堪言的玩意儿喝进肚子里去,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我越来越对父亲的医术表示怀疑。每次发烧,父亲给我们开的药方都非常的雷同:柴胡24g、人参9g、黄芩9g,半夏9g、炙甘草6g、生姜9g、大枣4枚。我都几乎能完整地背出来了。

后来,我发现父亲开的药方是照搬张仲景的“小柴胡汤”。我在一本他刚翻过的书的折叠处无意间看到的。从那时我就断定,从悟性上来说,父亲他永远也成不了一个出色的医生。

现在父亲给人开药方,已经很少劝人去市里的几家医院或药铺抓药了。他对那些饮片的质量非常不满。有一次我回家,父亲找出来一包草药,一边捡着里面的草杆等杂物一边对我说,你看这黄连整的,简直是粗制滥造嘛。他们这样对付别人可以,可对付不了我。这些人,跟老尹当徒弟都不配。每到这时,父亲就会想起老尹,要是老尹现在还活着,就好了。父亲会显得无比的惋惜。

我时常想起老尹在我身边切草药时那种刀片和刀床之间很单调的摩擦声。药材被切割时的声响,仿佛身边有一头牛在咯咯吱吱地吃草。老尹目光混浊,脸上到处都是皱纹,颈下松弛的皮肤像牛的脖子一样耷拉着一层层的皱折。老尹不怎么说话,坐在那里一刀一刀地切药,累了的时候,我就替换他一会儿,老尹就坐在藤椅里歇着,抽上一支烟。他的烟瘾很大,当一棵烟快要燃尽的时候,老尹就把过滤嘴掐掉,接到另一棵烟上,就这样一棵接一棵地抽,中间夹杂着一阵阵剧烈的咳嗽。

我跟着老尹当了几个月学徒。不能不承认很大程度上是父亲的原因,我高中毕业考上的是一所药学院校。这令父亲感到有些欣慰,多少算是弥补了父亲当年未能保送上大学的终身遗憾。就在我快要毕业的那年春天,母亲突然患了脑梗塞。在医院里抢救了一个月,出院时右胳膊还是没有知觉。邻居来探望母亲,总是不失时机顺便对父亲开玩笑地说,弟妹这病,你可有机会大显一下身手啦。

参阅了众多专家的治疗方案,父亲亲自拟定了一个方子,隔上几天,父亲就坐公交车到二十里远的老城去找老尹,父亲说,只有老尹炮制的药材,他才放心。那段时间母亲喝了父亲的好几十服中药,还别说,母亲的那条没有知觉的胳膊还真让父亲逐渐给治好了。父亲在总结经验时无比谦虚地说,主要还是老尹,要感谢老尹才对。尹师傅的中药饮片地道,炮制得好。

我想继续留在开封,在学校的附属医院或者干脆到洛阳去进行毕业实习,但说到要交的一笔不菲的实习费,父亲显得有些为难。最后父亲突然想起了老尹。父亲猛拍一下脑门,你干脆去老尹那里不就妥了么?先跟着老尹学一段时间,既能学到东西,离家也比较近,还能为家里省下一笔不小的费用。

父亲带着我去找老尹。那座中医院在离市区十几里远的老城的护城河边,由前后几个四合院相互连在一起,所有的房子都破旧不堪。看见老尹时,老尹正在一个大炉子上炒药。他佝偻着腰,头上的工作帽把头发遮得严严实实,工作服被草药汁浸染得褐一片黄一片。经常听父亲提起,但我还是第一次见老尹。要不是他转过身来从父亲手里接过一支烟卷抬起头来,露出皱纹很深的笑容和浑浊的眼白,从后面看去我差一点会叫他阿姨。所有的中药饮片都是经过老尹亲自切制而成的,院里有一个几乎覆盖整个院子的栝楼架,浓绿的栝楼秧在竹架上茂盛地攀爬。架子下面是浸泡药材的水泥池,水面上闪着阳光透过栝楼叶的斑斑驳驳的花纹。药材在切片之前要先浸湿。老尹对我说,你别看这个程序,看起来简单,但可不是个简单的事。将来这饮片的质量好坏,全都在这上面。药材泡多长时间,泡到什么程度,学问大着呢。外面含水过多,切的时候就容易连刀,浸泡和闷润不当呢,又容易脱皮、炸心。里面水分多了呢,又容易翘片。

老尹看上去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脸上连一根胡子都没有。他经常沉默寡言,偶尔说上几句话,听上去尖尖的,颤颤的,有点嘶哑,带着气流从狭窄的气道里急促冲出来的哮鸣音。最初,我帮老尹干一些繁重的体力活。诸如把龙骨,石决明和瓦楞子这些骨骼化石和贝壳类的东西煅烧好后,再弄成尽可能的碎。

这种由繁重而单调的重复所引起的厌恶感,渐渐从心里一点一点地漾出来。我唯一喜欢的是替老尹出去打酒。老尹的酒量很大,一顿能喝上一斤多。

老尹单身一人,在药库的栝楼棚边的小屋里住。跟老尹混熟了,老尹就留我在他那里吃中午饭,顺便怂恿我凑着喝上两盅。老尹做的饭我有些不习惯,无论是菜里还是蒸好的馒头里,都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浓烈的草药气息。老尹说,习惯了,习惯了就好啦嘛。

有个疑问我想问问老尹,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有一次吃过饭陪老尹聊天,我实在忍不住了,就问:尹师傅,你看你一个儿子也没有,一个闺女也没有,连个媳妇都没有,你一个人,过着寂寞不寂寞啊?

我不急。老尹慢悠悠地说。我着急个啥?我一个人多自在啊,我只要每天有烟吸,有酒喝,我就心满意足了。像我这样还图个啥?哪一天一蹬腿就完蛋啦。

说起来媳妇,老尹顿了一会,对我说,其实我不是没有过,原来是有一个,五八年的时候饿跑啦,跟一个抢菜刀的跑啦。老尹说,我想得倒是挺开的。我自己养不活老婆,跟别人跑就跑吧。只要她能吃上饭,饿不死,我心里就知足了。老尹呷了一口酒,感情有点复杂地说,不知道现在她还活没活着。

老尹做事情都有点诡诡秘秘的。一天晚上我陪老尹喝酒,我大概喝得不少,老尹还没喝完我就迷迷糊糊躺在老尹的藤椅上睡着了。半夜里我被尿憋醒了,站在栝楼藤的根处,我隐隐觉得有个影子在院子里闪了一下,然后就在院里的角落处神秘消失了。我有点害怕,也觉得有点好奇,就摸着黑悄悄跟了过去。在库房的门前,我发现门是开着的,我黑咕隆咚地往里面走了几步,走着走着脚下就响了一下,原来是碰到了一排装草药的木头箱子,接着我的身体被重重撞了一下。

我汗毛都直了。我打着寒战问,你是谁?那个黑影也问我,你是人还是鬼?

一听声音,我才明白原来是老尹。老尹也被我冷不丁吓了一跳。老尹问我,你不好好睡觉,你跟着我干什么?我说,半夜三更在黑屋里转来转去的,你干什么?老尹拧亮手里的手电筒,一柱暗黄的光柱横在夜空里,亮了一下又灭了。在微弱的手电光下,老尹把另一只手里的东西突然举到我面前,我吓得趔趄了一下,他手里提着一个老鼠夹子,有只被夹住后腿的大老鼠正在吱吱地扭动。老尹说,不逮住它们,这些药材全让它们给糟蹋了。

父亲也隔三岔五地来。名义上是来看我,实际上他是想来找老尹喝酒。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酒友,老董。父亲提着几瓶张弓大曲一来,老尹就让我到城里去,把卖老鼠药的老董叫过来。

我学会抽烟喝酒,都是当时跟老尹学会的(但后来我决定不再抽烟,也是因为老尹的缘故)。我坐在老尹和父亲身边,会不由自主地抽出一支烟点上。老尹啊老尹。望着从我手指间氤氲升起的烟雾,父亲总会责怪老尹几句:你个老尹,手艺没传好,你先把这些不良嗜好给教会了。老尹呢,脸色喝得有点发紫,一声不吭,只顾嘿嘿地坏笑。老董则在一旁起哄,男人嘛,不吸烟不喝酒,那活着算个鸟?

我就要提到麝香了。在装有桔梗、独活和葛根的药柜的最上面,摞着一个铁皮柜。外面写着麝香、甘遂、巴豆、罂粟壳,它们被作为贵重与毒麻药品单独存放。好长时间我都没见这个铁皮柜被打开过。有天下午,医院里阒静无人,老尹缩在藤椅里抽烟,我切了一阵桑白皮和当归后,就翻老尹桌上的一本《葛洪肘后备急方》,老董说的没错,关于老鼠,在书里我还真找到了这样几句:治疮口不合方,鼠皮一枚烧为灰细研,封疮上,食马肝中毒,牡鼠屎二七枚,两头尖者是,水和饮之……

我看着看着,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被一声很粗重的喊声吓了一跳。一个眉骨隆起、嘴唇又厚又紫的老太婆的脸,像幽灵一样出现在窗口前。

处方里有一味是麝香。我要帮老尹去拿,但老尹非得坚持亲自去取,摞了两只凳子,老尹才能够到那个高处的铁皮柜。我有些奇怪,平时动作迟缓的老尹此刻为何会突然变得无以名状的激动,他爬上凳子的敏捷程度,很难令人相信他已年近花甲。老尹拧开一个广口瓶,令我感到惊奇的是,老尹不用桌上的那个牛角勺,而是用有半寸多长的右手小拇指指甲挖出来一些麝香倒在一个小纸药袋,然后把指甲在纸袋口的边沿小心地刮了刮。

分量够不够啊?你也不称称。老太婆问。三钱。老尹蛮有把握地说,说三钱就三钱。

我把麝香在戥子上一称,不多不少。正好。那个老太婆把麝香凑在鼻子前使劲地闻,嘴里抱怨说,这麝香真贵。你们给我的是不是真的?她的动作缓慢,像从窗口射进的那束太阳光一样,慵长而且琐碎。

尹师傅,你真是神啦。我对老尹说,比戥子还准。

没啥神的,老尹捏住烟嘴,弹了弹烟灰说,这有啥神的。卖肉卖时间长了的还一刀准呢。

那个装麝香的瓶子还放在桌子上。我的周围一直氤氲着一种挥之不去的浓郁的麝香气味。老尹站起身,在药橱之间转来转去,看样子是在找什么东西,最后老尹像变戏法似的,手里捏着一根细绣花针和一团棉线。

你要缝啥?我问老尹。我什么也不缝,你先帮我把线纫上。

原来老尹要教给我一种祖传的鉴别麝香的方法。老尹捏着细针,费了好大的劲才从麝香块的一侧扎进去,再仔细地从另一侧把针哆哆嗦嗦地拽出来,纯白的棉线染上了麝香的那种褐色。你仔细闻线上残留的味道,特别是针眼里残留的那一点。老尹把棉线递到我的面前。说说看,你记住了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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