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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已是半夜时分,老板依例尽地主之谊为每个员工订了盒餐。公司里难以推行法治,只有人身依附关系,这是事实。一顿盒餐不知湮没了多少次的愤愤不平,这次也不例外。几个男女刚抹完嘴,便又扭转椅子,复对屏幕,随着拖动的鼠标神采飞扬起来。

员工对公司的感情,可谓复杂得很,爱恨都不是。爱之吧,哪个老板不剥削?恨之吧,本事又不济,你有多少“槽”可跳?就像今晚,老板不走,尔等几个就只能猪鼻子插大葱——装相(象)!

老板没走是因为老板娘来了。但我不知道,从编辑部出来推开老板的门,吓了一跳:老板怀里正抱着一个矫小的女人做亲昵状!

“哎哟!不好意思。”我慌忙掩门退出。

但老板却喊住了我:“来来来,何素,进来。”

我有些犹豫,但那个声调显然是告诉我,不必见外,这次是自己人,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老板介绍说:“这是我老婆。”又介绍我了,“何素,俞枫的表弟。”

“是——吗?”那女人把“是”拉长得有些夸张,像是有无数的惊喜涵盖其中,抑或是喜出望外了。

“啊呀,俞枫多少年不见了,在中国画院进修的进候,在我们家住了一年多呢!老哥们儿了!”

为化解刚才的鲁莽,我开了个玩笑,说:“老板娘,请多包涵,刚才坏了你的好事。”

“哎呀呀,过来人啦,还有什么难为情的。这儿耽误了,回家补呗。”

老板娘的率直真是痛快淋漓。

老板娘的闪亮登场,一下子在我的脑海里占据了大大的空间,以致待人散去,静卧床榻,还粗略为之勾勒了一个画像:身材单薄,面色苍白;脸瘦长,下巴尖;拱形的嘴唇;前额大而突出,眼睛小而深陷;其貌不美,但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

我问索强:“你该叫她嫂子吗?”

索强“嗯”了一声。

索强是老板二叔的孩子,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便进京投奔堂兄来了。

我想再问,索强却“唉”地叹息了一声,转身睡去了。

公司紧贴东三环路边,除高楼外,车流是惟一景观。员工们都住地下室,每天伴之入眠的就是这车的轰鸣声。余波引起的震动,如同千军万马从头上碾过。不过,今天从头上碾过的不只是车轮,还有一幕幕画面,说不上新奇,更谈不上刺激,只觉得有些戏剧性。

眼见时间已迫近年根了,公司经营不大景气,除了封面设计的日常活计外,只有一些半成品的选题。

加班仍旧是主旋律。

不过,那些二渠道的书商们亦是等不及了,急急付了钱,就把这些半成品拿走了。待年初一年一度的图书订货会上,一看,包装华丽,已然“正果”,摆放在了柜台的显著位置。

新春来临,气象有些别开生面,大片的雪花且行且舞,恣意弥漫,充斥了整个空间。沿路的树木默默静立,承受着银色的裹饰,将京都的庄严点缀在素雅格调中。早晨起来,空气如滤,微微地散发着芬芳。

老板说:“从今儿起你搬到我家去住吧。一会儿让索强叫个车送你过去。”

我问:“怎么,不在这儿啦?”

老板说:“你先过去,把《青春期性教育》那个稿子过一遍。过几天就全都搬回去住了。”

我和索强一道去了老板家。索强把我的行李放下,二话没说,转身走了。

老板住的地方位于燕莎商场后边,是他原先所在出版社分的房子。可能因当初资历太低,或是经济方面的原因,只落实了半地下室的待遇。除两间正室外,前后又各凸出一块空间,所以感觉像四节车皮。面积近八十平方米的样子。

老板娘依然表现出了超常的热情,把我安顿在楼前的一栋平房里。平房是这片地段街道办事处的办公所在。老板娘说,索奎特意花了八百元钱租了一间。

因为没暖气,屋子里阴冷阴冷的。特别是里边的套间,杂物堆放,更显苍凉。这哪儿是人住的地方?

老板娘说:“把空调打开。”

向上望去,果然有一个灰尘遮蔽的电器吊在上面。老板娘摁了开关,没动静。她让我把盖子掀开。

我登了凳子上去,掰了掰,盖子原本就耷拉着。再往上推,盖子便撑住了,呈半张开的状态。

老板娘又摁了开关,呼地一下,转动了。而我躲之不及,被吹了一头灰。

老板娘哈哈大笑起来。

整个上午都在收拾。太脏了。

将近午间一点钟,老板娘上来喊我吃饭。

一下楼就感觉香味扑鼻。推门进去。老板娘已坐在饭桌前等我。她嘴里叼着烟卷,显出一种安适的玩弄。最为特写的是小腮紧缩,酝酿出两个浑圆的造型。

“老远就闻到香味了,馋得我都流口水了。”

“不至于吧。你让我做别的我还做不出来呢。我只会炖肉。不是吹,绝对专业。”

谦让着开始动筷子。

一个新环境不免生分,况且是和老板娘单独共进午餐,一男一女的多少不自在。

我一边吃一边环顾屋内的陈设,想寻找些可聊的话题。

“你是学音乐的吧?”我盯着一架海兹曼钢琴问。

“你怎么知道的?”她显然有点兴奋。

“看你那架钢琴的档次就觉得不应当是一种摆设,所以我猜想……”

“你的眼力行啊。不瞒你说,我正经八百中央音乐学院毕业的,古典声乐系,五年呢,哥儿们。”

我立刻睁大了眼睛。怪不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

我真是大吃了一惊。不是不信,而是反差的调整可能一时不能适应,所以惶惶然如见明星——大概明星们都有另种生存的面孔吧。

“那你为什么不去唱呢?现在唱歌多来钱啊。”

“唉,说得是。我早把专业当饭吃了。”

我说:“也是。有老板一个人挣钱就够了。”

“操!指着他?我他妈早饿死了。”

我立时又大吃了一惊。

她放了筷子,又点燃了一支烟,然后翘起一条腿,双肘胸前一架,吞云吐雾起来。

“何素,我告诉你,你不会和他呆长久的,这个公司迟早会垮的。不是他想不想垮,而是我千方百计要让他垮。”

看我有些大惑不解,她顿了顿,磕了一下烟灰,显得久远的疲惫。

“你甭介意,我不是不让你搬进来住,我没那个意思,你来我随时欢迎。我只是提醒你,如果有更好的选择,千万甭耽搁,否则到时会后悔。相信我的话。”

难道这个女人有什么毛病?

老板娘的举动一时间让我害怕起来。

烟圈一晕一晕地散开,像是一层层雾水浸漫在我的头上。

草草地吃了一点饭,就像是吃了一肚子棉花,饱没饱算是填满了。

欠身起来准备收拾,老板娘坚持不许,说等那个小妖精萌萌回来洗。

我问萌萌是谁,她说是索奎的侄女。

我便要告辞。

老板娘说:“我每天的日子都是一个人过的,好不容易来了个人,就再陪我聊会儿。”

我不好推辞,勉强又坐下来扯了些无关紧要的话。

末了,她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问我是不是也会弹琴。我说会点儿,但连业余水平也不够。

她说:“No problem。你伴奏,我唱。”

她找了歌本,边翻边介绍说:“这是我编的。”

我一看,《中外名歌选曲》。似曾相识。

她让我选歌,我心有旁鹜,翻了半天难有所衷。结果我们共同选了《在银色的月光下》,的确,她唱得太专业了。

雪不下了,除了植树地段,路面已融化。睡了一觉,看了数十页稿子,已是傍晚的光景。我不敢下去吃饭,原因是害怕和她碰面。但又找不出恰当理由,只好硬着头皮敲门,说要去串亲戚,晚饭不必等我了。

老板娘爽快地答应了,但反复叮嘱我要早点回来。

傍晚的情形很美,灰蒙的天幕极协调地成为光点的背景。沿街的车流海潮般驰往,掀起一阵阵白波似的舞蹈。

我的内心有些狂躁,不断琢磨这个女人究竟下的什么“套”,我也不知道该去还是留。只觉得大脑完全丧失了判断力,就像路过长城饭店、昆仑饭店、凯宾斯基饭店充满疑惑一样:这些地方能随便进去吗?如果进去告诉他们并不是“下榻”而是为了开眼界观光一下,人家会不会揍我?即使豁出去几个月工资不吃不喝享受一番,以后就油然而生主人翁精神了吗?

雪花又降下了。一切景物渐渐虚幻,而寒冷却一点点真实起来。

我紧了领口,半蒙着头往回走去。走到门口,还特意装出饱餐后的充实开了门。

屋里温暖如春,没想到,这破空调还真没辱没它注册品牌的盛名。

许是听到开门声了,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我边应边开门,原来是老板回来了,让我下去看电视。

我一进门,老板就招呼我:“来,聊聊嗑。”

老板是齐齐哈尔人,中央工艺美院毕业分到北京某家出版社,在京生活已十多年了。所以他的口语多是“嫁接”产品,如“聊嗑”,即是京话“聊天”和东北话“唠嗑”的缩合词。

我坐下了,见一个女孩正看着我,眼睛有些“勾视”,这大概就是老板娘所言的“小妖精”萌萌了。而老板娘的怀里则多了一只猫,一见我便有些警觉。

老板问我屋里冷不冷。我说不冷。老板说明天再去买一个电暖气。我说不用。老板说没关系,让林楠去买,林楠就是老板娘,她一口应了。此时那猫挣脱个不停,大概是见了生人与生俱来的防范意识吧,林楠一松手,便噌地一下蹿到床下去了。

我们就一道看电视,但林楠手却闲不住,又去摩挲老板的光头,如同赏玩一般。

搬家选在数日后的一个晚上,这让我大费猜详。老板怕人手不够,让我和老板娘都去了。东西倒不用亲自去搬,主要是盯好了,甭落下什么的。

几个蹬三轮的一字排开,棉衣裹身,头套遮眼,暮色中像是在接应一次重大的行动。一旦谁动静大了,老板就连骂带喊:“轻点儿,轻点儿。”所有人便像有吸血鬼跟着似的战战兢兢。

正正常常的搬家,怎么鬼鬼祟祟跟抢银行似的?我是真弄不明白。

正想着,隐隐绰绰见十几号人哇啦哇啦地从居民区向这里走来。蓦地,寒风中像是融入了凝固剂,一种压迫似的恐怖随着那些脚步声渐渐逼近。

“还让不让人睡觉啦?”

“你们怎么天天晚上折腾?”

“你们知道不知道这是扰民?”

……

以一个老头为首的这帮人没等靠近便大声质问起来。所有的人都是调高八度,声色俱厉。

我本以为以老板平日里的牛B劲儿,会马上掀起一场冲突。没想到老板却吩咐小的们,谁也别搭理,赶紧搬家。

这一下更惹怒了“北京人民”,口口声声“谁是头儿”,不说明白东西甭想拉走!

“头儿”终于忍不住了,迎上前去,一展东北人的音喉:“咋地?搬俺们家的东西,你们操哪门子心,啊?是不是抢你们家东西了?”

人声鼎沸,吵闹个不休。无论老板如何声嘶力竭,总是被一轮又一轮的轰炸盖过去,连同那耀眼的光头一道全被吞噬在夜色中了。

看来不太好收场。

“哎——大伙静一静——”正当我担心之际,一声尖利的嗓音划破夜空,将纷攘的气氛一下子平息下来。老板娘出面了。

“大伙静一静,慢慢说,让我们听明白了。这乱吵一通的第一不知咋回事,第二也不解决问题,是不是?”

人群中立刻又是一片斥责声。

“你们装什么糊涂?”

“你们那个铁门每天半夜咣咣响,折腾得人睡都睡不着。”

“今天晚上你们又闹哪门子动静?”

……

看来“北京人民”的愤怒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老板每天半夜走,大铁门就每天半夜“起腻子”。就像相声里说的那样,老头儿老太太们每天都得等着“这只靴子”扔掉了才能上床休息,这无异于种上了心病,患了神经衰弱症一般。

老板娘立刻变得诚恳万分:“那我给大家赔不是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不过我们以后不会给大家添麻烦了,因为我们今天就搬走了,赶明儿大家就清净了。所以大伙现在不要吵了。希望大家给我们行个方便。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与刚才的尖利之声相比,老板娘的语气中大大增加了温情的调剂。她说每句话的时候都可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但我还是看出了掺杂于其中的职业表演的痕迹。于是人群中愤怒的情绪开始平静下来。

如同柔道,又持续了十几分钟的推推拿拿,一些人的脚步便开始挪动,口里说着“算啦,算啦”陆续散去。

只有那个领头的老头儿仍不罢嘴。那意思是折腾了他们这么长时间现在一抬屁股说走就走了,没那么容易。得报“110”扣下来,赔偿他们的经济损失。况且哪有大晚上搬家的?这里边肯定有什么猫腻!

邻居们说:“那就不关咱们的事了,只要他们今儿搬走,以后不再折腾人就行了。”

但无论如何,这老头儿就是蚂蚁背大象——死扛!

我近前一闻,老头儿嘴里一股酒气。

为了不发生冲突,巩固胜利成果,我们几个苦口婆心地进行着劝降。

但这老头儿看来是拗上了,横竖不吃这一套,就连余下的几个邻居也劝得烦了,纷纷撤去,只剩了这老头儿一人。

这回我们人多了,底气十足了。但不知怎么,这反倒让人觉得更拿老头儿没办法了。

大伙看了看老板,老板也没辙,围着圈乱转,嘴里一个劲儿地“操!操!”

再看老板娘,并不动声色,只是眼睛蔑视般地睨着,然后点燃了一支烟,深吸一口,演戏般忸怩腰姿,走上前去,一只胳膊搭在了老头儿的肩上。

“哟,这位大爷,您不让我走是有想法啊?是不是今晚想留我跟您上床过夜啦?没想到您老还挺花花儿的啊。”

老板娘一边说着,一边用另一只手捏老头儿的鼻子。

老头儿立时往后躲闪。

“你干什么?你……你别乱来啊……”

老头儿眼睛越睁越大,酒也仿佛醒了一大半。

“嗳,这么大岁数了还难为情啊,年轻时候没风流过啊?来,让我瞧瞧你那家物什儿还是不是个金刚钻儿?”说着,老板娘伸手向下抓去。

老头儿嗷嗷大叫:“你……你耍流氓……你……我告你去,你这个流氓,女流氓,我要告你去……”

老头儿一边喊一边躲,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所有的人都不禁大笑起来,就连老板也呵呵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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