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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拿着省美术家协会的会员证,章玉树来到单位的机关办公室,问询给他的奖励问题。他记得单位有规定。职工中有人业余时间坚持学习。拿到文凭,获得奖项,加入书协作协美协等团体的,有相关奖励。当年他拿到职工夜大的本科毕业证书,奖励了一千元,鱼锦屏拿到自考法律专业大专文凭。奖励了八百元。

证书拿在手,心里充盈着自豪感和幸福感。这是我的一个进步,证明我的绘画得到了认可,达到了一定的程度,省美协那里,也不认识任何一个人,只是按着网上查到的地址,把自己的作品送去,要了个表格,填好后单位盖章又送去,等了一个月,打电话询问,工作人员说,人没有到齐,等人齐了后,我们讨论一下,你等通知吧。他以为是推脱,但仍然怀着一种神圣的感情耐心等待,又过了两个月,他已经不抱希望了,接到电话,通知他说,专家们经过讨论,认为你的作品达到了相应水准,吸收你为省美协会员,请你来拿会员证吧。

风轻云淡,春色宜人,这样的一天有必要专门地记下日子。天哪,怎么这么巧,安芳的生日。

是命运在提醒我什么吗?

安芳,五年了,曾经认为没有你的日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可是,竟然我还活得好好的,一天又一天,这简单复制的劳作的日子,我独自走过,平淡走过,无奈和希望交错着走过,没有了愤怒,或者愤怒转化为淡淡的无奈和忧伤。那时,相爱的人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不敢说呢。天有多高海有多深,恋人的誓言都能以光速抵达——当然,也能很快消失,就像是手电筒的光柱,手一松开,立即黑暗,连风都不需要,只需把我们的爱情放在现实生活的显影液里一试,美丽花纹转眼无影踪,试纸上呈现苍白无力的幻影。往事纷至沓来,忧伤蜂拥而至,在这样一个看似喜悦的时刻突降大雨,将他浇湿。也或者在他内心有着潜意识,安芳一直在那里驻扎,都会想起安芳,生活的每一个拐点,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进展和变化,就像细线串起小玻璃球,从每个角度都能折射出安芳的光泽。

他在防盗门外,安芳在防盗门里,安芳的妈在客厅里,大声训斥安芳,“门关上,回屋去!听到没有?该说的话我都说过了,你要是真愿意跟这个人走,现在就走吧,今生就不要再叫我妈,我再不认识你。”隔着防盗门上的一层绿色纱窗,安芳与他泪眼相望,他想用自己的眼睛提醒安芳,我们的誓言呢,我们的爱呢?“别那么自私好不好,只为自己着想,你有什么?你能给安芳带来什么?一个大男人,这些问题你想过没有。”安芳的妈手拿抹布,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跟他最后通牒,不耽误干家务,声音降低下来,像是不屑于跟他说,于是自语一般,可分明句句都是说给他听,她还叹了一口气。是对门外人的深深失望和对自己的尽力克制,为了自己的教养,顾着面子不想让彼此太难堪。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安芳,转身走了。他下了半层楼梯,站下来,听到房门嗵的一声关上了,他知道,一定是安芳她妈走过来关的,而安芳站在门口,门关上之后,还呆呆地站着,从此被她妈和防盗门保护起来。

五年前,他已经算是大龄青年,三十六七的人了,惨遭恋人抛弃,茫然四顾,结婚无望,这在同事的闲谈里就是个挺大的问题。安芳之后,他就没有跟哪个姑娘或者女人正经谈对象了。他说这叫曾经沧海难为水,当然基本也没有合适的人配他,三十大几的姑娘,人称剩女者,都是条件差不多挺好的,因为自恃条件好,才敢把自己剩下。那些不好的。早早凑和着嫁了,现在剩下这些女人精们,身经百战出来,人人都有一本找对象的苦难经和血泪史,满心伤痕满眼沧桑,双方似乎都知道,彼此这样的心灵土壤。不太适合种植那种叫做爱情的绿色植物。离异女人呢,也多不是奔着爱情来的,符合他审美标准的女人呢,都在自己能力和条件够得着的范围之外,也就是说,她们压根看不上他这个工人。他给自己说,一直独身又能如何呢,如果另一半不合适,不理想,为什么非得凑合,为了结婚而结婚,为了别人而结婚。

说过不想的,怎么不经意间又把这些事在内心里翻江倒海一回呢,总是这样,一件小小的事,不相干的事,不相干的人,一不小心就扯到安芳那里,就扯到本不想面对的事情那里,好像这世上所有的事物,所有的线索,都殊途同归,挟持着他,迅速抵达一个叫安芳的站点,列车咣当一下停住,闸门打开,各种装载哗啦啦滚落一地,颜料瓶打碎,色彩进裂,细线扯断,玻璃珠滚落……瞬间场面不可收拾。排除杂念吧,要当艺术家,就得有所牺牲,这是他最近。尤其是今天拿到美协会员证时给自己的鼓励或者说劝诫。

办公室的小刘问过主任后告诉他,现在没有奖励这回事了。之前的奖励是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单位里大学生不多,为鼓励职工业余时间自学成才,出台了一系列奖励措施。随着新世纪前后大学扩招,单位进来了许多大学生,连修理工里都有几个大专学历的,也就没有必要奖励自学者了。从前的厂领导退休后,新来的领导。根据单位实际情况,取消了这个政策。

不奖就不奖吧,千儿八百块钱。也没什么大意思,他拿着证书,回到车间里,给乔小松看看。

乔小松嘿嘿笑着,龇了牙,像孩子般歪着头,打开证书来,夸张地举到眼前看上面的照片和文字。又有几个人凑上来瞧热闹。齐叶丽正在那边拿着胶皮水管冲地板,不时扭着头往这边看,等冲完地板,关了水,穿着胶鞋叭嗒叭嗒走过来。

“让我看看,大红皮的啥东西,是你的结婚证吗?”齐叶丽身材修长,差不多跟男人一般高。穿着工作服也掩盖不了苗条的身材,只是脸色不好。过早生长的皱纹使一张脸干巴巴的,嘴唇几乎是灰白色,起着一层干皮,如果不是因为她常常绽开笑容,那就总是一副愁苦的样子。让谁一看就是她身体有问题。

“哟,会员证!太好了,祝贺你啊玉树,这是你多年的努力换来的,真为你高兴。”齐叶丽把会员证拿在手里,欣喜地看来看去,转过身面对着他。双手把会员捧着还回他手中。

“请客请客。”乔小松说,“海底捞。”

“好好好,过两天就请。”章玉树说。

“为啥过两天,就今天嘛,就今天就今天。”乔小松扭着身子不干,做出要哭闹的样子。

“今天我没钱,口袋里的钱交了会费了。”

“小松,玉树是最讲信用的人,他说过两天,那就没问题的。”齐叶丽像姐姐样劝慰他。

乔小松撅着嘴走开了。旁边有人用眼睛斜着他们。那眼神分明是,嘿,这几个活宝。

活宝之一齐叶丽,当年的汽修厂女诗人,曾在晚报上发过几首诗,在全市青年节汇演中朗诵过《致橡树》,“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从那后,大家拿她和章玉树开玩笑,排班也把他俩排在一起,还经常说,去去,找你的树去。那时章玉树有对象,而齐叶丽正充当晚报副刊编辑的第三者,正是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的时候。以为她就是人家众里寻她千百度的红颜知己,唯一的,因了她的存在,别的女人都是粪土草芥狗尾巴花,只有她齐叶丽是带露的玫瑰。绯闻闹得级别挺高,逼迫着人家离婚跟她结婚,人家妻子找到汽修厂来,在大门口堵住了她,两个女人发生正面冲突,引得报社领导和汽修厂领导出面了结此事,从而她成为汽修厂大名人。曾经沧海难为水,副刊编辑把她的品位和对男人的要求一下子提得太高,从此找对象就挺难,发誓不会找汽修厂的工人,日常所见大多数男青年也都进不了她的眼。

那时跟他们三个在一起求上进的。还有鱼锦屏。四人都算是除了本职工作外有追求的人,也就是在工厂围墙外面,还有一个自己的世界或者眺望的方向,他们的事迹成为汽修厂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也成为工会教育青年职工的楷模。具体详情是:章玉树夜大学习英语,还爱画画,经常帮助厂里出工作简报:乔小松从小爱长跑,拿过市上城墙长跑的名次,参加过横穿中国长跑行动,跟着电视台从新疆跑到黑龙江,历时三个月,穿着印有统一标志的运动服回来,人晒黑了,却更加英姿飒爽,上了电视新闻和晚报的专题报道,成为汽修厂第一帅小伙;齐叶丽写的诗在晚报副刊发表,汽修厂门口传达室时不时有她的汇款单;鱼锦屏参加自学考试,每天晚上去辅导点上课,三年拿到了法律大专文凭。他们几个人,心都在外面,当然找对象的目标,也在外面,尤其是两个姑娘,从没打算在本厂谈恋爱。几个人在一起,无非是物以类聚罢了。多年以后,不知哪个领域的人,出于什么目的,造出了一个名词:70后。那时他们也不知自己就是什么70后,只知道自己身上有着无穷的力量,像要破土的苗芽,用了全身的力气,试图顶开身上的坚硬土地。往上钻。往上钻。

为一本书,一门功课,一次报名考试,一首诗,一部电影,一场音乐会,聚在一起说个没完没了,激动得脸庞红扑扑的。齐叶丽除了自居为“树的形象”外,还爱充满深情地问,“在向你挥舞的各色花帕中,是谁的手突然收回,紧紧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有时候,乔小松的女朋友来陪他上班,也就加入到他们的队伍里,每当齐叶丽念着花帕呀,船尾呀,石头呀,悬崖呀,金光菊和女贞子的洪流呀……女朋友的眼睛就闪着泪光。靠在乔小松的肩头。这位全日制大学毕业的女孩子长着一双黑珍珠般的眼睛,圆圆的脸上闪现出童贞女的圣洁光辉,就像我们后来见到的上个世纪末的招贴画和某个电影海报上的头像,她觉得舒婷那些诗都是写给亲爱的小松和她的,她和小松就是天造地设,就是两棵树,根扎在土里,树叶欢呼在风中。

乔小松的妈可不这样认为,那些劳什子的什么诗呀,歌呀,爱情呀,在她这里都被两个字高度概括:狗屁。这个面庞黝黑个子矮小头发天然卷曲紧紧贴着头皮怎么也梳不展的女人看来。世上到处都是陷阱。每一张笑容后都有玄机,人心的统一标牌号码是险恶,她对一切事情的判断标准是:怀疑,她处理任何事的原则是:不吃亏。

“不要给我说啥子诗不诗的。爱情又是个啥?老娘就不信,她一个大学毕业生,爹妈都是知识分子,坐办公室的漂亮女娃就能看上你这个修汽车的工人,你别那么傻好不好,她现在还小,跟你玩两年,到时甩了你,你落个人财两空。”

“不会的,她说爱我一辈子。”

“谈恋爱时候说的话,能靠得住?”

“那走着瞧呗,我们就让你看看,啥叫真爱。”

“屁爱,别说得那么好听,我给你说,妈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多,我可不能叫人家坑了你,你长点心眼,现在只是谈恋爱,啥都没定呢,一起出去玩,看电影,吃饭,不能你一个人掏钱,要两人均分。”

“哪有这样谈恋爱的,丢不丢人,我咋跟人家女孩子说呀?”

“不用你明说,到时就说哎呀,今天我忘带钱了,你先掏吧,下次再由我来。”

话说乔小松他妈这人,是汽修厂有名的恶女人,除了对儿子这个宝贝疙瘩是真爱,其他人,都是她的地狱她的敌人。她的婆婆常常含着眼泪给邻居诉说在家受的挤兑,家里房子小,三代同堂六口人住着五六十平方的两室一厅,儿媳妇把怨气都发泄在婆婆身上,常年以骂女儿为名,实则是骂婆婆多余,“赶紧的,找个对象结婚滚蛋,早晚的事就耍磨蹭,耍赖在我这,吃我的喝我的。给我添堵。”厨房更是狭窄,擀面条时她故意拿胳膊肘撞老人。她家住在一楼把头,窗外一米多点是院子围墙,留下这个窄道给后楼的人通过。她家客厅窗户打开时,嫌路过的人碰到木窗框,说要修缝纫机,让乔小松从车间拿回机油,趁着月黑风高抹在窗框边,让那些路过的人胆敢碰她的窗框,身上抹一块机油,她躲在屋里咯咯咯笑,觉得自己很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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